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囔，也沒說什麽重要的東西啦！”等我開始問她了，韓灰灰這個不知道在鬧什麽別扭的家夥反而嘿嘿一笑，然後松開我的胳膊非常不配合的不講了，再然後就是眼神放空的看著遠方嘀嘀咕咕道：“你說蕭煜為什麽會喜歡你呢？講不通啊……啊，會喜歡三無產品的話是不是說明蕭煜比安安更腦殘啊？嗯，有道理，畢竟那家夥本來就是蠢貨。”

  “灰灰，你今天沒喝農藥吧？”

  “嗯，應該就是這樣。”灰灰的樣子像是進入了無人的境界一樣，自己杵在那裡自言自語：“嘛，我看他就是食物鏈的最底層生物嘛，智商當然也就隻相當於草履蟲那樣的單細胞生物了。嗯，蠢貨都需要慢慢培養的嘛……啊哈哈哈，這麽想的話倒是可以同情他了，哈哈哈哈……”

  “……”好可怕。

  等灰灰鎮定下來，我一定會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她丫的根本就有潛在的間歇性神經病好吧？！

  看著有些癲狂的灰灰，我驚恐的又往門口的方向挪了挪。

  “柳錫涵！哦，不是，姑奶奶啊！你別唱了，我求你別唱了行嗎？咱這樣啊，你去陪晨曉，把麥交給我怎麽樣？”那邊的魏三玨好像為了搶麥的事兒在和錫涵糾纏不休：“要不咱倆輪流？你可想好了啊，我可是沒老婆沒負擔的人。你說你一個熱戀中的小女人帶著男朋友來這裡居然真的是為了唱歌！奶奶啊，你歇歇吧，你都冷落晨曉一晚上了！”

  “啊！！你這個囉裡囉嗦的死娘炮！”錫涵看來是被他煩的不行了，把手中的麥往後一丟就氣哼哼的跑到安晨曉身邊，然後隨手端起酒杯便一飲而盡：“真讓這個娘炮弱受煩死了……哎呀安晨曉你煩不煩啊？你和芮冰馬上就要玩一晚上了，無不無聊啊。走啊，我們去跳舞啊！”

  安晨曉一向不會察言觀色，加上新開了一盤棋的關系，他好像正在思考下一步怎麽走，於是盯著棋盤揮揮胳膊便甩掉了錫涵纏繞著的手：“不去。”

  “你！！不去就不去！”錫涵二次受氣的咬了咬唇，然後跺了跺腳就朝著門外走去：“你不去，老娘自己去！”

  “哈哈哈，終於又回到我的手中了！”魏三玨喃喃著裝腔作勢的朝根本沒人看他的眾人鞠了個躬，然後那個尖銳的魔音便再次響了起來：“兄弟們今天能來我的場子，大爺我很高興！今天我就做個點歌台了，歡迎點歌。那什麽，有沒有人點啊？沒人點？那行，我自己先點一個啊！”

  “……”一片安靜。

  “接下來我要唱的是《容易受傷的女人》……”

  臥槽！！

  “如明白我，繼續情願熱戀這個容易受傷的女人。不要等，這一刻，請熱吻……”

  簡直是讓人魂牽夢繞的神來之曲！

  “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在我頭暈眼花即將吐出來的前一刻，手機莫名歡快的響了起來。我如獲大赦般的看也沒看來電顯示便接起電話朝門外飛奔：“幹嘛？”

  “你說呢？！”那邊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的不滿：“安晨夢，誰讓你出院的！”

  “啊，哦，顧城啊……”

  “情難自禁，我卻其實屬於極度容易受傷的女人……”

  我的三哥啊，憋唱了！

  “這是什麽動靜？安晨夢，你是在鬼屋嗎？怎麽會有男人的聲音，還鬼喊鬼叫的？”顯然，顧城也聽到了魏三玨的天籟之音，所以聲音才由焦躁變得急切起來：“不對！安晨夢，你是不是被人販子拐走了？身體還沒好怎麽就到處亂跑，你在哪，我去找你！”

  “不、不用了，有芮冰在呢，沒事的。”我瞥了一眼包廂內手舞足蹈唱的正嗨的魏三玨一眼，然後往旁邊稍微安靜的包廂挪了挪：“好久不見啊，顧城。欸，你怎麽知道我住院了？”

  “……”

  “喂？怎麽沒聲了啊，是信號有問題麽……喂，喂？顧城，你能聽見嗎？”

  “嗯。”

  “……”都聽到了為什麽不說話，怪人。

  “你說秦芮冰也在你身邊？”顧城說這話的時候有過一陣短暫的沉默。

  “嗯，算是吧。”我伸手輕輕地撓了撓有些發癢的後腦杓：“怎麽了？你找我什麽事兒啊？”

  “嗯。”他的聲音聽不出是什麽情緒：“聽說你掉到湖裡，然後，失憶了。”

  “啊，那個……”

  德瑪西亞，我早把這一茬給忘徹底了。

  話說我該怎麽向顧城解釋這個問題啊？說到底那天我之所以會說失憶，一方面是受灰灰話的提醒，然後就順著這個話題很單純的想嚇唬嚇唬她們而已。但是另一方面是當我發現趙美娜也在場的時候，我覺得在她面前裝個瘋賣個傻也是有點必要的。先不說她那天給我講的那個聳人聽聞的故事，就說我落水的那一刻她說的那些話吧……

  總之，還是防范著的好。

  對了，說到趙美娜。

  “顧城，你怎麽知道我失憶了？還有我落水住院的這些、這些事情都是趙美娜告訴你的吧？”

  “看來是真的，她居然沒騙我。”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是，這些都是趙美娜告訴我的。是不是很可笑？如果不是她告訴我的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出事了。無論在什麽時候，我居然都比秦芮冰晚一步。”

  “呃，也沒那麽嚴重。”

  “不說這個了。”顧城清了清嗓子，從聲音聽起來感覺像是恢復了一些活力：“安晨夢，你是不是全忘了？包括我是誰，我們之間什麽關系……你都忘了？不對啊，那你怎麽知道我是顧城的？”

  “來電顯示。”

  “……”

  “嘻嘻，逗你玩呢！”我抱著電話一陣竊喜：“那個什麽，我……嗯，也沒那麽嚴重啦！就是忘了一部分，記憶不太完整了。就是，就算是一半一半吧。所以以後你再提起以前的什麽什麽事兒的時候我接不上話的話，那就說明我忘了。”

  雖然我並不是真的忘了，但是對於顧城……在某些事上，也許說我失憶了對他來講也並不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