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陸延赫說,她在睡覺,累了!
顧南音被男人放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她身上的汽油味很重,眼睛紅紅的,縮在寬大外套裡的小身子還在瑟瑟發抖。
怕,的確是怕,她剛從生死關頭走了一遭。
男人抬手撫了撫她的發,語氣盡量著放舒緩了許多,他說。“乖,坐在這裡等我一下!”
顧南音拉著他的褲管抿唇不語,那雙濕漉漉的眼眸裡委屈又害怕。
陸延赫微彎下腰,把她臉頰旁的發撥開,黑沉的眸對上她的視線,“乖,我不走開!去給你放洗澡水。”
她咬著唇,方才緩緩地松開了男人的褲管。她害怕,隻想要多看看這個男人,真的只差一點就見不到了。
對上她惶惶不安的眼神,男人眼神柔軟,俯下身在她的眼瞼上吻了吻。
他的辦公室內,洗手間的設備很好,有淋浴房也有浴缸。
放滿了熱水,男人起身出去把外面的人給抱進來。
顧南音那貪戀的眸光落在男人精致的側顏上,怎麽看都看不夠,有些想把這個男人刻到骨子裡,也許那樣才忘不了吧。
陸延赫將她放在浴缸上那有些寬大的台面上,屈指在她的小臉上輕輕一撫,眸色柔軟,“好了,洗澡!我給你洗還是自己洗?”
她發了會愣,男人便自作主張地去脫她身上的衣服,她穿著玫瑰色的絲質襯衣,下面是一條黑色打底.褲,男人的手在解她扣子的時候很靈活。
等顧南音反應過來,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的絲質襯衣已經被男人解到胸口以下了,露出了裡面黑色的Bra,和白皙的肌膚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這種視覺感,太過誘惑。
她咬唇,按住了男人的大掌。“我自己來就好!”
男人聞言,也松開了手,屈指摩挲著女人那好看的臉蛋,“怕什麽?你身上哪裡我沒看過沒摸過的?”
顧南音移開了面頰,小手一松,“那你給我洗吧!我身上好髒,頭髮也是,難聞死了。”
“好——”陸延赫撩唇,大掌繼續解著她的扣子,手指觸碰到女人那軟膩的肌膚,他依舊面不改色的模樣。
洗手間內,只有男士的沐浴露,淡淡的薄荷香氣,很清爽。
顧南音洗了好幾遍,直到身上那濃濃的汽油味徹底聞不出來為止。第一遍是男人幫忙著洗著,之後是她自己洗的。
在浴缸裡泡得身上的皮膚都有些皺巴巴的,她才拉過架子上的白色睡袍裹在身上。
她從洗手間裡出來,男人剛好掛斷了電話,抬眸看過來。
顧南音的頭髮還濕漉漉的,發梢在淌著水,她沒穿鞋子,如雨後春筍般的腳趾在地上尷尬地動著。
陸延赫薄唇緊抿,抬步朝著她過來,顧南音下意識地往後一縮。
他直接忽視了她的小動作,俯身把她抱起,朝著休息室走去。
顧南音被男人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邊,這張床上他們也曾相擁而眠。
他拿來了毛巾過來,讓她的腦袋枕在他的大腿上,手上動作輕柔地幫她擦著頭髮。
這裡的辦公室內沒有備著吹風機這類的東西,這麽濕濕的睡覺會感冒。
顧南音眯著眸,看著男人那認真的神色,心間的那點感動就差要滿溢出來。
頭髮擦到半乾狀態,男人幫她調整好了睡姿。
親了親女人的額頭,“乖乖睡一覺,醒來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顧南音不給面子地笑了,細軟的長指撫上男人剛毅的輪廓,“放心,我沒那麽脆弱。這種話,只能騙騙小孩子。我現在真的一點事也沒有了。信我!”
“嗯!”男人點頭,埋下了臉在她的頸窩裡。“就當是為了讓我安心,睡吧!睡醒了就沒事了。”
男人給她洗澡的時候,襯衫前襟濕了。她的小手輕輕地蹭在他的前襟上,“小寶呢?小寶找到了沒?”
陸延赫親了親她的面頰,“乖,找人的事情,肖嚴比我們還急。孩子會沒事的,你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什麽都別去想!”
見著她眼眸裡的堅定,男人屈指捏了捏她的面頰,“那這樣我很擔心,睡吧!就算是為了讓我安心!”
對上男人那雙眼眸,顧南音點頭,揚起面頰,吻了他的薄唇。
“好,聽你的!小寶找到了就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陸延赫撩唇。
等著顧南音乖乖地閉了眼,陪了她一會兒,陸延赫方才起身離開了休息室。
肖嚴是在肖氏附近找到的小寶,小男孩穿著簡單的格子襯衫牛仔長褲,頭上戴著一個鴨舌帽。
顯得整個人酷酷的,才五歲大的孩子。
肖嚴見到小寶,忙在下一個路口掉轉車頭,在路旁停下,大步流星地朝小男孩過去。
“小寶!”
小寶聽到聲音,立馬地轉了身過來,那大大的眼睛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
頓了頓,他立馬撒開腳丫子跑了過來,肉嘟嘟的小手緊緊地抱著男人的大腿,小臉還委屈上了。豆大的淚珠直往外冒。
原本打算好好訓他一頓的男人,在看到他那委屈的小模樣,根本訓不出口。
肖嚴彎腰把小寶抱起,語氣柔和,“自己跑出來,讓大人乾著急,你還委屈上了?”
小寶吸了吸鼻子,小手抱著男人的脖子,差點大哭出來,“嗚嗚——對不起嘛!”
“跟叔叔說說發生什麽事了?”肖嚴抱著小不點朝著自己的車過去,小孩子委屈的樣子,他也心疼。
大概這就是父子吧!
小寶被男人放在副駕駛座裡給他系好安全帶,儼然一副慈父的模樣。
小寶嗚咽著沒說話,肖嚴眉梢跳了跳,撥了電話給蘇青。
沉聲說,“先打個電話給你媽媽,她快要急死了!”
小寶也知道自己這樣跑出來媽媽一定是擔心了,坐在副駕駛座上,他的小肩膀一聳一聳的。
蘇青在電話那頭要求和小寶說話,肖嚴將手機遞到小寶耳旁。
聽到小寶軟軟的聲音喊著媽媽她的眼淚根本收不住,小寶的確是她的命啊!
她沒辦法想象如果她沒了小寶以後的日子會是怎樣。
肖嚴和蘇青說他在公司這邊,叫她等會上來找他,就掛了電話。
他帶著小寶去了公司,乘得專用電梯,小朋友很好奇,東張西望的樣子。
一點都不像是剛出走的小孩。
進辦公室前,肖嚴問秘書要了杯牛奶和各種零食,堆在小朋友的面前。
“跟叔叔說說,到底怎麽回事?怎麽一個人偷偷從幼兒園裡跑出來了?”肖嚴讓小朋友雙腿分開坐在他的大腿上,十分有耐心著詢問。
他讓人調了幼兒園門口的監控,證實了孩子是一個人從學校裡離開的。
小寶偷偷地看了肖嚴幾眼,委屈地撇嘴。
“有小朋友說,我是沒有爸爸的孩子!是媽媽和野男人生的。你別說給媽媽聽,媽媽會傷心會哭的!”
肖嚴心口一痛,仿佛是心被抓住了那般的疼,這是他的孩子啊!
他俯下身,低頭,額頭抵著她的,“小寶,那讓叔叔來做你爸爸好不?”
他明明就是他的爸爸,但是蘇青不許他告訴他,她威脅他說要帶著小寶離開。
那個女人心太狠,說道就能做到,現在能維持著現狀已經很不錯了。
“真的嗎?”小寶眼睛一亮,“你會娶媽媽嗎?媽媽過得很苦,真的!”
肖嚴抬手揉了揉小寶的發,“那也要你媽媽同意才行。”
“叔叔你喜歡我媽媽嗎?”小寶眨著大眼問。
肖嚴點頭,喜歡很喜歡,蘇青那女人十分合他的胃口。
“那就成了!我媽媽那裡我來搞定!”五歲的小朋友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證。
肖嚴笑了,並沒有把一個五歲孩子的話當回事,“好,那要麻煩小寶了!”
“不客氣!”小寶笑著道,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是把自個的親媽給賣了。
顧南音這一覺睡得有些身心俱疲,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沉了下去,外面下起了大雨。
她動了動胳膊,才發現身後貼著一個溫暖的懷抱。
微抿著唇,她側過頭去看男人的俊臉。她動的幅度不敢太大,怕驚擾了睡夢中的人。
卻不想,男人壓根沒有睡著,他圈在她腰身上的手微微箍緊,薄唇尋著她的唇就纏了上來。
有些火熱的法式熱吻,她的呼吸都開始有些不暢。
小手推抵在他的胸口處,眼神有些濕漉漉的渙散開來。
“我把你吵醒了嗎?”她的氣息微微有些亂,小手扣著男人的襯衣問出了聲。
男人掐著她的腰往自己身上一按,嗓音沙啞,“沒有!我沒睡著。”
顧南音貼著男人的心口,漂亮的眸子微微閃著,“幾點了?”
陸延赫薄唇吻了吻她漂亮的頸子,昏暗的環境下男人的聲音格外撩人,“五點半!”
“我居然睡了那麽久了!”她懶懶地伸了個懶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得,問男人小寶找到了嗎。
陸延赫失笑,早找到了。蘇青打來的電話是他幫她接的。
聞言,顧南音才大松了一口氣。可算找到了,不然蘇青可真的不知道會瘋成什麽樣來。
同時他也幫她接了易景焱的電話,兩個男人的關系很微妙,易景焱問她呢?
陸延赫說,她在睡覺,累了——
這樣的話會引人遐想,但是很顯然男人根本絲毫都不在意。
面對這種覬覦著他女人的男人,就算是什麽都沒發生也要讓人覺得發生了點什麽來。
顧南音半坐起來,抬手勾著男人的脖子,“我們回家吧!”
陸延赫掐著她的腰,直接把她按在了自個身上,薄唇似有若無地擦過她敏感的耳,故意地往著裡面吹著氣。
“姓易那小子經常打你電話?”
顧南音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張男人臉,噗嗤地笑了,輕蹭著他的面頰。“沒有!聯系也只是工作上的事情。今天打來估計是問明天請客吃飯的事情吧!”
男人輕哼了一聲,叫她磨人,這女人大概都不知道吧,他有多討厭出現在她身旁的男人。
尤其是易景焱,覬覦著自己女人的男人。
她笑著親了親他的嘴角,“做什麽?我和易少那是真當的合作關系!只有你不一樣!”
“不一樣在哪裡?”男人反問。
“我們這是在床上建立起來的革命友誼關系!”她從男人身上下來,腦袋靠在他的小腹上,眯著眼眸。
繼續說,“我們剛開始認識,幾次都是在床上。你還記不記得?有時候啊,緣分這東西擋不住的。”
她的嗓音柔軟,男人聽了不禁眯眸,想起了幾個月前剛開始接觸的時候。
的確如她所說的,不過倘若不是在酒店那一次,他不會出手招惹她,她也更走不到他的心裡。
緣分這種東西很巧,也感謝這種緣分將她送到他的身邊。
“別想其他的,我們好好在一起。”她微微嘟著唇,兩片薄薄的唇片紅豔豔的。
好好在一起——
休息室的房間內備有她的衣服,顧南音利落地換好,綠色的碎花裙隻到大腿,外面她再穿了一件米色風衣。
走到外面的時候,男人在接電話。
他的身形極高,挺拔英俊,有些惹眼得過分。
顧南音走了過來,柔軟的小手纏上男人的勁腰,她眯著眸將臉貼在了他背上。
她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內容,先生,外面下雨打雷,太太又鬧著要見你。
顧南音吸了吸鼻子,不想讓男人看到她的窘迫,這樣的時候她什麽都做不了,畢竟他母親見到她會害怕。
陸延赫微側了頭,凝了她一眼。
顧南音小聲地對著男人說,“你去吧!我沒關系的。可以自己回家,我開了車過來的!”
男人喉頭微動,掛了電話,摟緊了她一些。
她的心思他也要顧及到,長指順了順她的發,“一起去!”
她是他的女人,不該讓她感到委屈,這樣把她置於那樣尷尬的境地她心裡會有多難受?
陸延赫挽唇,不能委屈了他的女人,哪怕是他母親也不行。
聞言,顧南音搖頭,她能想到那天跟著他去見他母親時候的場景,他母親討厭她這是毋庸置疑的。
她不想再見到第二次,她也不想他難做。
陸延赫失笑,摟著她的腰靠在落地窗那沁涼的玻璃上。
外面的雨很大,將整個城市都籠得霧蒙蒙的。冷意泛濫——
他歎息了一聲,“那我也不去了!”
顧南音從他懷裡起來,那是他的媽媽怎麽能說不去就不去了呢?
“陸延赫!你別跟我開玩笑——你媽媽見到我那個樣子,我怎麽敢去?”
“沒跟你開玩笑!”男人的唇吻了吻她的嘴角,淺笑。“你這樣子,我怎麽放心讓你一個人?我母親那裡的工作我來做,你怕什麽?我知道你委屈,你不想去都是有原因的。但也請考慮一下我好嗎?我放心不下,我會牽掛著你。”
男人最後的那句話說得很輕很輕,顧南音聽了耳根子都有些微微的酥麻。
有人牽掛的感覺。
她眯起了眸,開口,“我怕你母親見了我會受到刺激,我不想你難做。”
“你這樣已經讓我難做了,嗯?”陸延赫低頭深深地凝她,“你的委屈,我看得到,幾次我都是在我母親那裡陪著,你心裡多少會有些難過。別急著否認,我都知道。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委屈了,你受了委屈我會心疼。你是我的人,我都舍不得委屈了你,怎麽舍得讓你受我母親的委屈。”
顧南音聞言,眼底有些濕意,這個男人啊!總把情話說得那般好聽。
“讓你一個人,你心裡多少會有些疙瘩會亂想,所以我們一起去!”男人揉了揉她的發,“別有負擔,你遲早都是要嫁我的。難道還打算躲著婆婆一輩子!她也該習慣的。”
話是這麽說,但是顧南音還是覺得有些不妥。望著男人那好看的側顏,“可是——”
陸延赫直接打斷她的話,捏著她的手,“別可是了,這次聽我的。嗯設?”
她垂著眸看著男人捏著她手腕的大掌,微微斂眉,“那好吧!”
進入別墅內,顧南音跟在男人的身後,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管家依舊跟之前那樣面帶笑容著迎著他們進來,也讓顧南音少了很多的不自在。
陸延赫牽著她的手進了客廳,他的母親在二樓的房間裡,所以她多多少少地松了一口氣。
他讓管家先準備晚餐,把她摁在客廳的沙發裡,讓她乖乖著先看會電視,他先上去看看她。
顧南音咬著唇,點點頭,很乖的樣子,但根本無法將注意力轉移到電視上邊。
在男人上樓之後,她將電視聲音調小了些。耳朵靈敏得厲害,卻依舊沒有聽到上邊的聲音。
她有些害怕,他們會爭吵起來,畢竟他的母親精神不大正常,受了太大的刺激不好。
大概上去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陸延赫陪著他的母親下來。走的是電梯。
陸延赫推著輪椅過來,他身上隻穿著白色襯衫,黑西褲,袖子卷到了手肘上,一副溫淡衿貴的模樣。
被他推著的女人臉上掛著祥和的笑,只是那眼神太過澄澈漂亮,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該有的樣子。
景鬱,他的母親叫景鬱。
來的路上,他跟她講了不少關於他母親的事情。年輕時候的事情,他說,他和她講這些不是希望她同情他母親,而是希望顧南音能多少懂點他的心情。
他還說了,其實他和他母親沒有多大的感情,母親在他大概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所以他對她的感情可能沒有那麽深厚。
但是在顧南音看來其實不然,他對著他的母親做的其實真的足夠好了。
陸延赫對上她的視線,招招手讓她過來。
顧南音還是有些局促,勾了勾耳側的發,緩緩地邁開步子朝著男人過去。
只是坐在輪椅裡的女人在看到顧南音過來時,那眼神還是難以避免地變了變。
顧南音不敢上前,卻被男人勾著了手腕,他拉著她走到他母親的面前。
“阿景,這是南音,我跟你說過的!”陸延赫按著顧南音的肩膀,介紹著道。
女人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攥攏,勉強地衝著她呵呵地笑了一笑。
顧南音揚唇,臉上帶了討好的笑。“伯母,你好!我是顧南音!”
在這個男人身邊的時候,她從不需要刻意去討好誰,但是卻也是唯一一次在他身邊這麽做。
其實討好他的母親,她心甘情願的。
女人見著她伸過來的手,那雙眼裡驚恐漸漸增大,她猛地搖頭,“我不——我不要!”
還沒等他們緩過神來,女人伸手拍掉了她伸到她面前的手。
女人的指甲有些長,揮過來的時候她白皙的手背上被抓出了幾道血痕出來。
破了的地方是火辣辣的疼,不至於難以忍受,但也不好受。
陸延赫忙拉開了兩人,將顧南音護在了懷裡,一邊叫了傭人拿藥箱過來讓人先照看著太太,一邊垂眸凝她,“疼嗎?”
“不疼!”顧南音掙扎開自個的手,背到身後搖頭。
陸延赫拉著顧南音走到了一邊的沙發座上,凝著她有些慌張的臉,臉上多的是心疼,“這種時候你應該告訴我你疼。”
“…………”疼只是有些刺痛,緩過了一陣就好得差不多了。
她搖頭,沒那麽嬌貴。
陸延赫卻執意著要幫她清理,拿過了酒精,沾了棉簽,大掌過來要抓她的。
顧南音往後躲了躲,她有些怕疼,這種酒精沾了更疼。
“聽話——”男人的語氣無奈,抬手看向她,等著她伸手過來。
她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不由地就交出了自個的手,陸延赫握著她的手心,微微用力。
男人處理傷口時很認真,顧南音縱使感受到疼也是很溫和的。這個男人真的不要太好了。
陸母已經被傭人推到餐桌前等著用餐,所以現在客廳裡就剩下他們兩個。
陸延赫幫著她處理好傷口,抬眸的時候撞上她那雙微微濕潤的眸子,眼眸微眯,薄唇抿了抿,放在手中的東西,俯身親了過去。
她的紅唇被男人虜獲,微微酥麻的感覺讓她有些緩不過神來。
他輕笑著,點點她的嬌豔的紅唇,“去吃飯吧。”
顧南音有些後知後覺地點頭,“好!”
這頓晚餐吃得並不是很開心,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壓抑,陸母一個勁兒地朝著顧南音這邊看,小心翼翼的眸光看過來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陸延赫用公筷夾了一塊魚肉到陸母的碗裡,“阿景,好了!別看了,這樣的事不準有下一次!”
陸母有些委屈地點頭,朝著顧南音偷偷地看了眼,有些害怕被責怪。
顧南音出神的時候,自個的碗裡也多了一塊魚肉來,男人的笑容淡淡的,“這個魚沒有刺,可以放心吃!”
一句話卻也是讓顧南音心裡暖了不少,她的眸笑意淺淺,低下頭。
他們在別墅內呆的時間不是很長,等吃完晚餐,兩人陪著陸母呆了會,就開車離開了。
坐在車上,顧南音拿了手機出來,她睡覺的時候男人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她有幾個電話沒接到。
顧慶恆的易景焱的,家裡的,還有幾條短信。
短信是易景焱發的,讓她別忘了明天的約會。
顧南音想笑,不就是請頓飯謝謝他這段日子的幫助嘛!怎麽在他的眼裡就成了約會。
陸延赫看了她一眼,隨口問,看什麽這麽好笑。
她說沒什麽,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她怕男人會吃醋,她不想給他添堵。這樣的事情能少點就少點。
至於顧慶恆的電話,她隻當沒接到,無所謂。
他們是回了陸苑的,車駛入地下車庫,顧南音推開車門要下去,卻被男人箍住了腰。
男人那綿柔細致的吻便落了上來,他挽著唇角,唇貼在她的上面,摩挲著,並沒有深入。
他的氣息有些惑人,沒吻她但依然勾人得緊。她抬手勾著了男人的脖子,“你做什麽?”
“就想認真地看看你。”他開口,薄唇溫熱的氣息拂在她的唇上。
顧南音想笑,這樣的地方怎麽看得清,外面的燈很暗,她都看不清楚他那好看的眉眼。
她柔軟的長指穿梭在他的發間,美眸含著水霧,“那好看麽?”
“好看!怎麽看都看不夠!”他笑著道,大掌攬上了她的腰,“南音,我代替我母親跟你道歉。也抱歉我沒有好好地護好你——下次不會了!”
顧南音搖頭,長指劃過男人堅毅的輪廓,“道什麽歉?我不在意的,不就是被抓了一下嗎?我又沒少一塊肉。是不是?我不委屈,那是你媽媽,我心甘情願的。”
“那我也應該護著你不受到傷害!”陸延赫道。
她張口咬了男人的薄唇一口,“我都不在意的事情,你那麽在意。我真的心甘情願,你在乎的你珍惜的,我也同樣珍惜。”
陸延赫的大掌移到了她的後腦,她的長發飄著淡淡的清香十分好聞。
他薄唇一挑,俯身吻住了她的嬌唇,淺淺的啄吻,由淺至深。
顧南音啊,這是在跟他表白嗎?他聽著這番話,多的是觸動。
也恨不得將這個女人融入骨血了才能作罷。
氣息交融,多的是動容,男人的大掌摸索著探入,找到她腰側的拉鏈,動作緩慢著拉開來。
她那細白纖瘦的軟腰便被男人的粗糲的拇指揉過。
他的唇角挑著笑,眼裡裝著這個女人,心裡是對著這個女人的愛,手上是在不疾不徐地愛著這個女人的。
男人的手指仿佛是有了魔力的那般,讓她無力去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