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緞子能做上兩套衣裙了吧?小姐,咱們攤開來看看能有多長吧!”奶娘在一旁好奇地說著,靜君點點頭,於是與奶娘一人一邊扯一邊,合力將緞子緩緩地展開。
剛展開到了一半,感覺到中央有東西鼓起,靜君好奇地伸手往上頭摸了摸,軟綿綿的,於是她好奇地再拉了一下。
眼前赫然出現一個血淋淋的白色物體,她哪裡會預料竟是這樣般駭人的東西,不由得一駭,大驚之下,隻感覺到心仿漏跳了半拍,手一甩,整個身子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望著那血淋淋的東西從布匹裡頭掉了下來,她整個身子都涼透了。
奶娘和翠蓮也同樣受到了驚嚇,奶娘不由得大叫一聲,兩人皆往後倒退了一步,呆立了片刻,久久不能回過神來,過了良久---
“這---這是怎麽一回事?”翠蓮神色愕然地喃喃說著。
奶娘雙手緊緊地按住胸口,回頭見她家小姐的臉煞白一片,不由得擔憂地走過去,關心地詢問著道:“小姐,你怎麽了?沒被嚇著吧?”
靜君雖然衝著她搖了搖頭,但她卻覺得手腳依舊冰冷,方才那布匹就在她的膝蓋之上,那帶著血跡的白色物體突然出現,所以她受的驚嚇最為嚴重,但見她的眼神有那麽一刻的空洞,仿佛被嚇得丟了魂似的。
奶娘見狀,趕緊伸手揉了揉她的人中,這才令她鎮定下來。
翠蓮大著膽子衝著那血淋淋的東西走過去,不由得奇怪地說道:“咦---好像是一隻免子,太惡心了。”
靜君拍了拍胸口,隻覺得鬱悶之氣一時半刻難以消除,她蒼白著臉,也大著膽子走了過去。
這灘帶著血的東西明顯是一隻被人剝了皮的免毛,毛發連著皮,所以才血淋淋的模樣甚是可怖,從它的身上還散發著一絲薰臭的味道,極度讓人惡心。
一想到這東西被擱置在自己的膝蓋,自己還伸手摸過她就感到一身的膽寒。
“這---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奶娘吃驚得連說話都不完整了。
“翠蓮,將另外兩幅緞子也解開來看看吧。”靜君面無血色地抖著唇交待著。
“嗯!”翠蓮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於是與奶娘一道將另外兩幅緞子也給攤了開來----
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但在見到這兩幅緞子內同樣藏著這個血淋淋的東西之時,靜君還是覺得心中一陣的惡寒。
奶娘的臉更是一陣紅一陣白,她指著地上的那灘惡心的東西,咬牙切齒地說道:“這---真,這真是太缺德啊,作孽啊---。小姐,這個二娘送你這東西,她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是不是想嚇死你啊----?”
靜君兩手緊握成拳,良久才說道:“翠蓮,你將這些東西都統統拿去燒了吧。”
隨即她轉過頭來,望著奶娘說道:“奶娘---你陪我去找那個女人,我們不能如此平白無故地被欺負了去,得去問個一清二楚。”
“嗯!”奶娘一口就應了下來,並氣憤地說道:“我倒要看看那個如此惡毒女人到底長什麽模樣,她到底是何居心?竟這般明目張膽地來謀害人---。”
靜君轉過身來,腳步有些不穩,剛走了兩步,她的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她趕緊扶住身旁的奶娘這才穩住了身子而沒有癱倒下去---
看方才不經意地受這一驚嚇,令她心血直下降,恐怕一時半會都沒能恢復過來。
“小姐,你沒怎麽樣吧,可不要嚇我啊?”奶娘一臉擔憂地望著她。
她衝著她慘淡一笑,喃喃說道:“奶娘---我想喝杯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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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你們不能隨便進去,我說了你們不能進裡邊---”一個丫環刺耳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隨即是一陣拉扯的聲音----
被這喧嘩聲吵得不耐煩,戴曉韻皺了皺眉頭,將逗弄著籠中八哥鳥的雞毛彈子隨手一丟,衝著外頭厲聲喊道:“誰啊?嘰嘰喳喳得吵死人了。”
轉過頭來,見門外頭走來一老一嫩兩個女人,她嘴角不由得一抿,輕跳了一下眉毛。
丫環紅惠迅速地衝了進來,神色慌張地對她解說道:“二娘,我不讓她們進,她們非要闖進來---。”
戴曉韻打量了靜君一眼,隨即一改方才凶神惡煞的模樣,笑意盈盈地走過來,並嬌聲嬌氣地說道:“不得無禮,這可是咱們殷家莊的三夫人呢。”
隨即她直勾勾地打量著靜君的臉,見她臉色果然有些難看,心中不由得偷笑,然而外表卻不動聲色地衝著靜君無比和氣地說道:“唉喲---大貴客啊,不知妹妹過來找我是有何貴乾呢?”
靜君一臉坦然地直視著她這皮笑肉不笑的臉,直言道:“二娘送給我的禮物我收到了。”
這女人聞言,衝著她燦爛一笑,說道:“是嗎,那可是我從娘家精心挑選來的,妹妹可喜歡?”
見她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靜君的臉色不由得往下一沉,再也做不來與她旁敲側擊,她向前走了兩步,直截了當地質問她道:“那布匹裡頭暗藏著玄機,我能喜歡得了嗎?”
“哦?”戴曉韻一臉詫異地望著她:“是嗎?一塊綢緞裡頭能有什麽玄機?妹妹倒是說來姐姐我聽聽?”
一旁的奶娘再也聽不下去,開門見山地質問她道:“你這個女人也太惡毒了,竟將那麽惡心的東西藏在綢緞裡頭,拿來嚇唬我家小姐,到底是何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