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的鼻息噴灑在頸間，癢癢的。

  但是，沐靈紗現在沒空去管他的呼吸了，因為她的手還被他抓著。

  “我，我忘了告訴你！那個神油有毒的，只能用水泡泡，不能隨便去碰抹過的地方。”

  沐靈紗已經深得沈夜真傳，完全掌握了一本正經在胡說八道的本事。

  “哦？”沈夜促狹一笑，“可為師已經自己碰過了，小靈紗可有解毒劑？”

  “無，無藥可解，只能讓它自然恢復……”

  沐靈紗磕磕巴巴的說道。

  沈夜舒眉，“那就不怕了，碰一次也是碰，碰兩次也是碰。”

  沐靈紗差點給氣得一頭栽進熱水裡。

  沈夜不容她再抵抗，把她的手輕輕拉到神油曾經伺候過的地方。

  “這可是小靈紗答應了的事情……”沈夜在沐靈紗耳邊輕輕呼氣，“記得要洗乾淨一點。”

  沐靈紗腦中一片空白，好像被惡魔的低語麻痹了似的，跟機關人偶一樣按照他的話去做。

  在這種狀況下，她都想不起來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答應過沈夜。

  被他的手牽扯著，‘洗’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沈夜低低發出一聲喟歎，沐靈紗才猛然驚醒，很大力的抽回了手。

  “哎呀！”

  用力過度，沐靈紗從高高的小木凳上摔了下去。

  “……”沈夜微微偏過頭，看向四腳朝天的小家夥。

  沐靈紗一個打滾從地板上坐起來，抬頭對上沈夜似笑非笑的目光，小手不禁一顫。

  那種感覺，那種熱度，還停留在她的掌心……

  夭壽了，她都被這個惡魔帶著做了些啥！

  “浴房好熱，我出了好多汗……我要去換身衣服了！”

  沐靈紗不敢再抬眸看沈夜，丟下這一句話，就匆匆走了。

  沈夜單手撐著頭，目送匆匆離去的沐靈紗，歎道：“我還得忍到什麽時候……”

  “不用忍了，吃掉吧。”

  墨小棋幽幽從木窗外露出一個圓腦袋。

  沈夜隨手拿起巾帕往木窗一丟，綿柔質的巾帕頓時變成利刃，帶著疾風從墨小棋頭頂削過去。

  墨小棋慌忙一縮頭，才避免了一顆圓腦袋變成碎西瓜。

  “不能吃，還不到時候。”沈夜淡淡道，“必須等她變得更強。”

  “是了，變得更強才能起到‘藥女’和‘爐鼎’的作用嘛……”

  咻！

  這次不再是綿柔巾帕，而是一道黑影寒風刃直接劈向墨小棋。

  “真想殺了本寶寶啊！”

  墨小棋齜著牙狼狽避開，吐吐舌頭不敢再多說。正想借著月色遁了，沈夜卻又叫住他。

  “去幫我在傾月宮沐晴菲的房間裡拿一樣東西。”

  ***

  沐靈紗在換衣服之前，先繞著十方寺走一圈，吹吹夜風讓自己冷靜一下。

  她在浮滿荷花的放生池邊蹲下，用清涼的池水洗手。

  佛家的聖水，一定能洗去剛才的不潔，嗯！

  可是……換成其他男人，沐靈紗當然是覺得很不潔，甚至不願多看一眼，但如果是沈夜的話，她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那麽抵觸。

  至少，不會覺得跟其他男人一樣髒。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把沈夜視為很特別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