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三個字在嘴裡溜了一圈之後，最終還是無聲地咽了下去。

  原少將的初戀情人。

  作為替代品的顧淺白。

  很深的距離亙在了顧淺白心間，每次想要靠近，都會變得畏縮。

  怕受傷，怕痛苦，怕變得不能自己。

  但不管如何，和原澈傾訴了一回，顧淺白的心情還是微有些上揚的。

  兩人回到家裡的時候，張副官帶著元寶出去兜風，小別墅門口士兵在守著。上了二樓，便是二人的天地了。

  顧淺白原本還以為，哭過了，原少將會拉著她一起種草莓。事實上，只是很親柔的吻。

  唇含著唇，甜美的滋味便溜了進來，不帶一點情、欲。

  原少將買了一架鋼琴。

  也不知道是刻意為之，還只是無心之作。

  這會兒的顧淺白也不想去揣摩，坐在鋼琴上，看著原澈的時候，曲子就輕輕地彈了出來。

  “我想，睜眼就見你；我想，深愛不離不棄；我想，萬水千山，余生有你。”

  很輕的調子縈繞在耳，原澈卻覺得心，突然柔軟得不可思議。

  悄悄打開了手機，他小心翼翼地錄下了這段音樂，像是珍藏著自己的小秘密。

  萬水千山，余生有你。

  小兔子，我也想和你一輩子……

  *

  兩天后。

  黑色的軍用車快速行駛著，揚起了一路的灰塵，讓周邊的景象更顯寂寥。

  “誒，這是什麽歌啊。”

  被揪著一起去出任務，柳承浚怨氣滿滿。

  車子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四周都是荒涼的景象。柳軍醫翹著二郎腿，撈過了原澈的手機便開始聽音樂。

  原少將是個無趣的人，手機中統共也就一首曲子，貌似……還是錄下來的。

  柳承浚那腦子轉了個山路十八彎，心思跟著就蕩漾了起來，瞬間就想到莫不是，原少將將他和顧淺白之間那點事兒錄了下來？

  哈哈哈，大兄弟，總算抓到你的把柄了，看我以後怎麽整你。

  柳軍醫的腦子跟著膽子一並兒飛了，躥得還賊快。未等原澈吱聲，他直接就按下了播放器。

  婉轉的鋼琴聲，溫柔的吟唱。女人低低的聲音像是絲綢在心尖滑過，柔軟到不可思議。

  “柳承浚！”正在布置任務的原少將伸手猛地將手機奪了回來，鷹隼般的目光如利劍，“你，去接觸毒.梟！”

  “不……不是。”音樂被關掉，柳承浚都沒心情去探究了。整個人趔趄著直接從座位上摔了下來，“阿澈！我是醫生，不是士兵！”

  就他？

  柳承浚下意識低頭打量了下自己，腦海中隻浮現了“弱雞”二字。整個臉一垮，沒出息地就要哭出來了，“少將，我上有六十老父老母，下有小黑狗一隻。他們，他們……少將，我會死的。”

  “你活著能做什麽。”原澈居高臨下地凝著他，言語之間是濃濃的殺意，“浪費空氣？”

  眾人不由打了個寒顫。

  心下了然，那部手機，或者說，那首曲子……對於原少將大概有著非凡的意義，不是誰都能聽的！

  “那……那你想怎麽樣？”柳承浚皺著俊臉，委屈得跟個小媳婦般，“揍我一拳，可以了吧……啊！”

  話沒說完，凜冽的拳風已至，柳承浚被揍得從車頭滾到了車尾，慘叫連連，恨不能自己趕緊死了算了。

  好你個原澈！

  這麽重色輕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