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在薊縣,召集族弟公孫范,大將鄒丹,前來議事。願縣衙已經被拓建為公孫瓚主宅,此時兵力大損的公孫瓚兵威難抵擋葉晨的兵威,甚至開始擔憂如果不進一步采取行動,立即就會陷入被吞並的局面。
袁紹兵退,上谷郡與遼西郡、右北平郡已經被葉晨收入囊中,再往北是鮮卑之地,西去卻有漁陽,雖說兵鋒所及,所向披靡,但是葉晨也已經被諸侯警惕。
如今薊縣亦是危如累卵,徐晃重甲兵的戰力,也為公孫瓚所忌憚。
三人暗自在府中商議,正感歎兵力不足,實力不在,北有外族敵視,西困於袁紹,東受製與葉晨。
南有曹操與孔融雙諸侯鼎立,雖然沒有接壤曹操,不必擔心這方面的威脅,但是如今天下正逢變局,誰能料到諸侯間,究竟有沒有什麽暗地裡的陰謀。
忽然府中家仆來報,有貴客來訪。
“大哥,你看這是誰?”
公孫范早見遼東兵威勢,心中膽寒不已,早有投降之意,只是族兄公孫瓚是個剛烈的人,不會輕易投降,此時正值兵微將寡,窮途末路之際,有誰會來!?
心中正納悶,公孫瓚一擺手,製止公孫范繼續討論此事,誰來都要見,此時已經不能再得罪其他諸侯,否則公孫一族,死無葬身之地。
“讓人進來吧。”
本來劉虞控制幽州,執掌大義,葉晨也不敢太過張狂,此時劉虞已死,葉晨卻直接吞並了右北平、遼西郡跟上谷郡。
雖然各自心中懷疑,是否皇帝之死,也跟葉晨有關,因為從此在幽州,再無人能製衡葉晨,一向視劉虞為死敵的公孫瓚,未免兔死狐悲了起來。
來人高大威猛,步伐矯健,身披黑色鬥篷,罩住頭臉,身上的佩劍應該在進府的時候就解下,但從氣勢上就覺得此人非凡。
來人進到前廳,並不止步,在家仆的引路下,直奔正堂而來。
“站住,你是何人!?”
公孫越站起,見來人氣勢洶洶,來意不明下,不敢讓他過於接近公孫瓚。
“哈哈哈!伯珪竟然如此膽怯,難怪會先敗於袁紹,再受製與葉晨。”
這番話張狂至極,卻聽得眾人心中一稟。
來人口中直呼公孫瓚的字,想必熟悉異常,可偏偏在印象中,卻沒有這個人,這來人究竟是誰,三人心裡也沒底氣。
家仆想要做忠心狀,疾步攔在那人面前,卻見那人隻一伸手,就把家仆扔到三丈遠。
這威勢確實嚇壞了公孫范,顫聲呵斥道。
“你究竟是誰?”
來人見公孫氏一族都如此,不免看輕,止步站定,雙手伸出拉下鬥篷上的頭罩。
“你是?”
三人見來人相貌不凡,濃眉大眼,耳闊鼻直,星目海口,卻不想起在哪裡見過這人。
“在下烏丸司馬閻柔,見過諸位。”
這三人才大吃一驚,這閻柔是劉虞派去駐守烏丸的人,因要製衡烏丸,並未參與防衛袁紹的戰鬥,而三人只是聽說過,劉虞派遣過人安撫周邊外族,都有設立官職,以添聯絡之變。
只是沒想到,來人竟然是此人。
公孫瓚這次被人在自家府中,如此輕視,來人自稱是司馬,卻對自己這個中郎將毫不尊敬,當下臉色一變。
“你是劉虞的人,來此何乾,難不成要來譏諷本將。還是邢舉派你來要我提供錢糧馬匹的?”
劉虞隻配了閻柔司馬的司職,其時,烏丸校尉乃邢舉,閻柔未報官職之時,心中尚有幾分尊敬。此時忽然聽到一個小小的司馬,竟然在自己稱自己的表字,在決議要事未果的時候,前來拜訪,心中甚為不悅。
“若不是伯珪無知,我定以為堂堂大漢都亭候無禮,看來先告知你也無妨,邢舉不義,已被我梟首號令三軍,我雖是烏桓司馬,但卻實掌烏桓校尉。”
說罷,眼神殺氣迸出,看的公孫越一陣哆嗦。
公孫瓚此時恍然大悟,
“閻柔兄見諒,是本將失禮。”
旋即站起來,雙手一拱,算是回禮。
此時幽州情勢未明,葉晨勢大,如果閻柔想要有所行動,應該找上葉晨,或者是袁紹,兩人勢力都比自己要大,這番舉動來意不明,讓公孫瓚不得不倍加小心。
“伯珪兄,我已知我主公死因,雖我主公與伯珪兄政見不合,但是從未兵戎相見,此次袁紹發兵,本是罪魁禍首,但我卻得知,葉晨派關羽,潛伏在城外,待大軍破城之後,殺入城中,此所謂天子死與袁紹,乃他故意嫁禍。”
閻柔說出此話,聲淚俱下,令公孫瓚也莫名的悲痛起來,葉晨那個賊子,竟然算的一筆好帳,先借袁紹吞並幽州的野心,消耗自己的軍力,再用借刀殺人的伎倆,除去劉虞。
此時幽州,論實力,已無人能製衡葉晨。難道自己就要將經營已久的薊縣,拱手相讓,然後自己帶著族人四下流亡嗎?
公孫瓚見閻柔泣不成聲,安慰道。
“伯安兄在天有靈,得知閣下竟然如此,也會有所安慰的。不想葉晨竟然做此等惡行,當真是商賈之徒,毫無道義。”
時已過夜半,三人紛紛安慰閻柔,謾罵葉晨。畢竟造謠的葉晨,是不會容忍有人傳播他的劣行,這閻柔就是公孫瓚等人,繼續在幽州立足的最後一根,能夠爭取大義的理由。
如果這時,沒能得到有力人物的支持,就等於是把幽州拱手相讓給葉晨,這無論如何公孫瓚都不認可的。
天下諸侯正在征伐,有大義的往往能獲得先機。
眼下只看幽州已被葉晨並吞了一半,剩下自己並非沒有野心要並吞,只是毫無兵力可分,最多保住薊縣,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伯珪兄,我欲結連烏桓、鮮卑、南扶余,為我主公復仇,閣下肯助我否。”
閻柔見時機已經成熟,立即推出自己的打算,自己若要興兵復仇,結連諸蠻都不成問題,這家主公在邊塞頗有威望。
只是此時,若要成功,必須讓幽州不是鐵板一塊,這也正是閻柔此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