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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心沉,大叔,放過我》第一百四十九章:她雙腿被截,再不能起舞
  第一百四十九章:她雙腿被截,再不能起舞    江衍靜靜的站在門口。

  這短短的幾秒之內他想了很多,卻唯獨不能想象蔣佳然從這扇門內走出來。

  她不該從這樣破敗不堪的地方走出來。

  她應該永遠光鮮亮麗,永遠明豔動人。

  而事實上,江衍也並未看到蔣佳然從這扇門內走出來。

  裡面短暫的腳步聲後,一個女人站在了門口,更準確的說,是一個年過四十的婦女,身形稍稍有些圓潤,一雙眼有些犀利,站在門口目光不善的看著他。

  江衍以為她會問一句你是誰。

  不過,她並未開口,她只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沉默的側過身,騰出地方。

  江衍頓了一下,擦著她的身子走進去。

  他準備在門口拖鞋,換拖鞋。

  角落裡傳來淡淡的女聲:“不用換鞋,直接進來。”

  確實也不用換鞋,這裡是水泥地。

  江衍到底被這熟悉的聲音震了一下,心口猛地跳動一下,他抬了頭,朝著聲音來源看過去。

  臥室的床上坐了一個女人,羽被遮住了她的腿部位置,他想象不到她是盤腿而坐抑或是別的,她不看他,側著身子,白希的指間夾了一支煙,白色的煙霧後是她烏黑的發,她的神情被遮了大半,看不清晰。

  江衍的腦海裡,卻清清楚楚的浮現出她的那張臉。

  她應當是淺笑著的,一雙眼微微眯起來,眼底透著淡淡的光芒,不疏離,亦不親近,那笑裡一定含著無謂,含著漫不經心,慵懶,又有些小性感。

  她總是給人以這樣的感覺,明明看著清清冷冷,一舉一動之間,卻能透出一股勾人魂魄的媚來。

  純白和風塵這兩種最招男人喜歡的東西,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結合。

  江衍不知看了多久,才低低吐出一句:“佳然。”

  時隔九年,再喊這個名字,恍若隔世。

  她回過頭,看著他,起唇間,白色的煙霧從她唇邊溢出:“過這兒來坐。”

  她的語氣熟稔,仿佛他們之間從未經過九年的訣別。

  他環視了一圈屋子,約莫只有三四十平,一室一廳,一個小廚房,一個小衛生間,東西不多,也放不下什麽東西,甚至,連一張沙發都沒有。

  這一整個屋子,都沒有他一間屋子寬敞。

  確實沒有別的落腳的地方。

  江衍沒說話,只是微微擰了眉頭,走過去。

  他坐下,同她之間隔了兩個人的距離。

  蔣佳然掃他一眼,對他刻意的生疏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掐了煙,淡淡一笑。

  她似乎一如從前,對這樣破爛不堪的環境不屑一顧。

  她朝著站在不遠處的婦人招了招手:“紅姐,給江先生倒水。”

  須臾之後,那個叫紅姐的女人端了一杯水過來。

  江衍接過,微微頷首:“謝謝。”

  女人退了出去。

  而從始至終,都有一雙眼看著她。

  可他不敢去直視那雙眼,視線只能落在那支她剛剛掐滅的煙頭上,煙屁股朝上,插在煙灰缸裡,一縷細細的青煙無聲無息的飄散在空氣裡。

  “怎麽不看我?”蔣佳然輕輕一笑:“難道秦小姐已經強勢到你看我一眼就會挖掉你眼珠不成的地步?”

  江衍沉默。

  為什麽不看?

  因為那雙眼,藏了太多秘密。

  看著那雙眼,他會想起九年前,佛陀山崖頂,在車裡,她一雙眼悲淒的看著他,她說,阿衍,你快逃。

  到底還是不可避免的回憶起了過去。

  江衍垂下頭,平複幾秒情緒,才抬起頭,同她對視。

  蔣佳然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面上的笑意淡的像是水,她輕輕開口,乾淨的嗓音裡也含了笑意:“你有沒有什麽要跟我說?”

  腦海裡思緒很亂,雜且無緒,像是一個巨大的置物櫃,填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有好多話想問她,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足足想了有五分鍾,思緒才定格到腦海裡浮出的最後一個問題上。

  “當年,後來那天發生了什麽?”

  江衍說的含混不清,甚至有些沒頭沒腦,蔣佳然卻聽懂了。

  她靜靜的凝視著他的側臉輪廓,一句話說的輕描淡寫,仿佛這九年來的痛苦不過過眼雲煙:“我摔下了崖,被我後來的丈夫救下。”

  “那你又為什麽回來?為什麽不跟他.....”江衍察覺自己語氣稍稍有些強烈,頓了一下,才又開口:“過一輩子。”

  蔣佳然忽然笑了:“他死了,什麽都沒給我留下,他只是一個當地牧羊的農民,連套像樣的房子都沒有。”

  笑著笑著,她又不笑了,從眼底到唇角,那笑意一瞬間散去。

  她扭過頭來看他,一雙眼透出淺薄的光:“阿衍你知道嗎?我離開這裡太久,太想念了,想念這裡冰冷的雨,想念這裡空氣的味道,想念這裡的......那個人。”

  她沒說那個人是誰。

  可江衍知道,她什麽意思。

  可就算知道,又如何?

  他們不可能再回去了,他已經有了自己新的生活,他不可能拋棄現在的生活跟她回到過去。

  江衍看著她,重複了昨晚的那句話:“佳然,我結婚了。”

  “我知道啊。”蔣佳然好笑的看著他:“你以為我會去插足你們的感情?”

  江衍沒說話。

  蔣佳然輕輕的搖搖頭:“阿衍,我不是那樣的人,也不會做那樣不堪的事。”

  這話換任何一個女人說江衍都不會相信,但蔣佳然這麽說,他信。

  她是一個從骨子裡不可一世的女人,從來不屑於追逐一個男人,也不需要,從小到大,只要她想要的男人,就沒有得不到的。

  她不需要費吹灰之力,他們就會自己找上門來。

  永遠都是這樣。

  蔣佳然盯著江衍,眼底最深處含著令人看不清的秘密,那是篤定,那是自信。

  她想,這次,也一樣。

  只要她想,他就一定會回到她身邊。

  江衍垂下頭,悶頭抿了一口水,水稍稍有些涼了,一口下去整個腹部都涼涼的。

  蔣佳然從他面上移開視線,垂下頭,動了動身子。

  難掩的笨重。

  長久的坐著,令她的腿有些難受。

  她抬眸,看向紅姐:“紅姐,幫個忙,扶我去洗手間。”

  紅姐從遠處走過來。

  蔣欣然將羽被從腿部扯開,露出紅色的裙裾,只是,這裙底是塌下去的,在床上堆成一團,褶皺一層又一層,而那下面,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

  紅姐雙手穿過她的腋下,有些吃力的將她扶起來。

  身體離開床,一切便都愈發的明了,紅色的連衣裙完全展開,裙裾像是飛舞的彩蝶,隨著她的動作在空氣中晃來晃去。

  江衍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錯愕。

  紅姐從牆邊拿了拐杖遞過來,蔣佳然在紅姐的攙扶之下意欲獨自將拐杖置於腋下,這動作有一定難度。

  蔣佳然使了兩下勁兒,感覺略微有些吃力,昨晚沒睡好,今天渾身都沒什麽力氣。

  她懶洋洋的掃江衍一眼:“來,搭把手。”

  江衍猛地回神,伸出雙臂,扶住她的腰。

  蔣佳然的上半身終於完完全全的撐在拐杖上,額角的薄汗在陽光裡淺淺發光,而她回過頭,朝著江衍嫣然一笑:“謝謝。”

  她挪動拐杖,在紅姐的攙扶之下,往前走。

  家裡有輪椅,不過她不大想用,太麻煩,每一次起身,都吃力的很,紅姐年紀大了,抱不動她,在家裡,大多時候她更喜歡用拐杖。

  這個動作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她的雙腿從大腿以下完全截肢,隻余下大腿根部一小截殘余肌肉,根本無法碰觸到地面,看上去,好像只有半個身子在移動。

  但於她而言,這是再習慣不過的事情。

  她的身子很削瘦,夾著兩隻拐杖往前挪,背影看起來很心酸。

  江衍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她,她紅色的裙角飛速翻動,她黑色的長發隨風起舞。

  他忽然想起從前,她最喜歡穿著紅裙跳舞,猶記當年,鶯歌一曲紅塵醉,有多少男人為了她發了瘋。

  她曾那樣優秀。

  她曾那樣高傲。

  可如今,什麽都沒有了。

  她雙腿截肢,再不能起舞。

  此刻,他終於知曉,天下那麽多好男人,她為什麽嫁給了一個一無所有牧民。

  沒有一個正常男人,會想娶一個終生癱瘓在床的女人。

  就算她曾是榕城不可一世的蔣家大小姐。

  滿室陰沉中,江衍的睫毛幾不可見的輕顫。

  須臾,他走上前去。

  沒有說話,只是將蔣佳然抱了起來。

  蔣佳然亦沒說話,她只是仰頭看著他,一雙眼底有笑意。

  縱使如此,她依舊不卑不亢,像是她依舊完美。

  拐杖在砸落在地之前被紅姐收起來。

  江衍抱著蔣佳然來到洗手間,把她放在坐便器上。

  她的下肢剛剛沒過坐便器邊緣,恰好支撐著上半身不會掉下去。

  江衍轉身出去。

  離開之前,他問:“你可以嗎?”

  蔣佳然點點頭:“可以。”

  江衍就拉上門,站在門口等。

  約莫過了五分鍾,裡面傳來抽水的聲音,隨後,傳來蔣佳然淡淡的聲音:“好了。”

  江衍折回身去,將她重新抱上床。

  蔣佳然要坐起來,江衍按住了她的肩膀:“在我面前不需要勉強。”

  蔣佳然就當真沒再坐起來。

  她只是拿了羽被重新遮住自己殘缺的下肢,江衍看過去,羽被下面是塌下去的。

  他在床邊坐下,開口,聲音幾不可見的顫抖:“你的腿......”

  “嗯,是那場爆炸裡沒的。”

  她說的風輕雲淡,一筆帶過,江衍卻蹙起了眉,他幾乎不能想象,那些年,她是怎樣過來的。

  那樣高傲的人,有一天從九天之上摔到深不見底的泥濘之中,是種什麽樣的感受?

  而造成這一切的,是他。

  當年,如果不是為了救他,這些苦,她根本就不用吃。

  而現在,她重回榕城找他,他卻什麽都不能給她,甚至是一個簡單的擁抱,都不能給。

  他望著她,滿眼愧疚。

  蔣佳然同他四目相對,她說:“阿衍,你不需要愧疚,當年,我心甘情願。”

  為他失去雙腿,為他顛沛流離,為他受盡委屈,她心甘情願。

  可他怎麽能心安理得?

  江衍垂下頭,腦海裡躥出一個念頭,他不能拋下她不管。

  她在榕城舉目無親,不能工作,無法嫁人,如果他不管她,她要怎麽活下去?

  縱使他們之間沒有愛,也還有情分在。

  他應該給她一個衣食無憂的下半生,這是他應有的責任。

  一片寂靜之中,口袋裡,手機響了。

  江衍的思緒被打斷。

  他拿出手機,掃一眼手機屏幕,上面跳躍的名字是小鴿子,江衍的小鴿子。

  他折回身,朝蔣佳然微微頷首:“抱歉,我接個電話。”

  蔣佳然點頭。

  江衍折身走出客廳。

  “喂?”

  “老公,是我,你想我了沒?”

  江衍透過窗戶盯著窗外灰撲撲的天,他好像透過聽筒想象到了秦挽歌的模樣,她穿一身粉色居家服趴在床上,雙腿在空氣中輕輕晃著,她的面上一定帶著笑意,笑的像個小呆瓜。

  這壓抑,好似散去不少。

  他忍不住勾唇:“想了,給我打電話什麽事?”

  臥室裡,蔣佳然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一雙眼盯著江衍的背影出神。

  盡管他壓低了聲音,她還是聽出了他聲音裡的寵溺和溫和。

  這種寵溺和溫和,曾經是她的。

  她眨眨眼,無謂的笑了,秦挽歌?哪裡來的無名小輩?

  這世上從來沒有女人會是她的對手。

  雖然阿衍現在不是她的,但總有一天,會重新變成她的。

  “我想問你今天中午回家吃飯嗎?”電話那端又問。

  “回。”江衍隻落下一個字。

  掐斷電話,江衍重新回到臥室。

  蔣佳然還是那副神色,不惱不怒,亦不過問,仿佛她真的對方才的這通電話漠不關心。

  可欲是她這幅“委曲求全”,不願打擾他的模樣,叫江衍愈發的愧疚。

  連她面上的笑,落在他眼裡都變成了強顏歡笑。

  許久,他才壓下那股衝動,看向蔣佳然:“我該走了。”

  “好。”蔣佳然扭過頭:“紅姐,送一下江先生。”

  江衍往出走,走了幾步,又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似得,折回身來,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金卡。

  把金卡塞進蔣佳然懷裡,他說:“這卡裡有兩千萬,你......保重。”

  蔣佳然虛虛的握著那張金卡,沒說話,好一會兒,她漫不經心的笑了:“你可憐我?”

  江衍沒說話。

  蔣佳然唇角的笑意擴大,她抬起手來,把那張金卡放在空氣裡打量,須臾,她伸手扣住金卡的兩端,用力一折,卡從中間裂開來。

  她將卡輕飄飄的扔在地上,直視他:“江衍,我從來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尤其是你。”

  江衍看向她,她還是像從前那樣,連怒都不動聲色。

  她閉了閉眼睛:“你走吧,永遠都不要回來,就當我蔣佳然,死了。”

  她落下最後兩個字,聲音輕的像是窗外的風。

  江衍站在原地,看著她帶笑的眼,刺目至極。

  蔣佳然沒等他的回答,她轉過身,不再看他:“紅姐,送客。”

  ―――――

  夜有些沉了,起了霧,天氣愈發的朦朧。

  蔣佳然將碗底最後一口燕窩喝完,把空碗遞回到紅姐的手裡。

  紅姐接過碗,沒急著離開,她盯著蔣佳然閑適淡然的模樣,皺起了眉:“小姐,今天上午,你怎麽就放江先生走了呢?少爺可是說了,你這次如果不能留著江先生的心,就要永遠待在他身邊了。”

  紅姐雖是蔣南派到她身邊的人,但並不向著蔣南這個人,蔣南為人陰晴不定,沒少對蔣佳然動過手,而在她跟了蔣佳然的這整整九個年頭,蔣佳然對她像是自己的親人,她早已真心隨了她。

  蔣佳然躺在床上,眯著眼望著籠了霧的榕城,笑了:“紅姐,你又沒有聽過這麽一句話?”

  “什麽?”

  “欲擒故縱,方能手到擒來。”

  她太了解江衍,這個自負的男人對於那些死皮賴臉往他身上貼的女人最是不屑一顧,他尤其討厭女人抓著他的弱點來要挾他,反之,你越是表現冷漠,你越是漠不關心,他越是會來找你。

  這話音剛落,桌上的手機響了。

  蔣佳然沒動,紅姐拿了手機給她遞過去,驚詫道:“還真是江先生。”

  蔣欣然咧唇,沒有絲毫的意外。

  如果說江衍這個人有什麽缺點,那就是太心軟。

  她雙腿因他而廢,她料定他不會無動於衷。

  所謂知彼知己百戰不殆,這場爭奪,她必勝無疑。

  電話接通。

  “喂,是我,江衍。”

  “我知道,什麽事?”

  “如果錢你不願意接受,我可以為你安排一份工作。”

  “好。”

  ―――――

  江衍是在第二天中午過來的。

  他來時,蔣佳然正坐在床上安安靜靜的看書,是《心理學》。

  他問:“你什麽時候對這個感興趣了?”

  蔣佳然收了手,把書放到一邊:“沒什麽,瞎看打發時間的。”

  “江先生。”身後傳來紅姐的聲音。

  江衍折回身,紅姐的手裡端了一杯茶,茶香四溢,是大紅袍。

  “這茶是昨天晚上小姐特意叫我去買的,說江先生喜歡喝這個。”紅姐把茶遞到江衍手裡。

  江衍揭開茶蓋,有墨綠色的茶葉在表面打轉,輕抿一口,味道純正。

  他垂眸:“這個挺貴的。”

  “沒關系。”蔣佳然接了話:“托江先生的福,我馬上就有得錢賺了。”

  氣氛稍稍輕松幾分。

  蔣欣然又問:“給我安排的是什麽職位?”

  江衍垂眸看了一眼腕表:“中午了,一起出去吃個飯,邊吃邊說。”

  這邊的廚房一共十來平,裡面只有一個燃氣爐,條件差到不忍直視,這幾天,想必蔣佳然都沒怎麽好好吃飯。

  “行吧。”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帶著輪椅,幾人出發了。

  江衍把蔣佳然抱進車裡,發動了車子。

  車子最後在伊麗莎白停下。

  這裡是高檔餐廳,對殘障人士的偏見,相對會少一些。

  公共場合,這次,他沒有抱蔣佳然,蔣佳然是坐了輪椅進去的。

  兩人點好餐後,交談起來。

  他問:“你想幹什麽職位?”

  “隨我挑?”

  “隨你挑。”

  蔣佳然認真想了一下:“那就把hr交給我好了,這個是我專長。”

  “好。”

  江衍喝一口水,又開口道:“對了,我給你找了一套房子,在公司附近。”

  “花了多少錢?”

  江衍神色一頓:“我不需要你還錢。”

  蔣佳然重複了昨天的話:“江衍,我再說一遍,我不需要你的可憐,這錢,我一定還你。”

  江衍看著她,她神色很認真,有著不容置噱的堅決。

  半晌,他點頭:“好。”

  門口,秦挽歌和許安安拎著大包小包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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