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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擒故縱,前妻不二嫁!》第93章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求首訂!
  第93章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求首訂!)    程嘉木衝下去沒有任何人攔著,只是那急衝衝的背影卻未見狼狽。

  “下面的人怎麽樣了?”

  一旁的小年輕撓了撓頭,拿出對講機打探了消息。

  “報告,下面的人沒事!”

  “沒事,沒事就好。”長官歎了口氣,慶幸道。

  就怕是有事,否則他們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程嘉銘黑白通吃,程家在他手上已經不僅僅是潭清水了。

  常言道,水至清則無魚。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小警員至今未見過什麽世面,這也是第一次出警。

  長官瞪他一樣,揚了一嗓子,“收隊!”

  “那,那下面怎麽辦啊?”他一頭霧水的,這就不管了?

  “你這榆木腦袋!”長官伸手戳了戳這部下的腦袋,怎麽這麽不開竅呢!

  小年輕眉心紅紅的,撓著頭嘟囔聲,“啊?”

  ......

  夏喬以為自己是真的死定了,從這麽高的地方掉下去,她心裡隻想著不要腦袋開花才好。

  被綁在高空時,就已經發現下面挪動的小影子,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醒來後的夏喬隻覺得自己是劫後余生,不知是多大的慶幸。

  她手腕一圈纏上了一層薄薄的紗布,嗓子裡像是含了沙子一般的粗噶疼痛。

  夏喬輕咳了幾聲,小臉立馬皺成了核桃。

  咳,好痛!

  不過,活著真好。

  此時,病房裡沒有人,已經是十月份的天是雨後被洗刷乾淨一般的碧藍,如寶石,心曠神怡。

  夏喬仰著頭,看了好一會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還留著莫名的滾燙。

  高空的急速讓她做好了粉身碎骨的打算,可是,墜落到最低處的時候,她隻覺得自己的身子悶悶一沉,雖然痛,卻沒有骨頭斷裂腦袋炸開的恐怖感覺,甚至周圍是鼓囊囊的一團,把她往空中拋了拋。

  她快嚇死,意識渙散到已經快要暈了過去。

  耳邊是吵吵嚷嚷的聲音,而只是在約莫十分鍾之後停止。

  她好像看見了程嘉木的臉,還未抬手,聲音便發了出來,“你沒事真好。”

  緊接著,她被擁入那真實的滾燙的胸膛裡,悶得她要再次昏厥。

  耳邊心跳如擂鼓,撞得她頭暈目眩,可是,她除了放松便不能再做什麽了。

  “傻瓜。”頭上的人低低地笑了,頭頂是漸漸停止的雨。

  她的身子有些發涼,可莫名的,脖頸處就下一條滾燙的珠線。

  想睜眼,好難,她徹底陷入了黑暗。

  ......

  噝,扯了扯手腕,還真的疼,這向前還真不懂憐香惜玉,把她吊在半空中這麽久。

  不過向前怎麽樣了?

  夏喬歎了口氣,正準備下地,門一下子就開了。

  “哎呀,你起來做什麽,快回去躺著!”

  護士端著藥看見夏喬下地嚇壞了,一下子放下手裡的藥就撲了過來。

  沒錯,夏喬確定自己的確沒有看錯,的確是撲了過來。

  “額,我就是想下來透透氣。”艾瑪,這也太小題大做了。

  小護士瞧了瞧她手腕,又從兜裡掏出體溫計。

  “量量看。”

  夏喬衝她乖乖地笑笑,接過,塞了進去。

  量體溫,小護士也不讓她動,夏喬躺在床上,身上發癢。

  她也正好奇,她不就是受了個小傷麽?

  “哎,那個,美女姐姐,我真的沒事吧?”夏喬舔了舔唇,叫姐姐準沒錯!

  小護士瞪她一眼,又低下頭給她換藥,“怎麽這麽問?”

  “你都差點把我供起來了,我怕自己得絕症啊。”夏喬靠在靠墊上,噘著嘴。

  窗外碧藍的天反射著耀眼的光,被紗簾過濾了一層柔和的光線盡數打在夏喬臉上,白裡透著嬌嫩,像一朵清麗的百合。

  小護士靈巧地給紗布打了個蝴蝶結,整理,更是沒好氣道,“淨說瞎話!哪裡有什麽絕症!你想害死我們啊!”

  “咦?”夏喬眼裡泛著疑光,她不就是昏過去了嗎?小症狀就害死他們了?

  小護士心有余悸,見夏喬虎頭虎腦的樣子又有些可愛,索性打開了話匣子聊起了天。

  “還不是你一手的血又昏迷著,一來就是被一個男人抱著來的。我們還以為又是哪個想不開的自殺了。”

  夏喬噗一聲笑出來了,“哪有這麽恐怖。”

  這也太小題大做了,這哪是自殺?

  小護士拍著胸脯一臉不悅,搖頭,“不,不是你恐怖,是抱你來的人恐怖。”

  “哈?”夏喬一口氣嗆著了,又馬上咳嗽起來,“咳咳咳,你...咳....”

  “我說你,可真別出岔子了。”小護士連忙拍著夏喬的背,安撫,“那位先生臉黑的就跟欠了他一百萬似得,明明自己就是個病人,還抱著個你。”

  夏喬臉漲得通紅,話說得不利索,“然...然後咧。”

  “然後啊,他差點把醫院都給掀了。”

  額...夏喬怎麽就覺得這護士說得就這麽像是編造呢。

  程嘉木會臉色不善不假,但是掀了醫院?

  這跟他冷淡的可以和冰山媲美的性格,把醫院給掀了?

  這不是冰山,是火山吧?

  想想都覺得好笑,還有些...幸災樂禍。

  小護士其實還比夏喬小一些,只是夏喬玩世不恭的,也由著她姐姐地叫了。

  “他...”夏喬莞爾,想了想剛想問問程嘉木的情況。

  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萬一腦袋瓜再出點什麽問題,白雪非把她撕碎了不成。

  想著程嘉木,夏喬心頭雖沒有什麽好話,可心底漸漸也如揉了春水似得,開始溫和柔軟了起來。

  話沒說完,小護士口袋裡的手機嗡嗡響。

  在病房裡說了好半天話,她的臉紅撲撲的,這一看手機,兩隻眼亮的跟大燈泡似得。

  臉更像是紅蘋果了。

  她幾乎要跳起來,嚇著了夏喬。

  “天呐,偶像來醫院了!”小護士跺著腳,激動的在原地直跳。

  夏喬覺得天花板都要被花癡女人的尖叫聲掀翻了,還來不及把人攆出去還自己清淨,這人已經帶著一陣風飛了出去。

  夏喬鼓著腮幫子,嘟囔了聲,“花癡。”

  少了聒噪女人的聲音,夏喬這會又開始困了,還有點餓,床頭櫃上連個手機都沒。

  可偏偏,要是有人看她下床就跟如臨大敵似得。

  她糾結地把被子一蒙,好吧好吧,沒東西吃就只能睡覺了。

  睡覺了就不餓了。

  只是還未入睡,這耳邊就傳來了稀稀疏疏的聲音。

  夏喬蒙著頭,有些不敢往外瞧。

  “不會吧,這向前不會還來醫院綁人吧?”她大概還不知道向前已被擊斃的事,聽見了槍聲卻沒有任何的多疑。

  就連這軟墊子,夏喬都還沒來得及想,腦子空空的。

  這會又開始害怕,屏住呼吸,渾身緊繃。

  “你練瑜伽呢?”忽地,被子一把掀開,夏喬整個人暴露在空氣中。

  她把自己縮成了蝦米的形狀,引得頭上的聲音帶出了一些好笑。

  沈濬寧手裡牽著被子,穿著白色運動衫,黑色的發在陽光下閃耀著迷人的光澤。

  他眉眼彎彎,直把夏喬揪了起來。

  “喂,嚇傻了?”

  夏喬緊閉的眼,豁然張開,吼了一嗓子,“姓沈的,你神經病啊!”

  沈濬寧嚇得手指一松,直接啪啪作響。

  他揉揉耳朵,退到三米開外,“親愛的,你這是要謀殺親夫!”

  “誰是親夫,你注意點!”夏喬給他個大白眼。

  一個偶像,說話怎麽就這麽不要臉?

  這話說的也不是一次兩次的,對於沈濬寧,她一向是能遠則遠。

  而後者,吃不了切實的豆腐,也只能嘴巴上沾沾風頭了。

  “你唄。”沈濬寧聳肩,笑得發邪,“我可是不介意把你光明正大帶出去。”

  “胡說八道個什麽鬼。”夏喬白了他一眼。

  沈濬寧笑的認真,“真的,你跟著程嘉木還不如跟我。他護不了你。”

  “跟你還不如跟他呢!”一個走哪哪都是花癡的天王巨星,能安全到哪裡去?

  可話一出,夏喬立馬怔住,忽地問,“你認識程嘉木?”

  沈濬寧的臉出現一瞬間的不自然,止住,恢復調皮的笑,“在帝都誰不認識程家啊,程家剛好投資了我的新劇,現在可是我的金主。”

  這倒是實話,只不過投資人不是程嘉木是程嘉銘,夏喬也知道,大哥一直是個成功的商人,只要不吃虧,定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不過,我說真的。”沈濬寧忽然沉了臉色,眉眼中嚴肅異常。

  “你跟誰都行,就是別程嘉木。”不知為何,他又補上了這麽一句。

  目光灼灼地盯著夏喬,一步步靠前。

  夏喬疑惑,“為什麽不能是他?”

  因為...

  沈濬寧頓了頓,難道他要說出原因嗎?

  他和程嘉木還是有些關系的,程家和喬家,不就是從小的姻親麽?

  只是,他卻說,“我這麽優秀,你錯過了我會後悔終生的。”

  “停停停,沈濬寧,話我都說過多少次了。我——”

  “你不可能會愛上我。”沈濬寧把話接了下去。

  可是,“你不試試又怎麽會知道呢?”

  他眉目哀傷,正如他新上的電視劇,憂鬱的王子般,看著唯一摯愛的女主角。

  夏喬歎了口氣,搖頭,“別固執了,我不會去嘗試沒有可能的事。”

  “你和程嘉木在一起才是沒有可能!”沈濬寧的怒吼像是被壓抑的洪水,一下子便爆發了出來。

  夏喬被他的聲音一下子就震得驚住了。

  可還沒來得及想,眼前那張籠罩著濃濃憂傷的俊臉就這麽壓了上來。

  纖長的睫毛掃在了夏喬的臉上,癢癢的,鼻尖是沈濬寧身上淡淡的陽光氣味,不算排斥的味道。

  可是,她唇一燙,沈濬寧重重地吮吸住她的唇!

  “唔——”她瞪大眼,想要逃開。

  沈濬寧卻壓住了她的腦袋,嘴唇被緊緊壓住,所有的聲音都被吞進了他的咽喉中。

  他從未親過她,這或許是最後一次,沈濬寧卻不想再壓抑下去。

  忍了多少年,源於他對她的一見鍾情。

  那只是個小醫生而已,卻敢公然挑釁他,不僅剝了他的衣服,還把他丟在走廊上,顏面盡失。

  可也就是這樣,他記憶裡,夏喬這個人,這張臉,她的笑,她的哀傷,都雕刻在他的腦海裡。

  而一個男人,縱使再癡情,也抵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起初,他只是覺得這是女人在吸引他的手段,可是後來發現,夏喬便真是這樣的人。

  不玩感情遊戲,也容不得一點點曖昧。

  可是愛情就像是枚種子,在沈濬寧心底漸漸發了芽。

  他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地親吻一個女人,更是小心地勾開了她的檀口,鑽了進去。

  沈濬寧嘗到了果凍般的美好,閉著眼,入戲至深,卻沒發現,夏喬此時卻像個僵硬的布娃娃,一動不動,予取予求。

  滿腔的熱情被女人毫無反應一並澆熄,他對上她的眼,卻發現,空洞,絕望。

  而後,目光向她的身後看去,程嘉木面色鐵青,安靜地站在那,像是看了場戲。

  ......

  沈濬寧站了起來,勾住夏喬的肩膀,笑得亦正亦邪,“二哥。”

  程嘉木站在門前,手指在掌心似乎要被壓斷。

  夏喬猛地一怔,推開他,一臉慌亂地抹了抹唇。

  到底,她還是在乎他的看法的。

  可似乎,程嘉木又誤會了。

  “你走吧,外面人好像很多的,再晚點,我這病房就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夏喬壓低聲音,嚴肅道。

  可沈濬寧不懼,抹了抹唇,笑得明媚,“你擔心我?”

  夏喬瞪他,可看見程嘉木越發鐵色的面容,索性也不說了。

  沈濬寧優哉遊哉地插著口袋走到了程嘉木面前,他的聲音也只有兩人才能聽見。

  “這次我沒有輸給你。”他回頭看了眼滿臉通紅的夏喬,莞爾一笑,撅起嘴,一個飛吻,“寶貝,我明天再來看你。”

  明天,許是沒有明天了。

  沈濬寧滿心落寞,沉定地看了眼程嘉木,又道,“有些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輩子。二哥,你好自為之吧。”

  程嘉木一貫疏冷,不屑道,“一輩子太長,不需要你操心。”

  沈濬寧冷哼聲,走了。

  ......

  病房,似乎趨於零下的溫度。

  程嘉木站在夏喬一米的距離,可活生生像一座冰山,凍的夏喬直打哆嗦。

  程嘉木的臉很黑,眉毛緊皺地都結在了一起,像是看著出軌的妻子,頭上開始冒出綠油油的一片。

  夏喬縮縮頭,往後挪,生怕程嘉木的寒氣,凍傷了自己。

  視線如冰,可讓她躲也沒法躲。

  最後隻得迎難而上,乾著嗓子道,“你...怎麽了?”

  可問出來,她又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怎麽了,怎麽了,你傻啊!

  夏喬你還真是蠢,這幅表情可是要吃人啊,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她的心裡很是糾結了一番,可男人就連眼睛都沒眨,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她。

  房內,安靜地只有風揚起窗簾的細細摩擦聲,夏喬淨白的臉漸漸開始不自然。

  她一向不善與程嘉木對視,他的眼睛太冷,卻又能洞察一切。

  她的慌亂,她的蹙促總是在他的注目下無所遁形。

  “哎,你幹嘛?”手腕一沉,夏喬猛然被下來了牀。

  靈巧的腳趾站在地面上,冰涼灌入皮膚,腳趾猛的蜷起。

  可是,程嘉木把她拉下來做什麽?

  夏喬紅著眼,因為手腕很疼,腳下的涼讓她無法忽略。

  接著,她輕叫聲,整個人騰空,又被放到了牀上。

  程嘉木蹲下,夏喬可以看見他腦頂的旋,都說雙旋的人聰明,夏喬從沒注意到,其實程嘉木是單旋,可見有些事情並不其然。

  她看著他濃密的發,往下,有塊褐色的疤,看的不太清,隱藏在叢叢黑發中,安靜地蟄伏。

  夏喬知道,這是最近的傷口,也就是那天晚上。

  傷還沒有好透,程嘉木就把紗布拆了,她蹙著眉,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撥弄他的頭髮。

  “哎呀。”手持在半空中忽地被截住,程嘉木握住她的手,責備了句,“別亂動。”

  額,他在給她穿鞋子。

  不是第一次了,夏喬記得,還是幾天前,她一下把高跟鞋踢得遠遠的,賭氣。

  腳趾倏地被放進一團溫暖的棉花裡,棉拖包裹著冷冷的腳趾,舒服極了。

  夏喬便不想踢開了,又問,“穿鞋幹嘛。”

  程嘉木又把她拉了起來,神秘兮兮的,臉上明明還是怒色,卻說得有些不溫不火,“欠教訓!”

  哎?難不成要把她拖出去打一頓?

  夏喬知道程嘉木才不會做這種事,但是又生了一身反骨,偏和程嘉木作對。

  “我不去!”去你個頭啊,不清不楚的,要是真被教訓一頓簡直要氣哭!

  程嘉木臉色青了一層,“老實點,跟我走。”

  “你..你想幹嘛。”夏喬竟然覺得有些緊張。

  跟他走,去哪裡?

  這是她最疑惑的事。

  可偏偏,程嘉木一句話不說,跟拎麻袋似得把夏喬扛在肩頭。

  嚇得夏喬連忙大叫,“程嘉木,你快放下我,快吐了!”

  “要吐就吐,放下你不可能。”程嘉木不費吹灰之力扛著她,掀開了門。

  兩個人的病房差的也不遠,vip病房有專門的電梯直達樓上,也沒有多事的人跑出來指手畫腳。

  誰都知道這兩天醫院住了兩個了不起的人,一個是醫學奇才,另一個則是家屬。

  兩個人的事在醫院傳得沸沸揚揚,至於具體是什麽,程嘉木從未在意過。

  夏喬頭暈目眩,睡了好久都沒有進食,胃原本就有些難受。

  這麽被程嘉木一扛,整個人都不好了。

  程嘉木穿著也是雙白拖鞋,乾淨地連一丁點黑影都沒,倒是他的臉,跟抹了黑炭似得。

  雖然隱約有些知道程嘉木是為了什麽,可是這管他什麽事?

  程嘉木手一松,夏喬更是沒有準備,下一刻就像一隻小蝦子被拋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是的,大床,這待遇已經是頂級的了,甚至比程家的大床房有過之無不及。

  錢的力量不容小覷,夏喬不禁唏噓起來,左碰碰,右摸摸了一陣,也沒忘了自己憋在肚子裡的氣。

  立馬爬了起來,很有氣勢地挺胸。

  寬大的病號服並沒有把夏喬可觀的罩杯埋於布料之下,反到少了胸衣的束縛,心口的白兔越發活潑,在寬大的衣服下跳躍。

  程嘉木眸色深邃,目光更是被夏喬挺起的胸脯吸去,漸漸地多出了些意味出來。

  夏喬被嚇得手一捂,大叫,“色狼!”

  誰讓他看自己那裡的!不懂男女有別嗎?

  程嘉木勾出冷笑,“你剛剛也是這樣讓他看的?”

  他是誰?看的又是什麽?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夏喬激動地跟一枚機關槍,瘋狂地發射子彈,“神經病啊你!我在病房裡衣服都不知道誰脫的,讓誰看,又不是我決定的!”

  她簡直是拿槍亂掃射,不管了,橫豎都是一死,總要掙扎會。

  夏喬沒注意到程嘉木眼底的陰霾,繼續罵道,“程嘉木你一定是被砸壞了腦子,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而且,我一點都不想來,是你五花大綁把我綁過來了,現在別轉移目標,你先自己好好檢討!”

  她窩著胸脯,一臉傲慢。

  高傲是有的,胸,可不能再讓人盯著了,這點羞恥心夏喬還是有的。

  程嘉木耳朵被夏喬振振有詞的聲音佔據,冷笑,“他就是上次和你在一起的男人?”

  他不怒反笑,著實把夏喬冷出了一身寒,“你不是你認識麽,還問?”

  那天晚上她清楚記得從程嘉木嘴裡吐出沈濬寧的名字,淡定,絲毫也不驚訝。

  “呵呵,是認識。”程嘉木沒否定。

  夏喬理所當然地聳肩,“所以咯,我知道那天晚上,救我的不是你。”

  “你想說什麽。”

  夏喬怒視他,“我想說,我無論怎樣都與你無關,別以為仗著你救我兩條命就可以橫行插手我的事。”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程嘉木壓根沒理會夏喬的挑釁隻一味重複著自己的話。

  夏喬火爆的氣焰一下子被一桶冰水澆熄,想罵人也無力。

  “什麽問題。”她蹙眉。

  “......”程嘉木動了動唇,往她面前走了幾步,卻沒說話。

  夏喬想了想,心底有了個答案。

  幾個月前,程嘉木也曾見到她和沈濬寧在一起,她笑了笑,“他是我的男朋友啊,為什麽不和我在一起。”

  “男朋友?”程嘉木不屑出聲,“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程嘉木冷凝的語氣使得病房裡的空氣開始一點點結冰。

  夏喬脖子一縮,閃避眼神,“亂說什麽。”

  “再給你次申辯的機會。”程嘉木變得好奇怪,不知道在糾結什麽。

  夏喬更無奈,自己怎麽說怎麽不對。

  索性從床上爬起來,站到地上,仰著脖子,踮腳,一張臉憋得通紅,氣憤從天靈蓋澆了下來,大聲吼,“我就談戀愛怎麽了,我和你離婚還不準我談戀愛了?呵,我現在是自由身,你管得著嘛你!我承認,之前我是迷戀你不可自拔,可是,作繭自縛,也看清了。我也不是沒有你就不能活下來,但是有了你,不,我其實挺不想和你有關系的。所以請別來干涉我的生活了好麽?”

  “你就這麽厭棄我?”程嘉木握著拳,痛聲。

  夏喬點頭,沉聲,“是。”

  “所以你恨不得和我一刀兩斷?”他繼續問。

  夏喬第二次點頭,更加乾脆,“是。”

  距離生與死交割之下夏喬說過的,不相欠,不拖累,這六個字一直盤旋在腦海裡。

  以至於,想,如果能保住一條命,那麽她一定要遠離程嘉木。

  她不願,像一根藤,永遠隻圍繞著一棵樹,而這棵樹卻永遠不屬於她。強求是無果的,她有更好的路去走,為什麽一定要在一棵樹上孤獨到死呢?

  她對上程嘉木的眼,眸色中的光亮凝聚在一點,倏而又變得絕情疏離。

  豈知,程嘉木又問,“是不是永遠不想見到我?”

  永遠,一個比明天或者是將來還更遙遠的詞匯。

  夏喬更是沒有猶豫,重重點頭。

  如果能放過彼此的話,她願意永遠,恨著遠比愛著更累。

  程嘉木上前,抬手,對準了夏喬的臉。

  他...要打她。

  “夏喬,我原以為我程嘉木無情無義,甚至回頭想過,如果有一天,你願意回到我身邊,我會如何。沒想到,我真是豬油蒙了心,太看得起你了,爛木頭,始終是一塊爛木頭!”程嘉木抬起的手重重落下。

  夏喬猛地收住了眼。

  一秒...兩秒...

  預期的疼並沒有到來,她都已經做好一個耳光的準備了。

  如果這樣能讓他罷手,能讓他解氣,那麽一個巴掌何妨?就算是十個巴掌,她也把臉湊上去。

  掌風掃過,沒有疼痛,而反倒是耳邊一響。

  她睜開眼,啪地一聲,臉上便被東西掃了過來。

  東西落地,夏喬臉上也是痛的,火辣辣。

  還沒看清楚是什麽,下巴便被大力捏住。

  抬頭,對上的便是程嘉木如冰錐的眸子,那張鋒利的臉已然已經凍成了冰刀,他的手很涼,捏著她的下巴絲毫不留情面。

  他甚至用至毒的目光灌入她的眼,毒入她的耳,“不過...你錯了,我不會放過你。五年前怎樣,五年後依舊如初。只要你乖一點。”

  只要你乖一點,有種悲涼的壓抑,聽著有些刺耳。

  下巴生疼,夏喬也紅顏,“五年前?程嘉木你真會說笑。”

  五年改變了太多,五年前如何,她一點也不願回想,快樂的回憶太少,以至於全被灰色佔盡。

  五年前如此,五年後更甚,看至表面快樂安寧,實際她的內心已經腐化成了朽木。

  於是,再也變不回來了。

  “五年前,我既然離開,就從沒想過要回來。五年後,我承認,與你重逢,我還是亂了。可是又如何呢?我們最終還是無法開花結果,強扭的瓜不甜,我們都知道,就算有命的羈絆,我們也會只是互相折磨。與其痛苦,不如放手吧。”

  夏喬沉眸,思緒流淌,說出這番話已經是不知打了多少遍腹稿了。

  病房內有花香,很淡,大約是空調下方加濕器裡的味道,風一吹,味道散了,帶著夏喬的尾音。消失不見。

  程嘉木捏著她的下巴,狠狠往下一扭。

  她吃痛,猛然看見地上有兩個東西。

  “結婚證...”她不可置信,甚至用力眨了眼。

  是結婚證沒錯,有一頁已經掀開,上面她的笑顏與程嘉木的疏冷極其鮮明的樣子映入她的眼。

  “夏喬,你算錯了一點。”程嘉木盯著她驚愕的臉,狠厲的氣息鋪在她的面上,“五年前我不打算放過你,五年後,更是不可能!如你所見!”

  注定他們要彼此折磨了,夏喬尚未從驚愕中回過神,下巴忽地松了開來。

  一個大拇指的印記印在她纖白的皮膚上,可想而知程嘉木有多用力。

  夏喬蹲下,拾起本子,上面的日期...

  想想,真的是五年了。

  “你為什麽不離婚。”她蹲在地上,把本子默默合在手中。

  她想不明白,已經有了喬薇的他,為什麽不離婚?

  而現在,喬薇到底又去了哪裡,孩子...對了,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林怡在說謊?

  一下子,她發現自己來到了迷宮,哪裡都不是出路,她只能慌亂奔跑,最後屢屢碰壁。

  程嘉木居高臨下,更是覺得諷刺,“不知道。”

  他乾脆回答,或許是鬼使神差。

  夏喬眼睛很酸,卻不知道是為什麽,拾起紅本子,捏在手裡,“要不要,找個時間...”

  她想了想,還是提了出來,婚還是要離的。

  夏喬始終認為,只有相愛的人才配有這兩本神聖的結婚證,已經破碎了感情又要如何再捆綁彼此呢?

  已經沒有的信仰的愛情,宛若空殼。

  夏喬一點兒都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忽然,手一空,本子已本搶了去,夏喬睜大眼。

  只聽見程嘉木手一晃,本子在他手中最高處。

  他居高臨下睨著她,“想離婚?”

  “不然呢?”夏喬淡淡道。

  “做夢!”短短兩個字,更是無法言說的堅定。

  夏喬歎了口氣,眉眼中揉了些無奈,“何必呢,放過你,放過我。”

  “放過你?”程嘉木冷笑聲,“這輩子都別想,就算是萬劫不複,我也要把你綁在身邊,夏喬,你就死了這條心。”

  “程嘉木!”他到底是吃錯什麽藥了?

  夏喬隻得叫著他名字,他到底怎麽了?

  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現在為何又要苦苦相逼,難道一定要看她難過致死才開心嗎?

  果真,程嘉木是這樣想的,“怎麽?不叫了?難道說是我配不上你?”

  程嘉木可謂是天之驕子,程家的驕傲,就算不在慈銘,在其他赫赫有名的醫院也是競相求得的頂尖人才,而慈銘,夏喬更是知道了,原本就是程家所有。

  “不是,是我配不上你,我髒。”她咬著牙,唇上依舊發著麻,沈濬寧的味道還一席留在上面。

  程嘉木抬手,捏過她的肩膀,一轉,一帶。

  她整個人就被拎到了盥洗池跟前。

  一瓶冰藍色的漱口水丟到她面前,隨之而來的是程嘉木霸道的聲音,“洗乾淨,我不喜歡有別的男人的味道。”

  說著,擰開了水龍頭,冰涼的水就往夏喬臉上澆,好像,她臉上沾了毒一般,用大量的水才能洗乾淨。

  夏喬起初是掙扎的,可是濺了一身水後,發現還是抵不過男人的力氣,索性不掙扎了。

  程嘉木擰開漱口水,給夏喬灌了進去。

  “吐出來。”他發出指令。

  夏喬白著臉,唯有眼睛是紅的,強烈的薄荷味刺激著她的口腔,一股屈辱在眼眶蔓延。

  想哭,卻在一捧捧冷水下絕望地哭不出來。

  “唔,唔...”她不吐出來,他卻捏住了她的腮幫子。

  漱口水成噴射狀盡數落在了盥洗池裡,邊緣,冰藍色的液體掉在了白色的地磚上。

  “再洗!”程嘉木怒不可遏,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只是覺得這女人很髒,他要把她洗乾淨。

  夏喬的眼淚隨著水池裡落下的水珠一點一點滴了下來,砸在程嘉木的手上,卻沒有什麽作用。

  對啊,他的心是硬的,她怎麽可以繼續奢望呢?

  之前所有對她的好,都是為了迷惑她吧,只有這樣,才能好好地羞辱她。

  “你滿意了?”

  又是一口水吐了出來,夏喬的嘴唇已經麻木了,腮幫子更是疼的張不開。

  程嘉木冷著眼,把夏喬用過的漱口水扔到垃圾桶,“我的東西從不許別人染指。”

  她,自然也一樣。

  “到頭來,我只是你的一件東西。”東西沒有生命,任意擺布。

  程嘉木拉著她走出去,逆著光站在她面前,低頭,“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麽?愛人嗎?”

  他用最毒的話刺進她的心,當他看見她和另一個男人在激吻時,心裡的疼一定要讓這個女人嘗嘗,不死不休。

  夏喬搖頭,正要說話,一抬腳。

  “啊——”

  正要跑出去,卻被程嘉木識破。

  此刻的她被按在凹陷下去的天鵝絨床上,他的身子成為了夏喬兩腿的分水嶺,他微微曲臂,固住了夏喬的肩膀。

  “你別想逃。”他重新把紅本子摔在她耳邊,“夏喬,你給我看清楚,這婚,只有我想離,而沒有你不願意。這輩子,你都會在我的配偶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夏喬閉眼,胸口的扣子撕拉一聲,男人的動作快而粗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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