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錯之間,宣澤國新皇歐澤銘對龍颯竔的態度非常不滿,既然自己已經暗示無數次仍是像仍皮球一樣拋了回來。一雙倒三角的眼中閃過算計和陰狠。
“我宣澤國帶著誠意而來,你們卻一再推脫,我三弟的事至今沒有解決清楚,而我朝公主也在此地收到欺淋,你若是娶了我妹妹還好,大家都是一家人。若不娶”
“貴國想如何?”龍颯竔手指敲打著桌面,漫不經心的問道。
“到時候兵臨城下,掀起一陣血雨腥風,別怪我沒提前說。”歐澤銘冷著聲音說道
月淺寧離得近也是挺清楚,很是替自己夫君擔心。
而歐夢池聽到倒是沒有太過欣喜,反應很平淡,只是月淺寧關注的焦點不在這裡,也就沒有看到。
歐澤銘的目光從龍颯竔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將他們的神情盡收眼底。當見到月淺寧面色凝重的望著龍颯竔,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歐澤銘忽然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只不過,那抹笑意轉瞬即逝。故,歐夢池望向他的時候,他已然重新換上了滿臉的憤怒。
想必,歐澤銘這樣一逼,就算龍颯竔不想答應,身為一國之主的他,為了黎民百姓的安危也不得不答應吧!
這樣想著,歐夢池便偷偷的往龍颯竔與月淺寧的方向瞄了一眼。
只見龍颯竔面色如常,似乎歐澤銘的威脅與他沒有一絲關系。
如此,歐夢池便也更加放心了一些。
她如今有十成的把握,龍颯竔一定會答應她二皇兄的要求。畢竟,只要聯姻就能免黎民百姓遭受戰爭之苦。只要是聰明人,都會選擇聯姻這條路。
雖說龍颯竔表面上看去,就像是個沒事人一般。視線始終未曾從手中的杯盞中離開,若是不了解他的人,定會因為他此時正在權衡利弊。
也正是如此,歐澤銘的心中才隱隱有些得意,一邊注視著龍颯竔,等他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一邊端起案上的酒杯,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可是,只有懂龍颯竔的才知道,他此時這個模樣,根本就不是在權衡歐澤銘所說話中的利弊,而是憤怒。
他怒歐澤銘竟然敢拿聯姻之事威脅他,他怒歐澤銘已然觸及了他的底線,他怒這些人都在打拆散他與月淺寧的主意。
即使月淺寧不說,龍颯竔的心裡也知道,若是自己真的與宣澤國聯姻,那麽,不論她有多愛自己,到了那一天,她都會毅然決然的離開。
就算她的心會痛,也不會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她就是如此狠的女人,對自己亦是如此心狠。
更何況,龍颯竔從始至終都沒有考慮過要與宣澤國聯姻。所以,他握著酒杯的手漸漸收緊。
不知是他的力氣太大,還是酒杯的質量太差。
他只不過是緊握著,酒杯的內壁便出現了裂痕。
歐澤銘與歐夢池都沒有發現龍颯竔的怒氣,只有正坐在龍颯竔身邊,在場唯一一個懂他的人——月淺寧,注意到了他的怒氣。
為了避免此刻就爆發戰爭,月淺寧必須要將龍颯竔的怒氣給壓下去。
故,她沒有多加猶豫,伸手上前握住了龍颯竔的手,將那酒杯從他的手中救下。
感覺到月淺寧的雙手覆上自己的,龍颯竔將那空洞無神的雙眼聚焦,先是望向月淺寧握著自己的手上,隨後,順著胳膊往上移去,在她的臉上停下。
“此刻不宜動怒。”月淺寧擔心歐澤銘會聽到他們的談話,故,她不敢出聲,只是用眼神加唇語告訴龍颯竔。
不知龍颯竔是否猜到了月淺寧的意思,他不點頭應下,也不反對,只是那樣深情的靜靜凝視著她,似乎,此時此地,只有他們二人。
而被龍颯竔這樣望著,月淺寧也差點以為此地只剩下他們二人了。
感覺到氣氛不對,正喝酒喝得盡興的歐澤銘忽然停了下來,望向那邊的龍颯竔與月淺寧。
若是不看倒還好,如今這一看,歐澤銘徹底怒了。
龍颯竔與月淺寧竟然當他和歐夢池不存在,旁若無人的調情。歐澤銘如何能忍?
就算他能忍下,可是為了他們的計劃,他在沒有得到龍颯竔的答覆之前,都不能任由他們這樣下去。
“不知龍兄考慮得如何了?”歐澤銘心中雖對龍颯竔與月淺寧此時的做法感到不悅,可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聞言,龍颯竔與月淺寧二人抬頭,望向一臉偽善的歐澤銘,龍颯竔正想回話說就算兩國交戰也不會同意歐澤銘的條件。
幸好月淺寧快了一步,她緊了緊握著龍颯竔手的手,回過頭給了他一個眼色。他們倆之前明明說好,聯姻這件事能拖就拖,不能這麽快就拒絕,可是卻也不能答應。
接收到月淺寧眼中的信息,龍颯竔生生將滿腔怒氣給咽了回去,答道:“此事事關重大,容朕再想想。”
對於龍颯竔的話,歐澤銘沒有絲毫的懷疑,他隻以為是月淺寧不讓龍颯竔聯姻,故,望向月淺寧的視線中,略帶了些鄙夷。
就算龍颯竔再寵愛月淺寧又如何?歸根結底,月淺寧也只是一個女子,他歐澤銘就不信了,在北坤國黎民百姓與月淺寧之間,龍颯竔會選擇後者,為了一個女人而將整個國家陷入戰爭的水深火熱之中。
因此,歐澤銘冷笑了一聲,對月淺寧道:“皇后娘娘,你可切莫因為自己,而不顧北坤國黎民百姓的安危啊!小心百姓們到時候都來討伐娘娘,那可就不好了。”
聞此言,龍颯竔的劍眉緊蹙,似乎對歐澤銘的話感到不滿。
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出聲維護月淺寧,歐澤銘的聲音便又傳了過來:“既然看在龍兄這幾日在宮中照顧我五皇妹的份上,那我就再給龍兄三日的時間。”
“若是到時候龍兄還沒有給出準信的話,那就別怪我兵臨城下了。”說完,歐澤銘自顧自的爽朗大笑幾聲,將杯中的酒水再次一飲而盡。
隨後,放下酒杯站起身,斜睨了月淺寧一眼,對眾人道:“今日的宴會就到這裡罷,我乏了,要去歇息了。”
說完,也不顧眾人的反應,歐澤銘便自顧自的朝著他的住處而去。
那個模樣,儼然這北坤國皇宮時他家一樣,一點也沒有身為客人的自覺。
見歐澤銘已然走了,歐夢池自己一人坐在這兒也沒有意思,於是,亦站起身對龍颯竔道:“皇帝哥哥,你能送雪兒回院子嗎?”
說完之後,還一臉委屈的往月淺寧看了一眼,就像是個害怕正妻的小妾。
感受到歐夢池的視線,月淺寧亦回視了回去,和善的笑望著她,似乎不清楚歐夢池的用意:“芋螺公主,你一未嫁女子,讓皇上送你回住處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