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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宦無妻》103.第103章 稱病
  傅周氏拄著拐杖,站在鏤空雕花窗桕旁看著外面腳步飛快的許嬤嬤,有些迫不及待。

  門被打開,一陣北風吹進屋來,傅周氏卻迎了上去,臉上帶著幾分急迫,更多的是緊張,“如何?”

  隨著傅國公府見了大半生的風浪,傅周氏都不曾如此失態,現在卻因為傅明嫻的親事繃緊一根弦。

  許嬤嬤亦是激動的看著傅周氏,“老夫人,成了。”

  “沈家少爺很滿意傅小姐,小姐也並無異議。”

  “成了,成了……”

  傅周氏長出了一口氣,布滿皺紋的雙眼眯成一道縫隙,打從心底裡發出的笑意,“好,好啊。”

  許嬤嬤繼續說道,“沈少爺很喜歡小姐,又因著有商老夫人做媒,沈家二老恐怕也不會反對。”

  “成了就好,成了就好。”傅周氏不斷的呢喃細語,“成了就好,現在就等著沈家的媒人上門,便能將親事定下來了。”

  “可不是,傅小姐還托人說,等著年後有機會,便讓老夫人見見那沈少爺。”許嬤嬤抿著唇。

  傅周氏笑盈盈的,“真的嗎?阿衡真的是這樣說?”

  許嬤嬤點著頭,“您也可以放心了,這段時間一定要養好自己的身體。”

  原先傅周氏想要對傅明嫻好,許嬤嬤有些不理解,可是看著傅周氏因為傅明嫻日漸好轉的身體,便也沒有多說其他的了,不管老夫人是不是錯把阿衡當做三小姐,只要能讓老夫人心裡有個盼頭,身體好轉就好了。

  傅周氏目光一暗,轉而將話題談到了傅明喬的身上,“喬姐兒的婚期也該定下來了吧?”

  “婚期定在二月初九。”許嬤嬤沒瞧見傅周氏的變化,“撫遠侯世子年前就已經將聘禮送入府中,雖然是要納四小姐為平妻,但禮製卻不低正妻半分的,想來也是極盡重視,只不過不知道世子的轉變為何如此之大?”

  許嬤嬤小聲的嘀咕著,“大小姐是鬧著來的,世子依舊執意。”

  傅周氏搖頭,“孩子們都大了,他們的事情由不得我們管了。”

  “二月初九是個好日子。”

  傅周氏低著頭,腳步緩慢朝著羅漢床走去,“如今是大年初三,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二月初九。”

  ……

  沈瑜被汪延視為至交,應天中的人卻很少知道,用汪延的話來說,他這種人,過的是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最好不要有把柄。

  無論親人,愛人,還是……朋友。

  沈瑜父親官拜正三品禦史台大夫,本就是負責彈劾朝中百官的職位,愛得罪人,再要讓人知道沈瑜和汪延的關系,恐怕要殃及池魚。

  再加上沈瑜這麽多年一直在外征戰,的確是蠻的極好。

  “沈師兄?”

  沈瑜和汪延從清涼寺便分道離開,先去了商府同商李氏說了自己的意思,正打算回家匯報二老,卻看見秦洛正在不遠處輕聲的叫著自己。

  “秦洛?你這麽多天是去哪了?”

  秦洛有些滄桑,下巴上竟然生出了許多胡渣,赤金棉靴上鑲的兩枚東珠也不再絢爛奪目,他這個樣子的確是將沈瑜嚇了一大跳。

  這和素日愛玩愛笑的秦洛簡直是天壤之別。

  沈瑜快步上前,目光盯在秦洛身上,“秦祖父快要找你找得病出來了。”

  當日除夕前夜,秦洛同秦二爺爭吵一番便跑了出去,他的身邊的確有著秦國公府的暗衛保護,但那一晚上,卻都被秦洛給甩開了,秦國公府忙的快要將應天給翻個遍。

  他卻下意識的去找傅明嫻,又對傅明嫻說了那樣一番話。

  當時傅明嫻拒絕了。

  她的那一句,秦洛,或許你並不是真的喜歡我而已。

  的確把他給問住了。

  月光如水,平靜而祥和的照在傅明嫻的臉上,似乎那模樣更加和記憶中的傅明嫻相像了,從在清涼寺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秦洛便覺得他的心亂了。

  平時所謂的秦家二世祖秦洛風流成性,紈絝不堪,說到底不過是個虛名,他還未成年,又怎麽風流?

  只不過是讓秦二爺發怒做出來的假象而已。

  其實他還不曾喜歡過人呢。

  除了……那個他恨的牙癢癢的傅明嫻。

  起初他覺得傅明嫻很可惡,仗著自己年紀大就總是欺負自己,後來,他發現了自己的心裡起了很大的變化,傅明嫻每次欺負他後,他當時氣得跳腳卻對她半分都恨的不上來,甚至更隱隱有些期待下次的重逢?

  他可能生病了,得了一種哪怕是被傅明嫻欺負也覺得很開心的病。

  他自己是真的不知道究竟對傅明嫻何種感覺。

  所以他悄無聲息的離開傅家了,他想要一個人待著,好好的思考,問問他的心究竟是怎麽想的。

  他就在外面渾渾噩噩的待了兩日,滴水未進,不知不覺的就走回到了商府。

  “我帶你回去。”沈瑜微蹙著眉,想要將秦洛拉走。

  “我會去和老爺子解釋的!”秦洛打開了沈瑜,語氣有些固執的說道,“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商洛門下弟子眾多,但大多免不了世俗,對於聲名在外的秦洛,多選擇能避則避。

  沈瑜心善,雖不至於親近,但也不曾用異樣的目光看待他,最主要的是,秦洛是真的很孤單,他不知道到底問誰才好,正好就瞧見沈瑜了。

  “沈師兄,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秦洛紅著眼睛,自打出生那時起,他就被奉為秦國公府的寵兒,他想要摘星星沒人敢給他摘月亮。

  他說東沒人敢說西,他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他是秦洛,他是有秦老太爺寵愛的秦洛,他是有皇上偏愛的秦洛,除了殺人放火整個應天沒人會來說他,可是……他一事無成。

  沈瑜一怔,看著秦洛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考究,“秦洛,你是個好孩子。”

  “當你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心中一定是已經自己考慮過這個問題的,這就是進步,你在進步。”

  秦洛失魂落寞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希望,“我這是在進步?”

  沈瑜鄭重的點頭,目光中帶著將軍的肅穆,秦洛本質不壞,他很聰慧,他的未來不該是紈絝,或許他會有更耀眼的將來。

  秦洛緩緩的抬起頭,盯著沈瑜,“你要去哪?”

  “回家。”沈瑜開口回答,“你也回家吧,你的家人都在擔心著你。”

  秦洛抿唇,轉身離開。

  ……

  汪延稱病讓朝堂震驚,朝臣不由得揣測汪延病情的真假。

  商次輔帶著一乾大臣彈劾汪延就顯得有些蒼白,原本準備的陳詞慷慨激昂,細數西廠創建以來汪延三大罪證,條條暗指汪延手段殘暴,在朝堂中掀起腥風血雨,勢有不鏟除西廠不罷休之願,如今在一位病中的人的面前多有些落井下石的征兆。

  皇帝相當重視汪延的病情,不但將商次輔的彈劾壓下,還派遣了數位宮中太醫專門供汪延差遣,榮寵盛極一時,也同時是在向眾人表示,西廠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畢竟汪延就代表著西廠。

  激流勇進。

  無論這病真假,不得不讓人佩服他走的這一步好棋。

  因為汪延的病情,皇帝的怒氣便盡數落在了楊華父子身上,楊華父子在被壓入京城的當日,交由刑部看守審問,不知道徐友珍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能讓身為兵部左侍郎的陸歷久擔任陪審。

  同汪延不同,陸歷久到底是探花郎出身,便是在審問的時候也少不了那些書生做派,可是偏偏就這一番書生做派讓別人橫生出嗜血的感覺,聽說原先楊華還曾試圖用楊家祖輩的功德來謀求生路,陸歷久只是進出了一趟刑部大牢,便能直接讓楊華父子,伏誅認罪,對罪行供認不諱,同時又意外的吐出趙國公府舊案。

  趙國公府本就是含冤。

  是是非非不過是憑誰輸誰贏而定論,當年趙二爺誤中了別人的算計,本是送去正在征戰的傅國公府傅三爺手中家信,不曾想被人模仿筆跡偽造成泄露軍情給瓦刺的通敵叛國書信,當年傅三爺那場仗雖然贏了,但代價卻極大,傅三爺的性命更是被永遠的留在了戰場。

  這是一條巨大的網,若說張齊和楊華是缺口,那麽一旦他們的嘴被撬開,整張網也就有了裂痕,以後破裂的速度也會越來越快,直到整張網盡毀。

  陸歷久不乏好計謀,用著絕對的手段,堵住了那些對他官位有異議的悠悠眾口,目標直指東廠密探。

  皇上本就有心削弱東廠根深蒂固的勢力,若是尋常,判謀逆的臣子被牽扯出來是冤案,勢必要受到百姓哀怨,但有著東廠在先,百姓的心中的怒火便轉了方向,閹黨橫行,不能除掉西廠,解決東廠似乎也是好的成果,原本對付西廠的大臣便紛紛調轉話鋒轉而彈劾曹吉祥。

  陸歷久此舉深的皇帝寵信,一躍成為大明新貴,徐友珍借故年老辭去了兵部尚書之位,數月功夫便由陸歷久接替,並且兼任內閣文淵閣大學士,一時之間朝堂撼動,無不感歎陸歷久的橫空出世,朝堂之中的勢力恐怕又會有一番大的變故。

  曹吉祥開始急了,東廠更蠢蠢欲動。

  不過汪延之前的話很對,他的確是老了,如何能鬥得過朝堂之中的年輕血液,有耐心又有深謀遠慮,陸歷久在翰林院沉寂八年,誠如首輔徐友珍所說,這八年時間看似荒廢,實則卻是對陸歷久最好的沉寂和打磨,讓他更加懂得隱忍。

  曹吉祥著急便會沉不住,沉不住氣便會不擇手段,陸歷久卻懂得徐徐圖之,以不變應萬變,除了宮中司禮太監之位不變,東廠非詔不得外出,無疑是斬斷了曹吉祥的雙足,大有些破釜沉舟的架勢。

  相對陸歷久的嶄露頭角,汪延卻借著機會在督主府上閑時煮茶論棋,韜光養晦,督主府上難得的清明,宮中太醫都是聰明人,曉得汪延的病乃是心病,心勞成疾,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

  難得有機會閑暇,汪延很樂意。

  傅明嫻喜歡梅花,玉嫻閣外便移植了許多梅花,這麽多年,梅花倒是開的一年一比一年好了。

  汪延褪去了西廠督主服製,只是身著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腰間朱紅白玉腰帶,白玉玲瓏腰配顯得氣質優雅,同之前人們傳言中的西廠督主大相徑庭。

  在其位才謀其事。

  這短暫的期間內,大明朝堂任何事情都和他無關,心情好時便在背後伸手推波助瀾,心情不好便冷眼旁觀。

  閑散的日子誰不會過。

  汪延抿著唇,看起來心情極好,熱水輕輕的澆灌到茶壺的周身,澆灌完畢方才用茶匙將茶荷內的茶葉緩緩撥入壺中。

  燙壺的熱水倒入茶盅之內,再行溫杯,將水壺提高,水自高點下注,茶葉在壺內翻騰,泡好的茶湯當如茶盅,將其分離,倒入杯內。

  連續動作一氣呵成,甚至可以和傅明嫻不相上下。

  耳讀目染總是會一些的,汪延又學的極快,他有些理解了,為何傅明嫻從前會喜歡茶道這等枯燥的東西,如今看來,真是大有靜心凝神的作用。

  苦中有甘是暗味道,苦盡甘來是真味。

  人生如茶,靜心以對,這是傅明嫻教給汪延的道理,至今受用,甚至連之前稍稍波動的心也重新恢復了安定。

  “陸歷久到真是雷厲風行。”汪延低聲笑道,語氣中卻難掩對陸歷久的讚許。

  真正的對手,是值得被誇讚的,陸歷久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換作是他,恐怕也不過如此,甚至有些細微之處可能處理的不如陸歷久完美。

  “也到沒浪費了西廠這麽多年的積蓄。”

  汪延徑自的替自己斟了杯茶,放在鼻下輕輕嗅著茶香,微蹙的眉心不知道是在思考著什麽。

  李生斟酌著說道,“督主,陸大人似乎知道是有人在背後向他遞消息,可是他卻什麽都沒有,便盡數收下了,甚至連調查究竟是誰在背後動手的意思都沒有。”

  汪延抿唇,梅林中煮茶乃是一番享受,尤其是自己親手所泡的熱茶更是別有一番韻味,“陸歷久是個聰明人,他若是猜不出來,也不會坐穩兵部尚書之位,叫那些老頑固無話可說。”

  李生恍然大悟,剛開始他還對翰林院不起眼的陸歷久並未放在心上,不敢相信督主會對他如此重視,但是現在看著朝堂之中的風起雲湧,李生開始相信了。

  “朝堂之中沒有絕對,既然背後傳遞消息的人也是在於扳到東廠,和他如出一撤,陸歷久又怎會拒絕送上門來的消息和證據反而自己大費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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