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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心沉,大叔,放過我》第九十二章:那觸感,很棒
  第九十二章:那觸感,很棒    蘇皖韻站在門口,凝著眼前黑暗的房間,依稀可見床上微微起伏的輪廓,兩個人,相擁的姿勢,她輕聲問:“睡了嗎?”

  秦挽歌正要開口,嘴上卻落下一隻冰涼的手掌,似碰觸到她的唇瓣,不由叫她想起男人的唇瓣落在她唇瓣時的薄涼。

  她微微一怔,扭頭看向江衍。

  男人細長的眼睛拉開一條縫兒,淡淡的瞥她一眼,沉黑的眼底分明有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秦挽歌不再掙扎。

  許久,見沒有回音,蘇皖韻退了出去。

  嘴上的那一絲涼意立刻褪去,清新的空氣快速湧入,秦挽歌貪婪的吸幾口,才不悅的瞪向身側的男人:“你幹嘛?”

  “這樣的突擊檢查還會有很多次,你做好心理準備。”

  “奶奶為什麽要這樣?”

  “她想要盡快抱上孫子,所以隨時注意你跟我有沒有進行造人行動。”

  造人......

  哦呵呵,她這輩子都不會和這個萬年面癱造人,她怕再生出一個小面癱來。

  看到秦挽歌坐在床上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不知在笑什麽,江衍抬眸看她一眼,卻愣了。

  目光從她的臉上一瞬之間下移,落在了若隱若現露出的一片雪白之上。

  許是方才掙扎的緣故,又許是睡衣寬松的緣故,領口不知什麽時候半敞開來,一雙小白兔蹦了出來,只露出一半,欲蓋彌彰,卻更惹人遐思。

  男人的黑眸驟然沉黑一片,一股氣血湧上小腹。

  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手。

  那觸感,很棒,匪夷所思的美,美到讓人流連忘返。

  秦挽歌察覺身上的顫栗,瞪著一雙美眸不敢置信的看向江衍,驚呼:“你在幹什麽!”

  男人大手一頓,緩緩收回,面無表情看她一眼:“小點兒聲,把奶奶吵醒怎麽辦?”

  秦挽歌把睡衣領口用力一裹,後退幾分,警惕性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壓低聲音:“你也知道怕把奶奶吵醒?那你剛剛為什麽摸我,禽獸!”

  “摸?不過是看你小的可憐,幫你按摩按摩。”

  小?34d哎,他跟她說小?

  秦挽歌嗤笑:“江先生,你是不是瞎?”

  “我不過是叫你履行一下夫妻間的義務,看來秦小姐意見很大,既然如此,你大可以毀約。”

  毀約?

  秦挽歌登時驚出一身冷汗,她悻悻的看向江衍:“算了,今天晚上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睡吧。”

  “聽秦小姐的語氣很委屈?”

  “不,一點都不......”

  江衍方才下床,背著光,秦挽歌沒看到男人唇角那一閃即逝的笑。

  第二日醒來時,江衍剛從洗手間走出來。

  手裡拿著毛巾擦拭著未乾的頭髮,那修長白希的手指,手指......

  就是這雙萬惡的手昨天晚上摸了她的小白兔!

  瞬時不能直視,秦挽歌偏過頭不看他,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

  幾秒,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把自己自脖子一下裹得嚴絲合縫才下床。

  換好衣服去吃飯。

  吃完早飯兩人跟蘇皖韻道別,臨行前,蘇皖韻叫住了江衍:“阿衍,你等一下,奶奶有話跟你說。”

  “阿歌,你去車裡等我。”江衍轉頭對秦挽歌溫和道。

  阿歌,嘔,聽到這個稱呼秦挽歌差點兒吐出來。

  不過當著奶奶的面,她忍住了。

  轉身走出去。

  “奶奶,什麽事?”

  秦挽歌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蘇皖韻臉上慈祥的笑意隱了下去,兩人在沙發旁坐下。

  蘇皖韻神色鄭重的看著江衍:“阿衍,你實話跟奶奶說,你把蔣欣然藏哪兒去了?”

  饒是她派人把榕城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蔣欣然這號人。

  江衍臉上的溫和亦斂下,取而代之的,是微冷的神色。

  他沒說話。

  “阿衍,不是奶奶非要怎麽樣,而是下周二就是你跟小歌的婚禮,既然娶了她,就好好待她,奶奶不希望蔣欣然再插足其中。”

  江衍沉思幾秒:“奶奶,她已經被我送到鄉下一個僻靜的地方,不會再回來,我保證,她不會影響到我跟阿歌的婚禮。”

  “阿歌是個好女孩兒,你要有什麽對不起她的地方,別怪奶奶胳膊肘往外拐。”

  “我知道。”

  “對了,小歌實習不是快完了嗎?畢業工作還沒找吧,讓她直接進江氏,以後也好做個賢內助。”

  “好,都聽奶奶的。”

  江衍坐進車裡,秦挽歌立刻湊過來:“喂,奶奶剛剛跟你說了什麽?”

  江衍凝著她黑亮的眉眼看了幾秒,眼底滑過一道極快的淺笑:“奶奶說希望我們在一年之內給她生出個大胖孫子來。”

  “......”怎麽除了生就是生,她看起來很像生產機器嗎?

  秦挽歌立刻癟嘴,悻悻的退回了座椅裡,不再看他。

  兩人在學校門口分別,秦挽歌連再見都沒有說,目不斜視的走進學校。

  一整天的課,中午抽空去醫院看了一趟母親,她恢復的很不錯。

  秦挽歌鬱悶的心情終於有所好轉。

  可這種好轉也隻持續到了傍晚。

  因為傍晚的時候她又一次在學校門口看到了江衍那輛黑色的賓利慕尚。

  拎著包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抬手扣了扣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輪廓深邃的俊臉。

  秦挽歌蹙眉,沒什麽耐心道:“說吧,今晚又找我什麽事?”

  江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秦小姐,不好意思,今晚我不是來找你的。”

  哈,所以是她自作多情了?

  秦挽歌怔了一瞬,才扯出一個難堪至極的笑:“哈哈哈,開個玩笑,今天晚上的月亮可真圓......”

  江衍若無其事的掃了一眼有些暗沉的天際:“今天晚上沒有月亮。”

  “......”沒見過這麽沒眼力勁的人,配合一下她會死嗎!

  秦挽歌又乾笑兩聲:“是嗎?我是說,那邊小攤上的餅子挺像月亮的,聞起來挺香的,不說了,江先生我去買餅子了,要給你捎兩個嗎?”

  江衍順著她指的方向十分嫌棄的看了一眼,隨即皺起了眉頭:“不要。”

  秦挽歌挑眉:“那就好,再見。”

  她歡快轉身,朝餅子攤走去。

  剛走兩步,一道脆生生的童聲在身後響起:“阿歌!”

  “哲希?”秦挽歌回頭,蹲下身子來,抱過他的小身子,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心疼的盯著小男孩兒:“怎麽管家爺爺還沒來接你?”

  “今天我生日,爸爸來接我出去過生日咯。”

  “......”原來是在等江哲希。

  秦挽歌眉眼彎彎,拍拍江哲希的小腦袋:“那就玩的愉快,祝你生日快樂。”

  “我要禮物。”

  “什麽禮物?老師今天沒準備哎。”

  “一個親親好了。”江哲希賊兮兮的轉了轉黑亮的眼珠,指了指自己的粉嘟嘟的嘴巴:“這次要親嘴。”

  秦挽歌遲疑。

  “江哲希,你給我上來。”身後,卻傳來一道冷冷的嗓音。

  秦挽歌抬眸,江衍從車窗裡探出腦袋來,一張臉繃得緊緊的,好像......很不悅?

  他在不悅什麽?

  “爸爸你再等一下,你不要壞我好事哦。”江哲希撅起嘴湊過來:“阿歌,快,別說話,吻我。”

  秦挽歌簡直忍俊不禁,小男孩兒生的唇紅齒白,撅嘴的模樣又可愛的要命,她捏了捏他嬰兒肥的臉蛋,湊過嘴去。

  “住嘴!”

  就在最後一瞬,秦挽歌倏的被人拉開。

  她回頭,一臉茫然的看著滿臉慍怒的江衍:“你幹什麽?”

  “你怎麽能親哲希,給他傳染到什麽病菌你負責嗎?”

  “......”她的嘴上能有什麽病菌,難道她看起來像一隻癩蛤蟆?

  簡直不可理喻!

  “爸爸,我不怕。”江哲希揪揪江衍的衣角:“長這麽大都沒有人親過我哎。”

  心口有根弦好像被輕輕撥弄了一下,微微顫動起來。

  江衍注視著江哲希,心口忽的有些酸澀,幾秒,他神色別扭的俯身,快速的在江哲希白嫩的小臉蛋上蜻蜓點水般掠過,那樣快的速度,甚至不能算是一個吻。

  江哲希卻愣住了,好一會兒,忽然興奮的拽住秦挽歌的手,興奮的咯咯笑起來:“阿歌阿歌,你看到了沒?爸爸剛剛居然親我了哎!”

  秦挽歌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江衍帶著稍稍一絲不自然的冷硬側臉上,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冷。

  心口,好像被什麽擊中,她忘了移開視線。

  “夠了,男人,要矜持。”江衍松開江哲希,率先上前:“走,上車。”

  矜持?那是什麽?

  江哲希認真的思考幾秒,無果,放棄。

  他拉過秦挽歌的手,一路向前小跑:“爸爸爸爸,我能不能邀請阿歌參加我的生日?”

  江衍的視線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蹙眉,不動聲色的折回身來,牽過江哲希的手,對上他期盼的目光,許久:“能。”

  “歐耶,爸爸你簡直太好了!”

  看著這一幕,秦挽歌卻微微紅了眼眶。

  有多少年?她沒見過爸爸了。

  久到,她都快要忘記他長什麽樣子。

  “愣著幹嘛?等我抱你上來嗎?”一道毫無溫度的男聲打斷她的思緒,秦挽歌猛地回神,就看到江衍面色冷淡的看著她。

  她眨眨眼睛,上車。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上車時,江衍好像抬手幫她擦了擦眼睛。

  車廂內,江哲希忽然趴到副駕駛座椅靠背上來,偏頭看向江衍:“爸爸,我也想坐前面,跟阿歌坐一起。”

  “我是怎麽教你的?”

  “要紳士,女士優先。”

  “所以?”

  “哦”江哲希默默的松開手回到後座,低喃:“以前也有女士,為什麽那時候我可以坐到前面,這次就不可以。”

  “你有意見?”江衍忽然回頭很是冷淡的瞥了一眼小哲希。

  “沒有......”

  秦挽歌忽然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進水了,剛剛她居然覺得面前的男人不是那麽冷......

  車子在一家餐廳停下。

  金碧輝煌,氣勢恢宏,走進去,頭頂的水晶吊燈把每一寸角落都照的熠熠生輝。

  別的看不出來,秦挽歌只知道,這頓飯一定不便宜。

  服務員把三人帶到包廂。

  上菜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幾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就端上桌,香氣四溢,勾的人食指大動。

  江哲希很是小大人的給秦挽歌夾了菜:“阿歌,這家菜很好吃的,你嘗嘗。”

  “謝謝。”

  江衍很不悅的盯著兩人:“她沒手嗎需要你夾菜?”

  “爸爸,我這是在照顧我的女朋友你懂不懂?”江哲希一臉鄙視的看著江衍:“情商這麽低,怪不得三十多歲了還找不到女朋友。”

  江衍放下手裡的筷子,十指交叉,微微傾身,盯著小哲希的眼睛,忽然毫無征兆的冷笑一下:“找不到女朋友?江哲希,那我就告訴你,秦挽歌,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女朋友,她是我的妻子,你的後媽。”

  江哲希愣了幾秒,嘻嘻一笑:“爸爸你別開玩笑了。”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

  江哲希臉上的笑容僵住,他轉頭,看向秦挽歌:“阿歌,爸爸說的是真的嗎?”

  秦挽歌遲疑的,緩緩的點了點頭。

  江哲希頓了3秒,“哇”的一聲,扯著嗓子哭出來。

  他眼淚汪汪的看著江衍:“爸爸你怎麽能跟我搶女朋友,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噠......”

  江衍視而不見,勾了一下唇,終於心滿意足的吃起菜來。

  秦挽歌:“......”

  拿起紙巾幫小哲希擦了擦眼淚,輕聲細語的安慰他:“哲希,我呢,跟你差17歲,我們之間是沒有愛情的,你對我的喜歡呢,是一種叫做依賴的喜歡,是跟對媽媽,對姐姐一樣的喜歡,那不是愛。”

  小哲希抽抽噎噎的看著她:“不是愛嗎......”

  “我現在成了你的媽媽,也可以繼續抱抱你親親你啊,跟以前一模一樣啊,我們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你難道不高興嗎?”

  “可以繼續抱抱親親嗎?”小哲希吸了吸鼻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秦挽歌。

  “當然不可以,她是我的妻子,你只能抱抱親親你的妻子。”江衍慢條斯理的吃完一口菜,神色淡然的盯著兩人。

  江哲希嘴一癟,眼看又要哭。

  秦挽歌瞪江衍一眼,回過頭來摸摸小家夥毛茸茸的頭髮:“可以,我說可以就可以。”

  “那以後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媽媽。”

  “你喜歡叫什麽都可以。”

  “阿歌,你太好啦!”江哲希歡呼著撲進秦挽歌懷裡,眼淚鼻涕抹了秦挽歌一衣服。

  一個短短的插曲後,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當然,是秦挽歌和江哲希其樂融融,江衍依舊擺著一張萬年面癱臉。

  吃過飯後江哲希提議去遊樂園。

  江衍拒絕,他堂堂江氏總裁怎麽能去那種遍地都是毛沒長齊的無知小蘿卜頭的地方?

  不過拒絕無效,秦挽歌自行決定帶著江哲希去。

  江衍氣憤之余,還是充當了兩人的司機,他的原話是:害怕秦挽歌拐走他兒子。

  江哲希不是第一次來遊樂場,卻是第一次和爸爸媽媽一起來,以前,都是約翰老管家帶他來的。

  三個人買票一起做過山車,江哲希跟秦挽歌叫的跟殺豬一樣,江衍面無表情的坐在兩人身側,偷偷的勾起了唇角。

  一起坐旋轉木馬,小哲希抱著木馬笑的一臉絢爛,他仰著頭看看江衍,又看看秦挽歌:“爸爸,阿歌,我們會像童話故事裡國王王子和後媽那樣,一起的幸福生活到老嗎?”

  秦挽歌很想笑,童話故事裡沒有和後媽幸福生活在一起的王子,可她怎麽忍心破壞小哲希此刻內心全部美好的幻想呢?

  就算這段婚姻只是一場戲,就算這段婚姻只有短短三年的時間,她都會好好珍惜她跟哲希之間的時光。

  至於江衍,他也配作國王嗎?她才不要跟他幸福生活到老呢。

  這一刻,璀璨迷離的燈火中,江哲希純真的小臉,秦挽歌淺淺的笑,江衍眼底閃動的光,都定格成這一生最美好的回憶。

  大大小小的項目都暢快的玩了一遍,江哲希才牽著兩人的手走出遊樂場。

  夜很深了,女生一個人打車不安全,江衍在江哲希的強烈要求之下,充當了一次護花使者,送秦挽歌回學校。

  幾人在學校門口告別。

  秦挽歌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折身往女生宿舍走。

  剛走幾步,迎面,一道清瘦的輪廓擋住了去路。

  月光下,顧景笙就那樣冷冷的看著她,唇角的笑意是再明顯不過的嘲諷:“秦挽歌,你被他包養了嗎?連後媽都給人做了,你還有什麽好解釋?”

  包養,後媽......

  這些話從顧景笙嘴裡說出來,那樣的刺耳,刺得她心口都疼。

  她允許自己在任何人眼裡不堪,卻不能接受自己喜歡的人這樣想她。

  秦挽歌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褪下去,她起唇,心口似乎都隨著唇角扯出的弧度被提起來:“我沒什麽好解釋。”

  隻一句話,她徑直朝前走去。

  下一秒,手臂卻被人死死扣住,是用了力氣的,或許是因為氣憤,或許是因為不甘,總之那力度勒的秦挽歌手腕生疼,她忍不住輕哼一聲,卻並未回頭。

  和顧景笙以這樣撕破臉皮的方式爭鋒相對,她做不到。

  “秦挽歌,為什麽?是因為我沒他有錢嗎?”顧景笙用力扯過她,雙手緊緊的箍住她的肩膀,像是要將她削瘦的肩捏碎一般,一雙黑眸是從未有過的陰沉,好像陰雨天氣裡雷聲過境事可怖。

  秦挽歌側目,眼眶在夜風裡漸漸發紅,她凝視著這個喜歡了怔怔兩年的男孩兒,低低出聲,微微顫抖的嗓音像是隨時會淹沒在風裡:“我沒有,顧景笙我沒有,我們之間沒有你想的那麽齷齪。”

  “沒有嗎?你跟我分開才幾天,你轉頭就能爬上別人的床,是我想的齷齪還是你秦挽歌本來就髒!”

  這一刻,忽然連解釋都失去力氣,一個不相信你的人,說什麽都沒有用。

  秦挽歌忽的冷笑,揮手,一把甩開顧景笙的禁錮:“那你呢?顧景笙,你又有了多少個女人?”

  “那天在咖啡廳你看到的那個女人我媽讓我見的,我根本不想見她。”

  “你媽?顧景笙,如果你知道那天你媽對我做了什麽,你就不應該再出現在我面前。”

  “是,我媽是不對,可你如果沒做錯什麽,我媽會那樣對你?”

  秦挽歌看著抻著脖子冷冷質問她的少年,這一刻,終於失望到底。

  是,她是有錯,可也不應該被那樣的羞辱。

  她沉默,眼裡的淚模糊視線,幾秒,“吧嗒”一聲,一刻豆大的淚珠砸下來。

  她動了動指尖,許久,從包裡拿出紅色的小紅本,用力的拍在顧景笙的胸口:“好,之前是我的錯,那之後,煩請顧先生再也不要來找我,我,已經結婚。”

  顧景笙猛地怔住,夜色裡那張臉凝固成可笑的模樣,落寞的讓人心酸。

  秦挽歌收回結婚證,最後深深看他一眼,毫不留戀的轉身。

  別墅。

  江衍下車,徑直朝前走去。

  江哲希緊跟在他身後跳下車子,跑過來牽住他的手,喜滋滋的朝別墅走去。

  江衍腳步忽的頓住,垂眸看他一眼:“松手。”

  “怎麽了?”

  “兩個男人牽手很不舒服。”

  “你是我爸爸哎......”

  “那也是兩個男人。”

  “那剛剛阿歌在的時候你怎麽不拒絕?”

  江衍竟然被江哲希噎的啞口無言,幾秒,他若無其事的甩開他,徑直朝前走去。

  江哲希屁顛屁顛的追上他,仰著頭:“喂,爸爸,你是不是喜歡阿歌?”

  “誰說的?”

  “我自己看出來的。”

  “你懂什麽?”

  “我什麽都懂。”

  “再胡說八道今天晚飯你就餓著。”

  “爸爸......”

  江衍挑眉,開門,走進去。

  熟悉的身影卻沒有迎出來。

  江衍蹙眉,衝著剛從樓上下來的老約翰管家招手。

  “少爺。”

  “蔣小姐呢?”

  “哦,蔣小姐說今天身體不舒服,一直在樓上臥室裡躺著。”

  生病了?

  江衍垂眸,眉眼間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擔憂之色,幾秒,他邁步上樓,步伐穩健迅速,背影挺拔如松。

  推開側臥的門。

  沒開燈,房間裡光線很暗,窗簾也拉著,唯有窗外的燈火透過淺色的窗簾照射進來,灑下幾點光斑。

  房間裡很安靜,沒有一絲聲響。

  床上的羽被之下,有微微隆起的弧度。

  江衍沉默著走過去。

  昏暗的一縷光線下,隱約能看到女人微蹙的眉,不知做了什麽噩夢,眼球不停的轉動,額頭也沁出一層冷汗,將她臉側的碎發打濕,濕答答的站在肌膚上,這樣的蔣欣然,看起來柔弱又不安。

  其實,蔣欣然睡著的時候很像她。

  尤其是這樣微微蹙起眉的時候,總讓他想起她趴在他懷裡嬌嗔,卸下妝容,那素淨的臉明媚的像是十裡春風,一雙黒梭梭的眼睛瞪著他,輕蹙眉頭斥責他不夠溫柔。

  這一瞬回憶忽然就變得恍惚起來。

  江衍凝著那張臉,失神般,大手緩緩抬起,覆上那記憶裡熟悉的面容,指尖一寸一寸的摩挲著那柔嫩的肌膚。

  心口酸脹的像是淋了一場雨。

  靜謐的房間裡忽然傳來輕哼聲,許是盤旋在面容的那手指太過冰涼,冰涼至有些突兀,蔣欣然的長睫猛地輕顫兩下,睜開了眼。

  她的目光是渙散的,帶著初醒的懵懂。

  卻在這樣模糊了幾秒之後,忽然變紅。

  幾乎是一瞬之間,蔣欣然猛地坐起身來,一頭扎進江衍的懷裡,眼淚打濕了他的襯衫,她開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阿衍,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江衍怔了幾秒,方從回憶中走出來,斂下那一抹悲痛,抬手扣進女人栗色的發間,視線落在飄渺的空氣中:“沒事了。”

  “阿衍,你別趕我走,也別不理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亂發脾氣,只要能待在你身邊,讓我做什麽都好......”

  懷中的女人哭的肝腸寸斷,手指緊緊的抓住他的白色襯衫,江衍能感覺到胸前的濡濕,可此刻,他的腦海中竟莫名浮現出另一張臉。

  秦挽歌。

  他從來沒見過那個女人哭。

  她似乎天生沒有眼淚。

  “阿衍,你怎麽不說話?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蔣欣然聽不到回應,梨花帶雨的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江衍。

  江衍猛地回神。

  他居然在想那個女人,他一定是瘋了。

  垂眸,狹長的眸斂下,他凝視那張帶淚的臉,伸手替她擦掉眼淚,溫言道:“沒有,都過去了。”

  蔣欣然終於不再哭。

  江衍摸摸她的額頭:“聽管家說你生病了,吃過藥了嗎?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看到你就什麽都好了呢。”

  “你呀,那下去吃飯吧。”

  蔣欣然點頭,掀開被子下床,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哎,對了,阿衍你今天怎麽回來了?”

  “哲希過生日。”

  “你怎麽都沒跟我說,我都沒來得及準備禮物。”

  “都過完了,沒必要了。”

  “你們在外面過的?”

  “嗯。”

  “就你跟哲希?兩個人過多無聊啊。”

  “還有哲希的老師。”

  “那不是......”蔣欣然腦海裡忽然躥出一個名字,扣在江衍手臂的手倏的僵住,原本就有些發白的臉色一瞬間變的更白。

  江衍察覺到她的異樣,淡淡瞥她一眼:“是哲希邀請的,你不要多想。”

  明明心裡已經嫉妒的發瘋,面上卻不能表露半分。

  蔣欣然握拳,指甲嵌進肉裡,她似是渾然不覺,抬頭朝江衍淺笑:“我當然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阿衍,我們下去吃飯吧。”

  連著好幾天都沒見到江衍,秦挽歌心情好的不得了。

  不過周一傍晚剛剛下課,正走出校門,就看到迎面駛來一輛黑色的賓利慕尚,熟悉的引擎聲,熟悉的車身線條,熟悉的張揚。

  想起上次的自做多情,秦挽歌選擇了視而不見。

  可那車子竟直直朝她追來。

  人力顯然比不過機器,沒幾下,秦挽歌就被追上。

  車窗的一側降下來,那張惹人生厭的俊臉出現在昏黃的光線裡,她聽到一道清冷的男聲夾雜著風聲落入她的耳朵:“站住。”

  連她的名字都不加,就是這麽一句毫無溫度的命令。

  這種壓倒性的震懾讓秦挽歌從心底不喜歡。

  她側目,目光淡然的落在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嗤笑,繼續往前走。

  “再不聽話我算你毀約。”又是一句威脅的話。

  不過,這句比方才那句有用多了,秦挽歌當即一怔,就停下腳步,扭過頭來。

  江衍一隻手臂閑閑的搭在車沿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狹長的雙眸是風輕雲淡的暗芒,那摸樣,好似篤定她會吃他這一套一樣。

  秦挽歌恨不得立刻把他從車裡拎出來吊打一頓。

  可惜,他的手裡握著她的生殺大權。

  秦挽歌只是用目光無聲的瞪了他幾秒,拉開車門,上車。

  “什麽事?”她雙手插在口袋裡,公事公辦的口吻有著淡淡的疏離。

  “明天就是婚禮,今晚回老宅準備一下。”

  秦挽歌微微一怔,這才想起來,明天就是約定的下周二。

  最近太忙,她都忘了婚期將至。

  沒有一絲欣喜的看著江衍,幾秒後,她收回視線:“嗯,走吧。”

  車子駛入江家老宅,她跟在江衍身後進如客廳。

  老太太在品茶,見兩人過來,欣喜起身:“小歌,吃飯了沒有?”

  秦挽歌搖搖頭。

  “那先吃飯吧。”

  吃完飯,蘇皖韻看向秦挽歌:“小歌,明天要穿的幾套婚紗奶奶都準備好了,一會兒上樓試試,不合適的話告訴奶奶。”

  秦挽歌點頭,上樓。

  江衍就跟在她身後,雖然站在比她矮一層的台階上,去依舊比她高出些許,秦挽歌垂眸,就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將她的身影全部蓋了去。

  “你跟學校請假了嗎?”正盯著那兩道身影出神,身後忽然傳來溫淡的男聲。

  秦挽歌一愣,噢,她完全忘記了這回事。

  她有些懊惱的撓了撓腦袋:“一會兒上去就請。”

  門口,她有想起什麽似得,頓住腳步。

  江衍正往前邁步,恰好,秦挽歌直直的撞進他的懷裡,好聞的冷香味兒瞬間包圍了她。

  她慌忙後退兩步,垂著頭,不敢看江衍:“那個,我需要請幾天假?”

  她聽說,女人的第一次都會渾身酸痛,下不了床,如果那樣的話,她是不是需要多請幾天假?

  江衍垂眸,雖然看不到女人的臉,卻能輕易瞥見她耳根可以的紅跡,黑眸裡光波微微顫動:“你在想什麽?一天就足夠。”

  確定是她想多了?

  秦挽歌一張臉頓時爆紅,她沉默,快速赧然轉身走進屋裡。

  拿出手機給學校打電話,請好假。

  折回身來,就看到床上擺著好幾套婚紗,其中還有一套旗袍。

  每一件都美輪美奐,精細的做工,精巧的設計,在燈光下有著奪目的光彩。

  她伸手摸過,指尖的綿柔,讓她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每一件都小心翼翼的試過。

  最後拿起那套旗袍。

  穿到一半,卻硬生生的卡住了,沒錯,是卡在了胸部。

  婚紗是抹胸的設計,不存在這個問題,旗袍卻是高領,腰線處又是格外的纖細,此刻正好處在上不來下不去的地步。

  用力的吸氣,盡量減小胸圍,卻依舊穿不進去。

  領口蒙著頭,她看不清外界,江衍還在浴室,隨時會出來,想到這兒,內心的恐慌便又加重了些許。

  秦挽歌急的簡直快哭了,愈發的手忙腳亂起來。

  掙扎的滿頭大汗,卻依舊如同作繭自縛,掙脫不得。

  莽撞間,額角好似撞在了什麽硬物上。

  秦挽歌下意識的痛呼出聲。

  女人急促的呼聲隔著“嘩嘩”的水聲落入男人的耳朵裡,江衍不由蹙眉,發生了什麽?

  來不及擦乾身體,隨意拿了一條浴巾裹住嚇體,江衍推開浴室的門。

  秦挽歌就站在床邊,旗袍罩在她的腦袋上,將整張臉捂得嚴嚴實實,她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原地亂轉。

  下身隻穿一條碎花內庫,姣好的臀形曝露在空氣裡,兩雙修長纖細沒有一絲贅肉的長腿踩在地上,肌膚雪白柔嫩,宛如皓月。

  隻一眼,他呼吸忽的一滯,一雙黑眸好似卷起的風浪,瞬時變得漆黑幽深,裡面似有火光聚起。

  不過,穿個衣服也能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興許也就她一人了。

  江衍幾不可見的勾唇,朝她走過來。

  聽到耳邊傳來腳步聲,秦挽歌登時嚇了一跳。

  江衍這麽快就出來了?

  天呐,她的下半身似乎只剩下一條小內內,此刻,好似風聲呼嘯,整個屁屁都涼颼颼的。

  她裹著旗袍跌跌撞撞的往床邊跑,企圖尋找遮蔽物,與此同時還無比警惕的出聲:“江衍,你敢看我就戳瞎你的眼睛!”

  江衍偏頭,挑眉打量著隻穿一條內庫在他眼前亂撞的小女人,眼底愈發的幽深。

  這個女人,還真是知道如何撩撥人的心緒。

  幾秒,他輕笑:“我建議你把旗袍脫下來。”

  秦挽歌在經歷了磕磕碰碰了好幾次依舊找不到床的痛苦之後,覺得江衍說的很有道理。

  欲蓋彌彰的伸手捂住下半身:“那你轉過身去,不許偷看。”

  “放心,我對你沒興趣。”

  秦挽歌顧不得跟他爭鋒相對,隻輕嗤一聲。

  轉過身,脫下旗袍。

  江衍並未轉身,一雙黑眸毫不遮掩的盯著眼前活色生香的場面。

  女人的整個背部都呈現在燈光下,白嫩,細膩,宛如一件精美的手工藝品,一條深邃的腰線自蝴蝶骨蜿蜒而下,沒入臀部,光陰覆蓋其上,折射出淺淺的光,攝人心魄的美。

  嗯,這個女人的身材,合格。

  旗袍褪下,眼前頓時一亮。

  秦挽歌快速的奔到床邊拾起薄被罩在自己身上,確定不會再落出一絲一毫不該露出的地方,方才轉過身。

  恰好對上一雙沉黑卻有灼灼火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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