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靈紗擋在葉青蓮前邊，冷笑：“姨娘，你再過來，可能就不止挨一巴掌了。”

  “沐靈紗，你這賤……”

  沐天華趕緊拉住柳如意，“如意，冷靜一點，不要跟她們一般見識。”

  葉青蓮說得對，柳如意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小妾。

  這一巴掌，她挨的不冤。

  沐天華亦不想再惹是生非。

  “老爺，你就這麽任我被人欺負？”柳如意抱著沐天華的手臂，眼淚汪汪。

  “這……你若是殺了她，要如何向憐妃娘娘交代。到時候憐妃娘娘在皇上耳邊吹枕邊風，且不說我，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保不了你。”

  沐天華盡量柔著聲音哄道。

  葉青蓮轉過身去，不想再看他們。

  十年的時間，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

  人也會變。

  看到如今這畏妻如畏虎，還害怕生起是非的沐天華，哪還有當年傲戰沙場的影子。

  對於沐天華，葉青蓮已幾乎死心。

  “靈紗姑娘，既然九尾怪貓你已經玩夠了，那我們便去看愛心熊吧。”

  葉青蓮牽著沐靈紗，往另一邊走去。

  “等……”沐天華想喚住她們，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他的妻子，確確實實已經死了。

  可恍惚間，他竟然像是看到當年的葉青蓮，正牽著年幼的沐靈紗。

  母女倆的背影，那樣眼熟。

  記憶中的葉青蓮，還回眸衝他一笑：“天華，你在愣什麽呢。靈兒說想吃西市的冰糖葫蘆呀。”

  ——然而，現實卻是葉青蓮和沐靈紗都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有柳如意在撫著臉，恨恨的道：“老爺，那沐靈紗就是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你還對她抱有什麽期待。”

  沐天華卻是頹然歎道：“是我先虧待了她，如今怎能再怪她不認我這個父親了。”

  ……

  “蓮姨，你剛才那一巴掌，打得真是爽快極了，哈哈哈！”

  走了一段距離後，沐靈紗終於大笑出聲。

  也許是這具身體裡對沐天華還殘留有一點親情，所以沐靈紗始終沒有直接和柳如意翻臉。

  如今，葉青蓮倒是毫不留情的給她出了一口惡氣。

  葉青蓮心中有些苦澀，但看到沐靈紗終於開懷展顏，便笑道：“我就是看不慣那種女人。”

  囚禁虐待了她，整整十年。

  還一個巴掌，又算得了什麽。

  “剛才，那個好爹爹看到蓮姨以後，似乎想起了我的娘親。”

  沐靈紗突然歎道。

  葉青蓮不禁心頭一跳。

  “靈紗姑娘的娘親，當年亦是蒼武國有名的女將領呢。如果我記得沒錯，是叫葉青蓮，對吧。”

  葉青蓮扯出一絲笑容，“我的名字，能跟巾幗女將重合一個字，也算是一種榮幸。”

  “娘親在戰場上叱吒風雲，在情場上，卻輸給了柳如意那樣的女人。”

  沐靈紗似是想起了不美好的回憶，眸中的歡樂漸漸黯下，恢復了初時的苦悶。

  葉青蓮忙安慰道：“那是沐天華看不清柳如意的真面目。靈紗姑娘，並非全天下所有男人都跟沐天華一樣有眼無珠。”

  “可是……”

  沐靈紗一邊走，一邊轉頭跟葉青蓮聊天，剛想說些什麽，突然撞進了某個東西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