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若是傳了出去,恐怕對芋螺公主的名聲不太好,所以,還是由總管公公給你帶路吧!”月淺寧沒有給歐夢池說話的機會,將她想要說的話一口氣說完,隨後,喚來了跟在龍颯竔身側的況世良。
況世良應了一聲,朝著歐夢池的方向走近一些,微微躬了身子:“公主,還是有奴才送公主回去吧!皇上得陪著皇后娘娘。”
這個宣澤國公主可真是難纏,先是由三皇子給她撐腰,如今又從宣澤國搬來了新皇,瞧這架勢,似乎是不嫁給龍颯竔誓不罷休。
對此,況世良偷偷的抹了一把額頭,若是自家皇上對宣澤國這倔強的公主有些意思,倒也沒什麽。可是自家皇上明明對她沒有意思,她還死皮賴臉的往上貼,以為憑她一人便能夠拆散自家皇上與皇后娘娘?
這些話,況世良隻敢自己偷偷的心裡想想罷了。若是說出來,一不小心傳進宣澤國新皇的耳中,說不定他會借此對北坤國發兵。屆時,他可就成了北坤國的千古罪人了。
歐夢池瞥了況世良一眼,想到之前好幾次,況世良都聽了龍颯竔的吩咐,將她打暈送回住處,歐夢池就對況世良沒有一絲的好感。她知道,況世良是龍颯竔的心腹,不論她給況世良多少好處,他都是不會同意背叛龍颯竔的。所以,對於這種人,她也沒有必要給她好臉色看。
於是,她朝著況世良的方向“哼”了一聲,隨後罵了一聲“狗奴才”,才忿忿的一甩廣袖,轉身離去。
“看來,皇上要是一天不答應娶芋螺公主,芋螺公主便一直都不會安生。”望著歐夢池忿忿離去的背影,月淺寧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著,不知是說給龍颯竔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龍颯竔聞言,視線從況世良的方向移開,望向自己身側的人,伸手將她擁進懷裡,眼中滿是柔情,與方才歐澤銘和歐夢池在場時的冷若冰霜判若兩人:“娘子莫不是吃味了?”
月淺寧的心情很不好,特別是被歐夢池挑釁了之後。雖然知道龍颯竔不會看歐夢池一眼,知道歐夢池只是一個跳梁小醜,但是她還是會有一些些的不開心。世上有哪個女人能夠忍受小三向自己示威?雖然歐夢池還沒有資格被冠上小三的名號,但是她卻有這當小三的心。
可是,就算月淺寧方才的確是吃了歐夢池的醋,她也不會傻傻的承認。
於是,她伸手低著龍颯竔的胸膛,將自己與他的距離拉開一些,微仰著頭,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她還不值得我上心。”
說完,接著龍颯竔的肩膀,月淺寧撐著他站了起來:“我累了,要回去了。”
月淺寧想要騙騙旁人倒還可以。可是,想要騙了解她比了解自己還深的龍颯竔,那就有些騙不過去了。
只要月淺寧一張口說話,龍颯竔立馬就能辯得出來,她說的那一句話是真話,那些是違心的話。
見月淺寧方才那個模樣,明明就是沒有說真話的樣子,故,龍颯竔聽到了她所說的那一番話,也不怒不惱,跟著月淺寧身後站起身,隨意的扯了扯衣擺,便大步追上了她:“為夫陪你。”
拒絕的話語卡在喉嚨,月淺寧望著死皮賴臉跟上來的龍颯竔,便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兩人沉默的走著,月淺寧不說話,龍颯竔也不開口。
“要不夫君還是答應宣澤國國君的條件吧!”不知走了多久,月淺寧忽然出聲。
而月淺寧這一出聲,原本正在深思宣澤國三皇子遇刺一事的龍颯竔猛然打斷思路,回頭望向身旁的月淺寧,死死瞪著她:“娘子這是何意?”
“並不是讓夫君真的與宣澤國聯姻。”感受到龍颯竔話中的怒意,月淺寧知道他定是及其在乎自己的,於是,心中小小的甜蜜了一下,語氣便不自覺的放柔:“如今,我們依然找到了禮雲,只要等他醒來,便一切都真相大白。”
“而這個時候,若是夫君不答應宣澤國國君所開出的條件的話,說不定他真的會發兵攻打我們,所以,為了緩兵之計,我們……”
直到聽到月淺寧後面所說的這一番話,龍颯竔那充滿怒氣的臉才漸漸變得柔和起來,原來月淺寧會提出讓他同意條件的建議,不是因為她不在乎自己,而是出於對國家安危的表現。
可是,月淺寧的話還沒有說完,龍颯竔便打斷她:“歐澤銘已經答應會再給我們三天的時間考慮。”
這意思便是,禮雲的傷經查看,並不是很深,故,三天的時間,足夠禮雲從昏迷中醒過來,而他們也不用為了緩兵之計而去假意答應願意同宣澤國聯姻。
龍颯竔還是之前的顧慮。若是他們現今假意答應了宣澤國聯姻之事,到時候禮雲醒來,他們查清楚了三皇子遇刺的始末,再去給宣澤國解釋的話,也沒有必要了,因為,宣澤國已然答應,只要聯姻便會取消兩國開戰的計劃。
而那個時候,若是龍颯竔再提出不願意同宣澤國聯姻,從始至終,這都是一個為了緩戰的計劃,那麽,宣澤國更不會放過北坤國,因為這樣一鬧,芋螺公主的名聲會大大的受損。
所以,權衡了兩者的利弊,龍颯竔不能采取月淺寧的建議。
雖說,要趁著這三天等禮雲醒來,是一件極其冒險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這麽短的時間之內,禮雲能不能夠醒得過來。
但是就算冒險,龍颯竔倒還是寧願選擇這樣做。他可不想到時候擺脫不了歐夢池那個小尾巴。
這兩個方法,雖說都有利,但是同時,也是弊端在裡面。只是龍颯竔與月淺寧兩人對後期的弊端看法不同,他們各自都覺得自己的方法,危害會少一些。
可具體是如何,還真的不好說。
見龍颯竔始終堅持自己的看法,月淺寧便也不再說話,她本來也只是出了個點子供他參考,既然他最終沒有選擇自己的方法,那便是有自己的理由:“夫君怎麽想,便怎麽做吧!我也不過是隨便給個建議。”
龍颯竔笑睇著月淺寧,想要說些什麽,可是最終,卻什麽也沒說,隻那樣靜靜的望著她。得妻如此,夫複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