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麽？”

  白鷺城從身後抱住季陌，吻著她的耳朵，“我叫你，你也沒動靜，想什麽這麽入神？”

  季陌的手指被小櫻握在白嫩的小拳頭裡，她動了動手指，側目看著白鷺城俊美如畫的臉，“我開始還覺得她長得好醜，可是現在，我覺得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當然，我們的孩子當然是最漂亮的。”白鷺城溫柔的笑，抱緊了她，“我們會一直陪著小櫻，陪著她長大，然後我們會慢慢變老。不對，我比你大那麽多，我老的時候，你還年輕。”

  “害怕了嗎？”季陌笑著轉身，投入白鷺城懷中，“害怕你比我老的快了吧？”

  “嗯，害怕。”白鷺城低頭凝著她清秀的臉，手指摩擦著她的耳垂，“陌陌，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對嗎？”

  有時候，不安還是會突然的蹦出來。

  季陌笑他說傻話，卻不著痕跡的把答案避開。

  “清雅剛才來了，你們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她很喜歡小櫻，看了她好久，小櫻像你，清雅說，小櫻的嘴巴像我，是嗎？”

  白鷺城看了看嬰兒床裡，可愛的女兒，笑：“還有眉毛也像，她是你的女兒，怎麽會就像我一個人？”

  “像你好，會很漂亮。”

  微怔，他抬起季陌的下頜，笑意晏晏：“陌陌是在變相的誇我長得帥嗎？”

  季陌有些不好意思，投入他的懷抱，緊緊抱著他的腰，“你瘦了好多，要快點把自己養胖一點。”

  “嗯，好，我答應你。”

  *

  季陌哄睡小櫻，端了水果去書房找白鷺城。

  他正在打電話，看起來，白門的事情不簡單。

  季陌把水果盤放在桌上，被他順勢摟到懷裡抱住。

  他的下巴抵在她肩上，當著她的面，輸入筆電上的密碼，打開了筆電。

  季陌乖巧的依偎在他懷裡，看他查看了幾個文件夾。

  她默默幾下那些名字，心裡越來越沉重。

  “白鷺城。”

  “等一下。”他輕聲說，對著電話那邊又說了什麽，掛了電話，握住她的手指在指尖把玩，“怎麽了？”

  “周末我想出去。”

  “好。”

  他很快答應，但季陌知道，他會叫人陪著她。

  “我能自己嗎？”

  “陌陌。”輕歎，白鷺城柔聲解釋：“白門最近不太平，你也知道一點，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門，乖，好不好？等我忙完這陣子，我們帶著小櫻出去走走。”

  她不再說話，靠在他肩上。

  白鷺城知道她不高興了，但是他也是沒辦法。

  周末早上，季陌收拾好準備出門，剛從臥室出啦，就聽到樓下，白鷺城在和一個女人說話。

  嘴角勾起，她下樓，看見客廳裡的人。

  “清雅，你來了。”

  路清雅看向她，點點頭，“三爺，我陪著季陌出去，你可以放心。”

  白鷺城伸手握住季陌的手，微笑說：“你找了清雅，怎麽不早說？”

  季陌不說話，白鷺城將她頰邊的頭髮別在耳後，“去吧，早去早回。”

  點點頭，她那好挎包，跟著路清雅離開。

  上了車，路清雅啟動車子，冷笑看著季陌，“你以為三爺真的什麽都不懷疑？”

  季陌轉頭望向車外，“我沒這麽想。”

  “那你還找我來接你，季陌，你到底想做什麽？”

  “你只需要載我一程，然後讓我自己待幾個小時，再來接我，把我送回來。我保證，我很快會從白鷺城的生活中永遠消失。”

  驚訝的看著季陌，路清雅握緊了方向盤。

  ……

  小櫻馬上滿百天了。

  這是白門門主，白鷺城最寵愛的女兒，自然百日宴會要隆重。

  在涼城最大的酒店，豪放的開了百桌。

  白老爺子也知道了小櫻的事，在百日宴之前，讓他們帶著小櫻回一趟老宅。

  祖孫兩個頭一次見面，老爺子抱著小櫻，小心翼翼，生怕把自己的寶貝孫女給摔著。

  小櫻非常給面子，在爺爺懷裡一點都不鬧，乖巧的眨巴著和白鷺城如出一轍的清澈眸子。

  老爺子看的眼睛濕潤，拿出足金的金鎖，金手鐲，金腳鏈給孫女，還有一塊上年頭，一看就是珍品的美玉。

  “孩子既然已經有了，找個時間，你們也該把事情辦了。”

  白鷺城握住季陌的手，低聲說：“先不著急，陌陌過一陣子就要去大學，等她完成學業再說。”

  白老爺子一聽，擰了眉毛，想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是什麽大學，在家相夫教子多好。

  又一想，算了，自己說了，也沒用。

  哼了聲，他低頭繼續逗弄自己的小孫女玩。

  百日宴當天，白鷺城抱著小櫻，接受大家的祝福。

  季陌一直陪在身邊，後來說身體不太舒服，想去休息室休息一會兒。

  白鷺城讓人跟著她，自己繼續應酬。

  “那我去了。”

  “嗯，一會兒見。”

  季陌點點頭，轉身，淚流滿面。

  再見，白鷺城。

  再也，不見。

  “三爺。”

  路清雅端著酒杯過來，柔聲叫他。

  白鷺城微笑拍拍她的肩膀，“我聽阿遠說，你要出國讀書？”

  “嗯，沒什麽事，就想出去轉轉。”路清雅自嘲一笑，“也有些事情，想要逃避。”

  白鷺城保持著微笑，就算她明白路清雅的意思。

  可是已經走到現在這一步，沒什麽意義了。

  “三爺，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您，您可以回答我嗎？”

  抿了口酒，白鷺城點頭，“你問吧。”

  路清雅捏緊手裡的杯子，鼓起勇氣，“我輸給季陌，三爺，如果你真的愛她，我輸得心甘情願。三爺，我想問，如果沒有季陌，你會不會……”

  “清雅。”白鷺城打斷她，“我以前也想，沒有陌陌的話，陪在我身邊的人，可能就是你，也只有你。但清雅，沒有如果，該遇見的人，總是要遇見。”

  路清雅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三爺，去看看季陌吧。”

  “嗯？”白鷺城怔了一下，不明白路清雅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但我覺得季陌好像怪怪的，你……”

  她的話沒說完，白鷺城已經快步往休息室方向奔去。

  三爺，希望，一切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