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哥哥的高潔，百裡雪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他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她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那封密函還在嗎？”

  韓琛搖搖頭，“家父早已付之一炬，可越是這樣小心翼翼，這背後之人的身份就愈加撲朔迷離。”

  百裡雪默然片刻，直言不諱道：“你是在懷疑太子嗎？”

  聽出阿雪言語中對軒轅玨的維護，韓琛隻覺五髒六腑都在隱隱作痛，曾經在韓家，他是阿雪維護的對象，為了保護庶出的他，阿雪不惜數次和賈氏母子正面衝突，劍拔弩張。

  可如今才過了多久，她維護的人就變了，韓琛甚至能夠感覺得出來，阿雪雖坐在他對面，但心去仿佛遠在天邊。

  不，他絕不能失去阿雪，阿雪是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已經沁入他的血液，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與自己漸行漸遠。

  韓琛心間驟緊，“你這麽聰明，當然能想明白，能讓家父惟命是從的人，除了皇帝陛下，也就只有太子殿下了。”

  見琛哥哥這樣直白地說出來，百裡雪心間陡然一悸，她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麽，慢慢道：“琛哥哥，這只是推測，沒有證據可言，除非韓伯父能夠說出那封密函的內容。”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韓琛深深地望向百裡雪，“何況，這一切，真的只是推測嗎？”

  百裡雪道：“並非只有這兩個人，或許還有別人，基於別的利益令韓伯父無法拒絕。”

  “阿雪，你從來都不是自欺欺人的人。”韓琛看了她好久才道：“就算有別的人，可為什麽要這麽做？拆散了我們，對他有什麽好處？”

  琛哥哥的意思百裡雪明白，一切的證據都指向軒轅玨，動機，能力，手段，他全都具備，可她卻不相信，直視琛哥哥的眼睛，“我不相信是他。”

  韓琛忽然笑了，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笑容中到底藏著多少悲涼，“難道就因為他即將成為你的丈夫，你就連真相都不想知道了嗎？阿雪，你幾時會願意蒙著眼睛看世事？”

  “琛哥哥。”百裡雪幽幽道：“事後，我曾去東宮質問過他，他當面和我保證，這件事絕對與他無關。”

  與他無關？韓琛的聲音染上幾分冷嘲，“他是此事最大的受益者，竟然還能大言不慚地說與他無關？如果真的與他無關，他不橫插一腳，我們早就是一對神仙眷侶了。”

  “琛哥哥。”百裡雪忽然揚聲道：“我們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是翌陽駙馬，而我也即將成為太子妃，再提你我的過去，對誰都沒好處。”

  韓琛見阿雪這般劃清界限，心頭仿佛被一劍刺穿，卻忍不住苦笑，“阿雪，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如果你嫁的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君子，我會為你高興，但若你嫁的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小人，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有句話他沒有說出口，那就是，你的幸福，只能由我來給，這句話，現在不合時宜，但他相信，在不遠的將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對阿雪說出這句霸氣十足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