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只有在這個時候,有這種膽量,揪他的衣領。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他媽是混蛋,混蛋!”
“……”
墨祁琛看著她這幅咬牙切齒的樣子,確實要比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生動的多。
薄唇抿出淡淡的弧度,不免有點愉悅,“你試都沒試過,怎麽知道就不是好東西?”
“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試都不用試……”她像是想起了什麽傷心事,眼淚一顆兩顆的落下,“我明明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可是憑什麽?”
憑什麽都來欺負她?
她突然抬起拳頭,朝他的胸膛砸下來。
男人緩衝了一秒鍾,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接著,小拳頭一個一個的落下來,除了捶,還有拿腳踹,連打帶踢,像是在發泄不滿。
“都是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
男人眉梢微微動了動,繼而抓住她亂撲騰的手腕,微一轉身將她的手腕按在冰涼的牆壁上,“白楚寧,老實點,聽到了?”
她眉間一擰,覺得胃裡難受,抽了抽被他摁在牆壁上的手腕。
墨祁琛抽回雙手松開她,卻沒想到她身子不穩的朝他撲過來,倒在他的懷裡,抱著他的手臂,因為乾嘔的感受而咳出聲……
“咳咳咳……”
他一隻手穿過她的腋下,覆在她的脊背上,手頓了一秒後,輕輕拍了兩下。
洗手間的門是虛掩著的,黎嫂聽到二樓洗手間內的聲音,推開門。
看到眼前的場景,驚歎了一聲,“我的……天……二爺,你這是……”
墨祁琛側眸瞥了一眼黎嫂,將白楚寧扶到馬桶蓋上坐下,淡淡道:“給她處理一下。”
接著,冷淡的撇過俊容,闊步離開浴室。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兒啊?二爺的臉色可真是難看的不能看了。
所以,這位小姐真的是這個家未來的女主人?可是看二爺的臉色,一點也不像啊……
…
墨祁琛洗完澡換好衣服的時候,黎嫂已經給白楚寧吹幹了頭髮,只是。
黎嫂敲了敲主臥的門,“二爺。”
“怎麽了?”
“給小姐洗了澡,但是衣服已經濕透了,暫時沒有衣服給小姐穿……”
雖然不知道這位小姐的身份,但是看容貌氣質,和榕城的名媛千金並無所差,總不能讓她穿傭人的衣服?
裡面靜默了幾秒,接著房間的門被打開,男人拿了一件白襯衫遞給她。
黎嫂接過,愣了兩秒:“那我現在去給小姐換上。”
這可是二爺的衣服……他的東西,可是從來不允許別人碰的。
幸好她過來多問了一句,要是拿了傭人的衣服,那真的是罪過了。
…
二樓客房內。
房門被輕輕推開,身影修長的男人立於門口,視線落在床上抱膝而坐的女人身上。
本來只是想過來看看她。
但是正在給白楚寧喂醒酒湯的黎嫂聽到聲音,立刻從床邊站起來,“二爺。”
“她怎麽了?”
她似乎有點意識不清,眉頭緊緊蹙著,一隻手撐著側顏,搖著頭一直說不要。
“小姐不肯喝……說難受。”
墨祁琛在原地停了兩秒,朝著她走過來,停在床邊。
抬手,指背輕輕貼上她嬌嫩的小臉兒,似乎有點熱度,但又不像是發燒,應該是剛剛洗過澡的緣故?
“白楚寧,”他叫了她一聲,“白楚寧?”
他看了一眼黎嫂手中的醒酒湯,俯身,將那小小的一團抱起來,坐下,放在膝上。
白楚寧原本掙扎了一下。
她腦子昏昏沉沉的,覺得這個懷抱很舒服,身子虛軟,輕輕的,小腦袋一歪,靠在那厚實的肩膀上。
墨祁琛繞過她的肩膀,端過那個小瓷碗兒,舀了一杓,送到她唇邊。
聞到那股味道她還是會搖頭,男人鮮少的耐心,輕哄:“喝一點兒,嗯?”
黎嫂在一旁看呆了,這樣的墨二爺,即使是宋小姐在的時候,她也從未見到過。
總算喂下去小半碗,但是後來不知道是碰到了她哪兒,她小臉一皺,口中的醒酒湯嗆出來,一小部分吐在男人胸前的襯衫上。
“咳咳咳……痛……”
黎嫂在一旁候著,被白楚寧的反應嚇壞,二爺有時候有多嚴重的潔癖,她清楚的不得了。
男人的臉色已經不能單單用難看來形容。
“二……爺……”
墨祁琛將手中的瓷碗遞給黎嫂,擰眉將她抱下來,看了一眼襯衫上的東西。
黎嫂立刻說了一句,緩和氣氛:“剛剛給白小姐洗澡的時候,看到她的手肘和膝蓋上都有傷,應該是不小心碰到了所以才……”
男人的嗓音像是染了冰漬,“給她擦點藥,讓她睡吧。”
“誒,好!”
接著,男人解著襯衫紐扣,離開客房。
男人消失在客房之後,黎嫂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剛剛真是嚇死了……
……
夜深,房間裡暗黑的不見五指。
她的體內翻滾出陣陣熱浪,可是隱隱約約覺得有人將她抱起,她本能的纏上去。
然而下一秒,她被人丟進了冰冷的水池,周圍有水不斷朝她湧過來。
不安和慌亂襲來,她張開雙手,想要抓住任何一個可以支撐她的浮木。
最後抓到一條健碩有力的手臂。
他說什麽,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很難受。
再下一秒,有人將她從那涼透了的水池裡抱出來,心慌褪去,她會本能的依賴。
他的觸碰和撫摸,她並不排斥,但下一秒,劇痛傳來。
“不……疼啊……”
她不想要,因為太痛了。
“第一次?”男人卻按著她的身體,嗓音暗啞又低沉,“別亂動。”
“不要了……”
“這不才是你想要的嗎?”
因為劇痛,她睜開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那個男人的模樣,可是,太模糊。
接著畫面一轉,面前肌肉緊繃嗓音好聽的男人,變成了一個肥胖的猥瑣男人:“小美人別怕,是我是我。”
“啊……”她痛苦的叫出聲,在床上縮成一團。
…
墨祁琛在書房處理完緊急文件,剛要回主臥休息的時候,聽到客臥傳來類似壓抑痛苦的叫聲。
那一聲,仿佛要把人的心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