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在他肩上的手指繃緊。
兩個人的唇只有一毫米的距離,仿佛只要她再動一下,就會親上去。
車廂內彌漫著陣陣熱氣,她眨著水眸看著他的眼睛,和男人呼吸交纏,心跳攀高升上另外一個頻率。
她的眸漸漸垂下去。
然而氣氛剛好的時候,總會有人出來煞風景。
車窗被人粗魯的扣了扣,發出的聲音足以驚醒車內的人。
“扣扣扣——”
男人幾乎是立刻擰緊了眉,一雙眸不悅又凌厲的掃向敲車窗的人,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架勢。
墨祁琛直接抬手按下車窗的開關。
白楚寧還沒來得及坐回副駕駛,又怕被人看到,於是抬手抱住他的脖頸,埋進他的胸膛裡。
男人的另外一隻手,還覆在他的腰上。
車窗停在中間的位置,只露出男人鋒利帶著冰漬的雙眸。
車外傳來粗獷大漢的聲音,打著商量:“兄弟,你把車往前停一停,行個方便!”
大漢略略的彎下腰,便看到車內的風景,視線停在女人曼妙窈窕的身姿上,僅僅是個背影,便不難看出是個尤物。
那雙眼睛仿佛釘在了上面,唇角露出壞笑。
墨祁琛眉間擰的更深,薄唇輕啟,冷然的嗓音:“滾。”
大漢當然知道他是打擾了人家的好事,但是又有點不甘心,調侃道:“兄弟你這也太心急了吧?要泡女人非要在大馬路上?回家愛怎麽玩誰管你啊,你把車往前停一下。”
“如果你還想要你那雙眼睛,馬上滾。”男人的耐心已經接近極致,聲調的溫度接近零下。
大漢從小就是打架長大的,這樣的威脅聽在耳朵裡雖然心裡顫了顫,但仍舊不想就那麽沒骨氣的灰溜溜的離開。
於是嗆聲道:“我就不滾,你能怎麽樣?威脅我?像你女人這樣在馬路上就跟男人亂_搞的貨色,我多看兩眼你還以為我喜歡嗎?這種的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下來跟我比劃兩下子,你贏了我就滾!”
男人皺緊了眉,吵死了。
於是將車窗升起來,扶著她的腰,給她支撐力,讓她坐到副駕駛上去。
接著手要打開車門,卻被白楚寧拽住,她擰著眉搖搖頭,“不要……”
男人只是淡淡道:“我只是去給你買藥,你乖乖在車上呆著。”
墨祁琛直接推開車門,然後‘砰’的一聲帶上。
氣勢凜然的男人站在粗獷大漢面前,還要高了兩個拳頭,再加上周身自帶的冷傲氣場,自動形成碾壓的氣場。
粗獷大漢的氣勢在一瞬間弱下來,覺得自討苦吃不如走為上策。
然而大漢剛轉身走了幾步,就被身後的男人追上,手腕被男人緊緊的捏著,彎到身後去。
大漢痛苦的皺緊了臉,“痛痛痛!”
“你剛剛說她什麽?”男人的話語輕描淡寫,仿若只是問今晚天氣如何的語氣,卻透著危險警告的調子。
“我……我什麽都沒說……那位小姐身材太好……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痛痛……啊……”
男人的眸色有點陰沉:“不會說話,要我教你?”
那力道,仿佛把他的腕骨快要捏碎。
大漢見已經落了下風,又逃不掉,於是奮力一擊,趁著他降低防備的空隙,抬起一隻手朝男人攻擊過去。
墨祁琛動作迅速的抬手握住他的拳頭,抬腳,勁力十足的踢在他的腿彎。
“啊……”大漢叫了一聲,腿一彎跪在地上。
墨祁琛捏著他的手腕壓在他的肩膀上,腳踩在大漢的小腿上,沉聲:“去給她道歉。”
白楚寧擔心他有事,見他似乎在和那個大漢糾纏,於是推開車門下來。
墨祁琛松開那大漢的手,讓他起來。
大漢吃了苦頭,自然乖乖聽話的站起身,隔著車身朝著白楚寧道歉:“對不起小姐,對不起對不起!”
白楚寧抿了抿唇,沒吱聲,看向墨祁琛的方向,輕輕道道:“算了吧……”
粗獷大漢立刻如臨大赦般看向墨祁琛,男人凌然的掃了他一眼,啟唇:“滾吧。”
大漢馬上去開車離開這個地方,生怕男人再找他麻煩似的。
男人繞過車身走到她身邊,將她塞進去,“在車裡等我。”
…
他很快買了一隻治療燙傷的藥膏回來,就在車內,拉過她的手指,給她塗藥。
藥膏塗在傷口處涼涼的,感覺異常的舒服。
男人帶著點薄繭的指腹劃過她的指,還帶著酥酥麻麻的電流。
不過小女人氣鼓鼓的鼓著腮幫子,明顯有點不高興。
男人抬眸掃了她一眼,唇角似有若無的提了提,她似乎感覺到了,抬眸瞪了他一眼,男人唇角的笑意更深。
白楚寧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過分,“你還笑,都怪你!”
“嗯。”他輕輕應著,配合她的話:“怪我。”
剛才被人撞破那種事,她已經羞赧的不想見人了。
他竟然還笑,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有嗎?
上完藥,男人將藥膏放到她的包裡,“一天塗兩次,直到手指沒事,聽到了?”
“嗯……”
她低頭看著手指上的紅斑,其實已經消下去不少,沒什麽事了。
他送她回公寓。
回去的路上,她腦子裡一直想著墨宇揚跟她說的那些話,以及……
心裡多少還是有點酸澀,她逼迫自己不再去想。
只是:“我看墨同學對你好像還是有點顧忌的,我覺得,如果你管管他,他的學習一定會提上去的,甚至都不用請家教。”
“我不想管他。”
“為什麽?他是你的堂弟,做有利於他學習的事……不好嗎?”
他側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抿唇,道:“有些事,該他懂的時候自然會懂。我引領他要走的路,未必是他想走的。”
車停在她的樓下,她沒有再繼續問下去:“我回去了,謝……”
男人的視線調轉過來,她將後面的字咽了下去。
白楚寧抬手覆在車門的開關處,正要開門離開,身邊的男人卻突然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白楚寧。”
他的嗓音低低的:“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