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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第一百四十三章 鬱墨夜忽然感覺到了屈辱【第
  第一百四十三章 鬱墨夜忽然感覺到了屈辱【第一更】

  早膳過後,她就去了蕭震的房間。

  蕭震坐在書桌邊,手執毛筆在練字,很專注、很平和。

  這一點讓鬱墨夜有些意外。

  雖說這個男人身上沒有任何痞氣和匪氣,但是,終究身在草莽不是,可此刻,她卻從他身上看到了比那些文人墨客還要沉澱的書卷之氣。

  “大當家的。”

  門敞著,她便直接走了進去。

  蕭震抬起眼梢,見是她,眼波微微動了動,“有事?”

  鬱墨夜走近的時候,發現他隨手將練字的宣紙朝邊上一移,蓋住原本放在手邊上的一個東西。

  其實,她已經看到了。

  是一枚銅錢。

  一枚銅錢而已,竟然還怕她看到了?

  心下疑惑,可也不能窺探別人的隱私。

  既然他有心遮掩,她便裝作沒注意,視線都不朝那兒瞟,只是落在他的臉上。

  “有件事想麻煩大當家的。”

  “何事?”

  蕭震也同樣看著她,眸中映入窗外投進來的光線,帶著幾分意味不明。

  鬱墨夜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開了口:“不知道寨中可否弄到避子藥?”

  蕭震執筆的手一頓,筆尖一滴濃墨點於紙上,迅速暈染開來。

  好好的一張潔白乾淨的宣紙就這樣被汙了一大點黑。

  蕭震垂眸看了看,蹙眉,將手中的毛筆置於硯台上,並隨手抓起那種被汙染的白紙。

  兩手一揉,捏作一團,揚手一扔,丟在腳邊上的紙簍裡。

  讓站於邊上將這一切落於眼中的鬱墨夜,隱隱有種他其實是心裡絞著鬱氣,在借紙發揮的錯覺。

  然,真的只是錯覺,因為男人的面色跟口氣都平靜得很。

  “為何要這藥?”他問。

  同時也抬眸看著她。

  不知是心裡作用,還是做賊心虛,她覺得他的目光淺淺淡淡在她的頸脖處盤旋。

  雖然她已經用脂粉,將那裡被某個男人摧殘的各種青紫痕跡覆蓋掉了。

  輕輕攥了手心,她也讓自己面色如常。

  “跟大當家的本王也不隱瞞,只希望大當家的能幫本王保密。”

  說到這裡,鬱墨夜故意回頭警惕地看了看門口,見無人,便又上前一步,朝蕭震走近了幾分。

  以手括於嘴邊,她壓低了聲音道:“本王不想讓王妃懷上本王的骨肉。”

  一句話等於告訴他,昨夜她跟顧詞初那啥了,但是,她不想顧詞初懷孕,所以想要避子藥,且不想讓顧詞初知道此事。

  蕭震似是被什麽嗆到“咳”了一聲,然後握拳放到唇邊頓了片刻,問她:“給王妃的?”

  她笑,“本王也只能給她吧?總不可能拿去害別人。”

  原本是想掩飾的一句話,說完,她覺得有些欲蓋彌彰了。

  其實只需點頭,或者“嗯”一聲就可以了。

  她滿眼期待地看著他,卻聽得他道:“沒有。”

  鬱墨夜心一沉。

  蕭震又補充了一句:“寨中不是毛頭小夥、黃花閨女就是老夫老妻,怎用得著這種藥?”

  或許是“這種藥”三個字他咬得有些重,又或許是他有些嗤嘲的語氣,鬱墨夜忽然感覺到了屈辱。

  是啊,男未婚女未嫁的用不著。

  已是合法夫妻的也用不著。

  只有她這種跟人家苟且,還見不得光的人才用得上。

  一下子好難過,她垂眸彎了彎唇,“那就算了,打擾了。”

  轉身,她往門口走。

  身後驀地傳來一陣腳步聲,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臂已是一重,是蕭震忽然起身追上來拉住了她。

  她一愣,有些意外。

  特別是落在她手臂上的力度很大,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了一般。

  她吃痛皺眉,疑惑看向他。

  而蕭震並沒有松開她,反而握住她的手臂將她一推,她就被逼得連連後退,直到背脊撞上冷硬的牆壁,無路可退。

  她嚇住了,不明所以地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一直內斂的男人為何突然這樣,但是,她明顯地感覺到了他的戾氣。

  “大……大當家的……”

  蕭震暗沉的眸子動了動,似乎怔怔回過神來,正欲松手放開她的手臂,門口傳來蕭魚的聲音:“大當家的。”

  蕭震回頭。

  被他堵在自己和牆壁之間的鬱墨夜也循聲透過他的肩頭望過去。

  蕭魚站在門口,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在她的身後不遠處,站著帝王,與蕭魚相反,臉色……明顯有些黑。

  鬱墨夜眼簾顫了顫。

  蕭震已經放開了她,沒事人一樣,徐徐轉身面對著門口,面色沉靜地對著帝王頷了頷首,才轉眸問向蕭魚:“何事?”

  “老夫人的藥他們配好了,是要現在煎嗎?”

  蕭魚緩緩開口,一雙丹鳳眼卻是揚落在鬱墨夜身上。

  鬱墨夜抿了抿唇,隻覺得渾身的不自在。

  有種做壞事被人抓了一個現形的窘迫。

  雖然,她其實真的很無辜。

  蕭震“嗯”了一聲,“我先去看看。”

  話落,舉步就走,走了兩步又頓住,回頭看向鬱墨夜,“王爺要的東西,我會想辦法。”

  鬱墨夜一怔。

  蕭震已回過頭,走了出去。

  經過帝王身邊時,似是想起什麽,略略頷了身:“皇上可是有事?”

  帝王瞥了他一眼,早已面沉如水,沒有一絲情緒。

  “朕過來跟大當家的道聲別,準備晌午的時候下山回朝。”

  蕭震眸光斂了斂,微微意外,卻還是輕頷了首:“哦,我先去看看母親的藥,晌午會親自恭送皇上。”

  “嗯。”

  帝王轉身離開。

  蕭震跟著蕭魚一起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留下鬱墨夜一人站在廂房的牆邊,心裡早已滋味不明。

  失神了好長時間,她才回過神來,想起蕭震的樣子,又想起鬱臨淵的樣子,腦子裡有些亂。

  她回房,顧詞初正在收拾東西。

  顧詞初告訴她,方才有人來通知,晌午的時候動身回朝。

  她又心不在焉地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出門去了院子裡。

  方才蕭震說避子藥他會想辦法,應該就會幫她弄到。

  只是,不知幾時可以弄到?晌午還有一段時間,應該在出發之前可以好吧?

  她不能在廂房裡跟顧詞初呆一起,等會兒藥好了,蕭震沒法給她。

  所以,她來到院子裡假裝曬太陽。

  院中蕭震容易找到她,她也容易看到各人的動向。

  還有,她要不要去跟鬱臨淵解釋一下呢?

  方才她跟蕭震那個樣子,也不知道他會怎麽想。

  一句話都未跟她說,看也未看她一眼,是生氣了吧?

  可是,她該如何解釋呢?

  她自己到現在都沒明白蕭震當時發的是什麽瘋?

  而且,她不知道自己跟蕭震拿避子藥這件事告訴他好不好?

  想想自己還是男兒身的王爺身份,又加上他們兩人這樣亂.倫的關系,他應該也不會讓她懷上他的孩子。

  所以,告訴應該也無妨。

  而且,蕭震臨出門前說,她要的東西,他會想辦法,他肯定也聽到了。

  所以,想瞞也是瞞不了的。

  只是她被蕭震堵於牆上的那一幕沒法解釋。

  算了,到時他問到,就實話實說吧。

  渾身實在酸痛得厲害,她站了一會兒就站不住了,便走到院中孩子們蕩的秋千上坐了下來。

  冬日的清晨很冷,孩子們可能還沒起來,所以院子裡倒也清靜。

  她坐在秋千上,面朝著陽光,微微眯了眼。

  不知渾渾噩噩了多久,跟霍謙來的那個太監過來喊她,說皇上讓大家都去大堂,跟天明寨的人辭行。

  就辭行了?

  避子藥還沒弄到怎麽辦?

  她過去大堂的時候,正好碰到蕭震帶著天明寨的一幫人迎面過來。

  進屋的那一刻,蕭震忽然側首,湊到她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藥已經在煎了。”

  她的一顆心才終於落地。

  已經在煎,那麽可以喝完出發。

  微微籲出一口氣的同時,感覺到有誰的目光深凝,她一個抬頭,就看到已經坐在堂屋上方的鬱臨淵似是正收回視線。

  她眉心一跳,莫是又看到蕭震跟她的舉措了?

  細看他臉色,又不見一絲異樣。

  見顧詞初已經到了,她拾步走過去,站在她邊上。

  朝廷這邊,有帝王、鬱臨歸、鬱臨歸還帶了兩人,應該是隱衛頭頭,還有霍謙,以及隨霍謙來的幾人,包括宮女太監。

  再加上顧詞初和她。

  而天明寨這邊,蕭震、蕭逸、蕭魚,還有好幾個人,想來應該是天明寨比較重要的人物。

  粗略一看,兩方的人數都差不多。

  齊齊這麽一聚,讓原本挺寬敞的大堂都顯得擁擠起來。

  蕭震帶著天明寨的一幫人,對著帝王抱拳行禮。

  帝王揚袖,眾人都走到一邊站好。

  蕭震則是一撩衣擺,坐於帝王邊上的一個位子上。

  然後就是朝廷的頭頭帝王和天明寨的頭頭蕭震,兩人之間的各種場面上的客套。

  你一言,我一語,氣氛倒是融洽得很。

  其余人都站著眼觀鼻鼻觀心地聽著。

  兩個男人寒暄了半天,總算結束。

  蕭震先起身,對著帝王微鞠。

  帝王亦自座位上站起。

  就在蕭震準備讓天明寨眾人行恭送之禮的時候,一人忽然急急走了進來。

  手裡還端著一個瓷碗。

  瓷碗裡紅褐色的湯汁輕漾,熱氣嫋繞。

  眾人一怔。

  鬱墨夜認出此人是昨日來給鬱臨淵查看過中毒之症的其中一個醫者。

  只見他徑直朝堂中走。

  蕭震眸光微斂,蹙眉道:“坤叔,我們在恭送皇上,有什麽事等會兒再說。”

  可此人顯然等不得,而且還有些生氣的模樣。

  “為什麽會讓老夫人喝這種藥?若不是我正好進去,老夫人就差點喝下去了。”

  蕭震臉色微變,還未開口,蕭魚已經走了過去,一臉疑惑:“什麽藥?這不是坤叔配的藥嗎?”

  “當然不是,這是避子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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