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長卿怒色稍緩，平淡道：“如果太子殿下沒有其他事的話，臣攜妹告辭！”

  “如果本宮不允許呢？”軒轅玨不動聲色道，百裡長卿的反對將會是他和雪兒的強大阻礙。

  “阿雪，告訴他你的選擇！”百裡長卿並未理會太子，而是看向百裡雪，語氣鏗然。

  哥哥是自己最親的人，雖然百裡雪心中不安，但還是下意識地選擇聽從哥哥的話，“我跟哥哥走！”

  軒轅玨眼底掠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失望，雪兒連半分猶豫都沒有，就直接選擇了百裡長卿。

  在軒轅玨的沉默中，百裡雪已經和江夏王策馬離開，消失在濃濃夜色中。

  一路上，哥哥都異常平靜，百裡雪卻一直忐忑不安，直到到了一處茶樓，哥哥才一言不發地停了下來，將她帶了進去。

  百裡雪覺得氣氛十分怪異，哥哥似乎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正好借這個機會問清楚。

  見哥哥一直緊繃著臉，百裡雪乖巧地給哥哥倒了一杯茶，以前她做了錯事，哥哥想要罰她的時候，只要她給哥哥沏杯茶，撒個嬌，哥哥都不忍心責罰她，往往都可以蒙混過關，試探道：“哥哥是因為司馬桐的事情來江南的嗎？”

  百裡長卿並未回答，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看得百裡雪渾身發冷，下意識地避開哥哥的目光。

  百裡長卿緩緩道：“阿雪，哥哥隻問你一句，你和軒轅玨的關系到了什麽程度？”

  被哥哥如此突兀地問到這個隱秘的問題，百裡雪驀然紅了臉，她就是再大大咧咧，再不拘小節，這種閨閣情事，也不能如此坦然，低頭囁嚅道：“哥哥怎麽這麽問？”

  而且，她注意到，哥哥說的是“軒轅玨”，而不是太子殿下，更讓她心底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回答我！”百裡長卿容顏冷峻，眼神冷寒，根本不允許妹妹顧左右而言其他，直言不諱道：“你和他有沒有肌膚之親？”

  哥哥是三十萬鐵騎統帥，哪怕只是淡淡一瞥，也足以讓人不寒而栗，此刻，這種眼神讓百裡雪想逃，卻又無處可逃。

  什麽叫做肌膚之親？到什麽樣的程度才算是肌膚之親？行周公之禮當然算，那親吻和擁抱是不是也應該算？同床共枕過自然也算。

  百裡雪被哥哥的眸光逼得無路可退，心中天人交戰許久，最終還是在哥哥迫人的視線中敗下陣來，低聲道：“有！”

  百裡長卿臉色一變，手掌驀然揚起，還沒有落到她的臉上，就接觸到她驚愕交加的視線，他心底沒來由一軟，手掌最後還是強行收了回去，緩緩垂了下去。

  這是從小疼愛她的哥哥第一次動手打她，讓她驚痛難言，震驚不已，有沒有真正打到臉上，已經不重要了。

  “阿雪，你讓哥哥很失望！”百裡長卿別過頭去，冷峻側顏如雕刻的刀一樣刺痛了百裡雪的心。

  “為什麽？”百裡雪從未見過哥哥這般模樣，她心底驟然一痛，原本以為見到哥哥，會無比開心，卻從來沒想到竟然這副情景，申辯道：“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為什麽我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