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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律師,噓,晚上見》158、你是找死!(1更)
  158、你是找死!(1更)   周一安澄按著湯燕犀教的,將那兩個目擊證人的資料放在海倫桌上。

   海倫捉著筆,豔麗動人的眸子嚴肅地審視著安澄的臉。

   “至少到昨天為止,你還告訴我沒有眉目。怎麽才過了一天,你就這麽篤定地拿出兩個目擊證人給我了?”

   安澄小心地吸一口氣:“其實前面……也不能說全無眉目。只是我在勝券在握之前,不想提前冒言,以免出現突發情況。昨晚是跟他們兩個人又確認過了,這才在今天確定地呈報給你。”

   “是你自己做到的,不是有人幫你?”海倫自然不是那麽好騙的。

   安澄沒急著辯解,只是靜靜微笑,望回去。幾分鍾後才勾了勾唇:“對於案子來說,只要拿到這目擊證人就是有利於案子。至於是我獨立得到的,還是有人幫我,實際上根本就不重要,不是麽?”

   “你什麽意思?”海倫挑眉。

   安澄淡淡笑笑:“警方查案子都需要有自己的線人,其實咱們律所調查取證也一樣。所以……就算我有線人幫我,難道也要向海倫你報告麽?”

   海倫咬了咬唇,忍住不快。垂首看那兩個目擊證人的資料:“都不是太好的人選,幫派氣質太重。上了庭非但不會幫不到我們,反而會讓陪審團先產生成見。”

   安澄深吸口氣:“你放心,我會給他們做作證演練,而且無論從衣著還是談吐,我都會親自訓練他們。”

   海倫丟了手上的筆,瞪著安澄。

   安澄一笑起身:“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了的話,我先出去做事了。”

   轉身走出海倫辦公室,忍不住舉了舉拳:“Yes!”

   .

   安澄這樣小小的一幕,卻還是被蘭斯看見了。安澄回26樓喝咖啡,剛走進茶水間,蘭斯後腳就跟進來了。

   “什麽事這麽開心?”

   安澄小心提一口氣:“沒事啊。”

   也許人這一輩子無論在何處修行,都會遇見一道坎兒。蘭斯就是她在鯊魚的坎兒,擋在門上。躲不過,除非就這麽從鯊魚逃了;否則如果想要真邁進鯊魚的大門,就非得從這個坎兒上邁過去不可。

   安澄還是決定,就當他是修行裡的考驗了。如果連蘭斯都邁不過去,那將來正式踏進這個圈子還怎麽活?

   “沒事才怪,”蘭斯湊過來,一臉的“我什麽都知道”的模樣。

   “那你說。”安澄轉過身來面對著他,學著與他虛與委蛇。

   其實從前還是膽小,所以本`能總是背對著他,殊不知背對著他反倒給他創造了條件。而此時這樣勇敢地轉過身去面對他,他當著她的面,倒不敢輕易就貼上來了。

   人的目光都有壓力,與人當面作惡也需要勇氣。

   她想起湯燕犀說過的:“被狗攆,最愚蠢的就是轉身就跑。在狗看來,你給它背影就是默認自己已經成為它的獵物,它當然緊追不放。”

   嗯哼,在M國,說人是狗不算爆粗。

   .

   蘭斯果然愣了愣,不過也是此中老手,於是依舊能黏糊糊地樂:“說就說。我那麽關注你,你在鯊魚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這話聽得安澄很不舒服,不過這時候甩臉子於事無補,她更想知道他究竟都知道了她什麽。

   “我聽著呢。”她眨眼勾著他說。

   蘭斯啜了口咖啡:“你剛才去海倫辦公室,你出來開心得握拳,玻璃牆裡的海倫卻一臉不快。嗯哼,你們女人的把戲,一定是你終於在她面前扳回局面。”

   安澄咯咯一笑,伸手拍了拍蘭斯肩膀,順便將他向後又推遠些:“知道了還問我。”

   蘭斯聳肩:“你真讓我刮目相看。當初在會上是我隻提了監控,沒想到你還真從監控之外找到了目擊證人。”

   “我也很慶幸。”

   安澄是由衷這樣想。她在會上提出的只是一個可能,可是要證明“可能”是“事實”,這中間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況且這次如果沒有湯燕犀,她是真的做不到。

   又想到了湯燕犀……安澄歪歪頭,急忙甩掉這個念頭,隻問蘭斯:“接下來我要做證人出庭演練……只是,咱們所每次上庭前都是這麽做麽?”

   證人出庭作證,難道不是按照法律約定,以及對神的誓言,是承諾一定是真實的麽?為什麽還要“演”?

   .

   “嗤……”蘭斯笑了,淡淡聳了聳肩:“陪審團是英美法系的一大創舉,可是卻也從誕生之日起就被詬病。陪審團代表民~意,決定判決;可是事實上12個人怎麽就能代表得了民~意了?可是從人類司法制度上,還找不到比陪審團更好的制度,所以只能將這個制度繼續沿用至今。”

   他歪歪頭:“Yancy說過,法庭就是一個舞台,律師和證人都是演員,法官和陪審團是需要取悅的觀眾。誰能博得法官和陪審團喜歡、同情的,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可是無論法官還是陪審團,都是凡人,他們有自己第一眼的喜惡,也有性格裡不同旁人的傾向,所以要想得到他們的支持和同情,只有將自己包裝成他們喜歡的模樣,上法庭拚演技。”

   安澄也只能悄然歎了口氣:“那鯊魚和Yancy、海倫的辯護風格呢?我總得讓證人跟他們走相同的路數才行。”

   “這該怎麽說呢?”蘭斯想了想:“什麽是好演員?那一定是並不臉譜化。也就是說鯊魚奉行的規則是上庭千變萬化,不拘於什麽風格,只要能幫到當事人,只要能贏,那就不拘一格、不擇手段。”

   安澄垂下頭去:“上次哈尼公司的案子……Yancy用了什麽策略,竟真的能逼得哈尼這樣的大公司達成庭外和解,賠了百萬刀的錢?”

   安澄瞟了蘭斯一眼:“哈尼是大公司,擁有強大的律師團隊。而咱們鯊魚是小律所,哈尼本可以不達成庭外和解,可以上庭的,到時候他們強大的律師團隊未必就沒有勝算。所以我想,Yancy應該是另辟蹊徑才達到目的的。”

   蘭斯笑了,灰綠色的眼睛裡閃著光芒,可是卻沒急著誇讚戰績。

   安澄不慌不忙繼續說:“我研究過相關的判例,其實形勢對我們未必有利。肥胖者狀告食品公司的案例已經不少,人們從最初的同情和共鳴,也漸漸開始懷疑起原告和律師的動機……純粹求財,顯然漸漸成為人們不那麽欣賞的訴訟理由。”

   蘭斯這才點點頭:“那個案子達成庭外和解,媒體沒機會關注太多,律所裡也沒有引起太大的反響。不過看樣子你卻不同,私下裡反而是用過很多功夫。”

   安澄聳聳肩:“我進鯊魚,第一個案子是馬桶圈兒,第二個案子就是哈尼,我怎麽可能不做足功課呢?”

   蘭斯低低笑了:“盡你所能猜猜看,Yancy能找到一個什麽訴訟請求,既為律所賺到大筆的錢,還能迫使哈尼公司強大的律師團屈服,而且即便真的鬧上法庭也能不讓陪審團討厭?”

   安澄指尖繞著杯沿兒轉過:“難道不是用的最簡單的那個:甜食導致肥胖?”

   “你說呢?”蘭斯眨眼。

   安澄霍地一點頭:“是我錯了。如果用最常規這個理由,那麽咱們就沒勝算。現在食品公司推動那麽多科研機構展開研究,發表論文,說甜食跟肥胖症沒有直接的因果關系……他們的努力沒白費,他們可以推出大把的專家證人來當庭駁斥。”

   安澄咬著唇,抬眼嬌怯地瞟著蘭斯:“蘭斯……你告訴我吧,我腦殼都快想破了。”

   蘭斯極為受用,大笑著又向前湊了湊:“……Yancy用了公益的理由。”

   “公益?”安澄大感意外。

   打這種官司不就是為了敲一筆錢麽,跟公益神馬關系?

   蘭斯輕歎一聲:“就連我也不能不服,他是鬼才——他的訴訟目標不是錢,他是呼籲法庭判食品公司跟煙草一樣,也在外包裝明顯位置標注‘甜食可能有害健康’……”

   “天!”安澄也不得不捂住嘴,壓住低呼。

   太狠了,湯燕犀這一並不涉及錢的公益訴求,是真的能活活掐死食品公司的啊!食品公司的甜食主要的消費人群是小孩子,試想哪個家長看到這樣的警示,還會冒著讓孩子健康受損的風險,給孩子買這家的甜食呢?

   蘭斯聳聳肩:“總之一句話,鯊魚的精神就是:要贏,出其不意,不擇手段。”

   .

   監獄。

   鐵門嘩啦打開,湯燕犀獨自一個人走進來。

   琳達仿佛被鐵門的聲音嚇了一跳,霍地抬頭望過來,然後卻下意識望向湯燕犀身後去。

   湯燕犀向警衛點點頭。警衛重新鎖上大門,離開。

   湯燕犀這才坐下來,隔著桌子,目光清冷的凝著琳達,緩緩說:“今天,隻我一個人來。”

   琳達張了張嘴,又佝僂回去,低垂下頭。發絲從兩邊垂下來,遮蓋了她的眉眼和大半張臉。

   “要上庭了,我想聽聽你還有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

   琳達驚了一下,連忙搖頭。隻沙啞地說了聲:“我相信你的,湯律師。”

   “嗤……”他卻沒有因此自豪,神色反倒更加清冷,連笑都是沒有溫度的。

   “既然你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了,我就說幾句我想跟你說的。”

   他微微停頓,琳達卻緊張得肩頭微微一顫。

   “殺了人自然要找律師辯護,這是天經地義。”他的語氣平淡而清冷,毫無感情:“可是從案發的豪斯酒店到我鯊魚之間,刨除獨立執業的小律所之外,沿途至少還有兩家律所。那兩間律所無論是規模還是名氣,都遠遠在我鯊魚之上。所以如果我是你,我完全可以就近走進那兩家律所,又何必舍近求遠非要到鯊魚來呢?”

   琳達身子猛地一震,接下來就更深地垂下頭去,發絲簌簌抖動,連頭都不敢再抬起來。

   “別對我說什麽慕名而來,或者任何奉承我本人或者律所的話。你該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在撒謊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琳達已經渾身抖如秋葉。

   “既然你敢來,你就是確定自己有辦法讓鯊魚接下這個案子。你是有把握用這個案子來試探我的底限,你自以為能騙過我……而你真的做到了,你利用了我律所實習生的同情心,讓她幫你找到了我。嗯哼,真是恭喜你。”

   湯燕犀眸子一再眯緊:“只是你怎麽敢忘了,當年我警告過你,從我的視野消失,永遠別再回來……如果你敢違反,我不會饒了你。可是你非但沒有遵守諾言,這次還故意出現在你我面前!”

   “琳達,你找死!”

   .

   他的寒聲,音量本不高,卻擲地有聲,回聲森冷在這同樣森冷的監獄裡回蕩。琳達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仰起頭來一臉的絕望。

   “求求你救我……”

  “湯律師我不是故意要騙你,更不是試探你的底限,我是真的走投無路。因為只有你才能救得了我,才能救得了,我可憐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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