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我大哥怎麽了?他怎麽受傷了?他傷的很重嗎?怎麽就會昏迷呢?”
一聽到權老爺提起歐陽致玄的情況,林逸雪根本把持不住自己,激動的上前連聲詢問道。
“瑛兒小姐,您先別著急。
你大哥被蕊公主打獵救回來的時候,確實受了很重的傷,
但是,前段時間,經過我們老爺的醫治,人已經基本痊愈了。”
見林逸雪這樣,來叔急忙從旁輕聲安慰道。
“痊愈了嗎?可是,我前幾天在大街上看到他的時候,他怎麽好像完全不認識我呀?”
想起那天見到歐陽致玄的情景,雖然只是匆匆一瞥,林逸雪仍然難以置信的問道。
“你大哥當時確實傷的挺重的,但是,他意志力和求生欲望確實很強,隻昏迷了兩三日人就蘇醒了。
不過,我聽說他醒來後,除了我的正常醫治,還勉強接受外,一直排斥旁人照顧他,不讓任何人碰他。
就連……蕊公主也不可近前,什麽事都必須一個人親力親為,所以造成傷口一再的崩開……縫合,崩開……再縫合,傷口拖延了不少時日。”
說到這裡,權老爺都有些於心不忍,由衷的對歐陽致玄讚歎道,
“不得不說,不愧是穆老將軍的後代,你大哥,他確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他身上的那份傲骨的確挺令人佩服。”
“雪兒,在這裡謝謝權老爺的出手相救。
我哥哥確實有潔癖,除了家人,從小就不讓別人碰他,尤其是女子。
可是,哥哥為什麽會不認得我呢?他頭部難道也受傷了嗎?”
林逸雪雙眼泛紅,哽咽著問道。
“我很肯定,你哥哥頭部沒有受過傷,
不過,他醒過來後,卻已經武功盡失,也再也沒有開口,和任何人說過話。
說實話,若不是,他昏迷時曾喊過你的乳名,連我都要懷疑,他其實根本就是個啞巴。”
權老爺輕歎一聲,表情隱晦,略為傷感的說道。
“哥哥……”聽到這裡,林逸雪再也忍不住,將臉埋在雙手間,放任眼淚肆如雨下。
“好孩子,回去吧,我知道你們兄妹情深。
但是,你現在身子還沒有好,根本沒法出去見她。
不管怎麽說,你大哥現在身體已無大礙,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你這兩天呢,什麽也別想,趕緊養好身子,尤其不能讓人知道你曾經受過傷。
如果有人問起,隻說你初到此地,水土不服而已。
等你傷好後,我會想辦法安排時間,盡快讓你們兄妹見面的。”
看林逸雪這樣傷心,權老爺也被他們兄妹之間的情義所感動,寬慰她道。
“雖然,大恩不言謝,但是雪兒,還是要在這裡真心的謝謝權老爺您。”林逸雪擦乾眼睛,掙扎著站起身,對著權老爺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林逸雪徹底想通了,她現在已經別無所求,只要哥哥人好好的就行,至於認不認識他,至於還有沒有武功,現在已經都不重要了。
只要找到了人,一切都等日後慢慢再說。
大不了,不認識她,她重新找機會,讓他再接受自己就是。
沒有武功,他們從此就做一對凡夫俗子,過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就好了。
眾人又說了會話,林逸雪終於和權湛離開了。
權老爺緊緊盯著二人相偕著離去的背景,半晌,沒有回過神。
“老爺,難道我們真的要幫助他們嗎?您覺得這事靠譜嗎?
如果讓上面知道了,事後,會不會引起神水王和蕊公主的不滿?”
來叔想了想,從旁不放心的提醒道。
“應該不會。
如果真的如她所說,他們是一對落難的穆家兄妹,
那現在幫助他們,能夠順便讓他們兄妹倆相認,並成功留在神水的話。
將來對神水來說,也未償不是一件皆大歡喜的大好事。”
權老爺想到什麽,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說道。
“這倒也是,雖然少爺的事,讓獨孤王對咱們有了些許不滿。
但是,他們兄妹感覺這麽深厚,相信日後只有他們感情在,咱們兩家的關系,很快又能和好如初了。”
權管家略一思忖,很快理解了權老爺的意思,點頭讚同道。
又過了幾日,林逸雪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除了不能做些劇烈運動,平時生活已經基本能夠自理了。
早上,看天氣不錯,靜下心來,林逸雪讓珍珠將畫具都播了出來,竟然好心情的在院子裡,慢慢作起了畫。
只見畫中,晨光中,幽靜的山林中,有一座美麗的小院,院子裡幾株傲然盛開的梅花,和裡面漂亮的二層竹樓,相互掩映,格外美麗。
而院子四周小小的籬笆牆上面,開滿了藍色的牽牛花……
“小姐,奴婢都打聽清楚了。
小水,原名叫佟水。他是權湛的武術老師佟師父的養女。”
珍珠中間出去一趟回來後,附在林逸雪耳邊匯報道。
“養女?”林逸雪一愣,轉頭驚訝的問道。
“是的,她是佟師傅十幾年前,在神水河邊撿到的,所以取名為小水。
權湛因為小時候無心醫藥,不願子承父業,一心隻想征戰沙場,做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將軍。
所以,打小他和權老爺的關系很一般,和這個武術老師的感謝極為深厚,對小水也是像親妹妹一樣疼愛。
後來,佟師父去世後,便一直由權湛照顧小水……”
珍珠邊幫林逸雪調著顏料,邊小聲娓娓述說道。
“嗯,我知道了。只是那獨孤蕊和權湛、權老爺又是怎麽回事?”
只剩幾朵牽牛花,這幅畫就完工了,林逸雪嘴上問著,複又拿起畫筆,小心翼翼的畫了起來。
“獨孤蕊是神水王的獨女,年後,剛剛過完及笄禮,雖然長相很美豔,但是聽說,性格比較囂張跋扈,很不討喜。
幾年前,神水王和權老爺可能達成一致,有意讓獨孤蕊和權湛訂親,結為夫妻。
神水王也將權湛,早早的提拔為禁衛軍總統領,準備重用他。
可是權湛卻好象極為抵觸,對獨孤蕊並不感興趣,也不樂意做這個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