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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第二百四十八章 你一人懷個胎給大家看看【第
  第二百四十八章 你一人懷個胎給大家看看【第一更】

  幾乎站立不住,他伸手扶住窗台,才穩住自己的身形。

  艱難地彎下腰,再次將那封信箋拾起,他坐了下去。

  那夜他一路跟蹤那個女人,看到她到了當鋪,將他跟太后送的玉扳指和玉玲瓏當掉,唯獨留下了那個男人送的夜光杯之後,他決定不再跟了。

  可這個決定有多艱難,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他還是忍不住在她跟梁子的馬車上做了手腳,撒了些東西。

  他想,就算他不跟,至少他知道她去了哪裡?

  就算他不去找她,他也可以知道她過得如何?

  放出跟蹤鳥,他知道她到了江南的蘭鶩。

  她跟梁子,一個女人,一個還是孩子,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想,落腳肯定艱難。

  他又不可能長期在蘭鶩,他有自己的事,很多事,他也不能貿然離開京城太久,特別是在那個男人在朝的情況下。

  相距甚遠,鞭長莫及。

  思來想去,他才寫信拜托了自己的友人瀟湘雲。

  瀟湘雲是瀟湘閣的閣主,瀟湘閣遍布天下,自是包括江南蘭鶩。

  如果能有瀟湘閣罩著,自是會得到不少保護。

  他在信中並未說她是誰,也並未說她跟他的,以及跟那個男人的種種事。

  他只是跟瀟湘雲說,這個女人是他的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非常重要,希望得到他的幫助。

  他想,只要瀟湘雲跟蘭鶩分閣打聲招呼,並未想到瀟湘雲人正好在蘭鶩。

  那個男人這幾日微服出訪他知道,雖然對外的消息是另一個地方,但是,他知道,是頂替欽差去了蘭鶩。

  他不確定他去蘭鶩是不是為了那個女人?

  沒有喬裝、沒有易容,似乎不是。

  但是,他還是擔心。

  他甚至差點也想追去蘭鶩,但是,他怕他的出現,反而此地無銀,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所以,他按捺住了。

  他僥幸地想,不會那麽巧的,不會那麽巧就遇上。

  而且,那個女人自己想逃的,男人又沒有易容,她一定會防備的。

  然而,他們還是遇上了。

  或許,這就是天意。

  彎了彎唇,他微微苦笑。

  原來,她懷孕了。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那夜她為何離開?答案是模糊的。

  今日他才恍悟。

  原來是因為她懷孕了。

  不走,她就是四王爺。

  四王爺是男兒身,怎麽能懷孕?

  所以,她離開,是為了腹中的孩子是麽。

  為了保住這個孩子、生下這個孩子,她跟那個男人的孩子。

  難怪她離開,那個男人不去找呢。

  指不定是商量好的。

  瀟湘雲說,男人製造了一個什麽事件證明給他看了,她心中的男人是自己。

  其實,又何須證明呢?

  一個女人,甘願舍棄王爺身份、甘願背負亂.倫罵名、甚至不要任何名分,甘願做一個不能見光的身後女人,就足以證明了一切。

  放手,瀟湘雲讓他放手。

  閉了閉眼,他輕輕笑開。

  若能放,若能那般輕易放,又豈會到今天這幅田地?

  而且,他不能放手的,又何止她!

  ******

  梁氏香紙鋪廚房,四人圍桌而坐,正在用晚膳。

  自來蘭鶩以後,還是第一次連續兩頓這麽多人一起用膳。

  雖然那麽多也只有四個,但是對一直是姐弟二人來說,還是從未有過的熱鬧。

  而且樊籬話多,吃東西都堵不住嘴。

  “對了,以後你們的孩子出世,就認我做乾爹吧。”

  鬱臨淵斜了他一眼:“要做爹,自己生去!”

  樊籬“切”了一聲,“你不是也不能自己生。”

  “那你找個女人替你生。”鬱臨淵回得也快。

  樊籬汗。

  然後“嘖嘖”搖頭,“忘恩負義,若不是我,你早駕崩了。”

  說完,還跟鬱墨夜和梁子描述十五那夜,這個男人又是發病,又是吐血,然後躺在溫泉池邊,王德還以為人沒了的情景。

  表情誇張、繪聲繪色,聽得鬱墨夜心頭一驚一跳的。

  “為了救他,我自己也是半條命沒了,你們說,這個孩子出世要不要叫我乾爹?若沒有我這個乾爹,他都沒法見到自己的親爹不是。”

  鬱臨淵笑。

  梁子也是笑。

  其實,他姐一直沒有跟他說,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他也一直只是猜測,到這兩日,他才有些肯定。

  特別是現在這樣交談,更是確定了這一點。

  他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兩個都是他喜歡的人。

  這樣最好了,他不要再夾在中間為難了。

  有的時候想想,自己到底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一個乞丐,竟然能認識天下最尊貴的男人!

  不僅如此,此時此刻,還在同一張桌上吃飯呢。

  一切就像是做夢一般。

  鬱墨夜低頭吃飯,沒有做聲,心裡面也是澎湃不停。

  自從那夜從王府離開,她就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的時光。

  世事真的很無常,總是在人毫無防備、又意想不到的地方拐彎。

  兜兜轉轉,他們竟然在蘭鶩也能遇上。

  或許,這就是天意。

  此生此世,她,注定要跟這個男人糾纏不休。

  “對了,你們有沒有想好孩子以後叫什麽名字?”樊籬問。

  “前兩日我有在想這個問題,只是還沒想好。”鬱墨夜抬頭回道。

  鬱臨淵當即眼梢一掠,瞥向她,“算了吧,你還是不要想了,我想就可以。”

  鬱墨夜一聽就不悅了,“為什麽?我是孩子的母親,我為什麽不要想?”

  “因為你就算想了,也想不出什麽好名字,還白白傷神。”

  鬱墨夜汗,越發不悅。

  “我怎麽就想不出什麽好名字?”

  鬱臨淵挑眉,“哦,比如梁男梁女這種?”

  “梁男梁女有問題嗎?”鬱墨夜反問。

  雖然梁女會讓人聯想到良家婦女這個詞,但是,梁男還好吧?

  “最大的問題,就是你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這兩個名字有多喜慶?”鬱臨淵繼續損人不帶髒字。

  鬱墨夜又不傻,自是聽懂了他對這兩個名字的嫌棄之情。

  正準備再反駁回去,被樊籬笑著打斷:“好了,你們分工合作便是,大名,皇上取,小名,母親來。”

  “鬱悶。”鬱墨夜將碗筷一放。

  三人同時一怔。

  下一瞬,同時噴了。

  梁子最誇張,正在喝湯,大概是知道自己要噴緊急扭頭,卻還是未來得及,全部噴在了樊籬的肩上和手臂上。

  “對不起,對不起…….”梁子連忙起身,拿帕子給樊籬擦。

  樊籬也是被嗆住,“咳咳”個不停。

  鬱臨淵抬手扶額,一副頭痛無奈,又忍俊不禁的模樣。

  睨著三人如此強烈的反應,鬱墨夜起先還有些懵,很快反應過來。

  汗。

  “你們不會以為我說孩子的名字叫鬱悶吧?”

  在他們心目中,她取名字的水平差到了這般境地?

  “四王爺,你是這個!”樊籬咳得滿臉通紅,朝鬱墨夜豎起了大拇指。

  一隻手不行,還豎起了雙手的。

  鬱墨夜暈死。

  還真的以為是名字。

  “不是,你們誤會了,我說鬱悶,是說我鬱悶,孩子十月懷胎是我懷的,從我肚子裡出來的,若不是我,這孩子早沒了,我卻連取個名字的機會都沒,某人一絲功勞都沒,一分辛苦都沒付出過,憑什麽讓他取?”

  鬱墨夜朝她說的某人鼓了鼓腮幫子,表示著心裡強烈的不滿。

  某人不以為意,且笑得傾城。

  “就憑是我的種,沒我,你一人懷個胎給大家看看。”

  三人汗。

  樊籬更是一副完全聽不下去的表情。

  “打情罵俏、沒臉沒皮的葷話,還是留著你們兩人的時候說,現在好歹照顧一下一個法師和一個孩子的心情。”

  鬱臨淵笑。

  梁子也笑了。

  鬱墨夜是又氣又好笑,最後也是禁不住彎起了唇。

  ******

  用過晚膳,樊籬告辭,鬱臨淵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鬱墨夜讓他也回客棧去。

  他不。

  鬱墨夜苦口婆心。

  “不管怎麽說,我現在名義上還是瀟湘閣閣主夫人,這樣留宿別的男人不好。”

  男人頓時就不悅了。

  “什麽叫別的男人?你腹中孩子的父親是別的男人?再說了,這各家過各家日子,各家關各家門,又不需要你到大街上去嚷嚷,誰知道我留宿在你家了?”

  男人邊說,邊拉她進房。

  “不是,被瀟湘雲知道了也不好。”鬱墨夜總覺得自己像是在紅杏出牆、偷.情一般。

  “放心,他早已知道了,都是性情中人,他理解。”

  進房後,男人搬了軟椅在窗前,自己坐下,將她抱於懷中。

  鬱墨夜驚詫:“他如何知道的?”

  “他問我的,然後我就承認了。”

  “幾時?”鬱墨夜很意外。

  “昨夜。”

  鬱墨夜蹙眉,難怪一天都不見瀟湘雲的人。

  哦,不對,早上在醫館見過,他被樊籬撞倒了,當時,她滿心滿眼都是鬱臨淵,也未顧及到他。

  現在想起來,心裡不禁有些歉疚。

  “你們還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

  “真的嗎?”

  她不信,扭過頭看他,“人家是我的恩人,你可不許傷害他。”

  男人臉就冷了。

  鬱墨夜笑,掐他臉:“就知道說這話,你會這幅表情,我說人家是我的恩人,這是事實,又沒說,人家是我的男人,你擺這幅臭臉做什麽?”

  聞見此言,男人面色稍霽,同樣也伸手回掐她的臉,咬牙切齒道:“你敢說試試,看我不弄死你!”

  “好怕。”鬱墨夜笑著回道。

  忽然想起什麽,正了臉色,“你說,瀟湘雲為何要這樣幫我?”

  瀟湘雲不是普通男人,是掌管著天下那麽多商號的閣主,日理萬機不說,也不可能隨便搭理一個女人。

  如果說那日幫她忙冒充她的丈夫,是因為她提出來的,他是俠義之舉。

  那麽後來跟鬱臨淵打架呢?

  這就不像是一個素昧平生的俠士路見不平的拔刀相助。

  她想破腦子也想不通。

  “你聰明睿智,知道原因嗎?”她再度問向男人。

  男人微微眯了眸子,眸底有深色層層疊疊。

  其實這個問題,他也很想知道。

  雖說瀟湘雲翩翩公子、風聞極好,可能真的只是仗義相助。

  但是,這個“仗義”的的確確有些過了頭。

  是以前跟她認識,還是受人所托?

  他不知道。

  不過,好在兩日接觸下來,有一點他很肯定。

  瀟湘雲是個君子。

  昨夜,他開誠布公,跟瀟湘雲承認了自己帝王身份。

  因為他猜到瀟湘雲可能已經知道,既然如此,不如主動坦白,換取兩人之間的信任。

  不僅如此,他還跟他道明了來蘭鶩的目的。

  就是想要找他,想讓他幫忙,幫忙秘密調查東北的五石散流出流入一事。

  瀟湘雲雖然沒有當場應允,說考慮一下。

  但是這種人,他清楚得很,不會輕易允諾,一旦允諾,必定一諾千金,說會考慮,其實已七七八八。

  而且,他不急,等他便是,正好可以跟面前的這個女人廝磨幾天。

  見女人一雙黑白分明的清麗水眸凝著他,似是在等他的答案,他笑笑:“或許對你一見鍾情動了心吧。”

  鬱墨夜汗。

  “人家可也是人中龍鳳,又不是沒見過女人。”

  “但你特別啊,”男人笑,大手大手摩挲在她小臉的邊緣,然後輕輕將她臉上的面皮撕下來,“就我們兩人在,不用戴這個,讓我好好看看你。”

  最後一句話說得低啞輕緩,就像是有輕鴻輕刷過心尖,鬱墨夜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柔軟了下來,心底的某一處更是軟到不行。

  大手捧著她的臉,他看著她。

  他背著燭火而坐,光影偏逆,窗外的夜色映入眸子裡,就像是落入了夏日的繁星,萬千光華流轉。

  “我幫你沐浴吧。”他忽然道。

  “不。”

  沐浴這種事,她從不習慣有人伺候,就算在四王府,她都是將青蓮支得遠遠的。

  “那要不,你幫我沐浴?”

  “也不。”

  鬱墨夜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她才不願意呢,想起中午男人讓她用手幫他……她到現在還在肝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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