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不想跟季寒聲說話,可有些話不說不行。
尤其是可以讓他死心的話,可以讓他放手的話,她不得不說。
白露被迫迎視著季寒聲的視線,那視線是冷冽的,目光若刀。
仿佛如果她敢說一個是,他就會殺了她一般。
“是!”白露言簡意賅的說道,“我對你,一直都是利用,我利用你擺脫了喬司白,報復了白心妍,利用你拿到了六個億。這些事情不用說,其實你應該也明白不是麽?所以你這算什麽是恨我?還是說季寒聲你對我余情未了?”
季寒聲不笑,不語。
他單手捏著白露的下巴,抬起了另一隻手,修長的手指指腹氣息微熱,他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力道不重但也不輕,很快白露的唇就從瑩潤的淺粉色變成了嬌豔欲滴的紅色。
格外的誘人!
“余情?”季寒聲哂笑出聲,仿佛再多的情在這一刻都成了笑話,是他一個人的天大的笑話,他受了四年,苦等了四年的笑話。
“別忘了,我們之間不是那單單一筆錢就能算清楚的,現在談情可真是傷錢呐!動輒六個億,也不知道我那些資產能夠跟你談多少次情。所以說還是一勞永逸最好了,如今你回海城被我逮到了,你還想全身而退?白露,我不會放你走的!要痛就一起痛,我不會便宜了你和那個野-男人!”
白露瞪了一眼季寒聲,咬牙說道:“什麽野-男人?他不是!”
蕭遲對於白露來說是恩人,是給了她安身立命的居所的人,是給了她關照呵護的人,更是給了白琉璃無盡的愛的人,所以白琉璃才能無憂的成長,蕭遲填補了她的無能為力,給了白琉璃滿滿的愛,雖不是父親,但卻愛如己出。
單憑這些,蕭遲值得她尊敬,值得她維護。
季寒聲見白露維護那個男人,獨佔欲頓時爆棚,就差嫉火中燒,他死死的捏著白露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
手也跟著不安分了起來。
白露推搡著季寒聲,得了一絲空隙,她緋紅著火辣辣的臉,也不敢大聲叫嚷,怕引起愛德華的注意,壓低聲音叫囂著,“季寒聲,你也長本事了,現在都學會強迫女人了!”
白露跟四年前一樣,看上去毫無變化,但又跟四千年前完全不一樣了,性格上似乎更執拗更霸道了,季寒聲隻當她這是在美國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呆了四年的緣故。
人,總是在迫不得已的時候會逼著自己成長的。
以前他希望白露能成長的更堅強一些,如今他又不希望她堅強了,就希望她像以前一樣,會用迷離的眼神看著她,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乖乖的相信他,依靠他……
季寒聲只是冷冷的看了白露一眼,便繼續霸道著親吻著她,恨得不擠光周遭的空氣一般緊緊的禁錮著她纖細的腰,恨不得肋斷一般。
白露推搡著他、掙扎著,這個常年鍛煉的男人,周身肌肉精壯而結實,不見一絲的贅肉,身材好到爆,強健到爆,她自然無力撼動。
她自暴自棄的任由季寒聲肆虐,緩緩的閉上了一雙杏眸……
季寒聲的動作也逐漸變得溫柔了起來,卻在這時,望麓苑的門鈴響了起來。
白露聽著門鈴聲,整個人一僵。
季寒聲這時候才微微退開些許,兩個人都大口喘著氣,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
白露的唇是嬌豔欲滴的緋紅色,她問季寒聲,“是誰?愛德華還在下面呢!”
她不放心愛德華。
“你先別下去,我下去看看。”季寒聲松開箍著白露的手,白露得了自由,卻是身子晃了一下,聽到季寒聲清淺的笑意,白露隻覺得窘迫、羞惱。
季寒聲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露之後,便轉身下了樓。
是肖騰逸他們幾個人,提著酒之類的東西異常興奮的就來到了望麓苑。
一進別墅內,肖騰逸、唐景爍和方旭就開始四處張望。
季寒聲冷著一張臉掃了他們一眼,“不用找了。”
“嘿嘿。二哥,我們來看看你。”肖騰逸說著揚了揚手裡的酒瓶。
“媽咪!”客臥的門忽然打開,出來一個精致的小男孩,他喊得很大聲,以至於樓上的白露都都能聽到。
肖騰逸他們幾個人見到愛德華,只見這個小蘿卜頭課外的精神,神采奕奕的又透著精靈可愛氣,真是比陸晉說的還要可愛很多!
“這個就是愛德華吧?”肖騰逸笑的格外和善,他本就跟人陽光大男孩的感覺,此刻笑起來更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露著兩側的小虎牙,帥氣、迷人。
愛德華戒備的看了一眼肖騰逸,撇了撇嘴,“我不認識你!”說完他轉而又很大聲的喊了一聲,“媽咪!”
樓上的書房是虛掩著的,白露這次很真切的聽到了愛德華在喊她,立刻趿拉著拖鞋下了樓。
白露出現在樓梯口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都循著她下樓那急促的腳步聲看了過去……
她站在旋轉樓梯的拐角處,一愣,卻始終沒有看季寒聲,避開了他灼人的視線。
肖騰逸張嘴,叫道:“小嫂……”再剩下一個字他喊不出來了,硬生生被季寒聲凌人的視線逼了回去,“……呵呵,呵呵,好久不見。”
白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嘴角揚起一抹清淺的弧度,“好久不見。”
白露一邊下樓,一邊溫柔的看著愛德華,她的眸光那麽和善,像是散落下來的天鵝絨一般,格外的溫暖,分外的鎮定人心。
愛德華原本因為交集而怒紅的臉色逐漸平緩了下來。
他笑的眉眼彎彎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狀看著走近的白露。
但白露還沒走近愛德華,卻被季寒聲忽然堵住了去路,他過來的太突然,白露險些直接撞進他的懷裡。
客廳裡的幾個人看著這樣的架勢都是一愣,白露詫異的瞪大眸子看著季寒聲,“季……季寒聲,你要幹什麽?”
話音剛落下,眾目睽睽之下之下,季寒聲修長白皙、指甲修剪整齊的手穿過她散落在身後的墨發,繼而落在她白皙優雅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