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山又笑了笑,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是那種清風朗月的氣質,能讓人的心,跟著溫柔的一塌糊塗,“蔣小姐,我有說過我喜歡你嗎?”
言外之意,就是她在自作多情。
四面八方的眸光匯聚過來,她一時成了最難堪的存在。
未戰先輸。
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裡過,連一個過往都算不上。
蔣瑜的紅了眼眶,紅唇微微顫抖,“相思紅豆的慶功宴上,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面給我披上了你的西服外套,我以為,我以為……我對你來說,至少是個很特別的存在。”
“就算不是很特別的存在,也能構成你的興趣……”
她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他沒有跟她把話說明白。
“蔣小姐。”
他沒聽她把話說完,就沉聲打斷了她的話,字字句句說的緩慢,“女人呢,有自信是好事,但有的時候太過盲目的自信,那就跟蠢無異了,所以……”
說到這裡,他微微停頓了兩秒鍾,才用著低沉又磁性的聲音繼續說道,“我希望這是我和蔣小姐的最後一次見面,再見。”
說完,就邁開長腿準備從她的身側繞過去,擦肩而過時,她突然伸手攥住了男人的衣袖,掌心冰涼,“傅先生,我能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
男人低頭瞥了一眼她攥著他衣袖的小手,她像是觸電般松開,趕緊開口問道,“傅先生,她們都說你……都說你把林嫣接回來了,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傅青山隻回答了三個字,就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蔣瑜看著他手裡拎著的各式甜品蛋糕,咬了咬紅唇,淚意突然泛濫成災,她只能仰起頭,才能把掉淚的衝動抑製住。
……
五分鍾以後,傅青山拎著甜品回了套房。
林嫣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不知道是湊巧,還是她真的很喜歡蔣瑜演的這部關於前任的愛情片,她看的聚精會神津津有味,就連他走近,她都沒有發現。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不想發現。
他將手中的甜品放在沙發前面的茶幾上,然後瞥了一眼她的側影輪廓,低聲說道,“我看蛋糕做的不錯,每一樣都給你打包了一份,快吃吧。”
林嫣沒有說話,繼續盯著電視屏幕。
傅青山從進來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從她鎖定的電視內容,就更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難怪他覺得剛剛在走廊上看到的那抹一閃而過的翩躚身影很像她,原來真的是她。
所以,她剛剛看到了他和蔣瑜站在一起?
“怎麽不說話?”
他伸出手臂要攬抱住她的腰身,卻被她不著痕跡的避開了,“突然不想吃了。”
“我排了二十分鍾的隊才買到的蛋糕,你說不吃就不吃了,是不是太不把男人的自尊當一回事兒了?嗯?”
他再次伸出手臂要攬抱住她的腰身,她卻直接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眉眼彎彎的笑著,“傅長官有那麽多的女人排隊著心疼,我拿不拿你的自尊當一回事兒又有什麽關系?這樣正好啊,還可以去她們身上找找安慰?你說呢?”
說完,沒等他回答,就往臥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傅青山趕緊追了過去,溫熱的大手扣住她的手腕,然後輕輕一拉,將她整個人都拉拽到了他的身前,“我會默認和蔣瑜的緋聞,一個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另一個就是給溫暖難堪,逢場作戲而已。”
“我可什麽都沒問,也什麽都沒說,所以,傅長官這是不打自招了?”
傅青山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因為擁有過你,其他女人就顯得太過一般。”
“是嗎?”女人笑了笑,手指在他的胸膛前戳戳點點,“可傅長官跟我接觸過的其他男人相比,就顯得又渣又爛……還多情。”
傅青山臉色一變,陰沉的好似能滴出墨來,“林嫣,你打算跟我無理取鬧下去?”
“對啊,這不是我最擅長的東西嗎?”
她眨了眨眼睛,開始微微掙扎,卻沒有撼動他半分。
她隻好抬起腳,踩在他的腳背上,卻因為是拖鞋,根本沒有以往高跟鞋的力度,掙扎了一會兒,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最後只能癱在他的身前,任他予取予求。
男人見她終於服了軟,就把她半拖半拽的拉到了沙發旁坐下,然後又傾身拿過茶幾上的甜品,隨便打開了一個遞到她的嘴邊,“客房服務會有些慢,先吃點甜品墊一墊胃。”
林嫣把他的手推的老遠,“我不吃。”
“你吃不吃?”
“我不吃。”
傅青山皺了皺精致的劍眉,聲音低淡,“林嫣,我再問你一次,你吃不吃?”
“我不吃……唔。”
她後面的話,都被他突然落下來的吻給封在了唇齒之間,變成了細聲的呢喃和嗚咽,在安靜的房間裡,有一種致命的撩人蠱惑,瞬間就將他身體裡的熱血點沸,久久都沒有平息下來。
他的吻並不溫柔,甚至帶著刻意的蹂躪,像是在用這種方式懲罰她。
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很快就沉淪成了一灘水,軟軟的窩進他的胸膛裡。
直到徹底的征服了懷中的女人,他才結束了這個法式熱吻,接著就用帶著薄繭的拇指,摩挲著被他吻得紅腫不堪的唇瓣,聲音暗啞,“我以為沒有自信的人會是我。”
“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吧?傅長官的身邊這些年來什麽時候斷過女人?怎麽可能會沒有自信?你去騙鬼吧!”
男人低低啞啞的笑,“那還不是因為我這些年隻碰過你一個女人。”
“傅青山……”
她氣得大叫,“你別說甜言蜜語哄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那你想讓我怎麽樣?”
男人又低頭吻了吻她柔軟香甜的唇瓣,“是不是我現在不管說什麽都是錯的?嗯?”
“總之呢,我暫時不想看到你,和你的這張臉。”
說完又伸手推他,卻被他的雙臂輕輕松松的控制在他的胸膛和沙發之間,“行行行,你不想看到我,我就出去待著,等你吃完了我再進來,這樣總可以了吧?”
“隨你便。”
她低著頭,日光有些暗,他並不能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只能低頭去捕捉,可他越想去看,她的頭就垂得越低,最後,他乾脆攥住她尖細的下頜骨,讓她被迫仰頭看向他,“到底要我怎麽樣?嗯?”
林嫣咬了咬紅唇,“不知道。”
“那你怎麽樣才會心情好?嗯,我的小祖宗。”
“不知道。”
男人深深的歎息了一聲,“我真是怕了你了,每天都花樣百出的折騰我,你就不怕我短命,到時候你就沒人欺負了?”
處理厲凝的時候,她是一種方式。
處理蔣瑜的時候,她又換了另外一種方式,他真的不敢想他的身邊再出現其他女人的時候,她會再換什麽方式折騰他。
“不怕啊。”
林嫣緩慢的搖了搖頭,“沒有你,我就再找個對我好的男人任我欺負。”
“林嫣,你別想有那天。”
他的雙臂突然收緊了力度,將她密不透風的抱住,咬牙切齒的說,“你只能是我的女人,要是敢跟別的男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怎麽,就行你美女左右相伴,不許我找個備胎。”
“有你在,我大概只能吃糠咽菜了,還美女左右相伴,你覺得我會嫌自己的壽命太長,讓你有機會折騰我嗎?”
女人窩在他的胸膛前,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又軟軟糯糯的說了一句,“傅青山,怎麽就有那麽多的女人撲過來向你獻殷勤呢?哪怕她們只是飛蛾撲火,哪怕她們會撞得頭破血流……”
“我以後盡量接觸女人,減少她們撲過來的幾率,杜絕逢場作戲,杜絕曖昧,這樣行不行?”
“喏,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逼你。”
男人揉了揉她的發頂,剛剛說了一堆話,又裝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大概就是等著他主動說這些話,然後伸出雙手繳械投降吧?
這個有心機的小女人。
“嗯,好男人從來不用逼,都是自己體會。”
“這話聽著怎麽有點怨天尤人的味道?”
男人將甜品拿過來,遞到她的手上,“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快吃吧。”
林嫣接過他手裡的甜品,吃了一口後,就送到他的嘴邊,“你也吃點吧?很好吃的。”
“我不喜歡吃甜食,你自己吃吧。”
林嫣知道他不喜歡吃甜食,也就沒再勉強他,又吃了一口,還沒有開始咀嚼,男人就低下頭,將她唇角的奶油都吻乾淨了,完事後給了一句評價,“嗯,很甜。”
不知道他是在說奶油,還是在說她的唇。
她聽後,從臉頰一直紅到了耳根。
兩人在這樣的雨天,緊緊的相擁著,居然有一種已經天荒地老的錯覺。
……
林嫣嗜睡,整個白天幾乎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傅青山沒跟她一起睡,而是拿著筆記本到客廳辦公,等到她睡醒走出來,他已經把一堆文件看完了,正在揉著眉心歇眼睛。
聽到開門聲,他轉頭看了過去,頗為寵溺的笑了笑,“睡醒了?”
林嫣點了點頭,隨後走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傅青山,我餓了,想吃意面和牛排了。”
“好,去換衣服吧,我帶你去餐廳。”
“嗯。”
林嫣點了點頭,就回房間換了衣服。
兩分鍾以後,她就換好衣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著等在沙發上的高大男人,微微窘迫的說了一句,“傅青山,後面的拉鏈我夠不到,你過來幫我拉一下。”
傅青山起身走過去,拚命忽略她美背帶來的感官衝擊,和優雅又窈窕的背脊線條,一雙手幾乎是在顫抖中,將她後面的拉鏈拉合到了後脖頸處,接著就伸出雙臂,將她整個人環到了身前,“明天去做產檢的時候,要問問醫生,到底什麽時候能碰你……”
林嫣瓷白的臉迅速紅成了一片,“傅青山,你就不能要點臉?”
“或者……你用其他的方式幫我解決,我可以考慮要點臉。”
其他的方式解決?
手或者……嘴嗎?
林嫣伸手扒開他環在身前的那雙鐵臂,“你做夢吧!”
說完,就抬腳朝著門口走了過去,傅青山快步跟在她的身後,低啞的笑聲不斷的傳進她的耳朵,像是魔咒一般,不斷的衝擊的她身體和大腦。
十分鍾以後,男人擁著女走進遊輪負一層的豪華西餐廳。
也許是傅青山的身份太過尊貴特殊,又或者是俊男美女的組合太過惹眼,他們兩個一走進去,就吸引了餐廳裡面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坐在角落裡的宋瑤和溫暖。
宋瑤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低聲的安慰旁邊的溫暖,“暖暖,你不用太在意林嫣,她現在沒名沒分,除了漂亮點,幾乎一無是處,你就等著過兩天老爺子公開西西的身份吧。”
“等你和西西在傅家有了名正言順的位置,到時候她想不知難而退都不行。”
“哪有那麽簡單?”
溫暖落寞的垂眸,然後拿起身前的酒杯湊到嘴邊輕抿了一口,“還有,你是從哪裡看出林嫣除了漂亮點幾乎一無是處的?她從小就是天上耀眼的明星,走到哪裡都自帶光環,別說男人,就是女人都很容易被她吸引住。”
“再說,傅青山這些年來來去去那麽多女人,你見哪個他真的上心過?沒有,一個都沒有,也包括我。”
“暖暖。”宋瑤伸手握住溫暖垂放在餐桌上的小手,接著繼續輕聲安慰,“你不要太妄自菲薄了,傅青山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等到他的新鮮勁過去,就知道誰對他是真愛,誰對他是逢場作戲了。”
“但願吧。”
溫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剛湊到嘴邊輕抿了一口,就聽到手包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趕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號碼,接著就滑下了接聽鍵。
下一秒鍾,就傳來了溫西乾淨的聲音,“媽媽,你今晚會回來陪我嗎?”
“西西,媽媽今晚和你宋阿姨在一起,不能回去陪你了。”
“那好吧,你玩的開心點。”
“嗯,乖,媽媽明天回去給你買好吃的。”
切斷手機通訊,溫暖才難得露出一抹笑容,“我現在唯一值得安慰的事情,就是西西越長大越懂事,已經開始學會體貼我,照顧我了。”
“真好,我也想有這麽懂事的兒子。”
“那你趕快結婚生一個。”
宋瑤在溫暖的打趣聲中歎了一口氣,隨後趴在餐桌上,手指把玩著桌面上的紅酒杯,聲音很低,“哪有那麽容易?我爸最近逼我逼得很緊,我又不想隨便找個男人湊合過日子,哎,總之,一言難盡……”
“逼你?”溫暖聞言挑了挑秀眉,難免有些詫異,“你爸不是一直在逼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結婚嗎?怎麽又會逼你?”
“宋果她帶著個拖油瓶能嫁的多好?再說,林家失了勢,又變成了窮鬼,即便林南城有心給她,也沒有那份力氣,最後啊,肯定還是得犧牲我自己的幸福,成全我爸我媽他們。”
溫暖又舉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隨後像是隨意般的說道,“不然……你和傅奕懷試一試?他的身家和能力,在林城來說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拿下他,也等於拿下了大半個林城,到時候你爸你媽再想壓榨你,也得看你的心情了。”
“傅奕懷嗎?”宋瑤突然直起身,隔著餐桌看向對面的溫暖,“你有什麽辦法能讓我接近他嗎?”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但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你說說看。”
溫暖勾了勾手指,宋瑤會意,趕緊坐到她的身邊,聽著她一字一句的說著勾引傅奕懷的辦法……
……
彼時,傅青山已經擁著林嫣走到了餐廳最好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一旁的服務員趕緊遞來菜單,恭敬的說道,“先生小姐,這是餐廳的菜單,請兩位點餐。”
傅青山接過菜單,直接放在了林嫣的面前,“想吃什麽就點吧。”
林嫣也沒客氣,直接點了她剛剛跟他說的想吃的那幾樣,然後才把菜單推向他,傅青山沒接,直接還給了一旁的服務員,“剛剛她點的東西來兩份,謝謝。
“好的,先生,請兩位稍候。”
服務員恭敬的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林嫣打量了一眼餐廳的裝修,無意中就對上了一道帶著打量的目光,離得雖然有些遠,但她還是很輕易的就認出了那是屬於溫暖的特有目光。
傅青山見她一直盯著角落裡看,也跟著瞥過去一眼,看到溫暖的那一秒鍾,臉色微微變了變,隨後轉過來,看向已經收回眸光的林嫣,“我不知道她怎麽也會出現在這裡,如果讓你覺得不舒服,我們就打包回房間吃?嗯?”
“沒關系,就在這吃吧。”
林嫣笑了笑,“反正以後這樣的事情會經常發生,早一點適應也沒什麽不好。”
傅青山皺了皺眉,隔了兩秒鍾才緩緩的說道,“她的事情我會解決,你只需要保持好的心情,不受她的影響,順利生下孩子,知道了嗎?”
“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這種事情還需要你教我嗎?”
傅青山伸手刮了刮她秀挺的鼻梁,“你看著很聰明,有的時候也拎不清孰輕孰重,我要是不跟你說,你恐怕會鑽牛角尖。”
“我才不會。”林嫣偏頭,不再看他,“這些年,出現在你身邊的女人數都數不清了,我要是每個都去介意,去鑽牛角尖,可能早就活不成了,哪還會有今天坐在你面前的我,別做夢了。”
“好好好,你是銅牆鐵壁,刀槍不入,這樣說行不行?”
林嫣沒再說話,也沒再看他,而是偏頭看著餐廳側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傅青山見她有些沉默,就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員,“去給我放點舒緩的音樂。”
“好的,先生。”
半分鍾以後,原本節奏明快的歌曲,變成了舒緩的輕音樂,確實有助於緩解情緒,至少林嫣覺得她的情緒沒有最開始那麽緊繃了,雖然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出現那種緊繃,她想不出來,就歸結到自己懷了孕,心理和生理都比較脆弱的緣故。
但更多的,她沒有承認。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她很怕會鬥不過溫暖,然後再像之前那樣落荒而逃。
“有沒有好點?”
傅青山劍眉微蹙,在馬上要挪到她身邊時,她就搖了搖頭,“我沒事,可能是白天睡多了,胃有點不舒服。”
“胃不舒服?”
傅青山再沒有任何的猶豫,趕緊坐到了她的身邊,“是吃壞東西了?還是單純的胃疼?”
“不知道,說不上來。”
剛剛還沒有這麽強烈,這會兒不知道怎麽了,疼痛突然愈演愈烈,好像要把她吞沒了一樣。
傅青山的大手覆上她小腹的位置,給她輕輕的揉按,“很疼嗎?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讓我閉眼躺一會,看看能不能好點?”
他這會說去醫院根本就不現實。
一是外面下著大雨,遊輪不好停靠,而且也根本不可能因為她一個人就停靠,二是遊輪即便能立刻停靠,也要一個多小時才能趕到下一個港口停靠,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已經足夠讓她把胃痛挺過去。
思來想去,只能硬挺。
傅青山眉頭皺的更緊,“嫣兒,你不要逞強,如果真的難受,我立刻讓船靠岸。”
林嫣沒說話,但顯然胃部更加的不適了。
或者更準確的說,不是胃疼,而是小腹疼。
她懷過孕,生過一個孩子,不可能完全分不清,即便她現在疼得有氣無力,也知道,她是小腹疼,但為了不讓他擔心,她只能說胃疼。
也許會這麽說,不僅僅是為了給他安慰,也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安慰,省得她自己嚇唬自己。
“你別說話了,我現在就去讓船靠岸。”
話落,他就顫抖著手,從褲袋裡拿出手機,撥通了小白的號碼,兩秒鍾以後,電話接通,傳來了小白低沉嗓音,“長官。”
“想個辦法立刻讓船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