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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傾城:噬心皇后》第四百一十四章:徒勞掙扎
  嶽槐見此,便想著早早打發了他們兩人了事,可別讓他們在公堂中待得太久了,以免出了亂子。便笑道:“好,如此你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這公堂之上可是個晦氣的地方,都別在這裡耗著了。沈凌,你速速帶著嚴譽回府領人吧,盡快了結了此事。”

  “是。”沈凌應了一聲兒。

  沈凌雖說現在還沒官職在身,但身份卻比嶽槐貴重得多。嶽槐這一會兒一直直呼沈凌姓名,而且還這般吩咐他,著實捏了把冷汗哪。

  但好在,傳言中這位沈公子是個極其好相與的人,並不小肚雞腸,細想來便又覺得沒什麽大礙。

  公堂之上,嶽槐也不好向沈凌表露得太親近了,作為京都城父母官的派頭還是要端起來的,因而只是很有威嚴地說了聲,“退堂”,便先於他二人,繞到後堂去,從後堂離開了。

  心想,等過一兩個時辰,事情平息了,他再到沈府去,和沈公子聊一聊。說一下自己的無奈,道道歉,這事兒,需要他處理的這一塊兒就徹底過去了。

  至於這嚴譽來報官的蹊蹺,之後還有什麽事兒,就不是他所能關心的事了,與他無關。為官之道,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嚴譽和沈凌兩人結伴出了府衙,一路說說笑笑的,不似有什麽仇怨在。圍觀百姓們不料竟是這種結局,沒什麽可看的,自然也都散了。

  在沈凌帶著嚴譽回府領人的時候,早有人往趙府趕回,急著去將公堂上發生的事兒報告給趙康。

  趙康聽了小廝的稟報,眉頭緊鎖地沉默了半晌,方道:“原來嚴譽這小子是怕事兒了,不敢按照事先說好的去做,連報仇都不要了,只求能擺脫我們,把這事兒了結了呢……”

  可是這世上,哪有這麽容易了結的事兒?不然豈不是事事都能遂人願了?

  你以為,把你那小妾和和氣氣的領回去了,你對我們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呵呵……嚴大少爺啊,你自以為聰明,其實就是個實打實的草包。從我找上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做這些掙扎都是無用的,瞎折騰呢,也不怕累著自己麽!

  “長河,這樣,你今天下午出發,一個人去辦這事兒。仔細一些,別讓人發現了。去肅城,想辦法將嚴譽悄無聲息地給做掉。不求最快最早,一定要萬分穩妥,千萬千萬不能讓人發現了你的身份。明白嗎?”趙康在一旁吩咐在一旁待命的李長河。

  這李長河原是一個草寇,破有本事。但因他們幫派火並,被人給暗算了,險些喪命。可巧被趙康給救下了,且又一直都有走正路的心,便一直跟在趙康身旁做隨從,辦事很是得力。

  什麽事情吩咐給李長河去做,趙康是很放心的。

  且又不是讓他緊跟著嚴譽,而是下午出發,慢悠悠兒地到肅城就是了。

  除此之外,趙康還有其他的一些安排,能讓人最終將嚴譽之死的屎盆子給扣到太傅府去。

  回身又吩咐了幾個正在待命的家丁,點了四個辦事最穩妥的,道:“這事兒不用你們出頭去對付正主兒,我給你們一個極其輕松的差事。盯著些,等嚴譽出城之後,過一個時辰,你們便出發,前往肅城。進入肅城之後,隻管去集市上轉悠,找人多的好館子喝酒吃肉。不必刻意招搖著,但也要讓人看到你們。等長河辦完了事兒,你們便立刻隨著他往回趕。明白嗎?”

  幾人都很謹慎地點頭應下了。這差事並不難辦,他們豈能不明白?

  李長河在暗處殺人,必須要隱蔽,隱蔽才能得手。可這樣一隱蔽,誰能知道是太傅府那邊乾的呢?所以還要讓人在明處,招搖太傅府的身份。這些家丁都穿著太傅府的衣裳,帶著太傅府的腰牌。那腰牌一走路就會露出來,何愁不被人發現?

  這樣,李長河悄悄得手之後,他們立刻逃跑,沒人能抓住他們。而且事後嚴家調查起來,也能想到這是太傅府的人所為。

  至於為什麽不在路上解決了嚴譽,而是要在背地裡偷偷摸摸的,還弄出這麽用心的縝密安排來,是因為宸王那邊。

  沈凌被嚴譽狀告的事,宸王一定已經知道了,就怕宸王察覺出這事兒的蹊蹺,一路跟著嚴譽抓他們的把柄呢。所以之前那大張旗鼓的打算,便不能踐行了。

  可是答應太子的事情,卻務必要做好,他便只能將之前的計謀稍作變通。就算不成事兒,也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只希望嚴譽在路上不要出什麽變故吧,不然他可是只能認栽,一點兒舉措也采取不了。

  但細想來,宸王也不可能對嚴譽做什麽,八字還沒一撇兒呢,豈能將嚴譽保護起來?

  這事兒和沈凌相關,所以宸王其實和他一樣,不管有什麽謀劃,都只能躲在暗處,不能被外人知曉,以免惹上一身腥。

  所以如果他不動,宸王那邊,未必會動。

  宸王府裡,卓酒向宸王稟報了在府衙前聽到看到的事兒,宸王聽後,覺得這嚴譽的行為很有些古怪。若是受人指使,故意來找小凌麻煩的,怎麽弄得好像很怕得罪沈凌,很想要息事寧人似的?難道不應該怎麽聲張怎麽來麽?

  但這點兒蹊蹺,卻也不能影響到整體。不管嚴譽這邊是何態度,他都只不過是一個棋子罷了,一個只有丟掉了,才能有用的棋子。菀汐說得對,不管是誰,反正總會死一個人。他覺得,這人很有可能是嚴譽。因為嚴譽夠分量。

  死了嚴譽,事情不用他們怎麽著重操控,就能做大。如果死的是一個隨從或是那女人,太子那邊少不了又要一番煽動。大哥做事,向來都是能輕松就輕松,絕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所以在回肅城的路上,嚴譽很有可能會有危險。當然,這也只是有可能而已。如果他們聰明,嚴譽在回肅城的路上其實是很安全的。反而是回到他自己的府宅之後,就不安全了。

  而他這邊所能做的保護,就只能是在有人出手的時候,他們發現了以做阻攔,是不能有什麽事先準備的。若是半路他將人攔走保護起來了,那可真是惹禍上身。

  他有什麽證據能證明嚴譽一定會被殺?人家好端端地樂呵呵地回家,他卻半路攔人,那不是明擺著在為沈凌報仇麽?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啊。

  所以只能是對方動的時候,他有證據了,他才能動。成了,抓了對方的人,算是幸運。若是不成,只能自認倒霉。

  可是萬一不成……難道真的要讓他表弟被人冤枉了去?

  雖說罪不至死,經過後續的運作,甚至是連牢獄之災都未必能有。但是他表弟向來循規蹈矩的,很是規矩,冷不丁被人潑了這一盆髒水,心裡豈能好受?而且外祖父家,為了他和母妃、惠妃的安穩,做了很大的犧牲,他又如何能連他們的周全都保護不了,由著他們被人陷害?

  宸王眉心微蹙,仔細想著……

  半晌,吩咐卓酒:“你快飛鴿叫了蒹葭過來。”

  “是。”卓酒應了一聲兒退下了。

  也不用派人去跟著保護了,不如……就讓大哥的人得手算了。勝局還是敗局,其實不看一朝一夕,而是長遠之見。

  既然大哥做了這一番謀劃送到他們前來,他何不好好利用一番,在大哥這謀劃的基礎上,將此事做長?

  大哥不是要解禁嗎?也好,不如暫時讓他如願。反正父皇總要反覆幾次,才能對大哥徹底死心的。若不給他一個解禁的機會,如何能讓他繼續施展,如何能讓他繼續犯錯?

  若是一直這麽軟禁著,其實對大哥而言,反而是安全的。

  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父皇給大哥解禁,心底裡,一定是希望大哥能改掉身上的臭毛病,安安穩穩地做太子。如果大哥再讓父皇失望,父皇的懲罰一定比現在重。如此一次重過一次,最後的結果,也就不用明著言說出來了。

  容菀汐看到宸王眉心舒展開來,而且嘴角有些許笑意,就知道,他一定是又想到什麽十分有用的缺德法子來了。

  但是宸王沒說,她也沒問。反正日子還長著呢,慢慢兒看就是了。自己看出的門道兒,遠比聽人講解要有趣得多。

  “哎……要委屈外祖父家一陣子了……外祖父為人豁達,倒不至於有什麽不舒服的。就怕我那表弟,會鬱悶得直想要去砸未央宮的宮門求公道呢!過一陣子,本王有必要親自去點撥他幾句。”宸王自言自語般嘀咕道。

  雖說還不知道宸王要做的事情具體是什麽,但是聽到宸王這麽說,容菀汐還是安慰道:“放心吧,表弟他只是為人耿直規矩而已,卻並不是傻子。只要你稍加點撥,他心裡頭明了了,自然就沒有什麽不舒服的。”

  宸王點點頭,笑道:“你啊,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就直接開始說好話。你說本王是該喜啊,還是該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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