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個害怕黑夜的人,黑夜對她來說,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這樣的黑夜,讓她感覺到了可怕。
好像有什麽危險要來了。
就在她這樣想著的時候,窗外突然吹進來一股很陰冷的風,窗簾都被吹飛了起來。
一個黑色的影子突然就衝了進來,正面直擊她的臉。
白錦棉嚇了一跳,趕緊從沙發上翻了過去,落在沙發後面,轉身就跑。
可是衝過來的那影子很迅速,她跑沒兩步,後背就感覺一股重重的力量推了過來。
她整個人都被這力量給推了出去,腳都離地了,整個人飛了出去,眼看就要撞上牆壁了。突然一個懷抱出現在眼前,她一頭就砸了進去。
“哦~”
這個懷抱還挺硬的,她的腦袋都暈了。
她隻覺得眼前一晃,身後就感覺不到了那股衝擊的力量了。
白錦棉抬頭,對上了那一雙黑色的眸子,那一頭垂下來的碎發,被屋子裡的風給吹起來,他那藏在額頭一角的那個黑色的圖騰若隱若現的閃現了一下。
白錦棉好奇的看著那一閃而過的圖騰,好神秘哦,那到底畫著什麽呢?他們在一起這麽久,她竟然從來沒機會看見過。
她又伸手想要撥他的劉海看,可是剛舉起手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黑月岑看著她,那眼神好像深淵一樣,他突然就把她給夾在了腋下,她整個人都橫過來了。
“哎呀哎呀。”白錦棉不舒服的抓著他的衣服。
“這個姿勢滿意嗎?”黑月岑聲音冷颼颼的,卻又夾雜著一抹淡淡的挑逗。
白錦棉掛在他的腋下,抬著頭看著他,說道:“不滿意,放我下來。”
“不行。”黑月岑馬上拒絕了,他抬眼,看向了客廳那一頭的那個影子。
影子漸漸變得深刻,轉眼間就能清楚的看見那個人的樣子了。
那個男人瘦瘦的,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佝僂著背,那一頭長過耳朵的爆炸頭,凌亂的豎起來。
男人的年紀看起來有點大,因為臉上都有皺紋了。
他的眼神很銳利,很歹毒。
他雙手舉在胸前的地方,手裡握著一把三爪牙鋒利的武器,那每個爪牙彎彎的,這要是被他的武器刮到,能被他摳出一塊肉來。
男人看著高大的黑月岑,嘴角一動,吐出了一句話來。“小子,別多管閑事,免得惹禍上身。”
“惹禍上身的人是你,識相的現在就滾,回去告訴你上面的人,以後別來打她的主意,不然,後果自負。”黑月岑冷酷的說道。
“你是誰?”男人問,看他這氣魄,不像池中物。
可是他渾身上下散發的氣息,他又看不出他到底屬於哪一類。
“主宰你生死的神。”黑月岑嘴角動了動,那黑色的眸光好像射出利刃一樣。
一道一道虛影強勁的朝男人那邊飛射而去。
男人驚了一下,雙手在面前揮舞了一下,擋開那些攻擊過來的虛影。
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根本沒有觸及到任何力量,是幻影?
白錦棉抬頭看著那個男人,眼神好像看傻子一樣,他剛才在亂揮舞什麽啊?
男人感覺自己被耍了,生氣的一哼,就朝他們衝了過來。
他的速度很快,手上的利刃朝黑月岑的身上用力的刺了過去。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看著他的利爪刺進了那男人的胸膛,可是卻在瞬間,男人消失了,他的手撲了個空,,因為這力量突然沒有了承受的物體,導致他往前衝了過去,碰的一下撞上了牆壁。
“哈哈哈~”白錦棉看見那男人狼狽的腦袋撞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男人惱怒的轉身,看見那高大的男人抱著白錦棉正從半空中緩緩落下。
“你究竟是什麽人!”男人惱怒的問。
黑月岑那目空一切的眼神,讓男人心中發毛。
他看著夾著白錦棉的男人升在離地面半米的距離,屋子裡的燈,突然慘白的亮了起來。
男人的眼睛眯了一下。
就這一瞬間,他聽見一個遙遠的聲音,帶著回音,很渾厚很低沉,仿佛來自亙古。
那神秘又蒼茫的空洞感覺,讓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告訴你的主子,白錦棉,是吾的女人。”
也是這一瞬間,男人的全身都無法動彈了,就感覺到那可怕的來自地獄的聲音如同罩子一樣把他籠罩,他感覺自己的血液瞬間凝固了,呼吸停止了,世界仿佛靜止。
那一刻,他的心跳也停止了。
這一種來自死亡的威脅,讓他瞪大了眼睛,一種難以言喻的痛,從每一個細胞裡發出。
他張嘴,感覺自己是在咆哮,因為痛的不能自己,可是他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這個世界,突然好像遠離了自己。
好可怕。
但是這種可怕的感覺隻持續了十幾秒的時間,心跳,呼吸,流動的血液,聽覺,瞬間回來。
他整個人抽搐一般快速的抖了起來,雙膝一軟,咚的一聲,跪倒在地上。
粗粗的呼吸在整個大廳裡回蕩著,他抬頭看了看四周圍,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都不見了。
他好強……
男人站了起來,確定他們已經離開了,就也離開了這裡。
他的腦海裡,不停的回蕩著剛才那可怕的聲音。
吾的女人,吾的女人。
他沒說名字,誰知道誰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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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間複古風格的房間裡,棕色的色調,房間裡的所有擺設都好像是上世紀歐洲貴族喜歡的調調。
複古的大吊鍾,鍾擺一下一下的搖擺著,這房間裡,沒有空調,卻有很古董的壁爐,只是現在是夏天,所以壁爐沒有工作。
在那飄著白色紗簾的落地窗面前,有一張複古的藤椅,椅子一前一後的搖擺著,在椅子上,躺著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漂亮女人,女人的膝蓋上趴著一隻黑貓。
黑貓很胖,圓圓的一團,正在用他那雙詭異的眼睛,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男人佝僂著背,瘦瘦的,乾乾的,好像很久沒得吃過肉似得。
“連你也失敗了?”女人的聲音很好聽,語氣卻充滿了不屑和憤怒。
“白錦棉有幫手,那個男人似乎和她有關系。”男人說道。
“有關系?什麽關系?叫你殺個人,你還那麽多借口?”女人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