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凌少宣語氣冷淡,目光卻閃爍著志在必得的寒光,柳越越不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或許,這個她向來拒之在自己世界之外的男子,她從來都沒有看清楚過。
“我瘋了?”凌少宣重複著她的話語,冷冷的笑了笑,突然抬眸目光伶俐的逼視著柳越越,“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你跟楚寒渺,楚寒灝牽扯不斷,眼睜睜的看著你差點嫁給他們了,我就像是一隻卑微的蟲子一般,只能夠遠遠的注視著你,沒有辦法接近你半步,眼睜睜的看著你踐踏著我的自尊還有我的感情,眼睜睜的看著你將我毫不在乎的推向別的女人,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也會受傷的!我們之間曾經的海誓山盟算什麽?你一次次的被楚寒灝傷害,是誰一次次的陪著你療傷?又是誰將我拉近了著看不到邊的地獄,你心中既然沒有我,為何又要撩撥我?你到底將我們之間的感情置於何地?”
柳越越咽了一口唾沫,底眸歎了口氣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事情,也沒有辦法理解你的感情,如果傷害了你,我感到抱歉,以前的事情我真的記不得了!以前的你喜歡的那個張舜華……已經死了!”
“隨便你怎麽說好了,我已經無所謂了,你還能給如何傷我呢?”凌少宣無力的笑了笑,“不管是我們互相折磨一輩子都好,反正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的!”
“我自從前年五月份以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張楓遠,楚寒灝都懷疑過,你難道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嗎?”柳越越看著凌少宣準備離去的背影,將心中的疑惑吐露了出來。
凌少宣的背影僵硬了一下,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面上盡是疑惑與不敢置信,他目光閃動了一下,隨即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你就不要打那些小聰明了,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讓你離開這裡的,就是死,你也只能夠死在我的懷中!”話落,凌少宣加快了腳步離開。
屋子裡面恢復了寂靜,柳越越看著搖曳的燭火,歎了口氣,沒有想到凌少宣的執念竟然會這麽深,張舜華以前若是對楚寒灝情有獨鍾的話又怎麽會跟凌少宣牽扯出來這麽多的感情糾葛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忽然記起,兩年前,張楓遠曾經讓她保持跟凌少宣之間有些曖昧的關系,難道是張楓遠早就知道凌少宣跟燕王之間的有些勾結,希望為張家留一條後路?
只是如今,不管以前張舜華欠過凌少宣多少感情債,若非他,相府那麽多人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這一點來說,對於凌少宣,她的心中只有恨意。
柳越越走到了窗邊,看著外面巡邏的人,輕微的歎了口氣,該如何從這裡離開才好呢?不知道左丘易是否知道自己的現狀?
柳越越一直在窗邊站到了天明,婆子推門進入,也不吃驚,淡淡的說道:“小姐醒了?小姐可要吃些東西?”
“給我準備一些早餐吧!”柳越越回過身子淡淡的說道,“麻煩了!”
吃完了早餐,柳越越出了門在外面溜達,將四合院轉了一遍,小小的院子,幾乎每走一步都被人盯著,還沒有走到大門邊,早就有幾個人候在了門口,防備著她會逃走一般。
柳越越不過是在外面溜達了一圈,消消食,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晚上的時候凌少宣再來的時候,柳越越正在大快朵頤,吃的滿嘴油膩,吃相極其的不雅。
凌少宣就好像帶了濾鏡一般,坐在柳越越的對面,一隻手撐著下巴,欣賞的看著她,笑道:“你胃口能夠這麽好,我就放心了!”
柳越越看了看自己的手,的確油膩膩的,不然她會以為自己在拈花呢,她將手上的骨頭仍在碗裡面,淡淡的說道:“總不能給死在我的仇人前面啊!”
“對於婚禮,你有什麽要求?”凌少宣柔聲問道。
“我希望你能夠昭告天下!”柳越越不悅的說道,“做不到,就不要問我有什麽要求!”
“罷了!”凌少宣脾氣很好的沒有生氣,“礙於你現在的身份的緣故,可能要委屈你,這一次的婚禮約莫是要簡便一些了!”
“跟我有關系嗎?”柳越越冷冷的說道,“無聊死了,我要出去走走!”
凌少宣笑了笑,好像看穿了一個孩子的把戲一般,笑道:“現在外面到處都是找你的人,等風頭過了,我會陪你出去走走的,但是現在不是時候!”
“你想要把我關到什麽時候為止?”
“直到你重新愛上我為止!”
柳越越冷哼了一聲:“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把我一輩子關在這裡囉!”
“隨你怎麽想吧!”
“樂司坊怎樣了?她們有沒有因為我被連累?”柳越越頓了頓,問道。
“似乎樂司坊的人已經認定真正的張舜華已經死了,皇后居然還為張舜華準備了葬禮,實在是叫人不太理解,不過之前相府的人,除了張舜英下落不明之外,其余之人倒是沒有怎麽被影響!”
如果連高若言都認定她死了的話,那麽在到處找她的又是誰呢?昭華郡主?如果這世上最懷疑她不可能自殺的人,一定就是她了。
翌日。
柳越越讓人去買來了風箏,她無聊的時候,就一個人在院子裡面放風箏玩兒,可惜沒一會兒,線就斷了,風箏也飛的遠了。
這一日晚上,凌少宣怒氣騰騰的進來,將手上的風箏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面,瞪著柳越越,陰冷的說道:“你就這麽想要離開我的身邊?”
“你覺得呢?”柳越越面對凌少宣的怒氣,不屑的一笑,看著風箏上面的幾個字,可惜的說道,“沒有想到我好不容易想到的計劃,被你這麽輕易的就識破了!”
凌少宣憤怒的將那隻風箏撕碎,用力的捏住柳越越的肩膀,冷聲說道:“不要一再的挑戰我的底線,不然我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傷害你!”
他說完,冷冷的轉身離開,柳越越看著一地的殘骸,淡淡的一笑。
第二日柳越越就被禁止出房間半步了,下午的時候,那婆子突然拿了一套喜服進來,說道:“公子吩咐,婚禮提前到今天晚上了,請小姐換上衣服吧!”
“誰說我要跟他成親了?出去!”柳越越冷聲說道。
“請小姐換衣服!”婆子絲毫不退讓的說道。
“不換,出去!”柳越越喝道。
“那就不要怪老奴不客氣了!”婆子說著揮了揮手,進來了兩個侍女,強迫柳越越將嫁衣換上了。
三人一直將柳越越牢牢的看著,一直到晚上,凌少宣回來才退了下去。
凌少宣從後面看著梳妝鏡內的柳越越,笑道:“很美!”
柳越越回過頭來,淡漠的看著他,冷聲說道:“我相信你是真心喜歡張舜華的,不然不至於冒這麽大的風險都要將她留在身邊,不過很遺憾,我不是張舜華!”
“我說過,不要跟我說這些話,沒用的,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凌少宣面上的表情淡了下來,“過了今晚,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不會再有別的男人圍在你的身邊了!”
“我是不是張舜華,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何必自欺欺人呢?”柳越越淡淡的一笑,“何況,你真的覺得這個地方是安全的嗎?”
“你什麽意思?”凌少宣冷聲問道。
“我知道昭華郡主一直在找我,不相信我死了的人,執著的想要找到我的人,應該只有她一人而已,那麽她又怎麽會放過任何線索呢?”柳越越淡淡的笑道,“你以為我跟外界聯系的方法只有那個風箏嗎?”
凌少宣走上前,一把抓住了柳越越的手腕,咬了咬牙,狠狠的瞪著她說道:“即便是落到了昭華郡主手中會有生命危險,即便是這樣,你也要離開我?”
“是,即便是死,我也不想要留在你的身邊!”柳越越面無表情的說道。
“可惡!”凌少宣一把將桌子上面的首飾全部掀到了地上,“可惡!”他回過身,目光怨恨的死死的看著柳越越,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柳越越拍打著他的手臂死命的掙扎著,她能夠感覺到這一次凌少宣是真的動了殺心的,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激將的太過了,就在她面上漲的通紅,感覺肺即將要要爆炸的時候,凌少宣突然一把將她推開,柳越越順勢倒在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凌少宣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一臉抱歉的說道,“我不是真的想要傷害你的!”說著,他立即想要上去將柳越越扶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柳越越猛烈的喘息著,手上死死的握著從地上撿到了一隻銀釵,等到凌少宣靠近的時候,她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將手上的簪子朝著他的血管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