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念帶著禦聖桀出了門。
介於禦聖桀是客人,再加上想到他家的遭遇,為了緩解他內心深處的悲痛,她開始給他介紹周邊的環境。
“怎麽樣?我們家住的地方,壞境很不錯吧?你看那邊,綠化是不是特別美?”
“還有那邊,你看那座雕塑,像不像大衛?居然沒穿褲子,”
“還有那邊還有個池塘,秋天來的時候,滿塘的荷花更加漂亮,池塘裡還有各種魚,下雨天在池塘邊還可以撿到螃蟹哦。”
“還有還有……”
紀小念指著周邊的的壞境,津津樂道的跟身邊的禦聖桀介紹,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白家別墅樓的附近。
看著白家別墅樓裡燈光通明,紀小念的腳步,驀然停了下來,對著禦聖桀滔滔不絕的話語,也戛然而止。
原因是什麽?
透過白家別墅巨大的玻璃牆,她看到了白家客廳裡,一幕歡樂又溫馨的畫面。
叔叔跟阿姨拉著方妙齡坐中間,對她是有說有笑,高興得不得了。
白晏坐在旁邊,雖然沒看見他嘴動,但是隔著玻璃牆,紀小念還是瞧見了他臉上露出來的淺淺笑意。
那是在她面前,從未表露過的。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紀小念心裡就跟吃了一隻蒼蠅般,特別的難受。
難道,他們家有了方妙齡,就不要自己了嗎?
昨天自己生日,叔叔阿姨有史以來沒跟自己一起過,也沒打過電話問候一聲。
今天白晏去學校接方妙齡,也對自己不聞不問。
現在看到他們在家裡那般歡樂溫馨,紀小念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感覺有什麽東西,在一點一點的,慢慢地從她的身邊溜走,然而消失,便再也抓不回來。
“怎麽了?怎麽不走了?”
見身邊的丫頭突然停下腳步,禦聖桀好奇的問出聲來,瞧著她的目光往那邊看去,他也跟著看過去,就看見前面一戶人家,一家人有說有笑的,氣氛好不溫馨。
聽聞聲音,紀小念反應過來,忙掩飾掉眼底的一抹悲涼,她轉身背對那堵玻璃牆,低聲對禦聖桀道:“我突然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們回家休息吧!”
話音落下,她忙不停的提步就走。
就好似恨不得趕緊消失一樣。
禦聖桀瞧著她一副落荒而逃的架勢,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再看下前面的那戶人家,深思片刻,他隨後也跟著紀小念回了家。
……
陪著爸媽和方妙齡用完餐,在客廳裡聊了一會兒。
白晏終究是坐不住了,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他拿起外套站起身來說道:“爸媽,我外面還有點事,得現在出去處理,你們先聊。”
紀芸無所謂的揮著手,“去吧去吧,早點回來休息。”
白啟林沒說什麽,只是見白晏轉身走了,他就出聲提醒了一句,“小白啊,聽說紀沉出國了,你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去看看小念。”
白晏回頭應道:“好。”而後輕聲的關門離去。
見白晏走了,方妙齡好奇的看向白啟林,“伯父,那個……您說的小念,是叫紀小念嗎?”
不,她想一定不會是的。
紀小念不過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怎麽可能會跟白晏這樣的人搭上關系呢!
嗯,肯定是同名而已。
“是啊,是紀小念,對了,我聽小白說,你跟小念是室友,這下好了,以後你們倆可以經常往來了,妙齡啊,你要有什麽不懂的,或者一個人覺得無聊,記得找小念玩啊,你們倆一般大,應該會有很多共同話題的。”
紀芸笑著說道。
方妙齡聽了,足足的傻了幾秒。
原來,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紀小念。
原來,她真的早就跟白晏認識了。
而不是她之前想的那樣,看到她跟白晏在一起,她是故意冒出來勾引白晏的。
原來是她誤會小念了。
……
白晏從家裡出來,直接就朝著紀家方向走了去。
實際上,他哪有什麽事啊,就想到那丫頭一個人在家,所以這才要過去看看她。
紀沉出國了,想來她一個人在家也挺無聊的吧,又想到她愛吃零食,白晏抬頭看到不遠處的小超市還亮著燈,便闊步多走了幾步,親自給紀小念買了些她愛吃的零食。
買了零食過來,站在紀家別墅門口,他抬手按了按門鈴。
別墅裡,禦聖桀見紀小念直接回了房間,也準備關門上樓休息的,忽然聽到門鈴響起,他又轉身來到門口開了門。
拉開門,瞧見門口站著一男子,禦聖桀盯著他打量片刻,方才記起來,他不就是剛才那戶人家裡坐著的人嗎?
他過來做什麽?
白晏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陌生男子,也有些愕然。
打量他一番,眉頭不由得緊緊地蹙起。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人就是在學校食堂吻紀小念的那個人,他在這裡做什麽?
“你找誰?”禦聖桀問道。
面前的這個男子,給他一種說不出來的強大壓迫感,這是他前所未有過的感覺。
“紀小念。”
白晏沒再多看他,拎著零食直接越過他進了家。
禦聖桀關上門,跟著過來,口氣冰冷,“她身體不舒服,先休息了,你找她有事嗎?”
白晏把拎來的零食丟茶幾上,理都不理會禦聖桀,徑直上了樓。
禦聖桀豈會讓他這般目中無人,直接闖入別人家中,忙跑上前攔住他,“你誰啊?都說了小念不舒服休息了,你要真有事,明兒再來見她吧!”
他有種不像的預感,感覺這個男人不好對付。
白晏停下腳步,冷眼看著禦聖桀,哼笑一聲,氣勢逼人,“弄不清我是誰,就敢出面攔著我,你倒是挺有魄力的,好啊,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只是那麽隨處一站,他氣質尊貴,與生俱來的那股強大氣場,壓迫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紀小念的兄長,當然……”
他傾過身,貼在禦聖桀耳畔,口吻低沉又極其的挑釁,“以後定會是她的丈夫。”
話音落下,直接越過禦聖桀,提步朝著樓上走了去。
留下的禦聖桀站在那裡,心裡別說有多不是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