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新後儀態萬端地端坐在鳳輿上,接受著沿途老百姓的朝拜,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捧著一支像征母天天下的玉如意。
她是如此的美,鳳冠霞帔,此刻的她如眾星捧月一般,這一身的尊貴的裝扮讓人感到威嚴懾人。端莊貌美的臉上隱含著淡淡的笑容,動人而不失貴氣。
坐在酒肆內的那個男人,居高臨下地注視著端坐在鳳輿上的女人,她那皓齒青蛾、清豔脫俗的姣好容顏,聘婷秀雅宛約,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與她極為相似,但----卻不是她----
這男人原來一臉內斂的神色頓時大為震驚,下一刻,他雙眸寒光一閃,身上的內斂之氣頓時化為戾氣,隨即他手用力一握,手中的酒茶頓時化為碎。
碎瓷片插入了他的掌心,讓他的右手泊泊地流著鮮紅的血水,然而他卻似乎絲毫沒有察覺。但見他陰著臉,陰森地說道:
“周顯,你膽敢負她?我要你死----”男子那低沉沉的煞是好聽的聲音說出來的卻是這一句極陰狠的話。
血---沿著他的手腕往袖口直流而下。
鳳輿漸漸走遠了,街道上的老百姓又一陣熱火朝天,眾人感歎於皇后俊美高貴的儀容,更感歎這冊封儀式的浩大場面。
只有這個男人,心卻在滴著血----
被冊封的不是她,那她如今在哪裡?是不是遭遇什麽不測了?都怪他,竟枉信周顯那小人,當初見他是如此的痛惜她,他還親口答應過自己,會給她最好的。
所以他無條件地推他上皇位,這期間忙碌著部署朝廷之事,也借著這忙碌不去想她,更不曾讓人去打聽過她的消息,這是逃避吧,他只是不想面對她於是屬於別人的事實。
他一直以為她在自己輔墊好的大道上過得無憂無慮,卻不料----
周顯----我能將你推上皇位,也一樣可以將你拖下來----
震驚過後,他臉上是一股噬血的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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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皇宮內因為天子的大婚,而顯得比往日更為喜慶,宮門上都懸掛著大喜的紅燈籠。
宮殿內一批批禦林軍在來來回回地走動著,守衛極為森嚴。
即使如此,在黑暗的掩飾之下卻有一名身著黑衣勁裝的男子身形矯健地從宮殿那高高的宮牆上一躍而下,輕而易舉地進了宮殿之內。
他似乎非常熟悉這禦林軍的動靜,總是能找到守衛的死角,並駕輕就熟地往今晚皇帝與皇后就寢的寢宮而去----
皇帝的洞房花燭夜---
紅燭搖曳,天子與新後端坐在偌大的龍榻之上。
“皇上,請為皇后娘娘掀開紅頭蓋吧---”一名肅然而立的太監一邊說著,一邊恭恭敬敬地給周顯送上一條一頭系著紅色如意結的玉棒子。
周顯將玉棒子接了過來,輕輕地為跟前這一身鳳冠霞帔的皇后掀開紅頭蓋。
望著那裝點得極為貴氣的容顏,周顯有片刻的出神---真的很像,無論是五官還是那神韻,都與君兒極為相似。
可惜---再像也不是她。
但他既然得不到她,那他就娶一個替身吧。
他剛登基為王,本應該娶一名身份尊貴又後台強硬的女人為後,那才是理智的做法,他本也是如是想的,但當他從一眾後選的畫冊中看到這名黎氏女子的畫像之後,便改變了主意。
這女人長得多麽象她啊,就因為這原因,這個雖然只是一個從五品中都督的千金,但他二話不說,便下了詔書。
紅頭蓋一掀,新後臉上露出一絲的嬌羞之態,周顯對著她笑了笑,兩人在靜謐之中喝過合巹酒。
站在一旁的太監正欲大聲喊:“禮成---”兩字,可話到嘴邊,後腦杓卻突然受到一下重擊,他頓時雙目一翻,昏厥了過去,身子直直地倒在地上,只見他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
是刺客?“啊---”新後大驚之下欲驚叫出聲,卻被身旁的天子一手捂住了嘴巴,她只能花容失色地望著皇帝,一臉的驚魂未定的模樣。
周顯回過頭來,神色很是鎮定地面對著那夜闖進宮殿的黑衣男人說道:“你終是來了---”
聽他那口吻卻是早已經猜到自己會來取他性命!
殷臣也不再掩飾,將蒙在臉上的黑布給扯了下來。
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但見到他那一臉陰狠的神色之時,周顯心底還是不由得一窒。
在皇帝的阻止之下,新後黎氏沒再叫喊出聲,但在見這無禮的黑衣人提著劍一步步地逼近之時,皇后慌慌張張地縮在皇帝的身後,尋求庇護。
周顯也很男子漢地擋在她的跟前。
見狀,殷臣冷冷一笑,對周顯說道:“你倒是挺珍惜你的皇后的嗎?”言語間盡是諷刺之意。
周顯對著他急急地說道:“殷臣,你先將劍放下,有話好說,別嚇著她了---。”
“好說?你覺得我還能跟你有什麽好說的?周顯,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若讓我發現你有負於她,小心你項上人頭。”
周顯鎮定了下來,定定地望著他說道:“你是曾經說過這話---”
黑衣人的神色閃過一絲的寒光,他陰狠地說道:“那便將你項上人頭奉上來----”
在他舉劍間,周顯衝著他大喊一聲:“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