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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中錄:女宦官的宮闈秘事》200.第200章 桃李穠豔(2)
  節度府中的一個老管事正帶著幾個美人兒往外走,一看見黃梓瑕他們過來,趕緊一臉諂笑地迎上來:“哎呀,楊公公,您回來啦?”

  黃梓瑕看看他身後的那群美女,立即便知道是怎麽回事,隻點點頭不說話。

  “范節度擔憂王爺遠來寂寞,無人弄琴添香,因此買了幾個出色的良家子送來,可王爺似乎看不上眼呢……”

  黃梓瑕說道:“王爺素有潔癖,不喜他人近身,在王府中亦是如此,劉管事無需再挑選侍女了。”

  劉管事的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我過幾日,再找幾個長相端正的少年過來。”

  “哎,不是這個意思……”黃梓瑕還未來得及阻攔,自以為得知秘密的劉管事已經興衝衝地帶著那隊女子離開了。

  黃梓瑕與周子秦面面相覷,兩人都露出牙痛的神情。

  李舒白聽他們回來這麽一說,也露出無奈神情:“隨便他們吧,總之想要在我周身安插人手,也不是容易的事。”

  張行英神情莊嚴地說道:“我雖只有一人,誓死捍衛王爺安全!”

  李舒白看了他一眼,平淡地說道:“附近幾鎮節度使也過來了,今晚我會與他們碰個面。裡面有幾人是當年我曾在徐州指揮過的,自會挑選幾個知根知底的人過來,你也不必一力獨扛,太過勞累了。”

  “屬下……”張行英抓著頭髮,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黃梓瑕知道他是個實心人,平時說話也結結巴巴的,何況李舒白這話中幾層意思,他哪裡會懂。於是她趕緊出聲說道:“下午,我得請個假,和周子秦一起去梧桐街。”

  出乎黃梓瑕意料,李舒白居然完全沒有反應,隻揮揮手說:“去吧。”

  她有點躊躇,而周子秦以為李舒白不知道梧桐街是哪兒,便補充道:“就是那個……成都府最有名的風月場所梧桐街。”

  李舒白點頭,站起來準備出門:“去吧。”

  周子秦心花怒放,拉著黃梓瑕就出了門,說:“你看吧,我就覺得王爺肯定不會在乎的——反正你也就是跟著我去開開眼界而已~”

  到了梧桐街,已經是接近晚飯時間,天色稍微昏暗。

  周子秦站在梧桐街上,看著頭尾望不到邊的秦樓楚館,滿街燈紅酒綠,頓時驚喜不已:“崇古,你知道嗎?我現在的心情十分激動!”

  黃梓瑕只能給他一個白眼:“走吧。”

  梧桐街的風月場所都是在官府備案存檔的,也算是開門作生意的。幾個站在街頭的老鴇龜公看見他們,更是大大方方地過來招攬他們,誇自己家的姑娘長得多漂亮。

  周子秦一身正氣地抬手製止了他們:“我們今日是去夜遊院的。”

  “哎喲……”他們頓時臉都皺成了抹布,“好好的漂亮爺兒們,原來好這一口——喏,街尾巷口種著兩棵老桃樹的就是。”

  出乎他們的意料,夜遊院的生意著實不錯。他們進去時,只見很多房間內都已經有人在彈唱飲酒了,有幾個人歌聲十分出眾,周子秦還駐足聽了一會兒,一副“今兒算見著市面了”的滿足感。

  黃梓瑕還算正常,問過來迎接的龜公:“松風在嗎?”

  龜公趕緊說:“在的在的,馬上出來,兩位……就叫一個人陪著?”

  周子秦看了看一聲不吭的黃梓瑕,隻好拍拍胸脯:“對,我們就……就喜歡叫一個人陪!”

  見這兩人看來挺橫,龜公趕緊通報進去,松風立即便出來了,殷勤地給他們端茶倒水,熏香調琴。待要唱一首“相思調”時,黃梓瑕製止了他,問:“你在這邊應該也有多年了吧?平時都有什麽客人?”

  松風輕聲軟語說道:“小人不幸,流落風塵已有六年了呢。平時熟客不少,只是像兩位這樣人才相貌的,可真少呢~”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她身上靠。黃梓瑕雖然身材修長,可松風畢竟是男人,比她高了半頭,此時這低眉順眼靠過來的樣子,那小鳥依人的模樣怎麽看怎麽別扭。

  周子秦一臉正氣地將他拉了過來,示意他好好坐著。松風一臉委屈,問:“二位還要磨蹭多久啊?”

  周子秦正氣浩然,喝道:“我才不跟你磨蹭呢,我就想問你,那個那個……”

  說到這裡,他才發現因為光顧著見世面,他連自己到這邊來的原委都忘了,只能可憐兮兮地望向黃梓瑕。

  黃梓瑕說道:“我們其實並不是來尋歡的,只是最近有朋友出了事,所以才過來打聽一些事情——不知你的熟客之中,可有成都府名人?”

  松風頓時泄了勁兒,懶懶地靠在桌上托腮望著他們,說:“廢話,我松風豔名遠播,成都府中喜歡我的人還少麽?別的不說,節度府中,可也有人眷顧我呢……”

  周子秦脫口而出:“節度府齊判官?”

  松風飛他一個白眼,說:“齊判官是誰?我說的是……”

  他壓低聲音,眉間那種炫耀的神情簡直要閃瞎三人的眼睛:“你們可不能說出去哦,是節度使范大人的公子啦,他曾來眷顧過我一次的……”

  黃梓瑕無語地回憶了一下那個范元龍的模樣,然後將袖中那張齊騰房中找出的信箋遞到他面前:“這可是你寫的?”

  松風掃了一眼,點頭:“是呀。”

  “你還記得起來,是寫給誰的嗎?”

  松風有點苦惱地說:“這個我怎麽知道?這首詩是找了個什麽劉生寫的,我平時零零散散寫了大約有五六十遍吧,很多客人都喜歡附庸風雅的,好像嫖了個會寫詩的就格外高格調些。”

  周子秦又問:“還記得是哪些人嗎?”

  松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客官您覺得會有嗎?我們的客人,除了外地人不怕,本地人一般都是悄悄兒趁晚過來的,連願意透露名字的也沒幾個人,多是說自己叫‘李甲’‘王大’‘劉二’的,除非是熟客,來往多了才通個名字呢。范節度使的公子,也是別人陪他過來的,我才隱約從他們的口風中知道呢。”

  黃梓瑕便直接問:“所以,到底送給了哪些人,其實你自己也不知道?”

  “你想要的話,我也可以寫一張給你呀。”松風笑道。

  備受嫌棄的周子秦不屈不撓地說:“你再想想看,是不是忘記了……”

  “那麽,溫陽你可知道?”黃梓瑕問。

  松風“哎”了一聲,說:“他我倒是知道的,我們都是三四年熟客了,跟別人不同的。哦對了,他還說最喜歡我的名字了,松風吹解帶,山月照彈琴——我的琴也彈得不錯,各位要聽一聽嗎?”

  黃梓瑕搖了搖頭,問:“這麽說,這首詩他必定也有?”

  松風掩口笑道:“是的呢,這詩,我也曾給他寫過的。當時他看了搖搖頭,然後說,人與人,相差可真大。我就不服氣了,問我比誰差了,他卻隻摸了摸我的頭髮,說,他連我也只能仰望呢,你有什麽可想的。”

  他說到這裡,臉上也沒有什麽鬱悶的模樣,依然笑嘻嘻地說道:“我一想也是,我是人下人,誰會覺得我比誰強呀?他也不是什麽人上人,還不準人家心裡也有仰慕的人了?”

  黃梓瑕默然垂下眼,沉吟許久,轉頭看向已經驚掉了下巴的周子秦,說:“走吧。”

  周子秦還在驚愕之中,見她已經站起走出了,趕緊追上去,拉住她的袖子急問:“崇古你怎麽還這麽冷靜啊?你聽到了嗎?那個殉情的溫陽,他、他喜歡男人!”

  “是啊,我知道了。”黃梓瑕點頭說。

  周子秦有些鬱悶:“你這一臉平靜的模樣,肯定是又早知道了!你什麽都不告訴我,我們還怎麽做好朋友啊?”

  黃梓瑕淡淡地說:“中午詩社的那些學生過來說話時,你就應該覺察到的。”

  “啥?他們說了啥我怎麽不知道啊?”

  黃梓瑕對周子秦也無奈了,正要說話,後面松風已經趕了上來,一把抓住他們的袖子,朝他們大喊:“別走呀——”

  周子秦莫名其妙,見他還死抱著自己的胳膊,趕緊一把甩開他問:“幹嘛?”

  沒想到松風身輕體軟,被他一甩,頓時撞在了地上,額頭都摔破了,頓時大喊起來:“來人啊,來人啊!這兩個客人喝茶不付錢就跑了,我阻攔還被打了!”

  夜遊院豢養的打手們頓時抄起棍棒衝了出來,黃梓瑕和周子秦趕緊賠不是:“對不住啊,不知道這邊喝茶要錢的……”

  話音未落,幾根棍棒已經不由分說先砸下來了。

  周子秦挺身而出,替黃梓瑕擋了一棍,痛得齜牙咧嘴:“糟糕了崇古,今兒會不會死在這兒啊?”

  “那你就亮出身份啊!”黃梓瑕低吼。

  “亮什麽亮?要是被我爹娘知道我借口公務逛窯子,還不如死在這兒呢!”

  還沒等他們說上兩句,旁邊又有幾個人提著棍子衝了出來,周子秦急中生智,大喊一聲:“我有錢!我付錢還不行嗎?”

  “錢要收,你打我們小倌又怎麽說?就這麽放過你們,我們夜遊院怎麽在這條街上立足?”龜公大吼,打手們頓時圍上來,手中的棍子頓時落下。

  就在他們抱頭蹲地,千鈞一發之際,外面忽然有人飛身衝進來,隻飛腿一撩,有一半人手中棍子都飛了出去,另一半的人則連棍子一起倒了。

  那個人擋在他們面前,身材偉岸高大,往他們面前一站,威風凜凜。

  周子秦頓時大喊出來:“張二哥!你怎麽會在這裡?”

  張行英回頭看他們:“王爺說最近不安定,這邊又三教九流,恐怕不安全,讓我暗地保護你們。”

  他口中說著,手上不停,抓起幾個重新圍過來的打手又丟了出去。

  這下周圍所有人都畏懼地縮在了牆角,不敢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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