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不知道這個男人心中打的卻是另一個主意,他收下這個丫頭是為了不讓華洪難做,人是收下了,但是拿來當使喚丫環還是當女人卻是他殷臣說了算,這事誰也勉強不了他的。
殷臣早已打定了主意,這女孩子,留個一年幾個月後再為她找個好人家嫁出去便是,這樣也不會令他這華叔難以向鄉親父老交待了。
女孩子聽了他這話,不知該怎麽辦,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地望了華洪一眼,見他向她揮揮手,她回頭神色怯怯地衝著殷臣作了一輯,這才退了下去。
由始至終,殷臣卻只顧著品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華叔,我離開這兩個月間,莊裡頭沒什麽事吧?”他淡淡地問道。
華洪恭恭敬敬地回他話道:“大事倒沒什麽,只是四夫人那兒,出了幾樁小事---”
聞言,殷臣那本就面無表情的臉立時沉了下來,他冷冷地問道:“她又怎麽了?”
“就莊主剛離開那會吧,四夫人說有惡鬼纏身,令她夜夜難眠,即使睡著了也會作惡夢,便聽從她娘家人的教唆,打外頭請來了兩名江湖術士進莊作法驅鬼,那兩名江湖術士,手拿著火把口含著藥灑在哪兒噴來噴去,誰知一個不慎,火苗將四夫人那屋內的帳縵點頭了,造成了大火,幸虧搶救得及時,要不然整個洛華苑都給燒沒了。不過即便如此,西廂房也給燒了,花了近個月時間西廂房才修繕一新,半個月前四夫人又重新搬回去了。”
說罷,華洪又繼續說道:“還有---”
一聽短短兩個月內,她鬧出的事竟不止這一樁,殷臣的臉色變其難看。
華洪見狀,要說的話立時便打住了。
“繼續說下去---”他陰著臉說道。
“是----”華洪應了一聲,不敢有半句隱瞞,繼續向他交待道:“就這個月十五,四夫人領著一班婢女浩浩蕩蕩的去連雲寺上香求簽,在寺廟中,不知是因為求了支下下簽還是怎麽的,四夫人心裡不爽快吧,身邊一個婢女不知說了句什麽得罪於她的話,她當場便發怒,竟讓家丁拿棍棒將那丫頭的腿給打斷了,這一鬧,連人家連雲寺的香台都打了個稀爛----”
一聽她竟然將人腿都給打斷了,殷臣雙眸閃過一絲的陰沉,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女人當真瘋了---”
“莊主請放心,連雲寺那頭,屬下已經親自去向寺中主持道過歉,也捐上了一筆香火錢,這香火錢啊,足夠他們寺廟再建上一座佛堂了。只是連香那丫頭命苦了一點,她那雙腿,大夫說即使治好了,從此走路也只能是蹶著腿。”
說罷他長長地歎息了一聲,萬分惋惜地說道:“好好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這往後啊要找個好人家就難了----”
想起這樁子事,華洪心中也是滿滿的無奈---這個四夫人,這一年多來,雖沒做過什麽傷風敗俗的事來,可事端卻從不間斷。莊主不知是出於對她的愧疚還是怎麽的,總是一聲不吭地給她擺平了,可就是因為這樣,這四夫人就更加肆無忌憚,更加的變本加厲,這回竟還弄出這一發不可收拾的事來---
殷臣意識到事態嚴重,那臉色是一變再變,看來,他不能再任由那個女人如此胡作非為下去了。
他沉思了片刻,吩咐道:“華叔,那受傷的丫頭,讓大夫好生照料著吧,盡量將她的腿給治好,若當真蹶了腿,日後就由殷家養著吧,找個丫頭好生伺候著。”
“是----”主子想得周到,華洪也沒有任何的意見。
說話間,方才那被殷臣譴離的沁潼丫頭又再度折了回來,但見她踏著小碎步匆匆走過來,神色怯怯地看了殷臣一眼,隨即又緊張萬分地垂下頭顱,戰戰兢兢地說道:“莊---莊主,一切準備好了,莊主您可以沐浴了---”
殷臣聽了,卻說道:“我晚些再過去---”說罷便站起身來,大步往外走去。
華洪急急地尾隨其後,追問道:“莊主,您這是要去哪?”
“我去洛華苑一趟----”
“還是洗了先吧,看莊主這一身風塵仆仆的---”
男人不再言語,腳下的步伐沒有停下來,反倒走得更快了,見他那一臉的森冷,看來是被那兩樁子事給激怒了,深怕會生出什麽事端來,華洪趕緊亦步亦趨地尾隨在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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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頭,這水怎麽這麽燙,你是不是想燙死我?”未曾走進門,已經聽到從裡頭傳來一聲咄咄逼人的責罵聲。
“是---是夫人您讓奴婢倒開水的,奴婢不知道您是要拿來泡腳的。”
“你還敢嘴硬,這麽冷的天,我肯定讓你倒熱水來了,難道還讓你倒冰水過來不成,你這個死丫頭,是不是看我不順眼,想整我?你試試,看看這水能不能泡腳,你試試---”
隨即,伴隨著一聲聲碰撞的聲音以及一聲帶著哭腔的求饒聲:“夫人---不要---不要---這是開水---夫人您放了奴婢吧----”
站在門外的男人再也忍無可忍,他伸出一腳,狠狠地踹開那緊閉的朱紅大門---
只見那女人大搖大晃地坐在一張虎皮躺椅上,褲腳被提到了小腿肚之上,正用那隻沒穿鞋的赤足,壓住跪在她跟前的一個丫頭的頭顱往地上那盆冒著熱氣的水裡頭壓下去,那女人的雙手還用力地扯住那丫環的頭髮讓她掙脫不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