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結局篇:音寶,你欠我一個條件
婚禮前一天,所有的賓客都已經抵達了南延島。
這夜注定是難眠的,顧南音站在三樓房間的陽台上,那雙盈盈美目平靜地朝著海面上看去。
夜晚的海波光洵洵,海風溫柔地吹拂在海平面上,卷起一層層的浪花。
海邊停著很多遊艇,都是送賓客入島的遊艇。
她的下巴枕在胳膊上,紅唇稍稍一彎起。
陸延赫拿了外套蓋在了她的肩頭,高大的身體將她圈入了懷裡,薄唇輕輕地擦過她的面頰,“在想什麽呢?”
顧南音轉頭,小手輕輕地碰了碰男人的額頭,“在想,明天的婚禮。”
男人輕輕地恩了一聲,眼眸裡的笑意深邃,結實的手臂將她緊緊圈著。
“陸延赫,我只是覺得有些緊張!”她從男人的懷裡轉身,稍稍冰涼的手臂圈上了男人的脖子,認真地一字一頓著說,“明天我會是你的新娘——”
“嗯,是最美的新娘!”陸延赫的大掌向下一摟,薄唇熨帖在了她的耳邊,嗓音低沉而磁性,多的是勾人。
顧南音抬起了腳,光裸的秀足直接踩在了男人的腳背上,她眯著眸,小手攀上男人的肩頭。
她吸了吸鼻子,“你這麽說我可是會當真的!”
“本來就是真話。”陸延赫低頭凝視著她漂亮的容顏,沉下了聲道。
他並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就著這個姿勢把她直接抱了起來,她驚呼了一聲小手很自然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陸延赫抱著嬌嬌軟軟的小妻子,直接將人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他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睡吧!我明天最美的新娘——”
顧南音抿唇笑,眼底映出來的也全是男人的模樣。
他眼底的溫柔寵溺,很容易就能讓人溺斃在其中。
顧南音點點頭,乖乖地閉上了眼。
明天要做男人最美的新娘,這樣的時刻更是馬虎不得。
睡足了,明天才是最好的狀態。
陸延赫見著她閉上眼眸睡覺的模樣,薄唇稍稍著一彎,掀開一旁的被子上了大床,而後身體便貼了上來,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呼吸著她身上熟悉的氣息,才讓人覺著滿足。
按理說,結婚前一晚,新人是不能見面的。
只不過兩人都不在意,反而離了彼此就覺得睡不好。
便也沒有人提起這點。
翌日上午九點三十五時,顧南音已經在休息室內畫好了新娘妝。
鏡子裡的女人眉眼彎彎,唇角笑意延綿得十分漂亮。
多了點修飾,女人的面容精致而秀美,屬於新娘的嬌羞將她襯得越發嬌媚可人。
化妝師的是專業的,畫個新娘妝完全將顧南音最美的一面給襯托得淋漓盡致。
顧南音穿著上次試過的那條婚紗,婚紗在她那凹凸有致的身體上特別地有味道,顯得她氣質高貴優雅。
她的手裡拿著粉色香檳玫瑰的捧花,很浪漫的粉色。
整個休息室內就剩她一人,她是緊張的,哪個女人面對著這樣一天的時候是不緊張的?
顧南音拿著捧花的手稍稍著收攏,第一次有這樣的經歷,的確是該緊張的。
生怕到時候若是做得不好,在大家面前丟了臉就不大好了。
她看著鏡子裡面的女人,練習著微笑,隻想要把自己最美好的那一面給那個男人看。
突然聽到的開門聲,她收斂了笑容,朝著門口看去,是穿著一身黑裙的Zora。
Zora黑色的短裙包臀,臉上化著濃豔的妝容,看上去性感得很,跟當初見到的那個小女孩差別大得很。
也對,現在Zora可不再是當初那個看著單純可愛的小姑娘了,變化了也算正常。
顧南音唇角的笑意一僵,她倒是還記得,這個所謂的同父異母的妹妹對她的敵意貌似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之前的那一次見面,鬧得如何的不愉快,她還覺得有些歷歷在目的感覺。
她抿了嘴角朝著Zora看去,聲音冷淡,“你怎麽進來的?”
這裡是新娘的休息室,不是雜人能進的,也不知道Zora是怎麽進來的。
“怎麽?覺得心虛了?”Zora走過來,嘴角帶著嘲諷。“當初不是表現得不在意嗎?怎麽?轉眼就要了SR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知不知道百分之十的股份夠你這樣的人活好幾十輩子了?你這樣低賤的私生女,憑什麽得到SR的股份?你還好意思收下,簡直不要臉到極致。私生女就是私生女,不管怎麽偽裝都改不了私生女這個身份!見錢眼開,少在我面前裝清高,忘了告訴你,我從來不吃你那一套。”
聞言,顧南音眉頭微擰了起來,這話聽得她到覺得真的不是很舒服,不要臉?低賤?
抱歉,她可不是什麽白白受了辱罵不會還嘴的小白兔。
她抬手將捧花放在桌前,抬眸直直地看向了Zora,“不要臉,低賤?不要忘了,Zora小姐,我身上流的一半的血可是你父親的,我低賤,那你算什麽?你覺得你很高貴?你若是高貴?還會說出這些低賤的話嗎?Zora小姐,高貴如你卻還在做著低賤的事,低賤是從一個人的行為談吐中體現出來的而不是身上流淌著的血液所決定的。還有,你若是不讚同大可以找威廉先生說,讓他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收回去,我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
她見著Zora變了的面色,唇角揚開笑來,“畢竟不是誰都跟Zora小姐一個樣——”
“你,你竟然敢這麽罵我?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在法國有公主的稱號,你居然敢罵我,你這個低賤的私生女!”Zora放大了聲音,眸子都快要瞪出來。
顧南音聳肩,並沒有將她的罵聲放在眼裡。
“你在法國有公主的稱號那有能怎樣?這裡不是你的法國,要猖狂就回去你的法國。”
Zora瞪著顧南音有些口不擇言地罵,“你個賤女人,你媽媽是狐狸精,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樣的下賤。”
顧南音面色轉冷,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地緊握。
她忍了忍,深吸了一口氣,“出去!”
“惱羞成怒了?”Zora笑得得意洋洋。
顧南音挽唇隻覺得諷刺,她面色冷得厲害,聲音卻顯得平靜,“Zora小姐,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不過,今天是我婚禮的日子,這裡還是不歡迎你的!請出門!順便幫我把門帶上!”
這樣的日子裡,她並不是很想生氣,但是只要Zora在,她控制不住,恨不得上前撕碎她那張嘴。
Zora看了一眼顧南音身上的婚紗,不禁瞪大了眼。
這條婚紗是Mercedes設計的唯一一條婚紗,Mercedes這輩子就設計過這麽一條婚紗,是因為這條婚紗成名的。
之後便放了話出去,她這輩子就設計這麽一條婚紗,後來事實也證明了,她之後的設計作品都沒有婚紗。
這條婚紗曾引起了一時的轟動。
因為少,而顯得珍貴。
後來就算有人花大價錢去要求Mercedes為他們設計婚紗,到最後都是吃了閉門羹的。
只不過現在,這條婚紗居然出現在了顧南音的身上,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多少的人想要這條婚紗,就連她也不例外。
跟威廉先生提起過幾次,威廉先生算是應下了,只是現在是被顧南音穿著的。
抬手指著顧南音身上穿著的婚紗,驚訝地捂住了嘴,“這婚紗——這婚紗——”
顧南音低了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婚紗,並沒有覺得什麽不妥。
“是爸爸幫你弄來的吧?顧南音,你還真是有能耐,不但拿去了SR百分之十的股份,還能讓爸爸去幫你拿下這條婚紗!”Zora咬牙,眼眸裡含著怒火。言辭間卻全都是篤定。
顧南音還沒開口,Zora便撲了過來,顧南音穿著高跟鞋往著一邊一讓,Zora撲了個空,直接撞到了華麗的椅子上,把椅子推倒在地。
顧南音見狀順手拿起了手機按下了號碼。
Zora會做什麽,顧南音大概是知道的,女人一旦瘋狂起來,誰也擋不住。
電話還沒接通,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陸延赫穿著新郎西服,身姿筆挺,他就站在門口。
看到裡面的情況,男人英挺的眉頭不滿地一皺。
Zora還沒來得及從地上起來,陸延赫便大步上前,將顧南音摟到了懷裡。
她見著陸延赫來了,松了一口氣。身子柔軟地靠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很快,威廉先生和齊放也跟著進來。
威廉先生見著Zora,面色一沉,直接上前把Zora給拉了起來,聲音冰冷,冷冷地看著Zora“誰讓你過來的?給我回去!別在這給我搗亂!”
Zora委屈地撇嘴,咬牙,“爸爸,你怎麽可以把我要的婚紗給了這個私生女?你就是偏袒這個身份低賤的私生女!不但給了這女人SR的股份現在還把我喜歡的婚紗拿來討她歡喜,她沒有你想的那麽好,她就是一個賤女人!一個小三生的身份卑賤的私生女……”
威廉先生見著她越說越離譜,抬手一巴掌便落在了她的面頰上。
“啪!”的一聲在休息室內格外地清晰。
Zora被打懵了,含著淚水難以置信地朝威廉先生看去。
“那婚紗不是我給的!”威廉先生咬牙。
Zora眼底的水光落了下來,威廉先生現在是為了這個私生女打了她。
他居然敢打她!居然敢打她!
威廉先生盯著她看,對上她眼底的恨意,眸色複雜而深沉,吩咐了秘書。“立馬叫人把小姐送回法國,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她出來!”
秘書聞言點頭,帶了保鏢過來,把Zora給帶走。
威廉先生朝著門口看了眼,Zora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裡,他轉而朝著顧南音看過去。
“南音,是爸爸對不起你,沒把Zora管好。讓她到這樣的地方鬧事。”
威廉先生的眸底帶著歉意和愧疚。
明明吩咐過的這段時間沒有他的命令就不能讓Zora出境,但是卻沒想到她居然現在就出現在這裡,還是在這樣的一天裡。
顧南音抿唇,她聳肩微笑,“沒事,不是什麽都沒發生嗎?”
的確是什麽都沒發生,只不過是稍稍影響了一點心情而已。
威廉先生看著顧南音,點點頭,對這個女兒他愧疚得很,但是她卻什麽都不計較,像極了她對媽媽。
只是現在,她都要嫁人了,只是他卻不能牽著她的手走進禮堂裡。
威廉先生看了眼顧南音的小手,眼眸漸漸著有些濕潤,“南音,抱歉,爸爸不能牽著你的手進禮堂。”
兩人的關系並沒有公開,這樣的場合裡若是讓威廉先生帶著顧南音進入禮堂,想必是會引起不必要的轟動,現場的記者也在,所以顧南音明白。
她挽唇,“沒關系的,只不過是個形式而已。”
說完她抬眸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一個形式而已,但是卻讓她覺得無比的欣喜。
陸延赫對上她的視線薄唇微微上挑,溫柔寵溺。
這時,有人過來通知婚禮快要開始了,馬上去做準備。
陸延赫垂眸看她,俯身在她的嘴角印下淡淡一吻,“待會見!”
顧南音輕笑著點頭,“待會見!”
婚禮的場地在島上地勢較高的地方,就是一道走上教堂的階梯,白色的小教堂格外地雅致,階梯兩邊,是用鮮花做成的花柱,呈現著扇形朝著四周放射,看上去非常的寬闊,放眼望去,全是粉色的香檳玫瑰,具有很強的畫面感,讓人覺著震撼。
這場婚禮隆重而又充滿著浪漫的氣息。
顧南音挽著慕老爺子的手一步步地走入教堂裡,紅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了主持台上。
教堂裡坐滿了賓客,伴隨著婚禮進行曲的響起,顧南音頭頂著白色頭紗,一步步地朝著紅毯盡頭的男人過去。
兩道邊有花童拿著花瓣灑向半空,紛紛落在了顧南音的肩頭身上。
顧南音抿唇微笑地看向陸延赫,眼底溫柔暖意。
只是她卻有些緊張,小手緊緊攥著手裡的捧花,手心都出了細微的汗來。
她走到男人的面前,對上陸延赫那雙含笑的眼眸,心底的忐忑緊張也跟著放了下來。
有他在的地方,她會覺得心安。
知道把一切交給這個男人,她便什麽都可以不用去害怕。
慕老爺子把顧南音的手交到了陸延赫的手裡,臉上帶著欣慰的笑,總算是看著音子出嫁了,他心底的牽掛也可以跟著落下來了。
“小赫,音子我就這麽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們母子——”
陸延赫點頭,說會的。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媽媽,所有的一切都提醒著他要對她好。
顧南音朝著陸延赫望過去,看著男人認真的神色,暖意在心底泛濫開,眼底微微著有了些濕潤,那是感動的。
簡單而溫馨的儀式,最後之化作彼此的一句我願意。
顧南音眼底含著濕潤的熱淚,什麽話到最後都抵不過這麽一句我願意。
接吻的時候,顧南音的小手有些緊張地攥緊了男人的袖子。
這個吻包含著男人的憐惜,讓她感到了那種如珍如寶的感覺。
陸延赫松開她,深邃的眼眸望進了她的眼底,壓低著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音寶,你欠我一個條件。”
顧南音眨了眨眼,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男人說的條件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見著她呆楞的表情,陸延赫輕笑出聲,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的面頰,薄唇裡蘊著笑,他提點道,“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顧南音抿唇,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酒吧門前的那一次。
她抱著男人的小腿讓他帶她回家——只是那一次,難道是她醉得模糊了,所以不知道什麽條件?
但是也不會啊——怎麽可能會不記得。
陸延赫看著她的眸光卻愈發深邃,他的唇落在她的前額上,“傻瓜,兩年前顧黎菲生日那天,你躲進了我的房間裡。”
聞言,顧南音有些難以置信地張了張嘴,那日的情形很清晰地便入了腦海裡。
陸少,陸延赫——
“想起來了嗎?你欠我一個條件!”陸延赫含笑著輕聲說。
這個條件是得要回來的,而他現在就想要回來。
顧南音點點頭,“想起來了!”
“我要你答應我,好好呆在我的身邊,一輩子這樣一起走完剩下的路。”
她看著男人眼眸裡的認真,用力地點頭,她有些情難自禁地抬頭,紅唇湊到了男人唇邊,動情著說,“在一起一輩子。我們一家三口都要好好的。”
愛情和婚姻於她而言意義是相同的,既然選擇了那便是一輩子的事情。
就這樣牽著手一輩子——
男人眸底漾著狂喜,摟著她的腰肢,重重地吻了上去。
顧南音抬手落在了男人的勁腰上,承受著男人狂熱的吻。
一吻畢,現場傳來了一陣如雷般的掌聲。
顧南音面色稍稍地紅了,她倒是忘了現在這麽多的人看著呢。
她的小手搭在男人肩頭,那漂亮的眸稍稍著閃著,“陸延赫,我有沒有說過,你今天很帥!”
“我什麽時候不帥?”男人挑眉反問。
顧南音鼓著小嘴巴,眨眨眼,“什麽時候都帥,只是今天特帥!”
“小嘴真甜,讓老公看看是不是吃了糖?”陸延赫咧嘴笑,那一口的大白牙很顯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