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聲埋頭替白露清洗傷處,有淤青的地方他也會盡量放輕力道用指腹替她揉揉。
白露看著這樣的季寒聲,眼睛裡頓時不爭氣的氳滿了水霧……
在她的生命裡只有兩個男人待她如此溫柔,一個是她的哥哥白梓驍,另一個則是非親非故的季寒聲。
她的腳就墊在他的腿上,可以感受到男人的西褲面料是何等的精良,觸感很好,定是價格不菲。
而他卻毫不嫌棄的將她髒兮兮的腳放在上面,這一刻她想的不是季寒聲有錢任性,因為有錢自然是不在乎一條天價的手工西褲。
此刻,白露想的卻是季寒聲這個男人的溫柔以待,是真的將她放在心裡了所以才能做的這麽自然而然吧?
越想白露的心底越是溫柔的發酸。
這是海城人人向往的鑽石王老五,是海城女人無不恨嫁的男神,白露的心底不斷的冒出一種喧囂和念頭,那是一個想要擁有他的念頭,強烈的讓她的心頭髮顫。
白露感覺自己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狠狠的壓製著身體裡叫囂的念頭,緊緊的抿著唇。
不,抿著唇也沒用。她乾脆咬著自己的嘴吧……
季寒聲察覺到了她的緊張,就連她的腳都是緊繃著的,便謔的抬頭看向白露,只見她閉著眼睛,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嘴唇。
原本是一雙明眸皓齒,如今只見她緊閉著眼睛,濃密墨黑的睫羽還有薄薄的眼瞼微微顫動著……
很疼嗎?
季寒聲皺了皺眉。
他抬起手臂,緩緩將手伸到了白露的唇邊,男人的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瓣,溫厚的氣息瞬間燙的白露一顫,她更不敢睜開眼睛了。
季寒聲將頭湊近了些,一邊用指腹摩挲著被她咬的毫無血色的唇瓣,一邊用低醇的聲音說道:“松開,放輕松。再這麽下去你的嘴就真的要破了,我輕點,我一定輕點。”
被金融巨擘如此溫柔以待,白露覺得自己真的快要被逼瘋了,她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這麽霸道又溫柔的季寒聲她怎麽能抵擋的住,怎麽能管得住自己的心?
白露的心噗通噗通快速的跳著,她不再咬著唇瓣,但卻緊抿著唇,怕自己一張嘴心會跳出嗓子眼!
“我還是自己上藥吧。”白露慌張的伸手去拿季寒聲手裡的棉簽,卻被季寒聲製止了,“你的手上也是傷,還是我來吧!我會輕點,我輕點!你疼的話就告訴我。”
他一再強調,又如此堅持……
協議無果,白露只能繼續“享受”季寒聲給她上藥。
如果沒有那癢和讓人心動的溫柔,白露反倒可以真的做到享受季寒聲上藥的過程,但他是季寒聲啊!
季家季寒聲,妖魅驚豔,年紀輕輕就已經在商圈登峰造極、扶搖直上,他想要女人的話,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勾勾小手指,也足以讓無數的名媛淑女排隊排到黃浦江!
只因為他是季寒聲,一個微笑,一個眼神就能讓女人怦然心動的季寒聲!
他這般溫柔以待早已不止是享受,簡直就是攻城略地,碾壓著白露的心。
白露一咬牙,乾脆的說道:“不疼,你上快點吧。”
季寒聲淡淡的“嗯”了一聲,便繼續認真的塗抹起了碘酒。
實在受不了了!
白露謔的靠近季寒聲,拿起了碘酒的瓶子,“還是我自己來吧,這樣能很快就上好藥的。”
……季寒聲看了一眼有些怪異的白露,卻沒打算采取她的建議,只是一把拿過白露手裡的藥瓶,用棉簽沾碘酒,他一邊做著一邊說道:“還是用棉簽,又不趕時間。再說了,你被打傻了嗎,這個必須用棉簽啊,你還打算赤手空拳上藥。”
季寒聲單手握著白露的腳踝,手掌覆在了白露的腳踝處,男人手掌心的溫度異常高,白露隻覺得一把火點在了腳背上,然後迅速的上竄至全身。
她頓時有些後悔,或許不該要求季寒聲這麽做……
想想真是怎麽做都是錯,就不該讓季寒聲來警察局……
白露的臉火燒火燎的熱,她扭過頭看著車外的街景。
繁華的金融大城,到處都是五光十色的廣告燈,海城也是座不夜城,哪怕此刻已經深夜,街上也有不少通宵娛樂的達人,和川流不息的車,尤其以豪車居多,可見富人、高管、高官的夜生活之豐富。
這一刻,在路上奔走,有的人是趕著回家,有的人是從家裡剛出來,而她呢?
在海城,白露總覺得這是一座陌生沒有感情的城市。
在這裡,真的很難定位哪裡是她的家。
車廂裡,白露只要一吸氣就能聞到季寒聲身上的氣息,清冽中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和酒味。
這個男人今晚是有飯局的,想必是被她打斷了,白露頓時覺得很愧疚。
車子駛入直奔臥琥居的主乾道,這條路上五光十色的燈很多,但車卻極少,道路上更是鮮少見到行人。
白露這才收回視線,開口說話喉嚨都有些乾啞,“今晚打斷了你的應酬,真的是對不起。不知道有沒有給你造成什麽損失?”
季寒聲依舊專注的幫她覆轍腳面和腳踝,連看也沒看一眼白露,“損失很慘重。”
他的聲線簡潔低沉,音量也是重了幾分。
白露聽季寒聲這麽說自然更愧疚了,訕訕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季寒聲這時緩緩的抬起了頭,男人揚著唇,笑的有些肆意,幽深的眸子更是黑漆漆的發亮,眼底氳著燈光,波光流轉,“要是覺得愧疚以後就不要再做這麽沒腦子的事情了!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做打架這麽幼稚的事情,你說你承不承認你那是250的腦子?”
白露撅了撅嘴,有些不服氣,但無力反駁。
打架真的不在她預料之內,真的是個意外……
她會打架這還是第一次,也是個意外!
季寒聲很嚴肅的問道:“你知道給我造成了什麽損失嗎?”
“是不是攪了你的飯局,破壞了你的計劃?寒聲,對不起。”
這一晚上,白露自然而然的叫他寒聲,一聲聲溫軟動聽,撥動著季寒聲的心弦,他們的關系有進展了,真好!
男人繼續保持著嚴肅狀,不苟言笑、一板一眼,“不對!再給你兩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