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推開客臥的門,走到床邊,將壁燈打開。
微弱的燈光照在床上那小小的一團上,因為害怕而縮成一團,額上的冷汗浸濕了發絲,小臉皺著,痛苦不堪。
大概是因為難受所以在床上翻滾,睡在床邊,好像動一下就會掉下去。
白襯衫穿在她的身上,白皙的雙腿露在外面,小臉浮著一層紅暈,這幅模樣倒有種別樣的嬌媚。
男人喉結微動,俯身,抬手,貼在她的小臉上,好燙。
是發燒了?
“白楚寧?”他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臉。
她呼吸困難,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觸碰她的臉頰,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抬手握住,然後攥緊。
她攥的很緊,極其沒有安全感,拽著他的手掌抱在懷裡。
他想要抽回來,她一個勁兒的搖頭,“不要,不要……”
男人只能將另外一條手臂從她的腦下穿過去,本想單手將她往裡面推一推,她卻突然伸出雙手,勾住他的脖頸,纏上來,抱住他。
墨祁琛動作一頓,因為她的小臉就埋在他的頸窩裡,呼吸噴灑,有點灼燙。
還有點癢癢的,如一隻羽毛劃過心尖,酥酥麻麻。
男人的肌肉有點緊繃,幾秒鍾的呼吸過後,抱著她的後腦杓和後背,將她挪到床中央去。
身子也跟著她,陷入柔軟的大床內。
她很情緒化,剛剛還在害怕,喊著不要,現在小臉濕潤,掉著眼淚。
做噩夢了嗎。
她的嗓音因為發燒有點啞調,“幫我,幫幫我。”
男人的手臂被她枕在腦袋下,掌心輕輕貼著她的耳。
他低眸,視線落在她染紅的臉頰上,低聲道:“怎麽了?”
“有人要強暴我,我一直努力跑,努力跑……他在追我,一直追,一直追,好痛,好痛,別追我……不要再追我了……”
她像是把他當成了唯一可以救她的浮木和希望,緊緊的抱著他,很緊很緊。
因為距離她的心臟很近很近,所以他能感受得到她有多無助。
今晚發生了什麽事,讓她害怕成這樣?
她貼著他的脖頸,手一直拽著他的衣服。
後來可能噩夢消失了,所以力道放輕很多:“好痛,頭痛……很疼……”
男人抬手,按在她的太陽穴上,輕輕揉了幾下。
她的神經完全松懈下來,呼吸也變得均勻。
墨祁琛垂眸看了她一眼,卷翹的長睫彎彎的,在下眼瞼投下一排好看的剪影。
可是手剛放下來,便又被她捉住,放回到太陽穴上,帶了點撒嬌的語氣:“還痛,要揉揉。”
“……”所以她到底是睡著了還是?
白楚寧下意識的把懷裡抱著的人兒當成了睿寶,於是在‘兒子’體貼入微的按揉下,還賞賜了一枚香吻。
“謝謝寶貝……”
這一下把身旁的男人親的愣了一秒,身子都跟著緊繃了下。
什……麽……?
後來她徹底進入睡眠,他撥開她抱著他的手,從床上下來。
又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有點燙。
男人抿唇,轉身出去。
給她衝了一杯治療發燒的感冒藥劑,回去看她睡得正熟,大概已經沒什麽事了。
將她從床上拽起來,她迷迷糊糊的有點醒了。
有點虛軟的靠在他的肩上,男人將杯中的藥劑喂給她喝。
“吃藥。”
她眯著眸喝了兩口,秀眉擰到一起,很嫌棄的推開他的手腕,“不要,苦。”
“你在發燒。”男人沉聲道:“你不難受了?”
她一臉的生氣,抿著小嘴巴睨了一眼聲源,還有點昏沉。
男人垂眸就看到這樣的她,漂亮的臉蛋兒帶著淡淡的粉色,雙眸嬌媚而勾人,紅唇嬌豔柔軟。
極其誘人的美色。
男人俯首,吻在她的唇上。
白楚寧懵了一下,因為唇上傳來的冰涼感覺,還覺得有點舒服。
心跳好像在逐漸加快,她往後躲了一下,卻被男人扣住的後腦,那吻勢愈演愈烈。
男人的吻強勢又霸道,本只是簡單含吮她的唇,到最後直接撬開雙唇,鑽進她的唇齒間,還輕咬她的唇。
她覺得口中所有的氧氣都被他抽空了,呼吸困難的抬手攥緊他胸前的衣服。
指尖下,好像是男人滿滿繃緊的肌肉,好像還帶著炙燙的溫度。
她感覺暈暈的,被這個吻弄得暈頭轉向。
空氣中的熱度在持續攀升,旖旎曖昧的氣氛在周圍彌漫開。
她總覺得這個吻太真實太真實。
最後男人被她推開,白楚寧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盯著他看了很久,覺得應該是幻覺。
男人唇角似有若無的勾出了點弧度,把水杯遞給她,嗓音暗啞的低沉:“吃藥。”
“哦,好的。”
這一次她乖乖的接過男人手中的水杯,幾口就喝完了。
男人接過水杯放在一邊,扶著她讓她躺下,見她還睜著眼睛看他,淡淡道:“睡覺。”
“好的。”她立刻閉上眼睛,睡覺。
藥力襲來,她原本身體就是虛軟的,所以根本沒把剛才的事情當成是真的。
她該不會真的跟邢璐說的似的……缺男人了吧?
饑渴到做夢都會跟男人接吻,而且,那個男人,還是……還是……首長?!
最後,抵不住睡意,漸漸進入睡眠。
墨祁琛關上房門,拿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邊過了一會兒才有人接聽,先傳來是一陣哈欠聲,“老大,您能看看幾點再給我打電話嗎?困死我了……”
“查一下今晚在帝州大酒店的監控,明天跟我匯報一下具體發生過什麽事。”
剛剛檢查過她身上的磕傷,看顏色是今晚弄傷的,那麽,發生了什麽?
紀堯應了一聲,“好好好,我醒了就給你查。”
“我醒了如果看不到,明天你徒步從A部訓練基地過來淺水灣,面對面跟我匯報。”
“……”
………………………………
翌日清晨,晨曦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室內。
白楚寧睜開眼睛的時候,下意識的伸手去抱身邊兒的睿寶。
摸了摸是空的。
抬手抓了抓發絲,好像有昨晚的記憶在漸漸回籠,她幾乎是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