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就算你不點頭,我也絕不放手(2更)
杜松林好歹還有點思想準備,所以聽了這話還沒傻掉。不過因為事出突然,還是有一點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看向女兒。
安澄卻惱了。
她一把拎住湯燕犀的手臂:“你喝多了是吧?”
湯燕犀抬眸,略含醉意迎住她:“嗯。”
他還直接承認了他!
安澄朝爸尷尬笑笑:“您也聽見了,他喝醉了。”
安澄說完趕緊拎起湯燕犀就走。
幸好她也個子高、腿長,就算體重上還處於劣勢,可是她這個時候已經是來了蠻勁,所以還是成功地將湯燕犀給拎起來了。
要感謝餐廳和門廳地面上鋪的都是地磚,連拉帶拖的沒多少阻力,這要是換成地毯的就麻煩了。
她一路拖他上樓,將他拖進自己房間,扔床鋪上去,回腳將門給踢嚴。
這才累得坐沙發上喘氣。
氣喘勻了些,才扭頭跟他算帳。
此時看過去……他竟支起手肘,側身躺著看她。眼中偏是一片澄明。
安澄怔住:“你唬我?!”
回頭又一想,還是自己上當了!他就算喝醉,也不至於被他拖死狗似的毫不反抗。既然毫無反抗,就是因為他本來就想來她的房間!
他見她回過味兒來,就悠然自得地笑了:“我哪敢唬你呢?再說你這麽聰明,我也唬不住。我就是唬唬嶽父玩兒。”
還一口一個嶽父,叫得越來越順流了哈!
“誰是你嶽父?”安澄繃起臉來:“這事兒是我說了算,就算我爸答應,沒有我的批準,這事兒也成不了!”
他像是慵懶的大貓,緩緩爬起來,坐直了朝著她:“你不同意也晚了。”
這樣慵懶又危險的家夥,渾身都洋溢著致命的氣息。
“……你被我吃過太多次了。”
他的嗓音沙啞低沉,卻像一束電流迅速貫穿安澄的神經。
安澄不由得咬住嘴唇,仿佛在拚死抵抗什麽無形的壓力:“你少來!就憑你那破酒莊,你就該知道我的答案!”
他送什麽給爸不好,他偏偏送那個破酒莊!
他的邏輯,她也明白,還不是因為人家楚閑送美酒,他就乾脆送酒莊,怎麽都能壓過楚閑一大頭去。
可是那酒莊是菲力的啊,他用菲力的東西來送給她爸,換取她爸答應當他嶽父,那她怎麽可能接受?!
“湯燕犀,你該明白你我之間隔著什麽。其實根本就不是楚閑,你也不用拿人家楚閑說事兒;你我之間隔著的是菲力,是對法律的理解和信仰!只要你還管著菲力集團一天,你跟我之間就什麽都免談!”
她勾著手肘,心底又泛起那股子熟悉的酸楚。
這世上所有陷在愛河的女子不是都希望對方可以為了自己放棄所有的麽?如果他愛她,既然他為了她肯做這麽多事,那他為什麽就不能放棄替菲力集團辯護?
更何況,菲力已經死了呀。他跟菲力之間的合同就也自動結束,他不用再將自己拴在菲力集團這輛罪惡的馬車上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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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燕犀眸光靜靜纏繞住她,眸光一點點加深。
她說完,他緩緩點頭:“我明白。”
“那你怎麽還敢把那酒莊送給我爸?你是用這來試探我和我爸的心意,你甚至想用這個把我們父女也綁上你那輛罪惡的馬車,哈?真的我告訴你:你休想!”
她勾住手肘,隻覺委屈一個勁兒地上湧。
“我安澄,就算這輩子嫁不出去,我也不會就這麽稀裡糊塗向你妥協了。”
他伸手去,捉住她手腕。
她其實防備了,可是還是沒防住;被攫住之後,甩又甩不脫。
她就更覺委屈,使勁甩手:“你給我松開!菲力的事情不解決了,你就離我遠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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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抬頭看她,目光如海。
“我不。”
安澄怒視他。
……其實就知道他特麽會這麽答。
他輕輕吸一口氣:“我知道這會讓你為難,我也不是沒想過如你所願,暫時離你遠點。只是……我做不到。”
他深海一樣的眼底像是燃著了熱火,火花竄上海面,隨著海浪向她洶湧襲來。
“我三歲認識你,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想要的女人;可是……菲力的事也是我多年的一個心願。所以這兩樣,我都不會放手。”
安澄心下一個搖晃。
“那你這話又是什麽意思?什麽叫菲力的事也是你多年的一個心願?你究竟想要他的什麽?他的遺產、財富和權力,是麽?”
安澄用力閉上眼:“我早就看見你無名指上戴了戒指,算算那戒指出現的時間恰好就是在菲力去世之後。我就算再傻也能想象到這戒指跟菲力的關聯!所以你現在是用一生為盟誓,換取了菲力的全部遺產,是麽?也就是說,你現在是‘菲力二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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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隨著她的話撫上那枚蛇戒,緩緩轉動。那鴿子血的紅包簽成的一對火眼便泛起邪惡的紅光。
他卻輕輕笑了下,仿佛顧左右而言他:“可是你以前說,這是我跟別的女人的定情戒指。你還恭喜過我來著,我言猶在耳。”
安澄咬牙冷笑:“嗤!我不過故意說的罷了。”
他抬起眼來:“就這麽篤定是菲力的,而不是別的女人的?”
安澄惱了:“你哪有別的女人?!”
她看見他眼底的那團火呼啦一下子更加炙熱起來。
一刹那間,她有一點錯覺,仿佛蛇戒的火眼與他眼底的火合二為一。他自己也化身成了那條罪惡的黑蛇,詭異狡猾、陰森而強大。
她看見黑蛇附體般的他,忽然向她溫柔微笑。
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尷尬得轉開頭去。
他卻打蛇隨棍上,向她傾身過來,按住她的手臂:“……我只要你。”
千萬句爭吵,卻都敵不過恰當時間一句最順耳的情話。
她覺得自己渾身都忍不住輕顫,被他按住的部位更是悄悄起了粟粒。
她伸腳蹬他:“你少來!你剛還說,我和菲力缺一不可,你現在還說什麽只要我,你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自相矛盾。我信你才怪!”
“嗤~”他輕笑,在她面前單膝跪下來,手指輕輕按摩著她緊繃的手腕和腳踝:“我是兩樣都要,可卻是完全不同的目的。我想跟你要的,菲力永遠都給不了我。”
他的手在她腳踝內側,故意放慢了速度摩挲。
安澄知道自己不可救藥,可就是忍不住在他撫觸之下身子發軟,呼吸變急。
“怎麽不能給?你有了他的金錢和權力,那這世上什麽樣的女人你得不到?只要你勾勾小指頭,環肥燕瘦還不是隨便你挑?”
他又向前貼近了些,將他眼裡的火光全都映在她身上。
“是麽?那好,我今晚挑——你。不僅今晚,還有明晚、後晚;不僅是晚上,我還要你的每一個白天,每一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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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開始放肆起來,她喘息聲急,開始節節敗退。
“你少做夢!”她唯有嘴還保持戰鬥力:“只要你選了菲力,我跟你就永遠是兩條路上的人。我絕不會讓我爸要你那個破酒莊,你也別想把我爸變成你嶽父!”
他在她膝上,倏然勾起蛇一樣妖冶詭譎的冷笑。
“那也不要緊,其實我也不是個在乎虛名的人。你可以不做我‘妻子’,他也可以不當我‘嶽父’。可你永遠是我的女人,而他繼續當‘杜伯伯’也好,總之他永遠都是‘我女人的父親’。”
他說著,指尖忽然突擊,引她尖叫。
他帶著懲罰輾轉,幽幽地絮語:“你說黑白不同道,我答應你,你可以繼續走你那條陽光大道,我情願只有自己走那條我自己選的路。一白一黑兩條線平行延伸下去就好,我一樣可以伸出手去牽住你的手,走一輩子。”
他的呼吸聲終究也急促起來。
“不過你別想逃開我……不然我會忍不住也想,染黑你。”
他收回長指,在她膝間垂下頭去。
巧滑而弄,引出她鶯聲呢喃。
“總之,我今天就是來向嶽父通告的。就算你現在不點頭,我也還是要履行一個丈夫所有的權利。”
“再說,”他故意一停,清眸裡漾著的都是洶湧的渴望:“你現在也越來越想要我……小啞巴,你成熟了,你會會越來越無法逃避真實的需要……所以說不定哪一天我們一不小心就創造出一個小生命。所以我提前來宣示,那麽就算有了小家夥,長輩們也不用被嚇著了。”
他起身主動襲來。
“宣示完畢,我從現在起,不會再‘手下留情’了。我會肆無忌憚,等你流淚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