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掏出離婚協議書放在桌子上,整個人往椅背上一靠,雙臂抱於身前,“你還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吧,找這麽多理由、借口搪塞我?拖延我?每天躺在你身下的女人就沒吹枕邊風,沒期待小叁上位?”
喬司白衣冠楚楚的笑了笑,看上去溫潤如玉。
白露卻在心裡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便,真沒想到喬司白是這樣沒責任心、沒信用可言的男人。
她端起咖啡,拿起杓子微微攪拌了一下,喝了一小口,咖啡的苦澀便在唇齒間蔓延了開來,這種苦澀帶著醇厚的香,綿延惑人。
“白露,我沒有要搪塞你,拖延你的意思。白家和喬家在生意上一直都是來往密切你也知道的。”
喬司白的眸子溫潤又冷靜,他先是看著她纖細的手指,隨後將目光從手指上面移開,最後抬起頭來,笑著看著坐在眼前的女人。
這段對他來說不算婚姻的婚姻,一直都不是他要的!
他幾乎從不回婚居,很多時候他都忘了自己有妻子這樣的事實。
白家與他而言,更多是只是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他每周參加一次白家的家宴,也不過是應付。
如今找出這樣牽強的理由,白露不相信也很正常。
喬司白臉上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他用深情款款、後悔莫及的神色一板一眼的說道:“白露,我是真心的。”
白露看了一眼衣冠楚楚的喬司白,落落大方的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喬司白,你的真心早就被狗吃了。少演戲了,白心妍會演戲,沒想到你現在也是這麽會演。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娶我嗎?是因為白心妍讓你娶我你才娶我的。我是已婚婦女我不能跟季寒聲在一起,離婚了我是二婚的女人不配和季寒聲在一起,這不就是你們樂見其成的嗎?”
喬司白挑起眉頭,菲薄的唇緊緊抿了抿,就連他的手也握成了拳頭,看的出不來他有火沒地方撒!
“反正我暫時不會答應離婚,要麽你起訴離婚,要麽就等白氏和喬氏這個項目結束後我們協議離婚。要是鬧得兩家都面上無光,那你這輩子都別想跟我離婚,你就做一輩子的喬太太吧!”
喬司白斂了神色,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大言不慚的說完後邊盯著白露看。
白露撇了撇嘴,演戲也這麽不敬業,說變臉就變臉,太不走心了!
“喬司白,你愛的女人是白心妍吧?不離婚也是因為她吧?她讓你娶我你就娶了我,她不讓你離婚你就不跟我離婚。”
面對白露的質問,喬司白俊秀的臉上閃過一絲狼狽,甚至帶上了一抹怒氣暈染的紅。
他非常生氣的厲聲反駁:“你在胡說什麽?我和心妍從小一起長大,當年我的命也是她救回來的,做人怎麽能忘本?當年如果不是她救了我,就沒有了如今的喬司白,我當時就要命喪九泉了!”
白露心想,你要是死了倒好了,只有死人才不會禍害人。
但這話白露也就在心裡說說,她還不至於當著喬司白的面詛咒他死。
畢竟是自己曾經喜歡過、曾經愛過的人。
如今就算有恨,但恨也是因為愛過。
但是面對喬司白的欺騙,白露忍不住一陣陣的寒心。
就為了感激白心妍所以隨隨便便娶了她,毀了她的愛情和婚姻?
喬司白和白心妍都是混蛋!
白露咬了咬牙,氣狠狠的說道:“既然那麽感激她那你就娶她啊!把她心肝寶貝的疼著、寵著不就好了?我讓出喬太太的位子剛好成全了你們!”
喬司白忽然瞪大了雙眼,看得出來一腔怒火就要到了臨界點,快要爆發了!
他的聲音陰沉、憤怒:“白露,你少來吧!這麽著急離婚是因為季寒聲吧?反正現在離婚沒門,你現在還是喬太太!”
“你說錯了!”白露說著捏著咖啡杯精致的把手又小酌了一口咖啡,笑眯眯的補充道:“是守活-寡的喬太太!”
這樣子疾言厲色的喬司白很少見,確切的說白露是從沒見到過這麽疾言厲色的喬司白。
喬司白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也是因為白心妍吧?
白心妍才是他心頭的白月光啊,神秘美好、清純淡雅的白月光!
白露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或許白心妍就是喬司白身下的那個女人,這樣的猜測很合理。
白心妍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喬司白為了白心妍都能娶她,為白心妍守住身心也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想到這裡,白露覺得自己心頭都在滴血。
雖然沒有得到證實,但這個大膽又合理的猜測讓她震驚、心痛……
兩個人都是她曾經真心信任的人,一個是她的老公,一個是她的姐姐!
白露謔的抬頭,目光犀利的盯著喬司白,白露突如其來的舉動倒是先是讓喬司白吃驚不已。
然後——又讓他的心頭一震。
“喬先生,喬太太!”一道聲音從白露的身後響了起來。
這聲音裡帶著熱情的笑意,這笑意像是一道涼爽的風,吹拂了過來。
白露轉過頭,看到來人微微閃神,皺了皺眉,身子也下意識的坐起來了。
怎麽會是禽獸秦無闕?
他穿著一身銀灰色的西裝,是很正式的衣著,西裝筆挺,襯得他倒是俊美無匹。
但饒是如此在白露看來笑著的秦無闕也掩蓋不了他是衣冠禽獸的事實。
喬司白站起身,熱情的招呼起來,“秦公子,真是好巧。”
他這麽說著,心裡卻是泛起了嘀咕,秦無闕怎麽知道白露是他的妻子,是喬太太的?
想到這裡,喬司白看了一眼白露,白露依舊坐在那裡沒動,倒是坐直了身子。
秦無闕一邊走近,一邊解開了西裝的扣子,這個男人穿著白襯衫,但沒有打領帶,敞開三顆紐扣,露出了健康的小麥色膚色。
一走近,白露就聞到了他身上的混蛋味。
“喬先生,真是好雅興,跟太太一起出來喝咖啡呢?”
他跟喬司白說著話,卻是噙著玩味的笑打量著白露,絲毫不掩飾那雙眼睛裡的意思和玩味,十分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