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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愛未眠》第二百三十章 她從未見過他害怕成這樣。【6
  第二百三十章 她從未見過他害怕成這樣。【6000+】

  當時她跟帆帆從費城來的時候,是霍以言幫他們安排的住處,是住在維多利亞酒店的一個套房裡面。

  那間套房既然是霍以言預定的,那他有沒有可能是訂了好幾個月的時間?現在他會不會在那裡?

  爾曼想到之後,也不顧著自己身體,連忙打了車去了維多利亞。

  維多利亞酒店。

  爾曼下車後就直接去了頂樓的行政套房,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按下了門鈴,但是裡面沒有人走出來開門。

  她皺眉,連忙轉身去問身後的保潔阿姨:“阿姨,這邊行政套房裡面有人住著嗎?”

  阿姨抬頭看了一下門牌號點頭:“有啊,昨天一個年輕人還住進去了,這間房間一直沒有空著,前段時間沒人住,昨天才來的。”

  爾曼聞言之後大致已經能夠猜到霍以言就在裡面了,她朝阿姨頷首:“好,謝謝。”

  她轉過身去連忙用力敲門:“霍教授,開開門。”

  無論爾曼怎麽敲門,裡面仍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咬了牙關讓自己稍微冷靜一下,不斷地敲門,只要霍以言現在在裡面,他肯定不會不出來的。

  爾曼大概敲了十幾分鍾的時間,她自己也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

  就在她有些精疲力竭的時候,門從裡面被打開了。

  當爾曼看到霍以言的臉龐的時候,微微有些震驚。

  “霍教授……”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霍以言那麽滄桑的臉,下巴上面的胡渣都來不及剃乾淨,臉色因為胃出血的手術變得煞白,一點血色都沒有。臉也瘦了整整一圈。

  “你來幹什麽。”霍以言的臉上有些不耐,他肯定一早就聽見她的叫喊聲了,但是就是不出來。

  爾曼淺淺地吸了一口氣:“我很擔心你會……”

  “擔心我?”霍以言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兀自扯了一下好看的嘴角,看上去令人心疼。

  爾曼微微皺著眉心,忍不住仰頭看他:“我知道了你的事情。”

  “你當然會知道,你現在不是已經跟靳北城結婚了嗎?”凡是涉及到靳北城的事情,霍以言就特別在乎。

  以前是這樣,先在因為身世的緣故就愈演愈烈了。

  “霍教授能不能先回醫院去治療?你現在的身體還不允許出院的。”爾曼想要勸說霍以言回到醫院去,但是很顯然霍以言是抵觸的。

  “我自己會處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霍以言幾乎從來沒有對爾曼用過這樣的口吻說話,他一直以來都是溫和的。

  爾曼站在套房的門口,腿有些酸痛,稍微彎曲了一下膝蓋,這個細微的舉動落入霍以言的眼中之後,他的眼神稍微恍惚了一下。

  他到底還是對她好的,注意到之後就伸手將她拽入了房間裡面,關上了門。

  “霍教授,我知道在那件事情上面你是受害者,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希望你那麽難受。”

  爾曼是真的把霍以言當做自己親近的人才這麽說話的,但是換位思考的話,沒有人能夠忍受地了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家庭,其實自己是一個外來者。根本不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

  普通人沒有辦法承受,更何況是像是霍以言這樣得天獨厚的人。

  “你不用安慰我。”霍以言伸手拿過了一個玻璃杯喝了一口水,一喝進去就開始猛烈地咳嗽,爾曼上前拿手試了一下水溫,是涼的。

  “你現在剛剛動過胃部手術,還喝涼水?”爾曼擰緊了眉心用有些質問的口氣問著霍以言。

  “又沒有人在乎。”霍以言冷笑,原本他以為自己只是失去了爾曼而已,但是到了後來,他才被告知他失去的還有家人。

  在那個霍家,除了黎一清之外,其他的人都不是他至親的。那個一起生活了三十年的父親竟然不是親生的,就像是一場笑話。

  霍以言扯了嘴角,眼神疲憊。

  還有霍瞳,兩人也只不過是同母異父的姐弟而已。

  “有人在乎的。霍瞳很擔心你,得知我在找你之後一直拜托我一定要找到你。她得知你的身世之後根本沒有對你的身份有芥蒂,至於你父親……你以前不是就說了嗎?你們之間關系不和。”

  爾曼現在才知道自己的語言組織能力有多差,到了真的想要好好安慰霍以言的時候,說出來的話卻有些詞窮了。

  “但是忽然告訴我,我跟靳北城是兄弟,我是靳北城父親的兒子,我接受不了。那個男人為什麽之前不負責任?既然不想要為什麽還要讓我媽把我生下來?生下來之後難道就不應負責人嗎?!”

  霍以言的話語有些激動,他身上穿著棉質的T恤,套房裡面的空調開得很低,爾曼剛才甫一進來的時候覺得有些冷,更何況是對於霍以言這樣的病人來說,這樣的溫度肯定是承受不了的。

  於是爾曼連忙去調高了室溫,在轉身的時候看到霍以言已經跌倒在了地毯上面了。

  她伸手去扶了霍以言,但是她沒有這個力氣將他扶起來。

  “好歹坐在沙發上面吧……”爾曼低聲勸慰,她這個時候也沒什麽力氣了,肚子裡面還有孩子,她也不能夠動怒。

  但是霍以言置若罔聞,仍舊坐在那裡眼神有些渙散。

  “三十年了,他從監獄裡面出來也已經有快將近六年的時間了,為什麽既然知道我是他的兒子,他從小到大就沒來看過我一眼?”霍以言眼眶猩紅,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全部都是哽咽的。

  爾曼似乎是能夠感同身受一點點的。

  因為陸浦江對她不好,她以前甚至還懷疑過自己是不是陸浦江撿回來的,還想要去找自己的親生父親。

  小的時候不懂事,長大了才知道有多愚蠢。

  爾曼伸手輕輕地抱住了霍以言的頭,讓他靠在了她的肩膀上面。

  “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我相信他一定也暗中關注過你,我跟靳父相處過一段時間,我覺得他不像於之萍那麽壞,只是脾氣比較暴躁而已。對於自己的兒子,他肯定不是沒有管過的。”

  爾曼低聲開口,希望能夠讓霍以言平靜下來。

  這個時候的霍以言的確稍微冷靜了一些,但是話語仍舊是顫抖的。

  她從未見過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害怕難受成這樣。

  人在未卜的未來和難堪的過去面前,一向都是脆弱地像個孩子的。無論你多少年齡多少閱歷。

  “對於他來說靳北城肯定更加重要。”霍以言靠在爾曼的肩膀上面晦澀開口,仍舊是含著對靳北城的恨意的。

  原本霍以言就不喜歡靳北城,因為爾曼也因為靳北城的敵對,現在他的身世跟靳北城聯系在一起之後他就更加厭惡了。

  爾曼不知道該怎麽勸說霍以言,在這件事情上她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外人,也沒有什麽說話的資格。

  她深吸了一口氣,只是將霍以言抱在臂彎裡面,不發一言。

  霍以言在爾曼的懷中睡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之後才醒過來,爾曼的臂彎已經酸透了,但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推開他。

  當霍以言醒過來之後,爾曼給起來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先喝口熱水,待會我們回醫院去。”

  “我不去。”霍以言也有倔強的一面,不願意的時候就是不願意。

  爾曼微微皺了眉心:“現在霍瞳一個人在忙著黎一清的事情,你要是再出什麽事情,就是給她添了負擔。她一個人抗不了這麽多。”

  爾曼耐心地對霍以言解釋,霍以言略微咬了咬牙,終於從地上起身,伸手捏了眉心準備走向主臥。

  “你走吧,我睡一會。”

  “你以為我傻嗎?”爾曼有些賭氣,怎麽說都跟他說不明白,“我走了你肯定就呆在這裡不肯去醫院了。霍教授,那些事情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的。”

  爾曼抿了一下嘴唇,一時之間有些說不清楚了。

  她真的找不到合適的說辭來說服霍以言。

  霍以言停下了腳步,微微蹙眉:“你來這裡,靳北城知道嗎?”

  爾曼頓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才頷首:“知道。”

  霍以言轉過頭來看向爾曼,眼神深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現在竟然一點都不介意了,看來覺得我對他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霍以言扯了嘴角,眼神諷刺。

  爾曼深吸了一口氣,不明白這些男人來是在賭氣什麽。

  “你別管靳北城怎麽想,我們是朋友,我來看你是應該的。”

  爾曼用了最官方的說辭,雖然她也知道這樣說很難堪,但是實在是找不大其他合適的話語了……

  “朋友。”霍以言重複了爾曼口中的這兩個字,臉上諷刺的意味很明顯。

  爾曼深吸了一口氣,生怕霍以言這個時候生氣,但是他沉思了一會之後卻對爾曼開口。

  “醫院我自己會去。你回家吧。”

  “沒事的,我陪你去好了!”爾曼連忙自告奮勇,她一臉緊張的樣子落入霍以言的眼中,讓他忍不住說了一句。

  “放心,我不會半路逃跑的。”

  爾曼的心思被看穿之後臉色微微有些改變,她抿了一下嘴唇頷首:“哦……那我先回家了。”

  霍以言點了點頭,轉身先進了臥室。

  爾曼離開維多利亞的時候其實還是有點擔心霍以言的情況的,她擔心他在酒店休息過後又不去醫院了,因此聯系了霍瞳,讓她在B市處理事情處理地差不多了之後就趕緊來A市看著霍以言。

  她不可能每天都陪在霍以言身邊的,今天靳北城肯讓她來看他她就已經覺得足夠意外的了。作為普通的異性朋友,的確是沒有理由每天陪在病人身邊。

  這個時候,還是需要霍瞳這樣的家人在。

  霍瞳一口答應了,那頭的霍瞳口氣聽上去有些焦急和無奈,爾曼猜到了大概是霍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黎一清面臨著入獄的威脅,霍父肯定被氣地不行,而這個時候霍以言還偏偏出事了,作為跟這三個人都是親人的霍瞳自然要扛起所有的事情。

  爾曼作為霍家仇人的妻子,不可能跟霍瞳多說,匆匆說了幾句之後便收線了。

  *

  回家之後爾曼提前煮好了飯菜等靳北城回來吃,帆帆今天被靳北城帶去靳氏了,小帆帆是被馮知送過來的,馮知說靳北城應該還需要處理一些事情,需要一段時間,讓他們先吃。

  爾曼先給帆帆煮了一點面條讓他吃了,讓孩子先墊墊肚子,她還是想等靳北城回來再一起吃。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爾曼沒有告訴靳北城,靳北城自然也不知道。

  到了晚上八點半的時候,別墅的門終於開了,Koroo是第一個衝上去先去迎接靳北城的。

  靳北城附身摸了一下Koroo的毛發,看上去一臉疲憊。

  “回來了?”爾曼上前,從他手中接過西裝掛了起來,看到他疲憊的樣子有些心疼。

  她抿了一下嘴唇仰頭看著他,靳北城卻伸手捂住了爾曼的臉龐,附身輕輕將額頭抵在了她的額頭上面。

  “恩。想我了嗎?”

  爾曼很不習慣兩個人之間這樣的接觸,應該以前這樣的接觸實在是太少了。

  她輕輕頷首:“恩。孩子還在旁邊呢,你松開我。”

  她膽子小,臉皮也很薄。

  靳北城卻是不管,附身在爾曼的嘴唇上印下一個吻之後才肯松開。

  他看到桌上放的整整齊齊的飯菜的時候微微擰了眉心,一邊解開袖扣一邊開口問爾曼:“為什麽不先吃了?現在已經八點半了。”

  “哦,沒事的。”爾曼去廚房盛了三碗飯出來,將筷子也給他準備好了。

  其實說實話,爾曼一直都是一個賢妻,只是以前的靳北城一直都沒有發現而已。

  “我剛才給帆帆煮了點面條吃,他現在還不餓呢。”

  帆帆被靳北城從沙發上面抱著坐到了嬰兒椅子上面,用力點了點頭:“恩,爸爸,帆帆還不餓呢。要等爸爸一起回來吃飯。”

  “帆帆真乖。”靳北城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帆帆的頭髮。

  爾曼給靳北城夾了一點菜:“今天,是我們以前的結婚紀念日。一定要一起吃飯的。”

  她低聲開口,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什麽非要等他回來一起吃。

  靳北城稍微愣了一下,時隔良久的記憶被牽扯了過來,靳北城已經記不得那個日子了。

  爾曼看著他的反應覺得蠻好笑的,嘴角扯了一下:“記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你是應該記不起來的,那個時候你覺得娶我不過是完成一個儀式一項你給自己定下的任務而已,哪裡還會記得結婚的日子。”

  爾曼一點都不在意,畢竟現在他就坐在她的面前,身旁還有他們可愛的兒子。對了,肚子裡也還有一個小寶寶。

  所以她並不介懷靳北城對她的過去。

  她喜歡朝前看。

  “以後不過這個日子。”靳北城吃了一口飯,開口的時候話語隱忍,他到了現在心底都是對爾曼很愧疚的。今天提到這個日子的時候他有些自責。

  但是爾曼卻是偏執:“我不要。五年前的今天是我從小到大最高興的一天,我就是要過這個紀念日!”

  五年前的今天,陸爾曼代替陸思曼嫁給了靳北城,她以為自己覓得兩人,高興地前一天晚上一整夜都沒有睡著,並不知道迎接她的是一段極其失敗的婚姻。

  五年後的今天,爾曼卻是欣慰。

  靳北城哪裡扭得過她,聞言之後只能夠扯了嘴角笑了笑過去了。

  *

  晚飯結束之後,爾曼的腿疾有些複發了,所以她就用木桶盛了水泡腳,她將帆帆哄睡之後就一個人在主臥裡面邊泡腳邊看書,過幾天她又要考試了,跟意知一起。

  等孩子生下來之後過段時間,她差不多也該要去找工作了。

  雖然靳北城一直堅持著不讓她出去工作,但是她卻執拗,學了那麽多年的法醫,總要有點用處。

  這個時候靳北城回來,看到爾曼在泡腳的時候走到了她的面前,附身下去竟然將手伸到了水裡面。

  爾曼被嚇了一跳:“你幹嘛?”

  “幫你洗。”

  “多髒啊……”爾曼一直都覺得自己小兒麻痹症的腿很難看,所以平日裡就算是夏天穿裙子也隻喜歡穿長裙,或者是遮蓋到膝蓋以下的,褲子更是長褲。

  在靳北城面前她一直都想要展現出自己美好的那一面,因此不想被他看見自己的腿。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要將腿給縮回來,但是靳北城卻是抓著她的腿不放,非要幫她洗。

  “別動。”

  “我自己可以的……”爾曼覺得促狹,渾身都哆嗦了一下。

  但是靳北城卻是半蹲在那裡,一句話都沒有。

  爾曼抿了一下嘴唇,低聲開口詢問靳北城:“我的腿是不是很醜啊?”

  “沒有。”

  這個男人總算是說了一句好聽的話了,爾曼真的怕他這個時候忽然冒出一句“是很醜”來。

  他是做得出來的。他就是喜歡順著爾曼的話說,好像是能夠看破她的意思一般。

  還好還好,這次學乖了。

  “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爾曼低聲開口,聲音沉靜,說的小心翼翼的。

  “什麽事?”

  這件事情塵封在爾曼的心底已經很久很久了,她一直都沒有告訴靳北城,一來是沒有機會,二來是不想說。

  但是這個時候她卻是有些藏不住了。

  既然已經結婚了,他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麽秘密才對的。

  “當年靳家破產,你來我家求我爸爸的事情,你肯定還是記得很清楚的,對不對?”

  爾曼忽然提起了以前的事情,靳北城的手稍微頓了一下,但是沒有什麽其他的神色表露出來,只是請輕頷首。

  “恩。”

  “那個時候我爸爸將你趕了出去,其實我有暗自幫你求情的。

  靳北城微微愣了一下,眼神裡是不相信的,他扯了一下嘴角:“你那個時候,才幾歲。”

  “九歲。”爾曼連忙開口回應,“我覺得你很可憐,因為你以前還偷偷地給我吃過蛋糕,所以我想著不能夠讓你這麽可憐。小孩子嘛,心思單純的很,以為求求情或許爸爸就能夠放過你們家也放過你了。”

  爾曼的童年是灰暗的,要是說唯一的一點點色彩,那一定是靳北城給她的。

  所以爾曼很感激靳北城的出現,她不希望靳北城不再來陸家。

  “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兩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才九歲而已,什麽仇什麽恨根本弄不明白的。”爾曼深吸了一口氣,“我去求了爸爸,但是我人微言輕,求了有什麽用?爸爸聽了陸思曼媽媽的話將我直接扔到了閣樓裡面去了。”

  靳北城微微蹙眉,看到她回憶的樣子有些不忍。

  爾曼的回憶卻是越來越深,思緒回到了十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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