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質的蛇杖掉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月光灑在屋裡，照亮了來人的臉。

  白穎美眸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來人，心頭湧上激動和興奮。

  這麽多年了，他終於回來了。

  她癡迷地看著他的臉，隻覺得心裡軟了一塊，近日來焦躁不安的情緒全都消失不見，眼中只有這個她深深思念的男子，嘴裡溫柔地念出他的名字：“斂歌。”

  “你回來了？”仿佛是想確認一般，她上前，緩緩伸手去觸碰他在月光下的臉。

  手腕被人抓住，不能前進一分。

  白穎眸中泛著疼，手上用力，卻始終不能動彈，於是隻好放棄。

  她暗地裡揉了揉被握疼的手腕，除了疼，還有發燙的感覺。

  這麽一想，她的臉紅了，平日裡的威嚴和莊重都不複存在，此時的她就是面對心愛之人的尋常女子，臉色羞紅，眼神偶爾看向斂歌，然後又羞澀地低下頭。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白穎覺得不太好，於是低著頭，緩道：“斂歌，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麽英俊，那麽有氣質，看起來那麽年輕。

  白穎背著光，臉下一片陰影，沒有看出女子的羞澀，反而看起來陰森森的，讓斂歌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你也沒變。”

  還是這麽心狠手辣，甚至連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都不放過。

  “是嗎，可是……”白穎目光變得有些慌亂，手撫上了眼角，那裡已經出現了眼紋。

  由於這些年只知道修煉將白家發展壯大，她忽視了對自己外在的白包養，近來又出現了這麽多事，她的臉色很憔悴，眼角的眼紋和眼下的黑眼圈更加明顯，皮膚也越來越差。

  抬頭看斂歌一眼，她不免心裡有些妒忌。

  明明比她還大幾年，臉上卻不見歲月的痕跡，自己跟他一對比，簡直就是天上和地下。

  良久，白穎才問出自己最想問的問題：“你，為什麽來？”

  白穎眸中的激動怎麽都掩藏不下去，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身子有些顫抖，她想要聽到那個回答。

  “我是為了我的愛人才會來的。”斂歌低下頭，似乎想起了什麽，臉上露出溫暖的微笑。

  白穎看呆了，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他說愛人，愛人！

  白穎的內心像是被什麽裝滿一樣，開始膨脹起來。

  “愛人？”她喃喃念道。

  “對，我是為了她才回來的。”

  斂歌清冷的臉上少見的溫柔，讓月光也變得溫暖起來。

  白穎著迷地看著他，沉淪在這溫暖中，感覺置身於天堂。

  但下一秒，她就被他一句話，打入了地獄。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傷害她，畢竟她也是你女兒。”

  白穎覺得天都要崩塌了，眼神有些瘋狂，在聽到“女兒”的時候，手上握緊拳頭，沒來得及修剪的指甲陷進了肉裡，八個月牙型的印子裡滲出血絲。

  “是誰，是白茵嗎？”

  白穎讓自己看起來盡量平靜，但是手卻變得難以控制，很想要上前去，掐死這個男人。

  在白穎近乎瘋魔的眼神中，斂歌緩緩地搖頭。

  不是。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