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的那些牆壁變成半透明,她就看見靠著門板已經被熏得暈過去的孫紫香,而那些惡心的東西還在一個勁的冒,已經把暈過去跌坐在地上的孫紫香的身子給淹沒,只露出半個頭而已了。
她會死在屎裡嗎?
白錦棉突然有點擔心,要是害死人,那她就罪孽深重了啊。
才這樣擔心著,那邊就已經有好多汙水冒出來了,然後那個門突然啪的一聲整個門框都掉了出來,靠在門上的孫紫香就跟著門板一起摔了出來,然後……厚厚的汙水就好像浪一樣,瞬間往她身上覆蓋過去。
白錦棉瞪大了眼睛,看著孫紫香全身都是那種顏色,她突然有點內疚,好像……過分了一點啊。
怎麽辦呢?
就在白錦棉內疚的一瞬間,突然好多人走過來,那些腳步聲無比急促。
白錦棉急忙要跑,這要是被發現是她乾的,就完蛋了。
她才跑出這條走廊,就看見一大群人快步走來,而走在前面的人,是黑月岑。
只是……
白錦棉的透視眼還在啊!!
於是,她就這樣看著一群衣服半透明,快步走過來的……肉體!
黑月岑這肉體,她看習慣了,但是現在這樣半透明的西裝下,呈現的健碩身材,好緊繃,好星感~
白錦棉頓時忘記自己應該逃跑的事情,而是傻了一樣,站在那看著他。
她往他身後一看。
哇塞!
十幾個半透明的肉體啊~
“好臭,這到底是……天啊。”一個高層過來一看,趕緊捂住鼻子往後退。
黑月岑看著白錦棉那雙鬼祟的眼睛,似乎察覺了什麽,他的大手往她腦袋上一放。
她的透視眼瞬間消失了。
“誒?”白錦棉一臉的可惜,還沒看夠呢!還有好多人的下半身還沒看清楚呢!
那麽一眼,她才發現,原來真的不是所有男人都一個樣的,有些男人的下面,真的又小又皺,跟沒營養的小羅卜似得,都萎了。
好難看啊~
還有那松松垮垮的腹部,好幾層肥肉,好難看啊~
可是這些都瞬間消失了。
黑月岑的手從她頭頂滑下來抓著她的小耳朵一扭。
“啊~”
黑月岑口吻冷酷的對那些人說:“把這裡處理乾淨,那個人送去醫院。”
“是,黑帝。”那些人各個都頭大,但是boos有命令,他們只能聽從。
黑月岑說完,就扭著白錦棉的耳朵拉著她走了。
“放開我啊,痛啊,痛啊。”白錦棉叫道。
黑月岑毫不理會,就這麽把她給拽回了辦公室。
在外面的那群人,各個都用手捂著鼻子,趕緊把整個幽谷帝國的清潔工人全都叫上來,趕緊處理這裡的狀況。
那些清潔工人一看,好多人不願意做。
蘇子晴站在人群面前,盡管這味道很惡心,可她還是臉不變色的說道:“今天參與處理這層樓的衛生的人,獎金三千,隨下個月工資一起發放!”
“真的?”
三千塊,對於他們這些清潔工來說,那就是一個月的工資了。
這個誘惑力還是很大的。
“我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誰不願意做,現在自己走,願意做的,在這張表格上簽字。”蘇子晴說著,隨手在文件夾裡拿出一張登記用的表格。
“我做,我做。”
“我也做。”
“那我也做。”
好多人願意了,蘇子晴又說道:“只需要十個名額。”
這話一說完,那群人趕緊衝過來搶著簽字。
大家穿上了防水衣,帶著防毒面具開始靠近那惡心的地方。
“這是個人啊。”有個人叫道,把全身都被汙水覆蓋的孫紫香給拉了出來。
“天啊,這還活著嗎?”
“不知道,快叫救護車。”
“開水把她衝一衝。”
兩個清潔工給水龍頭套上了水管,就對著孫紫香開水噴。
蘇子晴帶著口罩站在遠處看,等那水把人衝得露出了臉。她就認出了她。
蘇子晴驚了一下,卻不敢聲張,孫紫香為什麽會在這裡?難不成,她剛才上來找黑帝,然後惹怒了黑帝,就……
不會吧……黑帝也不會用這麽惡心的方法對付一個人啊,這髒了這一層,不也是熏臭他自己嗎?
這一邊搶救廁所的人忙忙碌碌,這一層臭氣熏天,上下兩層的人也都跟著遭殃。
只是奇怪的是,廁所好好的竟然會倒灌,這太不可思議了。
而且,下面那麽多層都沒事,偏偏這一層的倒噴了,簡直就是見了鬼了。
**
辦公室裡。
白錦棉咬著上嘴唇,一臉無辜的坐在沙發上,好像小學生一樣,雙手平放在大腿上,挺著後背坐得端端正正的。
黑月岑就坐在她正對面的沙發上,他翹著二郎腿,一手支著腦袋,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微微歪著腦袋,另一隻手放在另一邊沙發扶手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隨意的敲著沙發。
好像彈鋼琴一樣。
他那一張臉上沉沉的,也看不出他到底是生氣呢還是不生氣呢?
反正白錦棉就老老實實的坐在那,也不說話,盡管關著門,開著抽風換氣,可是這辦公室裡,還是有一股淡淡的屎味。
就這樣安靜了好一會兒,室內的空氣才變得清新。
白錦棉坐著坐著就累了,她都不敢動一下,這麽挺著腰板坐,好累的說。
“呼!”白錦棉吐了一口氣,就駝背起來了。
黑月岑無聲的在心裡哼了一下,還以為她有多大能耐,給他在這裡裝,原來也沒撐的過二十分鍾。
白錦棉瞥了瞥他,就擺出一臉可憐的樣子,駝著背彎著腰朝他那邊飄了過去。
她往他懷裡一鑽,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用自己的胸往他身上貼了過去,雙手一摟他的腰,抬起頭來嬉皮笑臉的說道:“我錯了。”
黑月岑這情緒,一下子就翻騰了。
他頓時想生氣也氣不起來,想罵她兩句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就這樣低著頭看著懷裡的她,在那不要臉的傻笑。
“錯了嘛。”白錦棉撒嬌的說道,還很做作的朝他眨眼睛。
把幾層樓都弄得臭氣熏天,她也知道自己罪大惡極。
黑月岑也沒到很氣她的地步,只是被弄得那麽髒,那麽醜,他很火大。
火大只是因為惡心,而不是因為她做了這種事。
可是這個人,卻是凶手,說一點都不氣,又不可能。
白錦棉見他不說話,心裡也沒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