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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的意思,是讓朕換個人去送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的意思,是讓朕換個人去送死?

  高高的城樓上,男人挺拔的身姿迎風而立。

  王德站在身後,微低著頭,不時抬眼偷瞟向男人的背影。

  下朝以後,這個男人沒有回龍吟宮,徑直來了這裡。

  他猜想,應該是為西南賊寇之事煩心。

  他記得上次來這裡,是決定去江南的頭一日。

  這個男人也是站在這裡,負手遠眺。

  城樓很高,可以俯瞰整個皇宮,也能俯瞰京城很遠。

  他當時就在想,他或許在俯瞰天下,他的天下。

  男人一動不動站了很久,然後跟他說,明日以去嶽國參加太子大婚之由,繞道去江南,讓他準備馬車以及路上所需的行李以及喬裝的東西。

  今日呢?

  今日來這裡站站,會定出去西南跟那些賊寇談判的人選嗎?

  正兀自想著,忽然瞧見男人側首直直看向皇宮的某處。

  一時心中好奇,便微微伸了脖子,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便看到了皇宮的跑馬場。

  空曠的跑馬場上,只有一馬兩人。

  兩人都穿著朝服,因兩人貼得很近,他眯眼細細辨了好一會兒,才將兩人識出。

  是四王爺鬱墨夜和五王爺鬱臨旋。

  四王爺的領子大敞著,五王爺湊在四王爺的頸脖上,在做什麽看不真切。

  其實給他的第一反應,是親吻。

  因為兩人的姿勢,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簡直就是。

  但是,他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且不說光天化日之下,跑馬場這種隨時都會有人經過的大庭廣眾之地,單說,兩人都是男人,就絕無可能。

  可,他們到底在做什麽呢?

  讓前面的這個男人看得如此專注,還似乎……

  這繃得緊緊的側臉,是生氣麽?

  ******

  跑馬場上。

  兩人還在繼續。

  “算了算了,不用找了,改日再學騎馬吧,我回府洗個澡就好了。”

  鬱墨夜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後領都要被這廝給拉掉了。

  而且男女有別,她終是覺得不舒服。

  “那從這裡到回府這段時間,你會生不如死的,我的好姐姐,你若不亂動,我早就找到了。”

  她能不動嗎?

  她本來就癢,他又逼得如此近。

  而且一會兒上,一會兒下,手一會兒觸碰她這裡,一會兒觸碰她那裡,說是虱子在跳。

  就在她覺得真的不能這樣下去了,伸手準備強行拉起衣領的時候,終於傳來鬱臨旋欣喜的聲音:“哎呀,總算捉到了。”

  將她的領子拉好,他走到她的面前,伸手給她看。

  鬱墨夜一邊攏著衣領,一邊看過去。

  只見在他大拇指的指甲蓋上,一隻小小的、黑黑的蟲子屍體橫陳,還有一小點血跡。

  看樣子,應該是他用兩個大拇指的指甲對著碾壓死的。

  “謝謝啦。”鬱墨夜伸手又準備去撓頸脖上還有些癢的地方,卻是被鬱臨旋按住了手臂:“別撓,忍片刻,就好了。”

  “可還是好癢。”鬱墨夜不悅地噘嘴。

  睨著她嬌憨的樣子,鬱臨旋眸色暗沉了幾分,略略撇開眼,他朝那匹馬呶了呶,“那就練騎馬,分散一下注意力。”

  松了她的手臂,他掏出一方帕子,將指甲上的汙穢拭去,然後拉了韁繩,示意她上去。

  朝服笨重,且第一次穿,很不習慣,鬱墨夜隻腳踩了腳踏,拉了韁繩準備上去,卻一次未果。

  就在她準備第二次的時候,身子陡然一輕,鬱臨旋竟是直接將她抱了起來,送上了馬背。

  汗。

  雖然是姐弟,但是,這樣親昵不好吧?

  好在將她放上馬背,他就松開了她。

  速度之快,動作之自然,讓她連掙扎或者數落的機會都沒有。

  “坐直,看前方,身體的重心落在屁股上……”

  鬱墨夜再次汗噠噠。

  為“屁股”二字。

  果然是快人快語,什麽都敢說,百無禁忌啊。

  按照他說的做好,又聽得他道:“不要緊張,整個人放松,雙腿跟膝蓋自然地放在馬鞍上,腳踩在踏板上,好了嗎?”

  “嗯。”鬱墨夜點頭,其實整個身子繃得死緊,哪裡能做到放松?

  “想讓馬兒走,通常有兩種方式,一種雙腿夾馬肚,另一種,伸手至後邊拍一下馬屁股,想要馬兒停,就回拉韁繩,不要用力太猛。你第一次騎,就先我牽著馬……”

  鬱臨旋還未說完,鬱墨夜已經雙腿一夾馬肚,馬兒就跑了起來。

  鬱臨旋一怔,不意她會如此。

  鬱墨夜也是嚇得不輕,她其實是聽到他這樣說,然後,可能是整個人太緊張了,就本能地按照他說的去做了。

  從未騎過馬,哪裡受得住?根本不知道如何保持平衡,瞬間就東倒西歪地扒在馬背上了。

  幾乎都要哭了,她緊張地喊著鬱臨旋:“五弟,快,快讓它停下來,快……啊……怎麽辦?怎麽辦?”

  鬱臨旋原本也當即就伸手了,想要拉住韁繩的,可是那馬跑得極快,他沒抓住。

  而且,他驚錯地發現,那匹馬不對勁。

  通常馬起步是有個過程的,緩緩走起來。

  特別是像她這種女子,雙腿夾馬肚能用多少力度,馬兒更不會跑快。

  可是這匹,起步就很快,且隻片刻,就狂奔起來,就像是發了瘋一樣。

  鬱墨夜死死地趴在馬背上,隨著顛簸嗷嗷喊著救命。

  鬱臨旋蹙眉,腳尖一點,飛身而起。

  踏風而行,快速朝那匹繞場瘋跑的烈馬飛去。

  就在他即將要追至馬兒,伸手準備搶住韁繩的時候,驀地從相反的方向也直直飛過來一抹身影,也伸手準備搶拉韁繩。

  因為慣力,兩人就撞個正著。

  兩人都驟不及防,兩人又都飛得太快,所以,兩人就撞得不輕。

  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的鬱墨夜只聽到“嘭”的一聲大響,然後,馬兒跑過,她在馬背上驚錯回頭。

  就看到兩個身影都踉蹌後退。

  一抹絳紫,一抹明黃。

  絳紫的退了好幾步,想要穩住自己的身子,卻終是沒穩住,跌在地上。

  而明黃的,也朝後跌撞了好遠,被他緊急一個旋身後翻,才穩穩落下。

  來不及做一絲停頓,明黃身影再次飛起。

  耳邊風聲呼呼,兩側景色飛速後退,鬱墨夜都顧不上再去看撞上的兩個男人,嚇得緊緊閉起了眼睛。

  忽然,馬兒一聲嘶鳴,猛地停住,她睜開眼睛,就看到馬兒撩高了前腿。

  “啊——”

  她整個人被朝後拋起。

  一直死死扒住馬背的手早已經沒了力氣,她驚叫一聲,從馬背上摔下來。

  然,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身體在微微的落空之後,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接住。

  她慌懼抬眼,就看到鬱臨淵熟悉的俊顏,也繃得緊緊、冷峻到極致的俊顏。

  也就是這時,她才發現,是他徒手拉住了韁繩。

  此刻,他就是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抱著她。

  這姿勢……

  啊!

  她呼吸一滯,連忙從他的手臂上下來。

  “謝……謝皇……兄相救!”

  原本就驚魂未定,又被他眸中吞吐的寒氣嚇住,她話都說不清楚了。

  回頭,見摔在地上的鬱臨旋正從地上爬起,她連忙跑了過去。

  “五弟,你沒事吧?”

  卻沒看到身後某個男人薄唇越發抿成了一條直線。

  “沒事,”鬱臨旋笑著搖搖頭,然後朝牽著馬的鬱臨淵走過去:“三哥沒撞傷吧?”

  鬱墨夜也跟在後面。

  鬱臨旋見鬱臨淵沒有理他,徑直在撫摸著馬頭,安撫著還稍顯癲狂的馬兒,他又笑道:“三哥的身子真硬,撞得我差點起不來。”

  待馬兒徹底溫順下來,鬱臨淵才徐徐轉首,朝他們兩個看過來,面色冷峻得沒有一絲溫度。

  “你們以為朕的汗血寶馬是隨便誰都可以駕馭的嗎?”

  喉嚨深處出來的聲音如同他的臉色一樣冷。

  鬱墨夜跟鬱臨旋皆是一怔。

  朕的汗血寶馬?

  這匹馬是他的?

  天!

  他們做了什麽?

  要不要那麽倒霉,隨手牽一匹,就能牽了天子的專用坐騎?

  不是,這馬廄管理有問題啊。

  既然是天子坐騎,豈能跟尋常的馬兒一樣關放?

  就應該單獨隔開不是。

  而且,既然是天子坐騎,就應該掛個明確標識,告訴大家這是天子坐騎啊天子坐騎。

  那樣,他們也不會瞎牽不是。

  現在……

  兩人對視了一眼,齊齊跪於地上。

  “皇兄……”

  鬱臨旋先開口。

  鬱墨夜以為他是要請罪,正想著要不要也隨聲附和,卻忽然聽到他說:“這個是不是皇兄的東西?”

  鬱墨夜一怔。

  只見鬱臨旋伸出手。

  在他的手上,一個木雕,不對,是兩截並蒂蓮的木雕靜陳。

  鬱墨夜臉色一變,愕然抬眸。

  果然就看到男人越發沉冷下去的眉眼。

  心緒一亂,她覺得腦子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木雕是方才兩個男人相撞的時候,撞掉的是嗎?

  然後,那夜請那個什麽木雕大師修補好的地方,又再次壞掉了是嗎?

  完了。

  這次徹底完了。

  現在可不是光擅騎了天子坐騎的問題了。

  上次為了這個木雕,這個男人差點殺了陳落兒。

  後來,為了修這個木雕,這個男人失約導致了陳落兒的跳崖。

  那麽,如今,會殺了她跟鬱臨旋嗎?

  鬱臨旋有免死金牌的對吧?

  上次他說過,可以有三次機會,在莊妃的宮裡用了一次機會救她,也就是還有兩次機會。

  他們正好兩個人。

  如果真要殺他們,應該可以保住性命吧?

  就在她在那裡百轉千回地七想八想時,她看到男人緩緩伸手過來,將那兩截木雕接過。

  “原來真是皇兄的,看來,不僅僅四哥買了木雕,皇兄也買了,不過,皇兄這個比四哥的那兩個精致多了,只是不知,皇兄的這個是兩截,有什麽寓意?”

  鬱臨旋快人快語,鬱墨夜心驚肉跳地拉他衣襟想要阻止都沒阻止住。

  五弟啊五弟,你可不可以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知道,肯定是因為昨夜看到她送給顧詞初和錦瑟的木雕,所以他以為這個男人也是買的。

  而且她的那兩個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所以,以為這斷成兩截也是故意如此,且有什麽寓意。

  見男人將木雕緩緩攏於袖中,然後看向鬱臨旋,面色寒如臘月飛霜。

  她以為男人要對鬱臨旋不利,腦中一熱,連忙急急道:“皇兄,五弟不知內情,所謂不知者無罪,請皇兄不要跟五弟計較。”

  可話一說完,她就後悔了。

  自己說得那叫一個什麽破話?

  不知內情,似乎真有什麽內情一樣。

  雖然的確有。

  但是,很明顯,這個男人並不想讓人知道有內情。

  結果,她……

  所以,本能的,她又試圖解釋:“不是,皇兄,我的意思是,五弟並不知道皇兄的這個木雕不是買的……”

  汗,似乎越解釋越不對,她又連忙刹住。

  “不是,我的意思是,五弟他……”

  “滾!”

  就在她再一次試圖解釋時,某人沒有給她機會。

  她一震,邊上的鬱臨旋亦是一震。

  兩人都看向他。

  他讓他們滾?

  當鬱墨夜反應過來,的的確確是這個字的時候,心中一喜。

  連忙不動聲色地拉了拉鬱臨旋的衣襟,然後帶頭躬身行了個禮,便從地上起身。

  鬱臨旋也隨著她一起。

  兩人倉皇逃竄。

  ******

  翌日的早朝特別快就結束了。

  因為就帝王宣布了兩件事。

  一件,因為江南河道坍塌一案,主導曾是四王爺,所以,即日起四王爺加入禦史台,也參與三部會審,直至此事終結。

  另一件,五王爺有膽有識、有勇有謀、且能言善辯,此次去西南跟賊寇談判一事,就交於五王爺去處理。

  文武百官們震驚了,鬱墨夜也震驚了。

  震驚的都是第二件。

  只不過,百官們震驚的是,昨日不是讓他們回去好好想想派誰去嗎?

  還以為今日早朝會要針對此事討論很久,誰知道結果一句也沒問大家,就直接定了人。

  而讓鬱墨夜震驚的是,竟然派的是鬱臨旋。

  她記得很清楚,鬱臨旋跟她說,帝王在意手足情義,絕對不會派她前去送死。

  那麽,現在是派鬱臨旋去西南送死麽。

  當事人鬱臨旋卻顯得很淡定。

  什麽都沒說,淡然接旨,淡然下朝。

  早朝過後,鬱墨夜沒有回府,而是來了龍吟宮。

  這是自江南回來後,第一次來龍吟宮。

  男人也剛回內殿不久,坐下一本奏折都沒看完,就看到隨王德一起而入的鬱墨夜。

  微微眯了眸子,男人揚手示意王德退了下去。

  “有事?”男人先開口。

  鬱墨夜拂袍跪了下去:“請皇兄收回派五弟前往西南談判的成命!”

  她直接開門見山。

  “為何?”男人看著她,面沉如水的臉上未見一絲意外,就好像猜到了她會來,猜到她會提出此事一樣。

  “因為此去凶險,五弟可能會死。”

  鬱墨夜心裡怎麽想的,就怎麽如實說。

  男人眸光斂了斂,“是你這樣想的,還是五弟這樣想著?”

  “我!”

  男人輕嗤,“難怪,朕就說,如果五弟這樣想的,他不是有免死金牌嗎?大可以拿著金牌來找朕。”

  鬱墨夜沒有做聲,方才下朝的時候,她有故意試探過鬱臨旋,她跟他說,如果不想去,可以用金牌拒絕。

  鬱臨旋說,哪能什麽事都用金牌?只剩兩次機會,要留著關鍵時候用。

  見她不語,男人又開了口:“你不想他死?”

  這不廢話嗎?

  “自是不想!”

  說完,鬱墨夜又補了一句,“相信皇兄也不想。”

  不是說在意手足情義嗎?就是這樣在意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朕換個人去送死?”男人黑眸深深,緊凝著她。

  她被問得一噎,這問題……讓她答是也不對,不是也不對。

  男人的聲音繼續:“所以,五弟的死叫死,別人的死就不叫死?五弟身份尊貴不能死,別人死就無所謂?你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我……”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

  “那你覺得,五弟不能去,朝中誰人能去?你可以給朕推薦一人。”

  男人聲音不大,面色沉靜,卻讓鬱墨夜生生覺得他在步步緊逼。

  逼得她無言以對。

  “我推薦不出。”

  “那就難辦了,”男人將手中奏折朝桌案上一丟,身子隨隨靠向身後的椅背,“雖然此事危險,但必須是要派人前去的,因為百余號老百姓還在那些人手中,你不讓朕派老五,卻也推薦不出一人,你讓朕怎麽做?”

  鬱墨夜心中鬱結,男人分明故意為難,朝中那麽多人,又不是非要鬱臨旋去。

  讓她推薦一人,除了鬱臨旋跟鬱臨歸,朝中眾臣她又根本不了解,她如何推薦?

  她就不相信,鬱臨旋是不二人選,在他心目中,就再也找不到別人。

  方才他自己分明也說了,鬱臨旋有金牌,他可以拿著金牌來找他,像他這樣心思縝密之人,既然想到了這點,就一定在心裡也做了萬全的準備。

  “這些是皇兄應該考慮的。”

  實在憋不住,她聽到自己如是回道。

  男人凝著她,好一會兒沉默,她抬頭朝他看過去,就看到了他眼底的玄黑與輕灼。

  “所以,你的意思是,應該朕親自前去?”

  “不是,”看來他誤會了,她說他應該考慮的,是不派鬱臨旋之後,派別的誰這件事,而不是說去西南談判這件事,“我的意思是……”

  她正欲解釋,男人卻沒給她機會,已聲音涼涼地將她的話打斷:“不管你什麽意思?這件事就這樣定了,朕心已決,退下吧。”

  說完,又伸手拿過一本奏折看了起來。

  鬱墨夜跪在那裡沒動。

  他卻不再抬眼看她,似是直接將她當成了一團空氣。

  又是過了很久,久到鬱墨夜覺得自己的腿在冰冷的漢白玉石地面上都跪麻了,男人依舊沉默不語,她的心中就猛地竄起一股無名火。

  “既然如此珍惜那東西,皇兄就不應該一直隨身帶著,上次又不是沒摔壞過,既然有前車之鑒,就更不應該一直帶於袖中。”

  她的聲音已經透著薄顫和沙啞。

  男人終於自奏折中抬起頭,朝她看過來。

  鬱墨夜就知道,就知道,只要說這個,他必定有反應。

  攥了攥手心,她又接著道:“這件事不能怪五弟,你們二人相撞,誰都沒有料到,他也不是有意,再說,如果他不替皇兄拾起,那枚木雕皇兄說定就丟失了。”

  男人勾起唇角,冷冷笑:“所以,朕要感激他?”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皇兄至少不應該為難他。”

  “為難?”男人一雙眸子死死地攫住她,忽然,“啪”的一聲,直接將手裡的奏折甩到了桌上,一字一頓,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你的意思,朕此次派他前去西南,是因木雕之事故意為難於他?”

  難道不是嗎?

  上次也不應該怪陳落兒,還不是差點殺了她。

  這次也不應該怪鬱臨旋,可是昨日發生那事,今日早朝就定下他去西南,讓她不得不這樣想。

  何況,連鬱臨旋都說,他不會派兄弟前往的,為何會臨時起意?

  見她不語,等於默認,男人霍然起身,兩步行至她的面前,居高臨下逼視著她,片刻之後,扭過臉,冷聲道:“滾!”

  又是這個字。

  鬱墨夜微怔之後,彎了彎唇。

  大概是見她未動,他也不再多說一字,倏地轉身,徑直朝外走。

  留下鬱墨夜一人跪在內殿中久久回不過神。

  ******

  再次出現在龍吟宮是夜裡。

  她糾結了一日,還是決定來做最後的努力。

  不然,明日鬱臨旋就得動身啟程了,到時,一切就來不及了。

  終究此事是因為她而起,如果她不讓他教她騎馬,就也不會發生後面一系列的糾複。

  走進內殿的時候,男人正坐在燈下批閱奏折,邊上王德在研著墨。

  今日白日,男人走後,她跪著等了很久,他一直沒有回來。

  她想,他既有心避她,她怕是等到天荒地老也沒用,索性起來回去了。

  還好,夜裡他在。

  只是,她在龍案前的地上跪了許久,男人都沒抬頭,就像是不知道她來一樣。

  明明她出聲行禮打了招呼。

  後來,還是王德實在看不過去,小心翼翼地提醒男人:“皇上,四王爺……”

  他才徐徐抬起眼,揚袖示意他退下。

  王德躬身,將內殿裡所有的宮人都帶了出去。

  殿內一下子靜謐了下來。

  她不說話,他也不開口。

  鬱墨夜發現,無聲地對峙,她永遠是先繳械投降的那一個。

  畢竟,她是有事而來。

  “請皇兄收回……”

  “又是替老五請命?”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男人不耐地打斷。

  “不是,”她搖頭,清麗的眸子鎖著燈下的男人,“我是想讓皇兄收回讓我進禦史台的成命。”

  男人微微一怔,似是有些意外。

  “為何?”他問。

  “因為我明日會隨五弟一起去西南。”

  映著燭火,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眸光一斂。

  逆著燭火,他凝著她,如墨濯般的鳳眸透著比往日更甚的深幽,似是想要將她看穿。

  沉默了片刻,他緩緩開口,“好!”

  鬱墨夜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答應得如此爽快。

  其實,除了真的不想留在朝中,想隨鬱臨旋一起去之外,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還有一分賭的成分在。

  她以為他會不同意。

  卻原來……

  心裡早已滋味不明,她彎了彎唇,俯首謝恩:“多謝皇兄……成全。”

  撐著地面起來,她轉身,拾步朝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猛地感覺到一股外力從耳邊呼嘯而過,還未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她就看到眼前的門“嘭”的閉上。

  下一瞬,她的身子就被人一把扳轉過來,桎梏在門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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