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乃一國之君，尊貴無比，臣內子又出了天花，皇上自然去不得。”白沐塵含著笑，隨著小皇上往出走，準備去禦書房。

  一出大殿，一個太監疾步過來，施禮，“王爺，太后有請。”

  白沐塵所帶的桂花和小魚在階下候命，他示意兩人跟上，然後對皇上道：“皇上先去禦書房，臣見過太后便會過去。”

  小皇上點點頭，由太監引路離開了。

  白沐塵則帶著小魚與桂花往後面的暖閣而來。

  進了暖閣，行了君臣之禮。

  秦秀芝緩緩吩咐道：“你們出去吧，哀家與王爺說會兒話。”

  小魚與桂花沒有動。

  秦秀芝抬眸看向小魚和桂花，淡淡一笑，“哀家想與王爺說幾句話，你們出去吧。”

  兩人沒有說話，白沐塵接過話頭，道：“太后有什麽話就說吧，這兩個人是臣的婢女，信得過。”

  如今太后召見，清風等人自然不能出現，小魚和桂花便充當了貼身侍衛的作用。

  直到現在，白沐塵才發覺自己沒有侍女的種種弊端，之前禦花堂的堂主要給他找幾個侍女，被他拒絕，如今看來還是自己想的不周到。

  還好人都是吃一塹長一智，自己病了一場，腦子又比之前靈活了一些，將小魚和桂花呆在了身邊，免去了不少尷尬——比如現在。

  秦秀芝不由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白沐塵會出言阻止兩個侍女出去。下一刻，她忽然感覺到了不同，之前白沐塵來見她，身邊從來沒有侍女，如今這兩侍女似乎病不是他的，而是——朱氏的。

  這個判斷一出，秦秀芝似笑非笑，“王爺竟然如此懼內麽？你那樣一個清冷灑脫之人，如今竟然被人監視著？”

  “不是監視，太后，”白沐塵神色不變，那絕美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更沒有半點局促，“塵如今在宮中走動多一些，身邊有侍女也方便行事。”

  秦秀芝看了看白沐塵，又看了看那兩個面無表情的侍女，心裡一苦。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白沐塵話裡的含義，所謂行事方便也包括現在——與她見面，需要有人做證明，他們之間清清白白，沒有苟且。

  心裡的氣惱與委屈鋪天蓋地，秦秀芝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壓下自己的失落與不快，挺直腰身，緩緩道：“王爺進入來上朝，身子可好些了？哀家給送的老參你可用了？”

  既然他懼內，擔心朱如玉更他鬧騰，自己就善解人意一些，機會總是有的。

  白沐塵微微頷首，“多謝太后，臣的身子好了一些，不過還需要將養一段時間而已。”

  “是救治皇上透支了身子麽？怎麽會病成那般？哀家非常擔心……”秦秀芝看著白沐塵依然顯得蒼白的俊臉，清健的身子此時似乎也有了一絲單薄，心疼之色毫不掩飾。

  “多謝太后，臣如今無大礙，”說到這裡，他起身作揖，“若是沒有別的事，陳就告辭了，皇上還在禦書房等著臣。”

  白沐塵看出秦秀芝是打算慰問一下，那自己也來了，該表示的也都表示了，所以自己沒有必要繼續逗留。

  秦秀芝也不阻攔，不厭其煩地囑咐了幾句，便目送對方離去。

  -

  正午時分，白沐塵與皇上在禦書房跟幾位大臣討論完北方的雪災，送皇上去用膳，並拒絕了皇上的邀請，打算在禦書房的暖閣裡稍微休息一下，然後用點膳。

  誰知，他剛進了暖閣，便有太監進來奉上兩個食盒，“王爺，這是太后親自準備的午膳。太后說王爺大病初愈，莫要勞累了。”

  打開食盒，白沐塵面色一頓。裡面的膳食果然都是秦秀芝親手做的，那幾個菜還有白玉饅頭都是他喜歡的。

  一旁的桂花與小魚看白沐塵的神色有些頓住，互相看了一下。

  小魚心細，她暗暗記住了食盒裡的膳食種類，她發現裡面有幾樣的確是王爺喜歡吃的，沒有想到這個太后有如此的心思，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奇怪，這個天氣好與王爺有舊情，知道王爺的膳食喜好不奇怪。

  白沐塵將食盒緩緩蓋上，對那太監道：“太后費心了，只是這並不合適。你將盒子拿回去告訴太后，就說本王感謝太后的關心之意，不過本王已經吃過了王妃準備的膳食。”

  他早上離開王府時，已經朱府了丫鬟告訴朱如玉，給自己準備午膳——丫頭的面做的很好，他很喜歡。

  太監支吾了幾下，低聲道：“王爺，太后做了一個時辰呢，您就用了吧，太后也是一番好心……”

  白沐塵沒有說話，隻拿鳳眸安靜的看了對方一眼，無風無波的表情，比有表情的時候更能說明情緒。

  幾個太監忙唯唯諾諾拿著食盒退了出去。他們剛出了門口，清風拿著王府的食盒快步走了進來，放在桌上，有些氣喘道：“王爺，面還熱著呢。”

  三下兩下，拿出碗筷，澆上湯汁，白沐塵興致勃勃地吃了起來，“好了，你們也用膳去吧。”

  白沐塵叫小魚和小果出去用膳，因為明月也將他們的飯食拿了過來。

  清風在桌邊伺候白沐塵用膳。

  “早膳王妃吃了什麽？”

  清風猶豫了一下，“小青說，王妃好像沒吃什麽，說沒有胃口。”

  白沐塵手中的動作停了一下，抬眸道：“你去給王妃買水晶糕去，還有鄭記的荷葉雞，那家包子鋪的包子要現出鍋的。”

  清風忙應著，給白沐塵面前遞了一個小碟子，裡面放著精致的小菜——也是朱如玉指導侍女們做的。

  “去吧，到時遲了王妃就要午休了。”白沐塵擺手不要清風伺候，要他快點去做自己吩咐的事情。

  清風忙領命出來，叫明月進去伺候，“好生伺候王爺，我出去給王妃買點她愛吃的午膳。”

  說完，清風急匆匆地離開了暖閣。

  -

  朱如玉陪著睿兒用了午膳，正準備休息。

  小青進來稟告道：“王妃，清風回來了，他說王爺吩咐給您買了一些吃的回來，還熱乎著呢。”

  朱如玉倒有些意外，淡淡道：“本妃沒有什麽胃口，你們分著吃了吧。”

  小青很為難，“清風說他是奉命回來的，要親眼看著王妃用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