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沐靈紗的瞳孔開始渙散，她纖細的手腕正抬到一半，原本是準備把白澤手中的水凰戒給打掉，卻已來不及。

  白澤溫和的臉龐映在她的眼簾中，他輕歎一口氣，說道：“抱歉……靈紗姑娘，我必須讓你覺醒了。雖然你已不可能再回到當年覺醒時那種完全的狀態，如今把水凰泉與你體內的洛書碎片融合在一起，卻也足夠使你成為真正的天罰者。”

  沐靈紗仍存有一絲理智，泛起水霧的明眸中透著不解，她不知道白澤為什麽要把她變為真正的天罰者。

  這樣對他，又有什麽好處。

  但此刻，沐靈紗沒有余力再去思考這個問題。

  她心中記掛著那個男人。

  “幫我……讓他……”

  少女微啟櫻唇，她現在能求助的，只有白澤。

  願白澤看在過往的友情上……

  “嗯，等你覺醒之後，我會負起引導的責任，不會讓你傷害他。”

  白澤輕聲許諾。

  得到白澤的承諾以後，沐靈紗心中的重石終於放下。

  她艱難的回眸，望向沈夜。

  看一眼，最後再看他一眼。

  他半跪於地，身上的傷口血流如注，宛若受傷的雄獅，在逆境面前仍不肯放下驕傲與自尊，令人心疼。

  那雙溫柔而深邃的寒眸中依然如星辰璀璨，閃耀著堅定的光芒，沒有因突發的狀況而透出一絲軟弱。

  沐靈紗微勾唇角，輕輕閉上眸，殘留的一點理智，也逐漸消散。

  當她再睜開瞳眸時，清麗絕美的臉龐已變得如人偶一般空洞，眸中只剩下深不見底的一片漆黑，唇角不再揚起靈動俏皮的弧度。

  作為人類會哭會笑的沐靈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可怕的武器，一個裁定正義與邪惡的絕對標準，天道意志的代行者。

  光芒漸漸淡下，沐靈紗的青絲依然隨著微風飛舞，她手中亮出了魂器神弑，氣場威嚴不容侵犯！

  “靈紗，你，你沒事吧？”

  “……”

  沐靈紗轉過身來，眼神冰冷的看向葉青蓮。

  葉青蓮愣愣的跟沐靈紗對視，她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自己的女兒已經不認得她了。

  “吼——”

  此時，白澤竟是現出了原形，一頭通體雪白的聖獸腳踏彩虹，立於雲崖之巔。

  “白澤，你不打算為自己腦抽的行為作出解釋嗎。”沈夜捂著胸前的傷口，唇角滲血，寒眸中滿帶著殺意望向沐靈紗身後的白澤。

  “夜影寒——”

  白澤緩緩開口，嗓音清透而沉穩，全然不似是一時腦抽而做出瘋事。

  “你們就沒有想過，天道除了化出聖器洛書，還會另派有聖獸去輔助天罰者？”

  沈夜微微一怔。

  確實。

  白澤作為一個聖獸，他的特征跟洛書竟是有著極大的相同點。

  無窮的智慧，可知歷史，可知未來。

  這麽明顯的特征，卻從來沒有人把白澤和洛書聯系在一起過。

  回想起來，以沐靈紗小心謹慎的性子和職業習慣，她對白澤卻是從一開始就毫無保留的信任了，這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