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五夫人懷中的孩子一陣的痙-攣、手中抽動;四周的人都不約而同瞪大雙眸望了過去。
大夫一驚,急急地趕了上去,一手重重地拍在那孩子的後背,頓時,孩子一張口,大口大口的清水從他口腔,鼻孔間直噴了出來。
隨即,大夫急急地抓住他小小的手腕,兩指按壓在腕間認真地聽著診。
葉崢華屏氣凝神,不敢吭出一聲,直到大夫將兩指從孩子腕間移了開來,她方急急地追問道:“大夫,怎麽樣?”
大夫輕輕點點頭,說道:“小少爺脈象雖弱,但顯然有些起色,看來有救了---”
聞言----葉崢華不由得大喜。
“夫人,小少爺醒了---”身後一個丫頭眼尖地發現那孩子的眼臉有動靜,不由得大叫出聲。
“峰兒---”葉崢華急切地低頭望著懷中的孩子,果然見他微微睜開眼睛,頓時她激動得雙唇一下一下地顫抖,她又試圖喚了他一聲:“峰兒---看看娘,娘在這兒---”
孩子微微睜開雙眸,望著她,輕輕地喚了一聲:“娘---”這一聲喊得虛無飄緲,但已經讓葉崢華喜極而泣---
她緊緊地抱著孩子,哄著道:“峰兒乖,峰兒乖---娘在這兒---沒事的---娘就在這兒----”
大夫見了,不由得大松一口氣,隨即衝著她勸說道:“夫人,請您將小少爺放下吧,他剛緩過氣來,又吐了水,不宜如些抱著,最好平躺下來。”
“嗯,好、好,都聽大夫您的!”葉崢華連說了兩聲好,並順從地將孩子在榻上安置好,只是那握住孩子的手依舊不肯松開。
如此折騰了一陣,天色已經全然暗了下來,孩子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葉崢華依舊放心不下,硬是要大夫留下來,在一旁照料著。她也一直守在床頭寸步不離。
喜蘭從外頭進來,放輕腳步走到她的身邊,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即葉崢華輕輕為她兒子掖了掖被角,衝著一旁的大夫微微頷首,便隨著喜蘭走出門外。
離大門十步開外,一個丫頭危危顫顫地叩跪在地上,一臉的驚慌,在見到葉崢華衝著她走過來之時,她那本就低著的頭顱垂得更低更低。
葉崢華一步步地走過去,來到她的跟前,冷冷地衝著她問道:“你就是柳倩。”
“是---”那丫頭神色怯怯,聲如蚊蠅---
葉崢華冷冷地望著她,隨即一聲不吭地高舉起右手狠狠地衝著她抽了一個耳光,那丫頭挨了一個了耳光,哭喪著臉不敢言語,依舊默默地跪在她跟前。
一個耳光哪裡能讓葉崢華解恨,她衝著這丫頭破口大罵:“你個狗奴才,讓你好生照料著小少爺,為什麽不跟著他---?”
柳倩抽泣著辯解道:“是---是少爺趁奴婢一不留神,跑了的,奴婢的也是急得到處找,可就是找不著,怎麽也想不到他會跑到那頭去的啊----。”
葉崢華咬牙切齒地瞪視著她,責備道:“狗奴才,你還敢猛狡辯,我的峰兒若是有個三張兩短,你這條賤命死上十回八回也償還不了---。”
柳倩一聽,頓時急了,她不由得衝著眼前這高貴的女人叩首哀求道:“夫人---奴婢知錯了,奴婢日後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少爺,絕不再出任何一絲差錯的。”
“日後?”葉崢華聞言,冷冷一笑,說道:“你覺得出了這事,我還能留著你嗎?”
“不---不要---”柳倩聞言,更是大驚,她用跪著的雙膝急急地往前爬去,一把抱住葉崢華的雙膝,流著淚苦苦哀求著她:
“夫人,求您,求您不要趕奴婢出莊,奴婢無父無母,在外頭也沒有容身之所,若被趕了出去,奴婢並無所可去了啊,求求您了---夫人,看在奴婢一直以來都盡心盡力伺候您的份上,您就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這丫頭哭得淒楚,但葉崢華卻不為所動,但聞得她陰狠地一笑,冷冷說道:“你是死是活,我管得著嗎,今日,限你在今日便收拾東西給我滾,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不---不要---”柳倩急得淚流滿面,驚慌之間,她突然抬起頭來望著葉崢華說道:“夫人----奴婢還有話要說---”
“我不想聽,你走吧---”葉崢華冷然地背過身去。
見她欲往屋裡走去,柳倩急了,一把衝著到她的跟前攔住她,大聲說道:“夫人---不是奴婢的錯,是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害的少爺---”
葉崢華聞言,雙眼眯成一條細縫,她緊緊地望著她,追問道:“什麽女人,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就是---”柳倩猶豫了一下,一咬牙,昧著良心斬釘截鐵地說道:“就是姓寧的那個女人,小少爺落水之時,只有她一個人在那裡,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要謀害少爺---”
聞言,葉崢華腦袋頓時嗡嗡作響---她知道,平日裡她都有教導過她的峰兒,要他絕對不能到塘邊玩耍,她的峰兒是最聽話的,怎麽會無緣無故掉到塘裡頭去---?
原來是她---原來是這個賤人作祟---
頓時葉崢華的雙眸閃過一絲的寒光,緊握成拳的手不停地抖動著,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寧靜君,你膽敢動我的孩兒,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良久,她回過頭來對著身後的丫環說道:“喜蘭---去---你去看莊主他究竟回來了沒有,將他請過來,我要讓他看清楚,那賤女人是多麽陰毒,讓他看清她那醜陋的嘴臉,讓他知道那賤人連他的孩子也要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