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的意思?
呵呵,他當然知道。
就是說他的這些所謂的感情可能只是一時的錯覺。
真是好笑,如果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邢蕎的這種感情是意味著什麽,那麽,他們這些外人會知道?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他們一個一個都來勸自己,大義凜然的樣子。
小北是這樣,她也是這樣。
“我知道,芳姨,我現在的狀況,不會想那些事了。
是我自不量力,以為蕎蕎也會喜歡我。
如果你能和蕎蕎談談的話,求你告訴她,是我不好,並沒有想要逼迫她的意思,在我心裡她始終都是我的家人。
這段時間,因為雙腿的原因,我的情緒有些控制不住,但並不是針對她。”
聽到這些話,張芳松了口氣。
真是太好了,看來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麽複雜。
“我知道,我能理解。
好好的一個人突然遭遇到這樣的事,不管是誰都會有些接受不了的。
你放心吧,阿楠,我們都會在你身邊支持你的。
千萬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了。
不管發生什麽事都好,我們始終在你身邊。”
“我知道了,芳姨。”
聶楠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可是眼底卻是冰冷一片。
沒有任何人可以讓他離開邢蕎,沒有!
顧明燁將邢蕎送回公寓,其實這棟公寓,他來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是每次都是在對面的街道上遠遠看一眼。
每個月的十號,風雨無阻。
當然,這些事,邢蕎都不知道。
這三年來,他做了很多事,都是關於她。
“謝謝你送我回來。”
站在門口,她並沒有要請他進去的意思,顧明燁雖然很想看看她的住的地方,可是沒有她的允許,就算心裡再如何的渴望,也不敢表露出來。
“你明天……還要去醫院?”
邢蕎掏出鑰匙的動作停頓了下,想了想,開口。
“嗯。”
“那我明天也去。”
“顧明燁,你已經請了leo來,這是最大的幫助了。
其他的事情,真的不用你操心了。
公司那麽忙,如果——”
“你是在趕我走?”
顧明燁聲線平靜,可事實上他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雖然已經努力假裝,努力掩飾,可是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我沒這個意思,很感謝你的幫忙,可是你已經幫的夠多的了,剩下的就真的不需要了。”
邢蕎其實不想說是怕聶楠為難他。
現在的聶楠顯然已經不是她之前認識的那個人了。
病痛,真的會改變一個人的。
以前她不信,但是現在,不得不信。
做夢都沒有想過,曾經溫柔的大哥忽然變了一個摸樣,陌生的讓她懷疑這個人是不是自己曾經認識過的那一個。
“可是我不覺得你不需要我。”
顧明燁的話很直接,直接的讓邢蕎有些招架不住。
她的情緒不對,明顯是遭遇到了什麽事。
只是,她不想說而已。
他猜測的是聶楠利用聶山來留下她照顧自己,這樣就能綁住邢蕎了。
其實他心裡很想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因為太了解邢蕎了,顧明燁知道就算自己開口問了,她也不會回答的。
“需要或者不需要,是由我來定義的,顧先生請你不要隨便下結論。”
語氣急躁的很,就好像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邢蕎想要趕緊拜托他,推開門走進,正要匆忙關門顧明燁有力的手臂將門擋住,阻止了她。
“你要幹什麽?”
抬頭,詫異的看著他,邢蕎顯然被這個舉動嚇了一跳。
“你有事瞞著我,你會哭是因為遇到了讓你不開心的事。
我想讓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顧明燁,聲音低沉,並不是命令的語氣,卻不容拒絕。
邢蕎抿唇,一雙眸子充滿倔強。
說到底那也是她的家事,如果告訴他,除了會覺得丟人之外就再無其他。
所以,不能說,打死都不能說!
“什麽都沒發生,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你撒謊。”
稍微再一用力,顧明燁就輕易將門推開,然後反手帶上門。
不等邢蕎再做出什麽反應,他的一雙手臂就已經將她困在自己和牆壁中間。
兩人相遇一來,除了那次假面舞會,其他任何時候他都沒有做出過逾矩的動作,可是此時此刻,他竟然……
“顧明燁,你要幹什麽?”
“我要你對我說實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執拗的要一個答案,仿佛她不說就真的會這麽一直僵持著不放手。
邢蕎覺得自己真是夠悲催的了,明明已經努力隱忍了這麽多,他到底是哪兒看的出來自己不對勁來著?
“我說了沒發生什麽就是沒發生什麽,你這人怎麽這麽軸?”
“對,我固執的比牛還可怕,所以,你如果不說,我就不放手。”
顧明燁的話讓邢蕎無奈的笑。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幼稚了?”
“就算是幼稚,也是因為你而變的幼稚。”
抬眼,撞進他深邃的如星河一般的眼眸裡,邢蕎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心情五味陳雜。
泛著光澤的唇微微抿了下,不過再平常不過的小動作卻讓顧明燁的眼神頓時變的幽暗起來。
腦子迅速被多巴胺佔領,然後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三年來,他曾無數次幻想過這一幕。
今天,終於實現了。
而邢蕎感覺到唇上傳來的溫度嚇了一跳,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這一切都發生太突然了,這一吻也太猝不及防。
腦子裡像是有千萬朵煙花爆炸開來,她的腦子熱烘烘的,理智不見了,身體也不聽使喚了。
顧明燁吻的很輕,很小心翼翼。
那麽呵護,那麽珍惜。
好像她是這世界上最最珍貴的寶貝,讓他捧在手心裡好好寵愛才行。
這是一個完全沒有欲念的吻,顧明燁隻想讓她能夠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
當然,更多的原因是……他想吻她,如此簡單!
“你……”
抬手,冰涼的指腹放在唇瓣上,邢蕎眼睛有些迷蒙的看著他,覺得這一切都美好的像是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