是,全部都是。
男人修長的身軀立在她身前,格外的有壓迫感,她忍不住後退一步,卻被他拽住手腕,“回答我!”
“是!”她隻感覺手腕都快要被他捏碎了,擰緊了眉,“不僅僅是這些,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和你的距離,墨祁琛,從你成為我小姨未婚夫的那一刻起,我就清楚我們兩個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其實我們從未開始過,連結束都沒有必要說,你對我算什麽你自己心裡清楚嗎?不過是一時好感罷了,你恐怕連以後都沒想過吧?”
“然而我不行,我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考慮以後該怎麽辦,不可能再像十八九歲的少女一樣任性的放手一搏不是嗎?”
她努力想要把自己的手腕抽回去,卻依舊盯著他黑漆漆的雙眸,“我要的,你給不了。你要的,我也給不起。”
男人眸色加深,將她逼到牆壁前,“我給不了的,難道裴易白就能給你了?!”
她被撞在牆壁上,秀氣的眉皺的更緊。
“他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
“如果我給的了呢?”男人灼熱的身體朝她壓近了幾分,俯首,距離她很近很近,嗓音低啞,蠱惑人心,“名分,照顧,你想要的所有,我都能給,你會選我,還是選他?”
白楚寧怔住了,有那麽幾秒甚至反應不過來,她想要的……他都能給嗎?
他的呼吸灑在她的臉蛋上,女人嬌俏的臉頰浮出一層淡淡的紅暈,面如桃花,肌膚細膩,白皙的誘人。
他看清楚她眸中的猶豫,嗓音不由得降了幾度,“說!”
這樣的條件似乎讓她無力招架,眩暈了幾秒之後卻又強製恢復冷靜,她不止是她自己一個人,她還有睿寶。
墨家,根本不可能接受她。
以後的以後,不知道要面臨什麽樣未知的風風雨雨,她不怕自己如何,她很怕自己會連累他。
畢竟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與他比肩。
“我……”紅唇嬌軟,緩緩吐出兩個字,“選他。”
室內的溫度仿佛在一瞬間降下來,周身仿若有寒冬臘月的風刮在臉上,刮在心口,生冷的疼。
男人的雙眸在這一刻出現幾圈裂痕,胸膛起伏幾下後歸於平靜,“很好,白楚寧,你給我牢牢記得你的選擇!永遠,都不要後悔。”
男人轉過身,好像覺得呼吸不順似的,抬手解開頸間的紐扣,下頜繃的緊緊的,額角有青筋在跳。
很好。
無數女人趨之若鶩想要的東西,他給了她兩次,她全都棄之如敝履。
上次是,這次依舊是!
“我放手,”他的嗓音已經冷淡的沒有絲毫起伏,“你走吧。”
最後那六個字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將她的心臟猛的抓緊。所有的聲音都卡在喉嚨裡,在這個偌大的空間內,卻覺得呼吸困難。
她緊靠著牆壁,看了一眼男人冷漠的背影,深呼吸一口氣,站好後,轉身離開。
開門,卻正好撞上在外面溜達著的墨宇揚。
她的眼圈已經紅了一圈,水眸浮起一層水霧。
墨宇揚被她這副模樣嚇了一跳,上次把她欺負的那麽慘,可還沒什麽事兒呢。
果然,二哥殺傷力太大。
“白老師,你這是……哭了嗎?”
房間內的男人聽力敏銳,在聽到墨宇揚說的這一句時蹙緊了眉,哭了?她有什麽好哭的,在他們之間發生過那麽多事後,她還可以冷靜的抽身,哭又是什麽意思?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男人的心緒有些煩亂。
被一個女人拒絕兩次,似乎沒有什麽比這個更遜的事。
白楚寧低眸眨了眨眼睛,立刻解釋,“沒有,我沒有哭……”
她不解釋還好,解釋出來的嗓音帶著點哽咽和沙啞,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咬了咬下唇,繞開墨宇揚,背著書包抱緊了手中的黃皮袋下樓。
………………
從白楚寧進門邢璐就覺得她異常不對勁兒。
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做飯,最後還真免不了的把手給切了一下,血珠子一下子溢了出來,她還不動彈。
邢璐立刻過去拽著她去衝水:“你個大傻子,怎麽回事?早就看你不對勁兒了,你還是給我遠離廚房吧,一會兒再把廚房給我燒了。”
“……”白楚寧,“我……我沒事。”
在看電視的小家夥聽到廚房的動靜,噠噠噠的跑過來,瞠目小張著嘴巴,“小白小白,你怎麽了?怎麽了?”
小家夥拽著她的衣服,踮著小腳丫要看她怎麽了。
白楚寧拍拍他的小腦袋,“媽咪沒事兒。”
“快快快,過來我給你上藥包扎。”邢璐一隻手,辛苦的拉著她去客廳。
小家夥跟在後面,上前抓著白楚寧的手,低頭輕輕的呼呼,“呼……呼……小白疼嗎?我給你吹吹。”
白楚寧心裡一暖,“乖。”
邢璐一隻手不太方便,白楚寧幫著她一起將手指上的傷口包扎好。
最後還是沒讓她進廚房,去外面快餐店打包了點飯菜回來,小家夥乖乖的,大概是因為她受傷了,所以沒在吵著要雞腿。
飯後,睿寶自己去一旁玩拚裝,邢璐在對她嚴刑逼供。
白楚寧撫了撫額,抱著抱枕躺進沙發裡,把今天發生的事兒給她敘述了一遍。
“哦。”她點了點頭。
白楚寧揚眉:“就這樣?”
結果她來了句:“我還以為發生什麽大事兒了呢,你要是說你前男友死了這種事我興許還能吃驚一下。”
“……”
邢璐拿過一旁水果盤裡的蘋果啃了一口,“首長真的跟你這麽說的?你確定一字不差?”
“確定。”
邢璐恨鐵不成鋼的踹了她一腳,“你是不是傻?他都那麽說了,你還不跟了他你真是腦子進水了你……”
“我……”白楚寧看著她這一百八十度轉變的態度,遞給她一個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我們兩個怎麽可能……再說了,他都快要和我小姨訂婚了。”
“沒有理由,兩個人不能在一起,沒有理由,只有一個原因。”邢璐難得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