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奇怪，難道好爹爹沒了柳姨娘就什麽都辦不成，怎麽上哪兒都要形影不離？不知道的，還以為姨娘有多愛拋頭露面。”

  沐靈紗揪了揪一隻貓妖獸的尾巴，衝著狹路相逢的沐天華和柳如意冷嘲熱諷。

  在這個時代，說一個婦人家愛拋頭露面，也就等於諷刺她‘騷’。

  柳如意冷冷笑道：“好靈兒也別忘了，我是當今皇后的外戚，這種場合，自然有資格出席。”

  沐天華給她們打圓場：“好了好了，一人少說一句。靈兒，為父本來很擔心你的傷勢，如今見你健康，也就放心了。”

  他已經沒了一個女兒，自然想跟沐靈紗恢復關系。

  況且，沐靈紗今非昔比，是連皇帝都想拉攏討好的天才。

  沐靈紗不吃這套：“蓮姨，我們走吧，聽說有胸口紋著一個粉紅色愛心的熊類妖獸，我想去看看。”

  葉青蓮忙拉著沐靈紗，“不急，你再摸摸這隻九尾怪貓，它本性凶殘，能馴化成這樣可是不容易的呢。”

  沐天華聽到沐靈紗喊了‘蓮姨’，才首次注意到她身邊的女人。

  曾經深愛過的亡妻，對於這個字，他有特殊的念想。

  但，眼前的女人，無論是樣貌還是聲音，都陌生至極。

  神態似乎有幾分相似——

  那肯定是錯覺。

  因為葉青蓮在十年前就已經戰死沙場了。

  葉青蓮感觸到沐天華的目光，亦是抬眸看去。

  昔日的夫君，兩鬢略有些斑白，剛承受完兩個女兒互相殘殺的慘劇，看起來更是比實際年齡老了許多。

  不再是當年那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

  “請問你是……”沐天華還是忍不住出聲詢問葉青蓮。

  沐靈紗冷聲答道：“蓮姨是憐妃娘娘的親人，在宮中負責照顧我。你不用跟她套近乎了。”

  “原來是憐妃娘娘的親人……呵呵，說的是，唉，我也老了，腦子裡盡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沐天華訕訕笑道。

  “老爺，你在想什麽呢。”

  柳如意見沐天華一個勁盯著葉青蓮看，醋勁發作。

  沐天華這才別過臉，“沒什麽。”

  “哼，我就知道你忘不了那個女人，聽到一個字就能有那麽多想法。”柳如意一跺腳，“這婦人只不過是個低賤的下人，你不用想了，那個女人早就連骨灰都……”

  啪！

  柳如意還在罵，臉上竟是突然挨了一耳光！

  出手的，是葉青蓮！

  不僅沐天華和柳如意，就連沐靈紗都愣了。

  說打就打，連一句廢話都沒有。

  這性子，比沐靈紗還要剛烈啊！

  柳如意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挨打，而且還是被一個下人打了臉，登時氣得渾身發抖。

  “我在宮中的級位不低，又是憐妃娘娘身邊的紅人，普通宮女見了我也得尊稱一聲蓮姑姑，而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妾，連將軍夫人都稱不上。這張髒嘴，你的夫君不管，就由我來管管。”

  葉青蓮拍拍手，仿佛剛才只不過是收拾了一樣垃圾。

  “混帳……我要殺了你！”

  柳如意齜牙咧嘴，衝葉青蓮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