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難道庶出就不能有個好歸宿嗎? 她小心意意地看向若春,這個丫頭難道跟丞相說了什麽嗎?
對,一定是這個丫頭跟丞相說了什麽,或許是這個丫頭去見皇上,皇上還是疼愛輕嫵媚的,所以丞相才不得不對府中之人下狠手。
她去見丞相的時候,剛好若春在丞相的書房,不是若春說了什麽,還能是誰呢,可惡的若春,難道就這麽看不得她們娘倆好嗎,非得攪出點兒事情來才舒服是不是?
這一回如果能夠平安渡過的話,她一定要先把若春給弄死,不然,她和女兒就永遠都不得安生。
可是,她的嬌兒到底該怎麽辦?這可是她唯一的女兒啊,唯一的骨血啊,她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
不可以,她得想辦法,一定得想辦法,可是,有什麽辦法呢?
“丞相大人,二小姐她面蒙黑巾來到我家小姐的房中,難道連個解釋都沒有嗎?”若春撇了一眼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的輕嫵嬌,暗自嗤笑了一聲。
這麽不經嚇,難怪只能隨著她娘做一些偷偷摸摸的小事兒,她再怎麽說也是輕丞相的女兒,雖然是個庶出的,但也是從小被捧在掌心裡頭的,難道輕丞相還真能對她下手不成,最多也是挨一頓打,又不會要了她的小命,有什麽好害怕地,還緊張成這個樣子。
輕幕看了若春一眼,然後又看向已經跪坐在地上的輕嫵嬌,這個不爭氣的女兒,比起媚兒,真是有過之而無比不及。
“你還不快說,到底是為何會穿成這樣來到竹雅居的,還跑到了你二妹妹的房中去了。”
輕嫵嬌被輕幕這麽一問,頓時一哆嗦,她哪裡敢說啊。
“這個小賊是來偷東西的,她要偷被我撿回來的那個果果,壞人。”輕嫵嬌這頭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輕嫵媚聽到輕幕的話,立即跳了出來,指著輕嫵嬌叫罵道。
“什麽,你竟想偷小姐的東西!”雖然早就預料到了,但若春還是沒想到,這娘倆竟然如此耐不住性子,那麽快就來偷了。
“小姐,那她偷了沒有,那果果是不是被她給吃了?”若春著急地問輕嫵媚,她剛去見過主子,主子讓她不惜一切代價要保護好小姐手中的禦仙果,切不可讓人給奪了去,如果那禦仙果被輕嫵嬌給吃了的話,那她就是沒有完成任務啊。
“沒有哦,若春。”輕嫵媚傻傻地一笑,“我很聰明的,把果果藏到了枕頭底下,這個壞人沒有看到哦。”
若春暗暗地籲出一口氣來,也不管有多少下人在場,直接走到輕嫵媚的房中,將禦仙果給拿了出來。
“小姐,聽奴婢的話,您快些把這個果子給吃了吧,味道好好的哦。”若春來到輕嫵媚的身旁,輕聲誘哄道。
“啊,不要,那個怪獸要是回來找果果怎麽辦,它會吃了我的,才不要。”輕嫵媚立即捂住嘴巴,一副勢死不從的模樣。
“媚兒啊,聽爹的話,把這個果果吃了吧。”省得留在相府遭人惦記,他也能夠安心不少,“這樣,若是那怪獸回來找的話,那咱們就出銀子,把它買下來,不就好了。”
“這樣嗎?”輕嫵媚皺眉,“銀子管用嗎?”
“當然管用,銀子可以買下任何的東西的,不信你可以問問若春。”說話間,輕幕看向若春,而輕嫵媚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若春。
若春自然是點頭,只要能讓小姐把那個容易惹禍的禦仙果給吃了,什麽都好。
“小姐,您就吃了吧。”若春將手中的禦仙果往輕嫵媚的手心一放,就像是放下了一塊千斤重的大石一般。
“那好吧。”輕嫵媚撇撇嘴,還不待眾人反應,張口就咬住禦仙果。
若春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總算是放心了,而輕幕也是落下了心中的大石,這個禦仙果,簡直就是個禍害啊。
雖然二女兒沒有靈力,但吃了總是沒有壞處的,而且,她的東西,自然也容不得別人去動什麽手腳,要不然,皇上還不把他們一家子都給吃了。
這個嬌兒,也是太大膽了,也不怕有命吃,沒命活著嗎,若是這個禦仙果丟了,皇上必然會下令徹查此事,那勢必會查到她的頭上去的啊,難道她就沒有想過嗎?真是太愚蠢了。
不過也怪難她,就連他自己,看到這個修煉果,都有些忍不住想一把奪過來,只是,他分得清楚形勢。
看著輕嫵媚一口一口地把禦仙果給吃進肚子裡,夏姨娘一雙白嫩的手,抬抬落落,幾次想上前去奪下來,可又沒有那個膽子,別說若春在這裡,就是丞相這裡,她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這個禦仙果,是沒有她的份了,看著半跪坐在地上的女兒,她還是想想怎麽把嬌兒給救出來吧。
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
突然,她眼前一亮,她怎麽就忘了還有這麽好的一個辦法呢。
“嬌兒,你真是太讓本相失望了,竟然為了區區一個俗物,便不顧多年的姐妹之情,還敢夜蒙黑巾,闖入媚兒的房中,你眼中,還有本相這個父親嗎,還有媚兒這個嫡妹嗎?”見輕嫵媚已經將半個禦仙果啃到肚子裡頭了,輕幕便直直地看向輕嫵嬌。
“我……”
“老爺,您真的是冤枉嬌兒了。”輕嫵嬌剛想承認錯誤,也好讓父親對她從輕發落,哪裡還沒有說出什麽來,便被夏姨娘給打斷了。
“本相冤枉她,你倒是說說看,本相哪裡冤枉她了。”輕幕冷哼一聲,這件事不是明擺著嗎,竟然還想睜眼說瞎話嗎。
可是,這輕嫵嬌到底是他的骨血,他也不能對她下手重了啊,且聽聽夏姨娘要如何辯解吧。
“老爺,您且消消氣兒。”夏姨娘媚惑地上前替輕幕撫了撫胸口,卻被輕幕一把甩開。
“說話。”他此刻哪有心情看她發春,難道就沒看到有那麽多下人在場嗎?
夏姨娘被輕幕給推開,也不惱,而是看向輕嫵嬌,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老爺,您想想,如果嬌兒要真是來偷東西的,那怎麽可能在這個時辰過來呢,還不挑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嘛。”
聞言,輕幕倒是點了點頭。
“說不定是怕隔了太久,東西早就進小姐的肚子裡了呢。”若春的聲音,不大不小地響了起來。
夏姨娘雙手一緊,憤憤地瞪了若春一眼,反正已經撕破臉了,也沒什麽好客氣的了,“這嬌兒啊,是妾身放出來的,可是妾身也是因為嬌兒知道自己錯了,還說要給二小姐道歉,才偷偷地放她出來的啊,哪裡想到,會有這麽一出啊。”
夏姨娘斜眼看了輕嫵嬌一眼。
“對啊,爹爹,女兒只是想來跟二妹妹道歉,所以才來到她的房間的,哪知正想叫醒二妹妹,二妹妹便發了瘋一般拿著木棍便向女兒襲來,女兒連閃身的機會都沒有。”
“請大小姐注意自己的言詞,說誰在瘋呢,夜色已黑,突然有個蒙著黑巾之人出現在房中,難道大小姐還能冷靜地與那歹人攀談嗎?莫不是想讓人笑掉大牙?”
這話,連站在一旁沒有吭聲的老嬤嬤,都忍不住站出來為二小姐說幾句公道話了,這事情,明著擺在那裡,夏姨娘硬是要為大小姐狡辯,她們也是沒有辦法,誰讓她們是下人,而夏姨娘,卻是這個丞相府裡的主子呢。
“你……”輕嫵嬌頓時一陣氣結,這個平時看著不怎麽起眼的老嬤嬤,先是踹了她一腳,現在又敢頂撞她的話,她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你既然是來道歉的,為何要面蒙黑巾?”輕幕看了那個老嬤嬤一眼,認為她說的不無道理。
“這個……”輕嫵嬌面色一僵,努力地在心裡盤算著應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才好,“爹爹,女兒只是,只是……”
“說,到底怎麽回事兒。”輕幕見她再次吞吞吐吐地,又是一聲怒喝。
“爹爹,嬌兒只是覺得冷園裡頭太過荒蕪,想要來求求二妹妹,讓爹爹將嬌兒從冷園給放出來,所以才會趁夜來到二妹妹的房間,嬌兒又怕自己從冷園跑出來的事情會被那些下人給看到,才會蒙上了黑巾,嬌兒只是怕爹爹會責罰嬌兒,真的不是要偷二妹妹的東西啊。”輕嫵嬌像是被輕幕的怒喝聲給嚇到了,眼淚‘唰唰’地往下落著,一邊哽咽著解釋。
這是她能想到唯一的解釋了,若是再讓她編,她也編不出來了。
“是這樣嗎?”輕幕嚴厲地瞪了輕嫵嬌一眼,倒是個不錯的借口,起碼能說得過去。
“大小姐,即是如此,那您到二小姐的房中之後,為何不先行將黑巾給除去,再去叫醒二小姐?”說話的,還是那個老嬤嬤。
聞言,輕嫵媚不覺地多看了這個老嬤嬤兩眼,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老嬤嬤,只是一個小廚房的小管事而已,連台面都上不了,今日公然走了出來,還能指揮得動一乾仆人,已經夠讓人奇怪了,怎麽現在還敢頂撞於丞相最疼愛的大小姐了,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她怎麽看,都覺得她這父親,跟這老嬤嬤一唱一喝地,像是在演戲一般,更讓人奇怪的是,輕幕竟然沒有責怪這老嬤嬤搭話。
“你個老東西,做什麽一直頂我的話,我忘了,不行嗎?”面對一個下人的問話,輕嫵嬌也沒那麽輕聲細語了,而是惡聲惡氣地說道。
“難道橋嬤嬤問錯了嗎?”輕幕見她仍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氣結,“你即已經到了媚兒的房間之中,為何還要戴著黑巾,不將其摘下來?”
輕嫵嬌扁了扁嘴,沒想到,連這麽一個小細節,都不肯放過,“爹爹,嬌兒是真的忘了,嬌兒一心想求得二妹妹的原諒,哪裡還能記得黑巾是不是在女兒的臉上,求爹爹明鑒。”
哼,等這件事情過了,這些個欺負過她的人,她會一個個地找他們算帳的,一個都不會漏掉的。
“真的是這樣子的嗎?”輕幕問道。
輕嫵嬌聞言,拚命地點頭,知道爹爹的心裡頭,已經是向著她了,但她還是好怕輕嫵媚那個賤丫頭再次跳出來橫插一杠子。
可是,她顯然是想多了,輕嫵媚只顧著吃禦仙果,而若春更是連正眼都沒有瞧她一眼,至始至終都只是站在輕嫵媚的身後,保護著她。
今天,她去給主子稟報小姐的情況之時,主子差點就暈過去了,哪裡能接受好端端的小姐,竟然就這麽傻了啊,連她到現在,都有些不敢置信啊,她可憐的小姐啊。
最後,因為輕幕看著自己滿身上傷的女兒,終是不忍心再往她的身上添加傷口,還是讓夏姨娘帶人將她給扶了下去,就連冷園都不必去了,扶回了自己原來居住的地方,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輕嫵媚看著這一切,也只是無聲地聳聳肩,她本來也沒指望輕幕能夠如何懲罰輕嫵嬌,只不過是一個被人給寵壞了的大小姐而已,她也只是教訓她一番,讓她下次別再想著找自己的麻煩了。
在吃完禦仙果後,輕嫵媚也沒有跟輕幕打聲招呼,便大腳一邁,又回房間睡覺去了,反正她已經傻了,傻子又何必有什麽禮節呢。
輕幕看著輕嫵媚傻裡傻氣的模樣,也只能是搖頭輕歎,隨後便離開了。
“姨娘,我絕不就這麽算了,哎喲,你要死啊,手腳不會輕一點兒嗎?”輕嫵嬌此刻躺在自己舒適的大床之上,任由自己的婢女給自己上藥。
因為過於憤怒,牽動了傷口,忍不住對著婢女大罵了幾句。
“好了,嬌兒,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了,總算是不用再在那冷園住下去了。”夏姨娘輕聲安撫著她,但她自己心中的那把怒火,卻也是燃得旺盛。
“什麽得福,你看女兒混身上下,哪裡算是得福了?”
聽了夏姨娘的話,輕嫵嬌更是氣憤,她全身都是傷口,先是被輕嫵媚那個賤丫頭用木棍打,而且,那根木棍還是有枝椏的,戳到她的身上,不知道有多疼。
還有那個橋嬤嬤,踹得那一腳,可是用上了十分的狠勁了,剛才婢女給她看了一下,小腿上都紫了一大塊,一個鞋子的印子,而且上面都破皮了。
就更別提那些個仆人了,不知道她的身份,下手能不狠嗎,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碎掉了。
最最可恨的是,連爹爹都為了那個傻子,打了她一巴掌。
不行,她一定要報仇,一定要。
可是,就憑她一個中級禦靈師,哪裡是若春他們的對手,而姨娘……輕嫵嬌斜眼看了夏姨娘一眼,靠姨娘,肯定是靠不住的,她還是得另想法子才對。
她要去找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那麽喜歡她,一定會為她出頭的,到時候,殺個若春,還有橋嬤嬤,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嘛。
想著,輕嫵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但隨即便又暗了下來。
現在她的臉被爹爹給打了一巴掌,又紅又腫地,若是被太子殿下給看到,那還不得在太子殿下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嗎?這是絕對不行的。
“姨娘,你那裡有什麽有什麽靈藥,能讓嬌兒這臉上的紅腫給退下去啊。”她自己身上,是沒有什麽好藥的,只能求助與姨娘了,相信這一點兒東西,姨娘還是能舍得下的。
“你要靈藥做什麽?”夏姨娘在聽到女兒的話後,眉頭一皺,這靈藥,也不是說買就能買得到的,那可是得皇級以上的藥師,才能夠煉製出來的,何況是消清藥劑呢,那可得花是好大一筆銀子啊。
她那麽多年,也就攢下了三瓶靈藥,怎麽可能輕易就拿出來呢。
“你看看嬌兒這臉上,都腫成什麽樣子了,還怎麽出去見人啊。”輕嫵嬌一聽姨娘的話,就知道她是不情願拿出靈藥來,而不是沒有,立即撒嬌道。
“這紅腫過個幾天,不就能消失了嘛,哪裡用得著靈藥呢。”夏姨娘不讚同地看著輕嫵嬌的臉蛋,讓她舍下一瓶靈藥,給女兒的臉消腫,這也太浪費了吧,過個幾天,不就自己能好了嗎?
“姨娘,那嬌兒這幾天都不要見人了嗎?嬌兒還怎麽出門啊?”輕嫵嬌不依地說道,且不說她要去跟太子殿下告狀,就幾日後的皇家鴛鴦宴,她又要怎麽參加呢?
她還指著那一日拔得頭籌,爭取一舉做上太子妃之位呢,要是頂著這樣一張臉,還怎麽在鴛鴦宴上拔得頭籌啊,不被其他人給笑話死,就已經不錯了。
“不出門就不出門吧,你有這個功夫勁兒出門,倒不如在房中多多修煉。”夏姨娘無所謂地說道。
看女兒這樣兒,連個毫無靈力的傻子都敵不過,將來還有什麽用啊?
現在,丞相對她的態度,也是越來越差了,一個月在她的房中,也來不了幾趟,倒是讓其她幾個姨娘佔了先機,如果讓其她那幾個姨娘在枕邊吹些風,那以後的日子,指不定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她呀,還是得靠著自己這個女兒的,可是,夏姨娘看了一眼輕嫵嬌,這個丫頭,根本就是個不知道長進的,修煉不努力,整天就只知道把太子殿下掛在嘴邊上,以為太子殿下真的是因為喜歡她才親近她的嗎?
據她看來,太子殿下只不過是因為討厭輕嫵媚,才拿嬌兒做個靶子而已,沒想到她還真上心了。
“姨娘啊,你……你不是說讓嬌兒在鴛鴦宴上面尋一個如意夫君嗎?那嬌兒頂著這張臉,還怎麽找好夫君啊,還不把人都給嚇跑了嗎?”
夏姨娘眉頭一蹙,這倒還真是個問題,皇家的鴛鴦宴,可是嬌兒選好夫君的上等機會,那個時候,不僅幾位王爺會到場,就連平時些少出來走動的幾大勢力,都會買皇上的面子,而出現在鴛鴦宴上,雖然他們之中,大多是不會在鴛鴦宴上選妻的,但指不定就有哪個,會看上她貌美如花的嬌兒呢。
這樣,她的機會不就又來了嘛。
夏姨娘想了一會兒,但又不舍地看了一眼輕嫵嬌,皇家鴛鴦宴定於五日之後,就算用上普通的藥材,這五日之內,嬌兒臉上的紅腫,也應該消退了吧,哪裡用得著靈藥呢?
“嬌兒,皇家鴛鴦宴定於五日之後,還有五日的時間,還來得及。”這靈藥用了之後,她還得花費不少的功夫才能夠再得到啊。
“姨娘……”輕嫵嬌一聽夏姨娘還是不肯將靈藥給拿出來,頓時急了。
“大小姐,藥都上好了。”此時,婢女為輕嫵嬌上好藥之後,便恭敬地站到了床邊上。
夏姨娘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奴婢告退。”婢女恭敬地一俯身,朝夏姨娘施了個禮,便走了出來,還把房門給關上了。
“姨娘,您就把靈藥給嬌兒吧,成嗎?”輕嫵嬌見婢女都下去了,便含淚看著夏姨娘。
“行了,你也不用這副小模樣看著姨娘,你心裡頭的那點兒小彎小道,姨娘還不清楚嗎?”夏姨娘一下子便點破了輕嫵嬌裝委屈的計謀。
“姨娘,您是同意給嬌兒了嗎?”輕嫵嬌心中一喜。
“不行。”夏姨娘哪裡這般輕易就把靈藥給了輕嫵嬌啊。
輕嫵嬌一聽,立即嘟起了嘴巴,有些氣憤地看著夏姨娘,她都說了那麽多了,為什麽還有給她靈藥啊,姨娘也太小氣了,說什麽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她,今日便丟下她一個人跑了,現在連靈藥都不給,還是不是親生的啊。
“嬌兒啊,不是姨娘說你啊,你這丫頭,也太不懂事了,你以為你向太子殿下去告個狀,太子殿下就能把輕嫵媚給怎麽樣嗎?”夏姨娘搖頭。
“我……”輕嫵嬌欲言又止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太子殿下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還能顧得上你啊,皇上那頭一直沒有發話,每個人都是戰戰兢兢的,連你爹爹對著輕嫵媚,都得小心著說話,更何況你了,太子殿下此刻怎麽可能為了你,而得罪輕嫵媚呢,那不是找死嗎?”
“可是……嬌兒咽不下這口氣。”輕嫵嬌想到自己一個中級禦靈師,竟然被一個傻子打得慘兮兮地,就直想殺了輕嫵媚那個賤丫頭。
“咽不下這口氣也得咽下去,現在有若春在輕嫵媚的身邊,今日又出了這檔子事情,如果輕嫵媚在這個當口有一點兒意外的話,那就都是你的錯,就算不是你做的,都會變成是你的,懂不懂?”
“什麽,哪有這樣子的!”輕嫵嬌驚叫一聲,她現在還沒做什麽了,怎麽能把罪名都扣到她的頭上來呢。
“就是這樣子的,還有,太子殿下那邊,你趁早給姨娘死了這條心吧,即便是太子殿下真的沒娶輕嫵媚,也輪不著你的。”
“為什麽,我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傻子?”輕嫵嬌不服氣地問道,那個賤丫頭本來就是個廢材,現在又傻了,難道還想怎麽著嗎?
“你還別不服氣,她輕嫵媚有皇上的疼愛,你有嗎?她輕嫵媚是丞相的嫡女,而你呢,再怎麽樣,都是個庶出,皇上怎麽可能讓一個庶出的女人,做他兒子的王妃呢?你的美夢,該醒了。”
“那做不成王妃,做個側妃總可以的吧?”她退而求其次,還不行嗎,反正只是太子殿下喜歡,她就算是個側妃,也是太子府裡頭最受寵的一個。
“太子殿下的側妃,怎麽可能是個庶出的?你若執意要跟著太子殿下,頂多是個侍妾。”
“這……怎麽可能,爹爹可是丞相。”輕嫵嬌被夏姨娘給打擊得體無完膚,可是,她怎麽可能相信夏姨娘說得是事實呢,這肯定是騙她的。
“就算你爹爹是丞相,你也只是個庶出,難道你就不知道,那些個官宦人家的庶出小姐,都只是家人手中的一顆棋子嗎?”夏姨娘不得不點醒她一句。
“咱們遠的不說,就說說右丞相水擎吧,他的那幾個庶出的女兒,你不是也經常同她們來往的嗎?她們都如何了,兩個被送進了宮,做了皇上身邊的宮女。”
“那宮女跟嫁人,有什麽關系?”
“笨,你以為,就只是簡簡單單的宮女嗎?那是水丞相送給皇上的通房宮女,說白了,就是跟在皇上身邊,沒名沒份的女人,皇上想要她的時候,她得洗乾淨了等著,若是皇上惱了,隨時有被拉出來殺了的可能,若是哪天被外臣使節給看上了,那就可以送人的,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怎麽……怎麽會這樣?”輕嫵嬌輕聲呢喃著,她還以後那兩個好友進了宮,還能在皇上面前替她美言幾句呢,原來竟是那麽可怕。
“咱們且不說那兩個,還有幾個呢,不都是嫁到了別人家為妾的嗎?還有一個,你天天見面那個,你爹爹的那個通房丫環,水語情,你不知道嗎?嗯?”那個水語情,倒也是個會做人的,能把丞相服侍得妥妥帖帖地,令她也挑不出什麽毛病來,可是,再怎麽樣,都也只是個通房丫環,也大不過天去的。
“你以為她們的日子,有多少好過?”
“姨娘,這……”
“你啊,也就是你爹疼你,沒把你當棋子一般丟出去,你就該惜福了,別老想著頂撞輕嫵媚,那個丫頭,不是你能夠頂撞的。”還是交給她吧。
這個輕嫵媚,她也是留不得了,即便仙獸能夠選中輕嫵媚這個廢材,那就代表她的身上,是有靈力的,只是現在還沒有發覺而已,但等到以後,可就說不準了,她不能留著這麽一個禍害,一定要盡快除去才行。
絕不能把輕嫵媚的命留到皇家鴛鴦宴,夏姨娘眼色一狠。
只是,這些事情,她都不能讓輕嫵嬌知道,不然,指不定會出什麽岔子。
“姨娘,您在想什麽呢?”輕嫵嬌看著夏姨娘陰冷的眼神,不免打了個寒顫,姨娘心中,不會又在預謀著什麽壞主意吧?
這次,她可不能再上姨娘的當了,今天就是聽了姨娘的話,才去竹雅居平白無故挨了這一頓打,下次,說什麽她都不會去了。
“沒什麽。”夏姨娘聽到輕嫵嬌的問話,立即斂去眼中的肅殺之氣,輕而溫柔地看向她,“嬌兒啊,那靈藥,是姨娘準備著有用的,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夠用掉的。”
畢竟她自己也是上了年紀,還只是個高級禦靈師,雖然她已經盡可能的保護自己的皮膚了,但歲月催人老,升不到王級,就不能保持二十年不變的容顏,而丞相卻至今都還像是個三十剛出頭的年青男子。
不能保持完好的皮膚,這臉上手中,都已經開始長皺紋了,只怕到時候,丞相會嫌棄自己這張逐漸老去的容顏,這三瓶靈藥,是她留著給自己消除皺紋的,怎麽能夠輕易用掉呢,絕對不可以的。
她還指著這三瓶消清藥劑,來恢復自己昔日的容貌呢。
雖然沒指望著丞相能如從前一般對她百般寵愛,但自己的皮膚,終歸是自己的,怎麽著也得注意著才是,就算哪一日不能靠丞相了,也得靠自己這張勾人的容顏過活啊。
這年頭,靠男人,是完全靠不住的,都是些喜新厭舊的人。
而女兒嘛——關鍵的時候,靠不靠得住,還得看良心,她還是得靠自己。
“哦,嬌兒知道了。”輕嫵嬌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想來姨娘也不會把那麽好的靈藥給她的,當她多此一舉了吧。
“那你先休息啊,姨娘去你爹爹那裡看看,你爹爹肯定還在生氣呢。”夏姨娘起身,準備再次往前院丞相的書房去一趟。
雖說她沒多少指望丞相,但怎麽說現在他也是自己的男人,她是能從他的身上榨出一點銀子來算一點兒,都存著,以後指不定就要用上了呢。
而且,她若是現在不過去,那個水語情還不定在丞相面前說什麽壞話呢。
丞相心裡頭跟明鏡似的,她跟嬌兒這點兒小貓膩,他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呢?所以,這會兒,指不定在跟那個小踐人兩人說著她的壞話呢,要是真惹得丞相厭煩了自己,那自己還有什麽出路?
再怎麽樣,她也是這個府裡頭最大的女主人,雖然是個姨娘,但後院中的人,還不是都得聽她的嘛,她可不能白白地便宜了一個小賤蹄子。
雖然她已經想要去找別的出路了,但說到底,她還是輕幕抬進門的姨娘,如果現在從丞相府出去,又有誰敢收留她呢?而她的靈力等級,又不能高,一個人獨自在外頭,平時又是大手大腳揮霍慣了的,肯定連自己都養活不了。
娘家,更是不可能回去了。
所以現在,她還是得牢牢地將丞相給抓住才行。
“好,姨娘慢走。”
看著夏姨娘扭著蛇腰走出房門的背影,輕嫵嬌臉色立即便暗了下來,輕輕地‘呸’了一聲。
什麽姨娘,還是親生的呢,說的都是什麽話啊,拿一些壞例子來嚇她嗎?難道庶出就不能有個好歸宿嗎?那麽瞧不起庶出的女子,那自己怎麽甘願做爹爹的姨娘,讓自己的女兒也成了庶出的女子?
還不是拿話嚇唬她嘛,等著吧,等她成了太子妃,有他們這些人哭的時候,爹爹,水語情,就是姨娘,也不例外,這些都是欺負過她的人,她就要高抬著下巴讓他們都跪在她的面前。
輕嫵嬌趴在床上,僵硬地伸出右手,輕撫上自己的臉蛋,‘嘶——’才輕碰了一下,便痛得心都一抽一抽的。
這麽腫的臉,怎麽可能幾天就能消下去,姨娘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啊,不行,她非得去弄點兒好藥來不可,就算弄不到靈藥,其他的藥,也是可以的。
可是,現在她連從床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又怎麽出去找藥呢?看來,還是得等明日再說了。
話說輕幕帶著一乾仆人回了書房,那些個仆人自己是不能跟著他進書房的,而是停留在了外頭。
“老爺,您回來啦。”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立即迎了上來,看上去竟是連輕嫵嬌的年紀都不到,穿著不是很豔麗的衣裳。
“奴婢這就為您去泡茶去。”說罷,她便抬腳就要下去。
“別忙了,這些事情,自然有別人會去做的,你說歇息一會吧。”輕幕指著不遠處的椅子,示意她先坐下。
“是,奴婢遵命。”女子輕應了一聲,便安分地坐到了輕幕所指的椅子上頭不再作聲。
“你沒什麽事兒吧,肚子有沒有什麽不舒適的?”輕幕有些擔憂地看著女子的肚子,深怕她有個萬一。
“本相早說要請個藥師過來給你瞧一瞧,你偏不同意,真不知道你在執拗些什麽?”
“老爺,奴婢沒事兒的,坐著歇息一會兒便好了。”女子聞言,只是輕輕一笑,動作輕柔地撫著自己的肚子,“老爺,奴婢只是個丫環,在相府裡頭人微言輕,只求能夠好好地保護好這個孩子,便已足矣。”
“語情,哎,你呀!”輕幕只是歎了一聲。
他又何償不知道她在相府裡的難處呢,隨便哪個姨娘,都能要了她的命,即便是有他的保護,那又能如何呢,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老爺,您剛去了二小姐的房裡,可是出了什麽事兒?”她輕問。
此女子,便是夏姨娘口中的水語情,水丞相家的庶出女兒,現在是輕幕的通房丫環,而此刻,她也正懷著輕幕的孩子。
“哎,別提了,什麽小賊啊,就是嬌兒。”輕幕聽到水語情提起剛才之事,就忍不住搖頭,他怎麽就生出了這麽個女兒來呢,真是隨了夏姨娘的性子了,都是愛貪便宜的主兒。
可是,怎麽就連什麽該貪,什麽不該貪都分不清楚呢,媚兒的東西,也是她們該貪的嗎,而且是那麽重要的東西。
“嫵嬌?”水語情一愣,怎麽會是她呢?她不是被關進了冷園嗎?還能出來作怪嗎?
雖然水語情經常跟輕嫵嬌在一起說話解悶,但也不是深交之閨蜜,而水語情也較為了解輕嫵嬌的為人,是個以自我為中心,對別人都不這不顧的女子,對於這樣的女子,她還是要遠離一些的。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同齡的原故,自從她來到相府,輕嫵嬌是隔三差五地來找她聊天,而她在這府中,又只是個通房丫環,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主,只能虛以委蛇。
“嫵嬌她,怎麽會到竹雅居去的?”
“除了她,還能有誰啊?還不是為了媚兒手中的禦仙果嘛,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敢打禦仙果的主意了。”
“禦仙果?是二小姐的?”輕嫵媚手中怎麽會有禦仙果的,丞相不是說她傻了嗎?那她又是怎麽得到禦仙果的?
不過,這些疑問,在心中想想便可以了,她可不敢問出口來惹丞相不高興。
她本就是個庶出的女子,在家中時便受盡欺凌,好不容易來到了相府,雖然老爺待她極好,但也終有厭煩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