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車禍，事發之後沒多久就被安家掩藏住了。

  天衣無縫，沒有一點兒消息外泄。

  知道的人很少，就連當時處理這個案件的警方也消失無蹤。

  在知道女人出事的時候，原澈差點兒就瘋了。

  原大帥詢問了很久很久，才從原澈嘴巴裡撬出一點點東西來。

  原來，原澈有個很喜歡的女孩子。

  原來，那女孩子……死了。

  *

  “停下了，停下了。”心疼地抱住了顧淺白，原澈輕聲撫慰著，“寶貝，沒事了沒事了。”

  “澈哥哥……”顧淺白拉著原澈的衣角，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我在。”

  “……”男人的回應似乎讓她安心了些許，但很快，她又忍不住又喊了聲，“澈哥哥。”

  “我在。”

  一直一直都在。

  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放開小兔子的手了。

  我想，你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能看見我；我想，余生陪你一起走；我想，愛你，永遠永遠都愛著你。

  ……

  顧淺白能開車，也能飆車。顧淺白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懼憚的還是在曲折的山道上開車。

  哪怕是坐車也不行。

  車子拐彎的時候，一顆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似乎下一秒就能蹦出胸腔，直逼死亡。

  原因麽，和夢中的車禍場景息息相關。

  這三年來，顧淺白也不是沒有去找過身世的線索，但任何的蛛絲馬跡都止於那印象模糊的車禍。

  “我……很怕死。”靠在了原澈懷裡，想要堅強點，眼淚卻還是收不住地往下掉，“也怕疼，還怕受委屈。”

  “嗯。”原澈親了親她的額頭，無聲的溫柔，“我也怕死，怕疼，怕受委屈。”

  “少將先生，你這麽厲害，還怕？”

  “怕啊。”你一離開，我就怕得要死。堅強的理由都不在了，怎麽能不怕。

  “……你剛剛問我，三年前的事情是不是忘記了。”無意間攏緊了手指，顧淺白忍不住想要傾訴，“這些年，我總在做著一個夢。”

  “……”原澈頓了下，眸光下意識一沉。抿著唇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顧淺白。

  “很豪華的生日宴會。”微微推開了原澈，顧淺白轉身坐直了身子，頭卻是低下去的，叫人揣摩不透她此刻的想法，“所有人都在祝福我。他們臉上的神情很親切，很溫柔。可是……可是……”

  可是，下一秒，天就變了。

  原本的天使突然之間就變成了惡魔。所有人都在厭惡地指責她——

  去死！

  你本來就該死！

  你根本就不是什麽安家大小姐！

  “生日？”原澈又心疼，又疑惑，“十八歲……的生日？”

  “嗯。”抹了把眼淚，顧淺白抬頭看向原澈的時候，很努力地牽扯出笑容，“這個夢……大概，大概就是做著玩的吧。少將……少將先生，你，你不用在意。”

  “我在意。”

  “啊？”

  “我在意你的過往，你的現在，你的未來。”原澈伸手握住了顧淺白的，目光灼灼，猶自帶著溫度，“顧淺白同學，還是那句話，請你，請你一定要依賴我。”

  “可，可是……”

  ?少將先生，你只是把顧淺白同學……當成了替代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