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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二,新後冊封大典,幾乎京城所有的人都湧入京城那條從宮殿通向武華山雲來寺的唯一的官道之上---。
一時間,那條長達十多裡的官道一下子變得熱火朝天,人頭攢動直堵得原先寬敞的大道水泄不通。
幸而這條官道從凌晨起就有官兵封路,馬車、馬匹、大件行袱一律不許出入,老百姓只能徒在這條官道上走動。
這是可以一睹當今母儀天下的皇后的唯一機會,老百姓們都不願意錯過,好奇如此幸運的女子到底會長得什麽模樣?那鳳冠霞帔的模樣又該是如何的尊貴,更好奇皇室的冊封大典究竟是如何一個陣勢。
這是普天同慶的大慶典---。
臨街的一個酒肆因為這次封後大典而大賺了一筆,裡頭坐滿了客人不說,隨便炒一些小吃擺在門口賣,也被瞬間一掃而空。
夥計們忙不過來,卻依舊留意到坐在二樓雅座上臨窗的三桌客人的動靜,這三個客人異常的奇怪,三人明明是相互認識的,但一進來就霸佔了三個張桌子。幸虧他給了足夠的銀兩,掌櫃的才吩咐說讓他們愛坐多久便坐多久。
這三人中的兩名男子腰間還佩了刀,來到這酒肆付了銀兩,竟然不吃東西,各自端坐在自己的桌前,似乎在守護著那坐在臨街位置的男子。
這名男子身形峭拔、衣著不俗,一身尊貴的錦衣難掩他一身的霸氣,此刻他正一臉落寞地獨自坐在餐桌旁默默地喝著酒,細看過去,只見這男人雖留著胡子,卻面如冠玉,長得一表人才,一雙眸子光華內斂。
他面前的桌上除了酒壺和酒杯外,空無一物,明顯這男人也不是來用膳的。既然如此,那他應該是來看新後鳳駕的了,然而此刻他自顧自地喝著酒,一臉的孤寂,仿佛外頭的熱鬧皆與他無關。
那店小二提著茶水在二樓的雅座不停地走動著,來來回回間總不由自主地打量這名奇怪的客人。
這男人如此空腹喝酒,胃定然受不了。於是店小二便自作主張,拿了一碟鹹香花生米過去,想讓他送送酒。
他們酒樓的鹹香花生米可是出了名的香口脆口的,可他剛靠近,那兩名帶著佩刀的男人便立刻警剔地站起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店小二一驚,連忙陪笑著揚了揚手中的花生米,對這兩人說道:“兩位爺,我只是想那位爺送點花生米。”
其中一人望了他手上那碟花生米一眼,伸出接了過來,代他給那臨街的男人遞了過去。
店小二神色怯怯地走開了,但他卻留意到,那男人由始至終不曾碰過那碟花生米。
這個男人從清晨進來後,就不曾離開過。
如今已經是幾近正午時分了。
他卻始終如一地默默喝著酒,如此算來,他已經空腹喝下了好幾壺白灑,一般人早就不勝酒力醉生夢死了,但看這車輛保養那沉著的臉色卻沒有絲毫醉意。
突然間,街道上一陣的騷動,但見那男人深邃的雙眸突然間精光一閃,默默地掉頭望著街道---店小二這才了然,原來這男人當真是來看鳳駕尊容的。
街道上突然間來了許多官兵,硬是將水泄不通的馬路清出一條光明大道來,便迅速地以人身築成一堵牆,將老百姓堵截在人牆之外。
大街變得更加人聲鼎沸,一些老百姓好奇地望著人牆之內那被清出來的空蕩蕩大道,想要上前佔個好位置,又畏個俱於皇權的威嚴以及那些官兵的威武卻是不敢靠得太近,隻得在原地探頭探腦。
殷臣怔怔地望著底下的動靜,他一眼便看出了那些官兵皆是禦林軍,看來這十多裡的官道都被禦林軍築成了人牆了,如此嚴陣以待,看來周顯這回保護措施的確做得十足。
隨即,他默默地回過頭來,看見桌上的那一蝶花生米,拿起一粒送進口中,卻是味如嚼臘。
他默默地等待著,他知道,這或許是最後一次見她了,從此,她在深宮之內,他在千裡之外,兩人永不得相見。
他的心一陣的寂寥,眼前的一切都無法進入他的心,他默默地喝著酒,一口續一口,辛辣酒水燙著他的喉嚨,卻無法緩解他心口的悶氣。
他以為---自己能平靜以對的----
突然間,聽到遠處一聲聲隱隱約約的奏樂聲,人群立即騷動起來----
男人頓時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望著那條寬敞的大道,沒多久,鳳輿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從官道的那頭移駕過來了。
率先入目的近百匹駿騎,無論是騎在駿馬背上的騎士還是馬匹本身皆是一身的金黃色的鎧甲護身,架勢十足。
緊隨著的是數不清的身穿統一服飾的宮女,她們列成兩四排,徒步走在鎧騎隊伍的後方,再來就是一排太監撐著數不清的雲旗、雷旗、團扇、黃蓋---
這場面駭得圍觀的百姓人人都目瞪口呆,一時間全都靜了下來。
不知從哪裡傳一聲巨大的響聲:“參拜皇后娘娘----”頓時,這群圍觀的老百姓都齊涮涮地往地上跪了下來。
一輛裝飾得無比尊貴的鳳輿,由十多個轎夫抬著,緩緩地出現了,這鳳輿裝飾華麗不在話下,華蓋更以五色綢緞做成,質地華麗而不失貴氣,上面流光溢彩的繡花更是美輪美奐。
端坐在鳳輿的女人一身雍容華貴的裝扮,頭戴著華麗的鳳冠,一身緋羅蹙金五鳳吉朝服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