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珍惜,這分別前的最後一次 許是放開了,她整個人都化成了水,靈蛇一般的手臂不似以往那般被動,反圈著他,纏著他,撩著他。
那種瘋狂的刺激,讓她的感覺更加清明。
熱辣辣的感覺,潮水一般,奔湧,激蕩,拍岸成瀾……
極怒之下,凜冽的男人抿著唇,下顎的線條緊繃!
面無表情地低下頭,再一次折磨著身下的人,猝不及防的動作,雲薇諾不備,喉嚨裡卡著的聲音叫都叫不出來。
那一刻被佔的痛,不至於讓她難以承受,但她垂在身側的手指卻一根根緊緊攥起。
宋天燁眸深似海,定定地盯著她的眼睛,原以為她會被他弄哭,可那一刻他卻並未看見她的眼淚,甚至,連迷離的水霧也沒有。
雲薇諾黑亮的眼眸無波無瀾,猶如一汪死水。
為了懲罰她,他用的力度有多重自己心裡有數,雖說於心不忍還是收斂了幾分,但他也存著讓她吃吃苦頭的心思。
可這一下一下的動作,她臉上居然還是半點表情也沒有……
她竟是這樣反應,宋天燁竟隱隱有一絲挫敗感。
偏過頭,啃在她的脖頸上,濡濕的吻細密,烙印下屬於他的痕跡。
被動地承受著,凌亂的發絲鋪灑成扇形,貼著她兩頰的冷汗流淌,雲薇諾緊摳著手指,眼睛望向頭頂的水晶燈。
透亮的晶片,折射出此時他們的親密,她不敢記住這一幕,只能飛快地閉上眼。
耳畔,響起他濃重的喘息聲,她隨著他的動作起伏,身體粘膩膩的都是汗水。
第一次做完,她完全沒有塊感,身體裡留下的只有酸,痛,疼……
可是,可能再沒有機會了不是麽?
所以再疼,她也不舍得讓他停下來,於是一直纏著他,一直,一直……
一夜極致,起初是他纏著她,漸漸的……
反客為主,她纏著他,用她所有會的不會的,熟練的不熟練的技巧,笨拙地逗引著他,不管他是否釋放,不管他是否還有氣力,只要他一停下來,她便會主動去糾纏。
反反覆複,一次一次……
最後的時候,她的身體已乾到完全無法再配合,那種疼,完全取代了所有的愉悅,可她還是纏著他,纏著他,纏著他。
哪怕疼得想哭,她還是不肯讓他停下來。
終於,他發覺她的不對,再不肯任之聽之,直接扳正她的臉,看著她淚痕密布的小臉,看著她眼大片大片的絕望,他突然有種自己真的做錯了的感覺。
“雲雲……”
“愛我!”
捂住他的眼睛,不讓他看自己臉上的淚,她咬住他的嘴,軟語呢喃:“愛我,愛我,愛我……”
只有這兩個字,只有這個想法,她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主動要求,主動索歡。
那柔得能滴出水的眸,像是星空裡幽幽的黑洞,吸著他,讓他無力拒絕。霸冷男人重拾雄風,應著她的要求,配著她的動作,徹底放縱著自己……
心裡的獸出籠,他重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漸漸的,她的淚眼已乾,只剩下無盡無盡的纏,纏到他幾近虛脫地倒在她身上。
極致的快樂之後,他終於累到沉沉睡去。
只是,縱然已沉睡,霸冷的男人縱然是睡著了也始終緊緊摁著她,手纏在她的軟腰上,霸道地不肯松開。
雲薇諾睜著眼,眼淚一點一點湧出來。
心很痛,很痛,很痛……
他睡著的樣子像個孩子,再沒有之前那種霸冷與狂肆……
纖白的指,寸寸撫過他俊美的五官,寬闊的額,俊挺的眉,高直的鼻,菲薄的嘴。
流連忘返,不知疲憊。
明明身體都要散架了,可她卻舍不得睡,舍不得閉上眼,生怕一閉眼就是惡夢,所以,她癡看著他的,看到淚流滿面……
不知過了多久,雲薇諾吸了吸鼻子,忍著痛意從牀上下來。
掙扎著摸出他的手機,慢慢打開……
幾乎在開機後的30秒內,宋天燁的手機便持續震動起來,一遍遍地過濾著內裡的所有電話,雲薇諾挑出秦君朝的號碼,很快按下了回撥鍵。
她打過去,對方幾乎是在電話鈴聲響起的同時便接了起來,然後,內裡傳來秦大隊長中氣十足的聲音:“你小子搞什麽?兩天了一直關機,外面都亂套了你知道不?你特麽當老板了不起啊?真以為我不敢造反?”
“秦隊,是我。”
聞聲,電話那頭明顯暴燥的男人怔了一下:“雲小姐?”
“他把門鎖上了,我的手機也扔到馬桶裡了,搖控器也踩爛了……”
秦君朝:“……”
秦大隊長狂汗,但也覺得這確實是宋天燁的風格,也就更加無言以對了。
只是,同樣是宋天燁的風格,他能把外面這些人折騰得半死不活,沒理由不折騰現在正打電話給自己的女人吧?
而且,還給自己的手機讓雲薇諾打給自己?
這不對啊!太玄幻了……
秦大隊長正用排除法計算著可能出現的各種狀況,雲薇諾卻直接問他:“秦隊,你剛才說外面亂套了,是指凌雲麽?”
“凌雲那邊有人看著,他不在也出不了大事,可你家的winifred就……”
雲薇諾:“……”
“雲小姐,你也別著急,我這邊正找人幫你盯著呢!winifred的事情,估計還有轉機。”這個轉機秦隊不方便說,那是因為宋天燁曾經特意交待過,除了他本人以外,誰也不能知道這件事。
做為整個事件的參與者,秦隊很清楚宋天燁的立場,做為宋家的大少爺,很多別人可以做的事,他是不可以做的。
比如,為了某個女人,一擲千金……
再比如,愛美人不愛江山,他自一出身以來便肩負著宋家的一切,凌雲的一切。為了家族,他的命都是不重要的,更何況是他的‘感情’。
宋家不是拿不出雲薇諾想要的20億,只是,在對手強大到幾乎不可超越,也不願意接受任何談判的情況下,他做為宋家的第二掌權人,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拿這20億來冒這個險。
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凌雲有事,宋家有事,日後,就算winifred能勉強逃過一劫,那麽誰又能保證沒有下一次?
畢竟,那位‘首相大人’似乎是有備而來,而且,人家的目的並非僅僅只是競爭,仿佛是帶了某種報復的性質。至於報復什麽,宋家的四位少爺在和宋老爺子密談之後應該是都清楚了,可秦君朝做為一個‘外人’卻不可能清楚。
但秦家與宋家即是姻親,他又素來與宋天燁交好,有些秘密就算不能面言,他也是可以猜出幾分的。所以,當宋天燁親口拒絕了雲薇諾,卻又私自讓他用盡一切一切辦法,在遠風集團那邊打開缺口的時候,他便明白了宋天燁的為難。
不能讓宋家的長輩們失望,不能拿凌雲來冒險,更不能讓對手知道他的底限,所以,他做的事情也一件都不能說出來……
宋家的‘少主’有自己的責任不能放,所以,能委屈的也只能是他的‘女人’了。
只是這樣的委屈終究是任何女人都無力承受的,所以秦君朝在同情宋天燁的同時,也能理解雲薇諾的傷心,所以忍不住又安慰道:“大少其實也為難,你就體諒體諒……”
“我想出去。”
體諒?
她不夠體諒他麽?
雲薇諾不想解釋,隻又淺淺淡淡地問了秦隊一句:“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幫我開門對不對?”
“這個……你這就真的為難我了。”
知道他不會輕易就犯,雲薇諾又淡淡出聲威脅:“秦隊,說實話,我要是真想出去,可以報警的不是麽?”
秦君朝:“……”
“何必鬧的這樣難看?你說是不是?”
話落,雲薇諾又循循善誘:“他不相信別人,總還是相信你的,你放我出去,總好過我找別人來幫我對不對?”
“雲小姐,我覺得你也應該冷靜一下,大少脾氣雖然不好,但他對你也不是那麽絕情的,他不幫你也是有原因的,你別怪他。”
“你誤會了。”
雲薇諾搖頭,很堅持:“我現在很冷靜,我要出去也不是想跟他慪氣,只是想看看還有沒有翻盤的機會,秦隊,你能理解的是吧?”
正因為理解,所以秦隊現在無比糾結。
他是幫呢?還是不幫呢?還是幫呢?還是不幫呢?
“可是,他會同意你出去嗎?”
雲薇諾轉首看了一眼牀上的男人,無比平靜地開口:“他睡著了,一時半會醒不了……”
“……啊?”
知道秦隊在擔心著什麽,雲薇諾直言道:“放心吧!他只是消耗太多,太累了,沒大礙的。”
“……”
做為一個那麽了解他那位老板表弟的人,秦君朝當然猜得出來消耗太多,太累了是什麽一個狀態,只是,不至於這麽瘋狂吧!
做到連失眠症也消失了?
嘖嘖嘖!
簡直……喪心病狂……
雖然猶豫,可秦隊最終還是被雲薇諾說服了。
抑或者說,秦隊自己也不認可大少關著雲薇諾的這種方式,所以,最終還是答應了雲薇諾的請求。只是,開門後他還是確認了一下宋天燁的‘情況’,確認他真的只是‘睡’得太死後,他才放心地跟著雲薇諾離開。
不錯,是跟著雲薇諾離開。
雖然他罔顧了宋天燁的本意,但他實實在在也是不放心的。
一來怕雲薇諾跑了,二來怕宋大少醒了後要殺人,所以,在被殺之前,他決定跟著自己的保護盾。畢竟,宋天燁這人雖然脾氣不好,但從來不對女人下手,尤其是他自己的女人。
只是,秦隊原本跟來是為了防止‘肉票’脫離掌握,可當雲薇諾帶著他直接去找姚家忠談判的時候,他還是不小地吃了一驚。
可雲薇諾的理由也直接,他放她出來已是犯了大忌,若真的日後宋天燁醒來要找他麻煩,他至少知道她出來真的只是為了工作,而不是宋天燁原本猜測的那些私會別的男人什麽的事情。
秦君朝這時不由多看了她幾眼。
一直覺得雲薇諾太弱,配上大少這樣的性格,生來就是吃虧的命,可現在看來,這姑娘內心其實遠比他們想象中要強大得多。
至少,在這件事上面,他是絕對認可雲薇諾的做法的。
只是,秦隊能猜到她的處境艱難,卻沒猜到她面對姚家忠的時候,能艱難到他幾乎無法想象的地步……
看著雲薇諾身後多出的那個人,姚家忠明顯不怎麽高興:“乖女兒,咱們是不是私下聊?”
“沒事,秦隊不是外人。”
聞聲,姚家忠微微一笑:“要說宋大少不是外人我也可以理解,他怎麽就不是外人了?”
“大少讓他跟我來的。”
姚家忠:“……”
“有什麽事兒您就直說吧!不用避著秦隊……”
出來的時候,雲薇諾便已在心裡預計過姚家忠的反應了。
如果宋天燁沒有發瘋鎖著她兩天兩夜,winifred逆襲的把握她有五成,可現在,一成都沒有。但就算winifred徹底要被犧牲掉,她也絕不能表現出一分氣弱。
因為她很清楚,姚家忠真正想要的,不是winifred這間公司,而是,winifred背後能為他帶去的無限商機。而這份商機的根本,在於自己,所以她才敢什麽準備工作都不做就來跟他談判。
置之死地而後生,就算一成的機會也沒有,也不代表她要就此放棄……
“乖女兒,五天時間過了喔!”
“嗯!”
見避不開秦除,姚家忠索性也不裝了,直言道:“我承諾你的做到了,那麽你承諾我的呢?”
聞聲,雲薇諾笑了一下:“爸,您是真傻還是糊塗了?”
姚家忠:“……”
“17年的手稿,這17年來我一直住在您的家裡,我有沒有手稿您不是找二姐翻過麽?”正是那一次,姚樂儀為了那些手稿才會滾下樓梯,而今,她不過是扔下了一大塊糖,沒想到姚家忠真的就上勾了。
只是,這一次恐怕他真的會徹底失望。
“你可以不放在家裡的。”
姚家忠明顯不信,只是逼迫的口吻中亦盡是戾氣。
雲薇諾眸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同樣直接道:“是啊!我可以不放在家裡,但winifred出了這麽大的事,我要真有那樣的東西,早就拿出來救火了,還至於被你們的窮追猛打到這種地步麽?”
“你耍我?”
話到這裡,不由他不信,姚家忠徹底黑了臉,可雲薇諾卻仍舊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騙您而已,沒想到您真的相信了。”
“薇諾,這就是你不對了,你這樣,就不能怪爸手下不留情了。”
手下不留情?
他幾時留過情?
雲薇諾笑笑地看向姚家忠,反問:“爸,把winifred折騰成這樣對您真的有好處麽?”
“要不是你和樂珊,我至於為了一個winifred損失一大筆錢麽?”
“可如果我和大姐還要繼續強下去呢?”
“若不回歸姚氏,你就等著替winifred申請破產吧!”
摞下狠話,姚家忠面上又現戾色,更無情道:“還有,這兩天你不在,大家一致認為群龍不能無首,所以,從現在開始我才是winifred的總經理,而且這個ceo,也得聽我的。”
“我手上有……”
“股份是不是?現在winifred的股份已廢同一張白紙,你就是賣光了也不值幾個錢。”痛快地打斷她的話,姚家忠無視於雲薇諾陰沉得幾乎要下雨的臉色,又老殲巨滑地誘哄:“更何況,你答應過爸爸的,那分勞務合同,你是不是也應該簽了。”
“您真的要趕盡殺絕麽?”
“錯了,我只是想給你和樂珊一個教訓,跟我鬥,你們還嫩了點……”
跟他鬥?
呵!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如果不是自己把最後的賭注都押在了宋天燁身上,如果不是她堅持不肯接受厲湛開的幫助,如果不是……
她承認自己之前太過意氣用事,才會讓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但是,姚家忠想要winifred就那麽容易要到麽?
十七年了,她未成年之時都能幫著養母將winifred打理得井井有條,現在,就算要失去,她也絕不會讓姚家忠落著半分好。
這種男人,下地獄都不夠……
“好,我同意把winifred給你。”
如今的局勢她想翻盤已屬不易,正如姚樂珊而言,winifred可以被姚氏所掌握,但絕對不能落到陸遠衡手裡,所以,退而求其次的辦法,就是給姚家忠一點甜頭吃吃,日後再侍機而動。
沒想到雲薇諾答應的這樣痛快,姚家忠滿意一笑:“這才乖。”
“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覺得自己還有籌碼跟我談條件?”
“我沒有,winifred有沒有?”話落,雲薇諾又笑著睨了姚家忠一眼,一本正經道:“您很清楚,一旦您接手winifred,我就徹底自由了,不會再受製於您不是麽?”
聞聲,老狐狸眉頭微微一聳:“所以呢?”
“所以我用我第二次‘受製於您’的機會,換您用姚氏的名義為我召開一場記者招待會。”
第二次受製於他的機會,是指那份終身製的勞務合同麽?
當年的那份契約不是雲薇諾本人簽的,她會受限制也不過是感恩於自己的太太。一旦winifred的所有權歸屬自己,雲薇諾便再沒有被威脅的必要,所以,她絕不會再受自己指使,花朵系列也將成為絕版。
但如果新的契約是和雲薇諾本人簽的就不同了,所以,面對如此you惑,姚家忠到底還是心動了:“你想幹什麽?”
“就算我失去一切,我也要狠狠打陸遠衡那小子的臉,讓他知道,跟您鬥,他也嫩了點……”
跟您鬥,他也嫩了點!
不得不說,這句話大大地滿足了姚家忠的虛榮心,於是,原本還態度堅決的老狐狸終於松了口,笑問:“你確定你打得了?”
“您呢?確定麽?”
雲薇諾肯定打不了,可是,winifred一定打得了……
一夢黑甜,深受失眠症困擾,宋大少已經好多年沒有睡得這樣死了。
初醒時還有些迷蒙,待腦子裡閃過一絲清明,宋天燁‘霍’地從牀上坐起,銳利的眸光向右一掃,果見身邊的位置空空如也。
怒極,霸冷的男人周身瞬時被冰森所包裹,翻身下地的同時,手已操過一側的手機。
習慣性去按開機鍵,指尖方觸,才發現手機早就被人打開。
眸,銳冷。
宋天燁飛快地翻看著手機的記錄,一條短信醒目,躍然入目的同時,手指已自動自發地點開。彈出的短信很簡練,只有一句話:晚八點直播,sic電視台!
秦君朝發來的短信,不早不晚,剛好在他醒來前十分鍾發過來。
轉身坐到了牀上,順手抄過電視搖控器打開,熟練地調到sic電視台,幾乎在他調到的同時,屏幕裡正好彈出來雲薇諾那張精致如芭比的臉。
讓他看電視,還是凌家的電視台,上電視的人卻是雲薇諾……
霸冷的男人抄過搖控器在手,隻想砸了面前的電視機,但忍了忍,最後還是按捺著性子,打算看看她到底為了什麽要上‘電視’。
同一時間,姚氏召開的記者招待會上。
姚家忠以姚氏董事長兼winifred總經理的身份拿著話筒上了台:“很榮幸,請到大家來參加這場記者招待會,之所以邀請了這麽多媒體的朋友,是因為想宣布兩件很重要的事情。”
“第一件事,我們姚氏將代表winifred起訴遠風集團,和他們的首席設計師盧軍,因為,他們的首席設計師盜用了我公司的原創設計maple楓樹系列款秋裝。”
聞聲,現場的媒體記者們幾乎都炸開了鍋。
“什麽,盜用?”
“姚總,請您說清楚,究竟是抄襲還是盜用。”
面對現場的紛雜,姚家忠又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不是抄襲,是比抄襲還要惡劣的直接盜用。”
話落,他又趁著沸點道出了自己今日的主要目的:“第二件事,我想鄭重地向大家重新介紹一下我的三女兒,雲薇諾。”
親密地對雲薇諾招了招手,然後扶著她的肩膀,姚家忠中氣十足地向著在座的所有媒體說了一句:“我這個三女兒,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她就是……winifred花朵系列的原設計者。”
一個接一個個的炸彈,幾乎讓現場的媒體記者們全身的血都熱沸騰了起來。
“怎麽會?不是大小姐才是傳說中的winifred麽?”
“我可從來沒這麽說過喔!”
“可是,您也從未否認過啊!”
面對記者們的問題,姚家忠從家用應對:“那麽我現在正式向大家澄清,薇諾才是花朵設計的原設計者,而我的大女兒樂珊,只是繼承了這間公司的名字而已。”
他的一席話,座下又熱議了起來:“花朵系列的設計師這麽年輕?”
“為什麽要在這樣特殊的時候公開這一切?是因為遠風集團的收購計劃嗎?”
“這麽說是有兩個winifred嘍?而且還全是姚董事長的女兒?”
一直沉默不語,是因為時機還不夠。
眼看著現場的記者們已經開始腦洞大開,自己臆測著一切,雲薇諾這才輕巧上前,用盡可能平緩的口吻道:“winifred只有一個,就是我大姐姚樂珊,而我,只是花朵系列和maple系列款的主設計師罷了。”
許是她淡然的氣度影響了眾人,那些原本清空嘰嘰喳喳的記者們終於停止了議論。
終還是有喜歡挑刺的,站出來直接她的最大疑點:“雲小姐,恕我直言,你今年多大了?”
“23歲!”
“可花朵系列存在已經17年之久,如果你是主設計師,那麽豈不是你六歲就設計了第一款花朵概念婚紗?”
聞聲,她笑著點了點頭:“不錯!”
“……”
一語出,滿場嘩然!
若說之前還有人相信姚家忠所說的話,那麽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雲薇諾。
她實在是太年輕了,一張精致的小臉甚至看上去甚至不到二十歲,可她卻說自己從六歲就開始設計婚紗。
怎麽可能有人信?
怎麽可能有人敢信?
面對眾人的懷疑,雲薇諾始終淡然以對:“我知道大家會懷疑,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多年,我母親一直不願意公開我的身份的原因。”
話到這裡,雲薇諾略略沉眸,又擲地有聲地開口:“如果不是有些人使一些卑鄙手段進行不良競爭,我或者永遠都不會這樣站出來,可現在,我必須為winifred的所有員工負責,也有權力站出來為我自己維權。”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三小姐應該是學播音與主持專業的不是麽?”
“如果三小姐果真有這樣的天賦,為何不主修設計?”
“怎麽證明你就是花朵系列的原設計者?”
“對啊!三小姐請給我們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
挺直了脊梁,雲薇諾清冷一笑,孤傲道:“如果我說我不學是因為我覺得我沒必要再學了呢?”
“……”
這樣囂張的話語,這樣大膽的挑釁,媒體們皆都啞然,可雲薇諾卻沒打算給她們任何喘息的機會,又直面眾人道:“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需要用證據來證明‘自己就是自己’,但值得慶幸的是,我的母親非常有先見之明,所以,從我六歲開始,母親便錄下了我每一年的設計過程,直到她因病去世。”
話落,她揚手舉起一張金色的光碟:“這張光盤,記錄了花朵系列的每一次創作過程,如果大家有興趣的話,我也可以現在就放給大家看。”
“放吧!我們有興趣。”
“請稍等……”
說完,雲薇諾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親自走到主會場的一側,將光碟放入了早就準備好的碟機裡……
主幕上閃過幾線暗紋,然後是全黑的背景,緊跟著便是winifred的標志伴著動畫的花朵雨。
然後,慢慢地,慢慢地模糊……
突然出現的畫面,是很早期那種粗造的黑白畫面。
一個小女孩,一個長得像洋娃娃的小女孩,精致的五官襯著黑色的齊肩發,儼然就是雲薇諾的縮小版。
“大家好,我是雲薇諾,今年六歲,這是我送給姐姐的生日禮物,漂亮嗎?我給它取名叫鳳仙花蓬蓬裙喔!”
“大家好,又見面了,我是雲薇諾,今年七歲啦!知道我在幹什麽嗎?對啦!又到姐姐的生日了,我要給她畫第二張蓬蓬裙了,對了,就是這樣的……你們看,木蘭花蓬蓬裙,和去年的不一樣喔!是不是更漂亮了?”
“嗨!大家還記得我嗎?我是薇諾,又過一年,我八歲了。看,不等你們來問我,我就畫好了喔!姐姐姐的新裙子,紫薇花蓬蓬裙……”
九歲,十歲,十一歲……二十三歲。
風信子,夜來香,金盞菊……香水百合。
十七年,加上之前為了挽救winifred的上一次危機設計的特別款香水百合款,一共十八種婚紗。
在光碟的記錄裡,前十三年,那些婚紗一直被雲薇諾稱之為姐姐的蓬蓬裙,直到四年前開始,片子裡不再有聲音的敘述,只是少女時期的雲薇諾一個人獨自對著攝像機在某間畫室的自拍,從起筆,到一遍一遍的修改,撕毀,直到最終定版。
十八套花朵概念婚紗,無一遺漏……
包括光盤裡從黑白到彩色的明麗少女,從孩童的六歲到如花的十六歲再到綻放的二十三歲,所有人都幾乎看癡了,包括根本不知道有這種東西的姚家忠。
還有,一直僵坐在電視機前,眸宇間風起雲湧的宋天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